一男一女共处一个密闭空间,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再想想童谣杀人、密室杀人、孤岛杀人、暴风雪山庄杀人……貌似古典的推理小说经常有这样的设定阿青的小心肝颤了一颤。
“就不能再偷溜出去吗”左太极右太极。
“不可能的。这周围被族长下了结界,前番你灵力尚存可以无恙出逃,如今你法力全失,我将你带回来都废了好大的力气。除非时间一够,结界解除。”
合着全怨自己现在成了个废柴。
“那有没有其他地方啊”在这一直待着也太瘆人了。
花夜沉吟了一下:“倒还有一处。”
这青丘洞邸八成是个劳什子的古墓,七扭八拐,机关重重。视线所及勉强能辨出花夜那标志性的红衣,一开始着实有些恐怖,钻墓道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自己掌着灯,也算有个心里安慰,但烛光之外大概花夜的位置再稍稍往前,几乎就是盲区。他的双眼倒是流光溢彩,炯炯有神,仿佛毫不费力就能将前方的路况看得一清二楚。阿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身后像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突然窜出个什么血尸粽子。
待走了一段路,前方的浮雕突然变多起来,上下左右的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辅以赤红涂料,一些像是什么兽类一些像是古怪的符号,还有一些是完整清晰肉眼可辨的图腾。而这图腾,看着颇有些眼熟,难不成在哪里见过及到跟前,才发现路的尽头有一扇双开石门。
“听族长说过,青丘洞邸之内,有一处禁地,凡我族类,禁止进入。”
气若游丝的灯光尽力抬起,从上到下,细细揣摩这石门上的图案纹络,似乎是有人用朱红的颜料在上面描出了一朵硕大的九瓣莲花,茎叶缠绕直接延伸至石门底部,在复杂线条交汇的地方有人画了一个圆形的法阵,刚好容一人。
“看也看了,这下该老老实实跟我回去了吧”
不知从哪里涌出的一股念头,驱使着她靠近那扇石门。
“别碰!这石门上的法术非同小可,贸然触碰说不定会魂飞魄散的!”
花夜的话被当成了耳边风。一系列动作似乎早已熟烂于心,阿青站到了法阵中央,空出来的右手覆上九瓣莲的莲心。点点流光从手石相接的地方溢出,如流萤却没有实体,待到流萤满室,一点一点融合成青色流线,垂直下射,直入法阵。澄光耀目,照彻如白昼,风起罗裙,呼呼如地动。
“花夜、花夜这是怎么回事!”
“丫头,快把手拿开!”
迟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风势来去如龙虎,震撼萤光也似方才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阿青和花夜两人因为震惊而保持着一动不动。
“你竟然、把它打开了”不可置信的花夜,“传说中,这方石门,从未被打开过。”
“是从未有人敢去挑战禁令吗”
“是……挑战者俱是身死……”
小心肝又是一颤,完了完了,小说里一般遇到这种情况,等待着主人公的都是极其悖运的大事。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进去看看吧,看看潘多拉的魔盒最后一件礼物是希望还是毁灭。
经过长长的甬道,眼前这间似乎是主室。石柱擎天,满布图腾,四面石壁呈规则的方形。无需引火,石室中央置着一张碧玺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只半开的宝匣,宝匣内的东西像现代的放射物质一样发出不容忽视的光芒。该不会真的是什么杀伤性核武器吧古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误把一些放射性物质当成神兵宝物也是有可能的。
死就死了,权当是命。一鼓作气上前去,却发现宝匣里,是一只和自己脚上那只一模一样的铜铃。
奇怪,难不成还有人和我一样把这破铜铃当成宝贝
自己脚上这只,是已经去世的父母留给她的遗物,她把它当做护身符,一直系于右脚踝上,从未离身。
“一驭一锁双魂铃,亦正亦邪东皇钟。这莫非是上古神器驭魂铃”狐狸两眼放光,“相传东皇钟流落人间收入璇玑真人麾下,争夺者趋之若鹜,璇玑真人也为此死于同门叛徒之手。临死前,真人耗尽毕生修为,硬生生将本来威力巨大的东皇钟一分为二,立下教规愿同门中人一阴一阳、一攻一守,共同保管这两件神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将二者合而为一。不想真人殒身不久,叛徒再次发难,原本昌盛的道门四分五裂,两件神器也辗转消失,没于世间。”
“另外一只叫什么”
“锁魂铃。”
“有何区别”
“驭为攻,锁为守。守为阴,攻为阳。驭者,可摄魂引魄,操控心虑。闻者丧智,听者断魂。神挡杀神,魔档杀魔。锁者,则可辟邪驱仙,隔毒绝瘴。清心静念,助长修为。神鬼不近,仙魔不扰。”
听完他一套一套的解说,阿青明白了这两个铃铛十分之厉害,那自己脚上的这串呢
“我脚上的这串,为什么跟它一模一样”
“……你别说,还真是……莫非,你脚上这串就是锁魂铃”
略一晃动,脚上的踝铃就丁零当啷地跳起来,与此同时宝匣中的那串也受到感应似的响起来。
“丫头,你看能不能把它取下”
阿青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宝匣之中,没有任何机关,再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下,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这两件神器都认你做主人了。”花夜的表情无比之惋惜。
还没来得及打趣他,宝匣上盖突然脆利阖上,碧玺石台上方赫然浮现轮转的金色图腾,和门外的那个法阵一模一样,阿青猛然想起,这不就是自己穿越过来那天头上的黄道星图吗随即是地动山摇,石土崩泻。
“不好,有机关!”花夜一把揽过她二人急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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