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跺脚道:“被他钻了空子了。林之若戴的玉,可不就是林黛玉嘛。”
林之若接道:“至少说明他演的,不是玉的主人。第二,如果是贾宝玉,他不需要犹豫那么久。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那么刁钻古怪,大家又笑成那样,如果题目合情合理,反而奇怪了。”
唐馨问傅青纶:“之若猜得出来不出奇。只是你怎么知道你这么演,不会误导她呢?”
傅青纶微笑道:“我也是随便试一试,没想到居然被她猜中了。”
程辉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很是不爽,道:“这次是我失算,给了你们取巧的机会。再来。”
这次是傅青纶转过去。程辉和唐馨低声商量了一下,写了几个字,给林之若看了,却不给同学们看:“大家跟着猜一猜,看他们究竟是表演得好,还是另有蹊跷。”同学们知道他怕泄漏消息,益发好奇,都盯着林之若的动作。
林之若待傅青纶转过身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高夏的帽子,扣在头上,又去观众席上,拉了几个女生上来,加上唐馨,一共七个,站成一排。她笑嘻嘻地,挨个抱了一下,到唐馨时,索性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波的一声,颇为响亮。
男生中已经有人叫起来:“大功告成。”傅青纶同时道:“韦小宝。”
林之若选择的方式如此巧妙,程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艰难的题目,实在被她演绎得很明白很简单,想要猜不出来都很难,只好把林傅二人放回座位,继续进行下面的节目。
孟繁星看着两人表演,只觉得起先那丝细细的酸痛,渐渐扩展麻痹了整个心脏。无论林傅二人怎么解释,他清清楚楚看到,两人之间,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默契和亲密。他太熟悉太了解林之若了,能读出她眼神中每一个微妙的含义,她姿势中每一点细小的不同。三个月前,林傅二人之间虽然表面友好,却是礼貌多于亲密。而现在,傅青纶靠近她,摘下她的玉佩,这样近于亲昵的动作,两个人却都自然而放松。林之若没有紧张,傅青纶也没有尴尬。
三个月,九十个日夜,两千多个小时,可以发生多少事,可以改变多少心意?
余下的表演中,他一直沉默,大家笑的时候,只是机械地跟着抽动嘴角。林之若几次转过头来,见他神情异样,似乎要说什么,而终于没有说。
最后的节目,是包饺子比赛,几乎能包的都上场了。程辉事前请学校食堂的师傅们给准备了材料,又借了食堂的锅灶,一路包,一路煮了出来,联欢晚会便在热腾腾的饺子香味中结束,大家纷纷抢了碗筷,各自找了要好的同学,饕餮大餐。
唐馨捧了一盘刚出锅的饺子给林之若:“喏,你最喜欢的酸菜馅,我早就帮你盯着了。”
林之若大喜,抢着塞了一个进嘴,烫得嘶嘶哈哈的,既不能吐出,也咽不下去,一个鼓包从左腮滚到右腮,很是狼狈。
唐馨笑道:“省城又不是沙漠,至于磕打成这样么?”
傅青纶也夹了一个,道:“你还别说,省城大学的食堂,样样都比一中好,可就是不卖饺子。我们要不是厨艺太差,在省城就自己动手包了。”
孟繁星垂着头,筷子蘸了酱油,在碗中漫无目的地画着圈,不知滋味。
程辉看不过去,酸溜溜地道:“你们在省城日子过得挺滋润啊,有什么大场面,讲来听听,让我们这些乡巴佬也借光长点见识。”
傅青纶道:“滋润什么啊,每天就是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还不如在学校热闹呢。”
林之若终于咽下了饺子,附和道:“就是,你们多热闹啊,这新闻可是都传到省城去了。听说有人华山论剑,一战成名,威震武林,笑傲江湖,不知道是什么功夫啊?”
程辉见她斜睨着自己,似笑非笑,因铁头功是她间接传授的,有点羞惭,转头见唐馨拿着林之若的玉佩把玩,搭讪道:“看什么呢?”
唐馨把玉佩举起来。程辉见其形状近于椭圆,呈半透明的淡黄色,里面有深色的纹路,被灯光一照,有如风烟卷涌,又似云雾流动,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哪里来的?”
唐馨也道:“之若,以前没看你戴过,是新买的吗?”
林之若笑道:“这是我和傅青纶在早市淘的,其实就是好看点的石头,十五块钱一个,还负责给刻字呢。”
程辉拿过来仔细一看,一角果然刻着两个小小的篆字,向傅青纶道:“你不是也有一个么?拿出来看看。”
傅青纶果然放下筷子,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玉佩,递给程辉。大家看时,大小和林之若的仿佛,却是深碧的颜色,里面有纵向的白色细线,仿佛大雨坠落云层,又似流星划过天际。一角也刻着两个篆字。
程辉拿着两块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喃喃读道:“归云,过客,归云过客?过客归云?”
林之若笑道:“不能连在一起读的。他是归云,我是过客。”
唐馨道:“过客我明白,那个绿色带白线的,为什么叫归云呢?”
傅青纶温和地回答:“你看那白线像不像雨点?雨点,就是回归大地的云朵。”
程辉皱眉道:“你们这样酸溜溜的人,起的名字也酸溜溜的。”
林之若道:“你倒是给起个甜蜜蜜的?”
程辉道:“这个容易,黄的叫金风,绿的叫玉露。”
呵,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唐馨怔了怔,一双大眼睛望向傅青纶。傅青纶也楞了一下,眼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林之若。
林之若刚刚抽空吞了一个饺子,拿餐巾纸抹了抹嘴,笑嘻嘻地道:“真不吉利!一年才见一次,相见争如不见。还不如叫行云,流水,天上地下,两不相逢,多么干净自在。”
孟繁星痴痴地看着她。程辉说她心狠。她的心真是狠呢,那样美丽的句子,那样哀伤的句子,别人怎么也记不住,就算记住了也说不出来,她偏偏都记得住,也说得出,却又偏偏说得那么轻描淡写,那么漠不关心。
看到傅青纶微微皱起的眉头,他对这个男孩许久以来的嫉妒,忽然就烟消云散了,甚至隐隐涌上一丝同情。
真的,在不在身边,有什么关系呢?
他爱的女孩,是清风,是流水。风会吹着浮云飞舞,水会载着落花飘零。可是那云儿,能缠绕住那清风么?那花儿,能感动那流水么?
自古以来,多情长为无情苦。
曾经多么恨她的这一份无情,可是,也幸亏了她的这一份无情。
多么幸运,漫天红花坠落,她偏偏视而不见,只是含笑走向自己。
想起江边的大柳树下,她微微仰着头,说“你对我的好意,我都清楚”,说“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渴望亲近一个人”,那时候暮色四合,她白衣胜雪,与眼前人,原是一样的眉目,一样的风姿。
林之若目光一转,落到孟繁星身上,见他端着空碗出神,夹了一个饺子放进他碗里,冲他一笑,拿筷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夹的动作。
孟繁星下意识地夹起碗中的饺子,送进嘴里。饺子已经放了好一会儿,但依然温热,咬一口,浓香中混着几分酸意,恰好解了肉的油腻,正是她最爱的酸菜馅。
外面雪花纷纷扬扬,把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纯白。
老人说,大雪兆丰年。看来今年年景很好呢,他情不自禁地,就跟着微笑起来。
胜却人间痴无数
次日中午,林之若才回到家。刚转过楼梯,便看到倚在门边的少年。黑色羽绒服,藏蓝长裤,双手插兜,额发低垂,安详宁静,宛如希腊图画中走下来的阿波罗。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抬头,深深凝视,不言不动。
视线在空中相遇,大响无声。
冬日淡淡的阳光,自侧面墙壁上的小窗子透入,照出空中无量无数灰尘,回旋飞舞。
然而此刻,就算是竭尽世间所有的变化与姿态,也已不能牵引那女孩的目光,不能阻止她的脚步。
就像没有人,可以阻止冬天走向春天,阻止白雪拥抱黑土。
一阶一阶,一步一步,从不可企及,到伸手可触。
到呼出的气息,轻轻抚上彼此的皮肤。
真想就这样,就这样,在她的目光中老去。无边温暖,无边幸福。
永不他顾。
不知过了多久,林之若终于转开目光,取钥匙开了门。孟繁星拿了她的书包,跟在她身后。
屋子里比外面还要冷,家具都用床单罩着。林之若笑道:“麻烦你了,帮我收拾一下吧。不要脱羽绒服,容易冻着。”
两个人在客厅走了一圈,所到之处,沙发,茶几,桌椅,琴架,渐次露了出来。林之若指派孟繁星去厨房烧水,自己进卧室拿了一床电热毯出来,铺在沙发上,插上电。又找出林谦诚的半罐雨前,泡了茶,和孟繁星对坐在沙发上,各自捧了一个茶杯暖手,道:“没有暖气,只能这样将就了。刚才我去房管处交涉了半天,人家说只有三天,还是元旦,不给开。让你跟我呆在这样的冷屋子里,还要干活,真是不好意思。”
孟繁星微微笑,不说话,心中却有一种隐秘的欢喜。和她一道开启这闲置了三个月的空洞寒冷的房子,忙碌着让房间明亮温暖起来,让他有一种甜蜜的错觉,仿佛他们是刚刚搬入新居的情侣,在为共有的第一个家而并肩努力。
林之若问:“你等了多久?”
孟繁星道:“我吃过早饭就来了。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林之若道:“我昨晚和唐馨同床,说了大半宿的话,今天就起晚了。她本来还邀请我去她家里过元旦,我坚持回来,被她笑话了好半天呢。”
孟繁星知她是为了自己,才回到这既没人又没供暖的房子来,很是感动,望着她不说话。
林之若打量了他一会儿,道:“今天看来好多了。昨晚怎么气鼓鼓的样子?又不肯说话。”
孟繁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低低地道:“你回来了,我,我很高兴。”
“真的?”林之若看着他笑:“没有生气?”
孟繁星踌躇半晌,道:“你和傅青纶……好像处得很好。”
“哈,果然是酸的。”林之若笑:“昨晚的饺子,味道如何?”
孟繁星这才意识到,昨晚她给自己夹饺子,原来是取笑自己,脸烘烘地热起来,连忙拿起杯子,啜一口茶,遮住面孔。
林之若忍俊不禁,打趣道:“你也不寂寞啊,夜夜有美同行,不知道羡煞多少豪杰呢。”
孟繁星委屈地道:“我写信告诉你了啊。你只要让唐馨传一个不字,我立刻就回绝她。”
林之若道:“我怎么能做这么煞风景的事?平心而论,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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