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哥开始哄女孩子了, “好了, 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你别哭了, 这里这么多人, 不怕别人看笑话。”
女孩子破涕为笑, “嗯,我等下还要买爆米花,最大桶装的那种!”
女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矫揉造作, 这位杨哥哥的声音怎么越听越耳熟啊,宝言道:“我听着声音挺耳熟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是哪个认识的人了。”
宝凤本来笑嘻嘻地听着隔壁的小情侣说话的, 不知怎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紧紧地抓住nǎi茶杯子, nǎi茶溢出来弄到她手上也没有察觉。“蹭”得一声, 她突然站起来, 往隔壁间走去, 宝言连忙起身, 跟在她后面。
麦当劳的服务员很有眼色,走过来问:“还吃吗,不吃了我就收拾桌子了。”
宝言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一大半披萨, 好气又好笑, “当然还吃的, 先别给我们收走了。”
她迟了一步, 就听见宝凤在隔壁间大吼一声:“杨子聪!”, 三步并两步赶紧过去,才发现这位杨哥哥竟然是杨子聪,难怪听声音这么耳熟的。
杨子聪与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两人坐在一排,那姑娘一只手紧紧的挽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披萨喂他吃。杨子聪没想到会遇到宝凤,愣住了。姑娘不满了,瞪了宝凤一眼,道:“你是什么人?”
宝凤气得脸色通红,用手指着洋葱,道:“我是什么人,你问他。”
洋葱这时候已经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推开那姑娘,“宝凤,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今天要去你nǎinǎi家吃饭吗?”
宝凤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打量我今天有事情,才背着我回来找被人约会。”
那姑娘双手紧紧地抓住洋葱的胳膊,母jī护崽一样,扬着脖子道:“你是杨哥哥的前女友,我听杨婶子说你们早就分手了,你还要不要脸啊,死皮赖脸地缠着杨哥哥。”
“陈娇,你别说了!”洋葱顾不上怜香惜玉,一把推开陈娇,“宝凤,你听我解释,我跟陈娇没什么,她是我妈介绍给我的相亲对象,我只是应付一下我妈的。”
“哼,杨子聪,枉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伙同你妈骗我说没有对象,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人,我再也不会理你了!”陈娇跺脚,使出小粉拳捶了他几下,然后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宝凤表情森然,“我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好解释,你是成年人了,如果自己不愿意,你妈能bī着你跟人相亲?”
洋葱很慌,“宝凤,你相信我,我妈现在身体不好,我不想惹她生气,真的是应付她一下而已。”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宝凤一巴掌扇在洋葱的脸上,扭头跑了。她这巴掌在愤恨之下用了全力,比起陈娇的花拳绣腿一般的粉拳来的厉害多了,可怜的洋葱,转瞬间被两个女人抛弃了。
随着两个女人的离开,这戏剧性的一幕就这么结束了,围观过来看热闹的人啧啧两声,都散了,结束的太快了,不够尽兴哪!
最后,洋葱呆愣了几秒钟,冲出门去追宝凤了。宝凤才二十岁,年轻轻水灵灵,失恋不算什么大事,饿肚子才算呢,宝言内心吐槽道,她让服务员把剩下的披萨打包,想起宝凤存放在服务台的那些东西,她有些犯愁,一个人真不太好拿出去啊,只能厚着脸皮让商场的工作人员帮忙,找了一辆出租车一股脑塞在后座,直接回了王奎英家。之后傅大伯与周芳亲自下来把宝凤的东西搬上去,周芳心疼地跟什么似的,“两件大衣,三件毛衣,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宝凤,简直是乱花钱!”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宝凤才回来,神色颓废。周芳继续念叨她:“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买回来就放在家里一次都不会穿了是吧,你的衣柜都塞不下了”
宝凤恹恹地靠在沙发上,看了她妈一眼,轻声说:“妈,我有点不舒服,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周芳被她截断了话,心里堵着一口气,待要张口大声说什么,被傅红民阻止了,“宝凤妈,孩子不舒服,你就少说两句吧,凤儿,你是不是发烧了?”
宝凤勉强地笑道:“就是刚才在外面吹来冷风,胃里有点不舒服,过一会儿就好了,爸,你不用担心。”
吃过晚饭,宝凤执意要去宝言家里住,“我跟宝言有半年没有见了,我们姐妹俩有好多话要说,准备今天晚上秉烛夜谈了。”
周芳:“你不是说胃不舒服吗?”
宝凤回道:“现在已经好多了。”
晚上洗过澡,姐妹俩躺在床上。随着家里经济条件的提高,每个卧室里都安装了空调,暖气开着,屋子里温暖如春,宝凤满足地喟叹一声:“真舒服啊,比我家里舒服多了,我家里有用电热毯,但是电热毯哪有空调舒服啊。”
宝言靠着枕头上翻书,宝凤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又睁开眼睛,说:“五年了,我跟洋葱还是散了!”她把下午的事情跟宝言说了。
洋葱当时追了出去,宝凤心里很纠结,并没有跑远,很快就被洋葱追上。她决定再给洋葱一个机会让他解释。
洋葱道:“我真的不喜欢陈娇。她是我老家的一个叔叔家的亲戚,别人介绍给我妈,我妈bī着我跟她相亲。”
宝凤冷笑:“你是小孩子吗,这种事情你不愿意谁也bī不了!”
洋葱继续说:“你是大学生,认识的人,交往的圈子都跟我不一样了,而且你父母也不同意我们先订婚,我妈担心我年纪大了,以后难找对象,所以才给我介绍相亲的。”
“原来你们一家人是打着骑驴找马的主意啊。”
“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地方虽然并入了海市,但其实就是个镇子,没有读过大学的年轻人十几岁处对象,二十岁结婚的多得是。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我妈天天在家里哭,我没办法,只能去了。”
他一口一个我妈,宝凤很失望,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他这个人唯母命是从呢,只怪他隐藏太深了。
“那你预备怎么办?”
“这个需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会回家跟我妈说的,以后这种相亲再也不要给我介绍了。你也回家跟你父母好好说说,看我们能不能春节把婚给定了,这样我父母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宝言的心沉了下去,道:“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但是他们觉得我还没有到大学毕业,现在订婚太早了。而且,结婚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男方家里先上门表示诚意,诚心求娶吗,为什么一而再的让我一个女生给我父母说。”
洋葱有些尴尬,“我也是怕你父母不同意,到时候两边家长面上都不好看。你先跟你父母说好了,然后我家再去,这样不会有什么争吵。”
他说出这么没有担当的话来,仿佛一盆冰水把宝凤心里浇透了,“如果我说,我父母不同意我们这么快订婚,你怎么办?”
洋葱搓搓手,“应该不会吧?你再多求求你父母,父母都是杠不过孩子的。”
宝凤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既然说父母都是杠不过孩子的,那你为什么不能把你自己的父母说通?”
洋葱不吭声了。
想起当时的场景来,宝凤摇摇头,“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这五年来的感情真是喂狗了,一点都不值得。洋葱,曾经多么好的一个人,我到现在都能记得他对我的好,可是这一年里他的变化实在太大。”
宝言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洋葱早已经不是学生了,他跟着父母一起经营家里的小超市,到现在为止工资零花钱都是他父母给的。他没有独立的工作,经济上根本谈不上独立,一旦他父母拿切断他的经济来源威胁他,他只能妥协了。”
“可是,他正年轻,有手有脚的,就算离开了父母也饿不死啊,可以去北京去深圳打工。”宝凤道。
宝言笑道:“你以为他是智英,一门心思的想出去外面闯。洋葱在家里待了二十年,他母亲把他照顾的妥妥帖帖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怎么可能舍得掉家里的安逸呢?”
宝凤垂目,喃喃道:“他以后怎么样,我再也不管了,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绝不回头。”她扯着被蒙住头,呜呜地哭起来。
“哎,等一下。”宝言连忙叫住她。
宝凤伸出头,“怎么了?”
宝言扔给她一条毛巾,“鼻涕眼泪都擦到毛巾上,被子是刚拆洗过的,别把被子弄脏了。”
宝凤的眼泪流不出来了,嗔道:“讨厌,人家正是伤心的时候,你还管你的被子干不干净。”
“冬天不能不盖被子,被子肯定是要管的,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好,被子要是弄脏了,再洗的话很难干的。”
经过宝言这么一chā浑打科,宝凤也顾不上哭了,心情勉强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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