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就知道了?”吴王沉默一会,才背手问道。
曾僬点点头:“其实宫中近年以来一直减缩用度,德妃执掌六宫后,更是以身作则,自行削减了一半的日常俸禄。其实,微臣现在倒有一个不成提议的提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王回眸望了他一眼,曾僬旋即垂下头,不敢对视。吴王心中冷笑一声,曹元鸿一案,就是此人向自己检举高发的,所收受的贿赂和其他劣迹,都是他亲自撰写查证后转交上来的。曹元鸿素来待下属颇为苛刻,又瞧不起有几分才华的同僚,两人这才结怨生恨的。曾僬也是受不得这等窝囊气,想要取而代之。
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帝何等精明之人,又岂能容得低下这些人的小算盘?他早已备有一手,郑重其事的将自己早就培养好的心腹安插到了这个位置上。
“你是说,查抄曹家的家业?”吴王挺立在雨帘下,仍旧抬头望天。
“正是,王爷,您也知道,曹府这些年来蒙得皇宠,产业丰厚,良田、地契、房屋、金银、私禀无计数,足可抵上一时军费所需……”。此人倒是一点也不糊涂,他这样做,无非就是将吴王逼去做恶人,此后与曹贵妃势不两立。
“够了!你无需再说。曾僬,你可想过,他日曹贵妃正位中宫时,若得知此中内情,你以为,你九族家小,能逃得过她的报应?”
吴王却是衔着一缕薄笑,慢慢回身看向他。
“这……王爷,微臣这可都是一心为国,为您和陛下打算啊!”曾僬慌忙跪下,止不住兜头磕下。
“罢了罢了,本王没心情听你在这里表白忠心,你回去吧,你这等想法,要是在陛下面前说了来,我保管你立时人头落地。滚吧!”
吴王不再看他,只觉得秋凉生襟,望着窗外大雨如注,不由得又皱起眉来。
“王爷……”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管家上前来唤了一声,请求示下。
“此人留不得了,你按照原定计划行事,记住,做的干净点,就说是染上了时疫而死,不要动刀。“吴王也不回头,只是仰望惆寥雨丝发呆
南宫凌沣端坐在含元殿中,手上是一堆的奏折与加急的军情公文。殿里静的可怖,连细密的雨声都被四面厚重的墙壁给压了下去。
边关亦无好信,由吴王举荐的大将袁意所领的援军与霍浩天统领的骑兵在银月山下激战数日,袁意最终败走,两万人马折损余下不足五千,非但没有解定云关之围,反倒将自己困在了黑水之畔。
兵部侍郎忧心仲仲,言道:“袁意十余年来镇守边隘,跟随林碧宇作为副将多年,这次竟一败如斯。这姓霍的小贼,委实不能小觑。”
他所说的霍姓小贼,正是霍浩天的独子霍丛烨。这话一出口,却不由的停顿了下来。事关霍浩天所发布的缴文之中,便有一条,斥责天子夺人之妻,强娶早已与霍丛烨有盟约的殷家小姐为贵妃,宠幸溺爱,不恤下情。
这样的事情,早在各地传开了去,一时只为这场平定内乱之战,更添了几分英雄美人的暧昧色彩。
人只说,霍丛烨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而那个不知**之美的,善喜掠夺佳人的罪过,却落在了皇帝身上。
此次朝廷大军前去荡平边境内乱,霍浩天居然派出自己的儿子作为主帅,显然对儿子如今的身手谋略心中颇有成数。
见过其人的军中将士都说,霍丛烨亲自迎敌在前,他身长秀美,俊秀不凡。跨骏马,执长矛,一身灿然金甲,映着朝阳下如日之升,真隐隐有神威之感。
其人用兵极诡,数月来与大军交战数次,屡战屡胜,一时之间,颇令朝中三军将士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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