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坏,该罚一杯。”
怀里的美人儿轻轻伸出皓腕,拇指与食指、中指往青铜酒盏上轻轻一扣,无名指与尾指做兰花上翘,捧起了酒盏,便往高干唇下送去。
高干哈哈一笑,张开嘴唇,随着酒盏的上抬,让酒水全都落入了口腔里,喉结处耸动间,也已经将一盏酒水都喝完了。
她怀中的美人儿一见,方才明眸皓齿的一笑,将酒盏轻轻的放在了木案上。
“寿儿。”
高干昏头昏脑的对着她傻笑,手指掐着她吹弹可破的手臂,嘿嘿的怪笑着,一口酒气吹到她的脸蛋上。那寿儿被他一吹,脸蛋上红晕降生,羞答答的移过眼睛去,就听那高干在她耳边轻轻道:“该罚的也罚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早些休息了?”
他怀里的寿儿,去年时因为受了一些惊吓,被高干从西城小院抱回了府中。先时她还有些一惊一乍的,神经兮兮的样子,但经过后来高干细心的照料,目下也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从那事后,倒是变得颇为腻人,须臾离不得片刻,除非睡着了,那才能走开一会。城外的战局已经颇为紧张了,自魏延离开鄃关到庐江赴任,鄃关一路的威胁倒是减少了不少,只是,漯阴的吴求和高唐的木路,仍是频繁袭扰。年初时,他两路又联合鄃关的廖化部,对他外围的关口进行了猛烈的攻击。在月前,城外的多处关口终于被三路人马所攻破,三路大军直逼城下,情况已经到了万分的紧急关头了。高干虽然身处温柔乡里,但对于前线的战事还是比较忧心的,毕竟这可是他的身家性命啊,丝毫马虎不得的啊。
那寿儿听高干一说,举起粉拳头扪了高干一拳。脸色羞红道:“将军你好坏,这还是大白天呢,你就急着干那事啊……”
高干尴尬一笑,其实他哪里又愿意干啊。要知道,先前一战还没停下数个时辰呢,她能吃的消,我还吃不消呢。
“好啦,奴家依你便是啦。”
寿儿说着,将两只莲藕般的玉臂抬起,夹住了高干的脖子。那高干只想着快点打发了她。免得谋士逢纪又要过来骂街。他呵呵一笑,身子一矮,蹲了起来,将寿儿一副软骨头抱在了怀里,对着她嘿嘿的坏笑着。三步两步,抱着寿儿的身子便已经走到了床榻边,将她轻轻一丢,就听到她嘤咛了一声,扭动着美妙的身躯。向着榻里边滚去。
她的身上本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在高干丢下她,她扭动躯体往里面滚去的同时,她身上唯一的外衣也脱离了躯体。只剩下她一具曼妙的玉体在床榻上如鱼一般翻滚着白色的鱼肚白,是那么的干净而磊落。
高干喝得本来有点多,此刻被眼睛尤物刺激了一回,嘴角处慢慢的露出了一丝坏笑。眼睛里也似冒出了绿光。
“来呀!”
寿儿催命似的召唤着他,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甜腻和香糯,使人听来骨头也能为之酥软。无性人不知道做何感受。但对于此刻的高干来说,那是来自他身体本能的无法抗拒。这种无法抗拒迫使他忘我的陶醉,如狗一样爬上了她的躯体,体味着那肉与肉的撞击。
然而,也就在这时,高干听到了门外逢纪大吵大闹的声音。
“大人,大人,你不能进去,大人……”
“滚开!”
“大人!”
外面的护卫还想要试图进行阻拦,但被逢纪霸道蛮狠的一推,不但将那士兵推进来跌在地上,亦将大门撞开。
天光投了进来,幸好被屏风所阻隔。
那高干如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立即停住了下身的运动。
只听屏风外面,逢纪鼻子一哼,说道:“你给我马上出来!”
说着,就听步声火急火燎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但好像是停在了门外。那地上的士兵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爬起来,赶紧带上房门,走了出去。但看逢纪还在门外,吓得离的远远的。
那逢纪脸蛋绷得紧紧的,额头两边青筋直涌,眼睛如电芒一般的射着前方,两个士兵一看更加不敢招惹了,都不敢吐气了。
“老匹夫!”
高干伸手一抹额上的汗珠,下身意识的动了两下,方才跳下榻来,咬着牙关,暴跳如雷的操着佩剑,就要冲出去杀了他。但转身一看瑟瑟发抖在榻的寿儿,怕他吓坏了,赶紧伸出手来,将她抱入怀里,一面将被单盖在她身上,一面安慰她:“别怕别怕,我去见见那老匹夫,看看他到底有想干什么!等会我再来陪你,好吗?”
终于在高干的努力安抚下,那寿儿紧绷的身躯渐渐松弛下来。她抓住高干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将军,我在这里等着你。”
“嗯!”
高干将她身躯平平的放下,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方才站直腰板,将身上的衣服都穿戴整齐了,挂着佩剑,一股风似的跑了出来,将门啪的打开。
他这次算是真的怒了,他在心中如点了个地雷似的,一触即爆。
在他看来,自己容忍他在自己面前放肆,在自己面前骂骂咧咧,那也就算了,可如今,他居然冲到了自己的卧室,公然推开自己的卫兵,就这样大大咧咧的闯将进来,还用命令的口气让自己出来,这算什么跟什么!他别的可以容忍,但他这口气他能容忍吗?
他一手拉开门,表示出气呼呼的样子,看到逢纪,立即是指着他破口大骂,拔出了他腰中的佩剑。
然而,就在高干长剑即将杀到时,那逢纪突然叹了一口气,告诉他:“将军,贼兵已经攻入城来了!”
“……”
在呆愣了片刻后,高干手上一颤,颤抖声音问道:“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逢纪黯然道:“那还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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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求、木路、廖化三路大军大举攻城时。刘平府内。
富户刘平,先时被迫跟随着迁移的大军,举家从安德迁往平原。然而,在迁移之前,他的女儿因被高干的部下羞辱,乃至投井自杀,而他的妻子,也因心伤女儿之死,亦是陪同女儿投井自杀了。
刘平带着两个儿子刘胜和刘利,举家迁到平原。眼看也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对于女儿和妻子的死,刘平自然伤心,也无时不想着要为他们报仇。
而与刘平同时被迁往平原的富户,也不止刘平一家,而这些人家,大都因为家财巨大,在迁徙途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高干部下的迫害和敲诈。而这些富商最是算些蝇头小利,平时不从百姓身上拔毛就不错了,焉能忍得下军方的宰割?于是。不忿者比比皆是,难免有所冲突。而冲突一但发生,也总是这些富户吃哑巴亏,有苦不能说。而进了平原城以后。高干又要以不同的名目征收他们的钱财,不愿者,不是被罚得更重,就是拿去充军。亦或当时砍杀。经年累月的,这些外来户与高干的军方之间,不可避免的矛盾越积越深。终于有一天,在刘平的牵引下,大概半数平原城的富户聚集在刘府,发起了牢骚。
“高干这厮也太霸道了,妈的今天征完这个税,明天又要征那个税,简直不让人活了!”
“可不是!更可气的是,老子家里的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前两天不小心被那帮狗日的看见,愣是给抢了去。”
“那你小子不知道抢回来?”
“抢啊!谁甘心让他抢走?可老子也要惹得起他们才行啊!”
“哎!可恨可恨!”
“……”
“唔。你们可听说过刘玄德刘大人没有?”
“哪能没有?想当年他为平原相时,曾出兵营救孔大人于北海。我等因逢黄巾之乱,被迫流于道途。那时我等身上粮食也已经吃光了,饿的前胸贴着后背呀,若不是恰时刘大人带领他的人马到了城外,将他们所带的粮食全都分给了我们,这才救了我们一命啊!”
“吹吧你!”
“谁吹谁是小狗!当时刘大人把粮食分给我们后就立即带着队伍离开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分给我们粮食的到底是哪位将军,于是请求那些识字的看看。而当时,我恰巧在场,也读了两本书,我往哪里一望,只见那上面写着‘刘平原’三个大字儿。你们说,他不是刘玄德刘大人又会是谁?”
此语一出,众人方才点了点头,也都相信了。
那刘平听到这里,如小孩子犯了错误,终于知道悔改了,暗暗的低下了头来。
想到刘备曾在平原为官时,他还曾误听人言,说刘玄德乃虚伪之徒,假仁假义之辈,而他生平最恨这些人,所以不惜使门客吴求出面,亲自刺杀刘备于府上。只是,现在想来,这个刘备似乎于别人口中所谓的‘假仁假义’根本不符合啊,他能将自己全军所有的粮食分给难民,能说他‘假仁假义’么?
“听说刘玄德刘大人的军队那是仁义之师啊,他的军队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与民谋利。便是先时的兖州之乱,在战乱之后,刘大人他还从楚都运粮来赈济那些因在战乱中失去生产的穷困百姓,而且兖州全境免税一年。你们说说,像刘玄德刘大人这样的仁义之师哪里去找啊?”
“是啊是啊!”
众人互相点着头。
刘平咬了咬牙,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别说了,比起刘大人境内之民,我们这里过着的又是什么日子啊。”
那些人一听,尽皆低下头来,互相叹着气,也不知道谁来了一句:“既然刘大人好,而他的军队就在城外,我们倒不如投靠了他去。”
“唔,这话千万不能乱说,要是被……”
“哼,你是怕死?”
“我……我怎怕死?”
“这样,这事情,大家不如听听刘哥的。刘哥。你说怎么办?”
刘平就等着他们这句话,他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张员外说得对,既然城外有刘大人的军队,我们何不如投靠他去。”
众人一听,眼前一亮,也就七嘴八舌的凑了上来。
最后,由刘平计议,他们一面跟城外的攻城部队约好了开城的时间,一面又在城内故意捣乱。闹出大的动静,以方便城里城外的互相配合。而刘平等一开了南门,那城外的吴求、木路、廖化所部也就立即攻了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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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到哪里去?”
逢纪眼看高干两眼喷火提着剑就要往前奔去,立即上前来,想要拦住他。那高干回头看了逢纪一眼,问道:“梁岐将军何在?”逢纪眉头一掀,说道:“他,他已经战死在南城了。”高干咬了咬牙齿。叫道:“那么城内尚有多少驻军?”
“十万。”
逢纪一动,说道:“怎么,将军,你还想要跟他们拼上一拼啊?”
高干牙齿微露。讥笑道:“怎么,逢先生你怕了?”
逢纪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将军你还是带着亲信人马速速撤出城去,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出去晚了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高干听他说得这么的严重,捏着剑的手腕不由一抖。
这时,有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向高干说道:“不好了,南城的五万驻军全部投降了敌军,他们正引着敌军向这边杀了过来。将军,你还是快走吧!”
高干一愣,看向逢纪。逢纪似乎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并不觉得奇怪,他只是做了注解似的对高干说道:“将军你也不必大惊小怪,他们之所以投靠敌军,将军你应该也是清楚。当初,这些军队可是我们从各地强行征召来的,他们能为我们用到现在已经很是不错了。”
高干脸色变色白而紫,手上一哆嗦,说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逢纪不慌不忙的道:“还能怎么办,听说大将军从邺城出来后正在赶往渤海途中,将军你可带着亲信人马速开北门,或许可以与大将军相遇于渤海。”
高干一听,盲目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事,又立即问道:“那,那先生你呢?”
逢纪手捋着胡须,背转过去:“只要有我在城内一日,我相信尚可阻挡一时,将军你就别管老夫了,你先管好自己,快快走吧。”
高干犹豫了片刻,终于折身回了房中,从榻上将寿儿抱起,随便为她着了一身衣服,又抱进了怀里。
寿儿困惑的问道:“将军,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高干温柔的看了怀里寿儿一眼,说道:“放心,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径直走出门去,走出三步后,突然又回转身来,然后看了逢纪一眼。
逢纪铁青着脸,手捋着胡须,高昂着头颅,一句话也没有说。
高干终于回转身来,对着逢纪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先生,你要保重。”
逢纪眉头皱了一下,仍是不看高干一眼,继续伸手捋着胡须。
那高干迟疑了一回,折转身去,快速的离开了这里。从府上出来后,高干将寿儿放在一匹马上,与他一同骑了,然后迅速召集了亲兵五百人,一路从北门冲了出去。
此时,城内也已经大乱,许多外来的户口和本地的户口,因为受到高干和逢纪的强烈的压迫,此刻他们听闻城外的军队打了进来,也即欢呼着帮助吴求他们反攻高干所部。而高干的人马大多都是去年临时强行征集来的,他们也已经受够了高干和逢纪的驱使,在吴求等大军的围攻下,不战而降,然后引着他们杀向了刺史府。
此时的刺史府里,高干已经带着家眷和亲兵开城逃走了,仅剩下的数百人马,在逢纪的带领下,在路上设置了许多道关卡,对吴求等部进行了拼死的阻击。然而,螳臂当车终究是自取灭亡之道,吴求的正面人马在受到牵制后,逢纪的后面被木路带着人马攻破了。那逢纪眼看前后受敌,不得已,只好将部队缩至刺史府内,企图再进行最后的顽强抵抗。
当然,在经过了一番强烈的战斗后,逢纪所部损失惨重,逢纪当场被乱箭射死,刺史府宣告攻破。
而就在吴求、木路等部的人马进了平原城后,身为此次运动的发起人刘平,却带着两个儿子和府上的几十名门客,也趁着乱子,举家从东门逃了出去。
他的长子刘胜不解的问:“爹爹,我们帮了刘军这么大的一个忙,平原攻下后,刘大人一定会对我刘家厚厚重赏的,可爹爹你为什么让我们刘家搬出城来啊,搞得好像是我们败逃了似的。”
二子刘利也在旁边帮衬着:“是啊是啊。”
刘平无语,他们又哪里知道当年那杵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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