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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苏迷凉吃了食物加上刚刚活动过,渐渐陷入昏睡状态。
再醒来的时候,仍然是浑身冷汗,痛得麻木。
她闭上眼睛想想,不能这样躺着等死,就苦苦挣扎,实在没有法子,她只好拼着摔一下,硬是滚到了地上。
地面远比她想象的要硬,她的痛点也比她想象的要低得多,那一摔之痛,让她差点断了气,好久都喘不过来,等有了点力气之后,她不由苦笑,几曾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样狼狈的地步。
外边隐隐传来了轰隆隆的车声,地面都有些震动。
她心里一喜,希望这是警方派人过来搜查的。
可是她竖起耳朵倾听,愣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出来。
这恐怕已经是晚上了,警方怎么可能在晚上来这里搜查呢?
她不再心存幻想,只要有人在,周金宇一定不会到这里来,她可以加快速度把身上的绳索磨断,想到这里,她有些懊悔,刚刚怎么能够睡过去,估计真是有点感冒,她觉得骨头缝都是困痛的感觉,头痛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苏迷凉忽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她连忙尽力滚到门口,用脚开始踢门,试图发出一些声音。
门被粗鲁地从外边推开了,进来的是周金宇。
他低头轻笑,耳语道:“苏迷凉,你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这样都能滚到门边来,我真服了你了。”
说完抬手拉着她的双臂把她往里拉了拉,把门反锁上。
她的胳膊触手滚烫,显然烧得不轻。
周金宇把手伸到她的额头上,汗水很快就沾湿了他的手心。
“唉,刚刚我在远处瞧着,这里灯火通明的,以为是要掘地三尺找你来着,谁知道只是一场虚惊,今天一天搜索两次,都没有能找到这里,你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我本身打算你被救走就收手的,谁知道你还在这里,不继续下去也不行了。”
周金宇说着风凉话,险些把苏迷凉噎死。
他的手伸到了她唇上的胶带,这才想起她说不出话的原因。
就俯身把她抱到了铺上。
“我给你买了感冒药,来,喝了好受一些。”
周金宇说着倒了凉水放到苏迷凉的头边,然后取出一包药。
抬手把她嘴上的胶带撕开。
“周金宇,你干脆点,一刀杀了我好了,这样不杀不放的,我快疯了。”苏迷凉声音虚弱地说。
“我不会亲自动手杀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的手上沾了血腥味儿,后半辈子我都无法睡踏实觉,好好吃药,明天说不定你就和家人见面了。”
周金宇的话里竟然有丝安慰。
“你通知我爸爸了么?”苏迷凉问。
“会通知他的,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重新封上你的嘴。”周金宇拿着药看她躲了两下,不由恼了。
“我饿了,想吃饭,不想吃药。”苏迷凉委屈地说道。
周金宇起身,从带进来的塑料袋里给她取出一杯果汁来:“只有果汁和面包,你还要吃吗?”
苏迷凉摇摇头:“不要,我想吃粥,胃难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可能是高烧引起的不舒服,把药吃了,睡一觉出出汗,明天就会好的。”周金宇心里有些不忍,苏迷凉一直都被家人爱得公主一样,虽然为了报仇,可是这样作践她也有点不适应。
苏迷凉虽然清楚地知道,不明不白的药不能吃,可是这点小病折磨得她头昏脑涨,浑身疼痛,听着周金宇的声音也算是有点担忧,想着也不会有什么猫腻,但还是嘲弄地说:
“多谢你给我买药,来,喂我吃吧,是毒药我也认了,不过——周金宇,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现在的这副惨样子会成为你噩梦的一部分,你后半辈子肯定是睡不了踏实觉的。”
“嗯,我会好好记得你现在的惨样子,现在可以吃了么?”周金宇说着把药放到她的唇里,然后喂她喝水,一粒又一粒,终于把一小袋药吃完了。
“好好睡一觉,苏迷凉——再见!”
周金宇柔声地说着,抬手把粘在她脸颊上的乱发收拾妥帖,把枕头往她的头下靠了靠,用纸巾蘸水把她的小脸擦拭干净,然后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苏迷凉怔怔地感受着周金宇细腻温柔的照顾,感觉到额头那冰冷的吻,然后是再见两个字。
他怎么没有把她的嘴再封上?
这一念让她心底忽然一阵发冷,这是要死的节奏么?
她只有这样一个念头,然后意识很快就朦胧起来,然后沉入黑甜的梦乡了。
周金宇在黑暗里静静地凝视着苏迷凉渐渐松开的眉头,她的呼吸有了嘴的辅助,变得悠长起来,睡相很乖巧。
他知道自己溶解在水里的液体安眠药的剂量,等她醒来之后,恐怕就到后天了,那时候,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在,这样在无知无觉中死去,也算是他对她的仁慈吧。
他轻轻把苏迷凉翻了个身,拿出匕首从她的后背上切断捆绑的那些粗大的绳索,他的手能够感觉到那些绳索被磨成平平的痕迹,幸好他想得周全,当初为了捆紧些,他用铁丝直接把绳索接口给牢牢地封住了,这也是苏迷凉磨了这么久都没有能磨断绳子的原因。
他怎么能让她轻易就跑掉?
周金宇把缠绕苏迷凉身体的绳索一根根地挑断,他想象着明天苏洛川看到苏迷凉死去的惨状,心情一点点地变得好起来。
苏迷凉的身体软软地躺着,他轻轻撩起她后背上的睡衣后摆,看到绳索在她的皮肤上勒出深深的暗色的蛇一样的麻花纹,伸出手指抚了一下,都能感觉到那深深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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