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反驳我:“我没有……”
我收回捏住他下巴的手,我说:“我是殿下,而且马上就要封王了,我管它是哪个贤王,反正我不能把皇帝的位置随便一丢,就甩手不管了。”
我要是真借着守陵避开这一场战事,父皇肯定要给我托梦,在梦里把我揍得半死。
我是最没良心的人,旁的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我也是最护着身边人的人。
现在沈林薄是陛下,但他也还是我皇弟。宋清平这个丞相……他这个丞相也是我不要的,是我不要了的,我不能把他们丢在朝堂上,随他们浮浮沉沉的就不管了。
就好像我不能够护着一个丞相,一个丞相也不用我来护着,但是我得护着宋清平。
可宋清平不明白,他还是不明白。
我又劝他说:“等我从北疆回来,到时候你们把燕都上下也都料理好了,我也就能在工部做我的木匠活儿,到时候我哪里也不去,整天待在宋府陪你,好不好?”
他不说话,我想他要是开口,说的也还是不行那两个字。
我继续说:“现在他们盯上我了,我只要还在燕都,不把这件事儿说清楚,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民情民心随时都会把你的陛下毁了。朝政烂到根子里了,若是真打起来了,内忧外患的你怎么救?你还想着力挽狂澜于既倒?你是什么人,你就想救苍生于水火?外贼不定,你要怎么治理朝政?”
不过我想,这件事,今天晚上我与他大概是讲不清楚了。
我甩袖子,转身就走:“明日再说,我去小皇叔府上住一晚。”
倒不是赌气,我现在和他讲不清楚,我想宋清平现在应该也不怎么想见到我这个臭脾气的殿下。
我往前走,经过宋府门前也不停下,一直走到朱雀大街的街尾。
我和宋清平没吵过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吵架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我总是直接跟他说我生气了,这不算是吵架,一会儿也就好了。宋清平则仿佛好脾气的不会生气,他若生气,也只是喊一喊我的名字,打我两下,这我还受得住。
可今日我们两个都算是破了戒了,全在心里生闷气,恨对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其实我也很明白,我不想放他在朝上冒险,而他则不想让我去北疆冒险。
我想北疆的形势可能比我想得要更糟,可是朝上的局势一定要更难。
父皇驾崩后,好像一切的歌舞升平都落了幕,一件又一件事情紧接着暴露在我们眼前。其实这些事情一直都在,父皇不想让我们知道,想悄悄的处置它们,却终究是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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