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发丝凌乱,遮挡住面容,看不清此刻的神情,却能察觉到身子隐忍的抖动,东方酌从未见过她毒发,但他知道苏闲向来坚韧,能让她疼到神志不清,这痛苦的程度可想而知。
轻功施展到极致,终于赶到了仁王府,他一脚踢开房间的门,小心翼翼地将苏闲放于床榻,急匆匆点燃烛火,掌风一推,门已经阖上。
床上的苏闲蜷缩成一团,身体好像要被从内部粉碎,内力在筋脉中横冲直撞,分筋错骨般的疼痛不断侵袭着她,头脑昏昏沉沉,灵魂恍如要从躯体中脱离,唇瓣无意识地发出呻吟。
东方酌伸手解开她的裙衫,因为被汗水浸湿,内衫紧紧贴着身子,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单看一眼就足够让男人血脉喷张。褪去最后的障碍,女子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烛火中蒙上层柔光,玉体陈横,脖颈优美,锁骨精致,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玉足小巧,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丽,澄澈干净如婴儿的苏闲就这样毫无遮掩的闯进眼底。
鼻腔瞬时涌出股暖流,男子抬手一抹,发现袖口处一片嫣红,暗道:只是看着她,竟然就流了鼻血!果然是天生的尤物!
苏闲浑身一凉,不由得双手环抱胸前,双腿向上蜷起,想要寻求温暖,却又浑身无力,神智快要被毒发的疼痛扯裂。
殊不知这样娇柔的她看起来更具诱惑力,东方酌看她眉头紧蹙,红润的唇瓣已然苍白,被贝齿咬出血痕,心中抽痛,现在能缓解她的痛苦的只有他了!
快速褪去衣衫,赤身走到床边,覆身而上,男子精壮的身子贴着女子娇柔的身躯,形成力与美的融合。
“阿闲,我这就帮你。”男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小巧的耳垂,语气满是心疼。
为防止伤到她,东方酌先从亲吻开始,小心地捧起那张美艳的面庞,吻好似蝴蝶落在额前,眉间,鼻尖,最后含住柔嫩的唇瓣,深深吮吻着,仿佛要倾注满腔深情。
哪怕已经亲吻过她数次,其中的滋味仍旧妙不可言,这就是相爱的感受,身下的女子是他永恒的追求。
苏闲发出声嘤咛,双手被放在两侧,男子的手指与她相扣,似在许着生生世世不相离的诺言。
唇舌交缠,口中满是彼此的味道,酿就人世间最醇香的美酒,让人不禁迷醉其中,恨不得醉生梦死。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拨开女子被发丝遮挡的面庞,男子轻声安抚着她,薄唇中溢出声舒服的喟叹,就好似在沙漠中迷路的人终于找到绿洲,能够达成长久以来的愿望。
火焰蔓延全身,好像要将他灼烧殆尽,女子变为那甘甜的泉水,诱惑着他不断品尝。
苏闲不禁小声呻吟,席卷全身的疼痛如分筋错骨,让她眉头紧皱,随着丹田涌入股暖流,毒发的疼痛渐渐消退,紧蹙的峨眉平复,浑身被汗水浸透,眼角的妖娆却像魅世的妖姬,格外动人。
烛火昏暗,薄薄的纱幔隐约透出旖旎的风情,恰是鸳鸯交颈,被浪翻滚,春意正浓。
东方酌一遍遍爱怜着她,积累多日的蠢蠢欲动如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阿酌,我的毒差不多了,现在不疼了。”苏闲气息急促,手臂攀附着他,散落的墨发与男子的混作一处。
“嗯,可是为夫的药还没解开。”东方酌邪魅一笑,凑近圆润的耳垂,辗转厮磨,女子立刻化为一汪春水,任凭他索求。
无论平日多么听话的妻奴,一旦上了榻,就开始翻身农奴把歌唱,瞬间化身为床榻的主导者,对自己喜欢的女子完成“禽兽”的转变。
“你的药?”苏闲不解,唇边低低惊呼一声。
东方酌抚摸她柔嫩却气鼓鼓的脸颊,笑道:“娘子好比那春风一度,我中了药,难道娘子不该替夫君排忧解难么?”
“娘子,为夫已经做足了功课,四处搜罗了好多的秘籍,准备与娘子好好讨教一番。”
苏闲顿时鄙视地瞧他一眼,口气怪异道:“怪不得你前几日窝在王府的藏书阁,连用膳都要催促数遍,竟然是去看那些东西了。”
“嗯,为了不输给那几个男人,我可是要勤奋学习才行,要知道房中术也是讨娘子欢心的重要方面,毕竟传宗接代是人生大事,日后我们还要生小的呢。”思及将来二人会有自己的孩子,东方酌愈发激动。
苏闲有感于心,能体会到他对孩子的喜爱,未说出口的话,逐渐变为破碎的音节,空气中的温度不降反增,她被男子感染,忘却一切,此刻只有一对相爱的男女,奏响一曲最原始的乐章。
整整一夜颠鸾倒凤,云雨初歇,浑身酸软的苏闲趴在男子身上,呼吸沉稳,已然进入梦乡,神情虽疲惫却幸福,如满足的猫儿在男子坚实的胸膛轻蹭。
东方酌俊美的面容含笑,星眸深情地注视着苏闲,宠溺的视线紧紧锁住她,忆及昨夜的疯狂,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好似妖娆勾魂的小妖精,让他失了自制力,哪怕她小声求饶,仍旧敌不过他热情的攻势,最终与他一道沉沦。
他的阿闲在榻上风情惑人,世间最美的景也抵不过她眸中的风华,他要与她携手共度一生,此生的爱恋全部倾注。
得到所爱的人的回应,原来竟是如此愉悦之事。
可惜等到回去,面对众多的豺狼虎豹,他就要加入争宠的战争,不如提前与容访结盟,说不定可以多吃几次肉。
打定主意,他决定找个时间和容访谈谈。
日上三竿,苏闲悠悠睁开双目,浓密卷翘的睫毛微颤,黑眸尚且染着朦胧水光,正对上那双满含戏谑的眸子,支起身子欲起榻,身体的让她面色通红,猛地离开东方酌,将自己裹进被衾内。
离开她的温暖,东方酌瞬间有些不适应,剑眉微挑,厚着脸皮凑上去,将她连着被子抱入怀中,面颊相贴,“娘子莫要羞涩,你我已经坦诚相见,你的每一寸肌肤为夫都刻印在心,昨晚真是辛苦娘子了。”
苏闲侧首,一口咬住他的鼻子,含糊不清道:“折磨得我如此之惨,这算对你的惩罚!”
“娘子惩罚得好,为夫派人送热水进来,好让娘子清理身子。”东方酌在她的唇瓣落下一吻,视线触及苏闲肩膀和玉颈上的斑驳红痕,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苏闲斜睨他一眼,不禁有些愁眉苦脸,她身边的男人每在欢好时,都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纵欲过度”!
他们无法单独拥有她的一生,只能通过其他方式表现男人的占有欲,她虽然需要用厚厚的香粉遮掩,却并无责怪的意思,因为他们都是爱着她的,已经做了极大的牺牲,她又怎能因着小事无理取闹。
浴桶被放进屋内,苏闲披上外衫走至桶边,修长的腿迈入,外衫扔在地面,身子沉进洒满花瓣的浴汤,漫不经心地揉搓身子。
东方酌坐在凳子上,双目光芒璀璨地盯着她,只听女子如清泉般空透的声音道:“阿酌难道不清洗一番?”昨晚他出了不少汗,身上残留着欢好的味道。
“娘子是在邀我共浴么?为夫这就来!不过浴桶委实太小,我若进去恐怕要贴着你才可。”
苏闲扶额,鄙视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何不让人送两个浴桶进来。”
“何必两个,娘子洗完我再洗不就可以了,我又不嫌弃你。”
“……”苏闲无语凝噎,干脆转过头去不理他。
“娘子,我来帮你洗吧。”东方酌眼放绿光,蠢蠢欲动。
“不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娘子,你自己够不到后背吧,洗澡一定要洗干净,否则会很不舒服的。”
“……”苏闲不愿搭理他,默默转身留给他光洁的后背。
东方酌显然会错了意,乐颠颠的搬着凳子坐在浴桶旁,挽起袖子直接上阵。
苏闲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干脆由他去了。
“娘子,仁王刚才来找你,不过你还在睡着,我就让人把她打发走了。”东方酌在她后面露出狡黠的笑容,他说苏闲昨夜酣战太久,今日精力不够,怕是要等到下午再醒。
“若若可说所为何事?”苏闲制住他伸向自己前面的狼爪,曼声道。
被抓包的男子毫无羞愧感,好似没事那样继续吃豆腐,“她说不是很重要,等你起榻后再说也不迟。”
苏闲猛地从浴桶内站起,春色乍泄,迷了男子的眼,趁机把他拽进桶中,身子一转,随手扯过屏风上搭着的白巾包住自己,悠悠道:“我洗完了,夫君慢慢洗着,我先去找若若。”
她绕进内室的屏风后,换上一袭撒花烟罗裙,用内力烘干发丝,在梳妆镜前挽个乐游髻,随手插上银镀金嵌宝蝴蝶簪,莲步轻移,对着东方酌眨眨眼,转身飘然离去。
男子撇撇嘴,认命地清理身子,打算晚上与自家娘子再战!
在路上随便拉住个小厮,问了若珏的下落,苏闲往花园走去,觉得今日天气甚好,不似几日前的闷热,风带有几分凉爽。
园中小亭中坐着一男一女,相谈正欢,她略微踌躇,暗忖倘若自己现在出现,未免大煞风景,转身欲走,忽然传来男子的呼唤,“小珠玉就这般不愿见到大哥,面都不见就要走?”
“大哥,我想你还来不及呢,怎会不愿见你,若非怕打扰你和若若的二人世界,我早就飞奔过来了。”苏闲快步走到苏御身后,亲昵的揽住他的脖颈,笑眯眯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若珏不怀好意地盯着苏闲,碍于苏御在场,有些女儿家的话不好说,打算过会儿再逗她,遂道:“我在给阿御讲锦荣国各地的风土人情呢。”
“怪不得大哥笑得如此开心,他最喜欢游历各处了。我听说若若今早找我,不知是为何事?”苏闲单手扶着自家大哥的肩,好似没有骨头一样靠着他。
苏御拍拍她的脑袋,虽是斥责却满是宠爱道:“女孩子要端庄些,小珠玉要改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了。”
“是,大哥说的是,大哥说的对。”苏闲摇头晃脑,又惹来一记敲打。
见此若珏不禁幸灾乐祸,其实她与苏闲差不多,不过苏御从没有要求她改变什么,只说让她做自己就好,还说他喜欢的就是她本真的样子。
“世子被送回凤阳王府养伤,紫宁向凤阳王提出求亲的请求,凤阳王答应了,不过还需要女帝赐婚才可,女帝寿辰那日是最好的时机。”
苏闲颔首,目前为止一切都在她的预料当中,过不了多久,锦荣国的天就要变了。
“大哥,待寿宴我取得地图,你就与容访前往皇陵。”
“好,那我现在回去查阅些书籍,看能不能搜集到更多与灵珠有关的消息。”苏御起身,步伐匆匆离去。
小亭中只剩二人,若珏目光幽幽的瞧着她,笑得诡异道:“昨晚好像有人采阳补阴,反倒弄得自己下不来床了。”
苏闲白她一眼,心中举起小鞭子,准备回去拷打东方酌,问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若若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倒是盯上我的隐私了,当心你大婚之夜我带人去听墙角。话说,昨日三皇女派人来接我去她府上,用飞泉琴换了我一个忙呢。”
若珏蹙眉,澄澈的杏目闪烁微光,不甚在意道:“依现在的局势,她找你无非是为了那位,你答应了。”
陈述的语气,苏闲妩媚一笑,曼声道:“我果然没看错若若,与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呐。”
她身子前倾,减小声音道:“我夜探宰相府,与宰相大人秉烛夜谈一番,倒是将她拉进咱们的阵营了呢。”
“啧啧~有你出马,似乎没有做不到的事,不过如今一想,闲闲的所作所为大部分是为了我呢,既然有自信潜进皇宫盗得皇陵地图,继而将灵珠拿到手,却费心安排这许多环,目的是助我脱力权利的漩涡。有朋如此,夫复何求!”若珏语气感叹,觉得说再多感谢都只是废话,不如为她做些事来得实在。
苏闲握拳在对方肩上轻轻一击,风轻云淡道:“你是我将来的大嫂,又是我认定的朋友,我不帮你帮谁?今日莫不是吃坏了脑子,净说些废话。”
若珏反手握住她的腕部,低声道:“等我们离开锦荣,阿闲会告诉我你的事情了吧。”
“自然,我还会带你见见我手下的那帮小可爱们呢。”
“一言为定。”
……
女帝的寿辰来临,臣民皆庆,宫中四处是喜庆的红色,宫人们忙忙碌碌,御膳房中的食材摆得满满当当,而后宫的男妃们个个忙于打扮,向来肃穆冷清的皇宫今日热闹非凡。
苏闲一袭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满头墨发挽作近香髻,头戴镏金点翠步摇,耳戴红翡翠滴珠耳环,气质温和若水,打扮得简约大方,行走间衣袂飘飘,带有淡淡香风,露出的雪白皓腕系着根红绳。
若珏身穿金丝织锦礼服,乌发用白玉冠束起,插一根兰花簪固定,身形挺拔,比苏闲略高些,清秀的面容神色严肃,率先进入轿中。
今日是进宫为女帝祝寿的日子,苏闲与几位被留下的画师共同坐在马车中,而东方酌与容访被严令禁止同行。
因为是第一次进宫,画师们多少有些紧张,为了防止她们在宫中失礼,若珏特意让管家对她们进行培训,教授最基本的宫中礼仪,以免被人以不懂礼为借口,丢掉无辜的性命。
“好紧张,不知道宫里是什么样的。”有人不断整理衣衫,生怕出现一丝褶皱。
“一定要好好画,争取被女帝选为御用画师!”一人单手握拳,替自己加油打气。
“苏姑娘的画技高超,这次御用画师的人选中肯定有她,剩下的名额也只能我们几个争一争了。”
“是啊,名额有限,我们可要拼尽全力才行。”
听着几人带颤的声音,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的苏闲睁开凤目,其中闪烁的流光仿佛雨后天空的彩虹,只听她淡淡道:“几位其实不必把我当做竞争对手,我的右手在几日前受伤了,能不能完整做一副画还是问题,只希望莫要让女帝不悦才好。”
说着,她叹口气,似是十分苦恼。
“苏姑娘别担心,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呢,再说你家中经商,即便选不中,也是可以养活自己的。”
“对啊,苏姑娘不像我们一般钱财贫乏,就指着这次女帝的寿宴改变命运。”
“俗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苏姑娘此般人物早晚会得大官赏识,我看仁王对姑娘颇为器重,说不定姑娘能留在仁王府呢。”
看着心口不一的几人,苏闲心中冷笑,面上不变,微笑道:“承几位吉言,但愿如此吧。”
马车跟在官轿后缓缓行驶,仁王的府邸距离皇宫极近,不多时便抵达宫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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