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水饺,一碟食醋,杨勇坐在桌前,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吃着饺子,还不时地发出啧啧声。吃完后,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满足,说什么还是饺子最下肚。
恪靖望着他,视线不经意掠过他鼓出来的肚子,然后命春苑把碗筷收拾下去。
当时她刚沐浴完,就看见春苑带着纠结又欢欣的表情慌慌张张地跑来说他过来了,让打算早点休息的她不得不换了衣裳去迎接。
搬出棋盒没下几盘棋,杨勇又说饿想吃宵夜,她就让春苑把没下完的饺子拿去煮,看他狼吞虎咽的那股劲儿,恪靖都怀疑他到底有几个胃,还是在云昭训那儿没吃饱。
“殿下今晚不是陪云妹妹吗?怎么有空到臣妾这里来了?”恪靖边给他沏茶边漫不经心地问,“听说殿下已经有好久没留宿云妹妹那儿了,这样子好吗?”
用什么问句,这明显是赶人的语气!
心里顿时不爽,杨勇本来想说他是东宫太子,爱去哪就去哪,但是在看到那张淡漠的脸时,他反而说不出来了。
低着头,他吱呜了声,却叫对方一句听不见回了过来。
“本宫想你了!”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声音,杨勇那白皙的俊颜瞬间红了。
对着那脸,恪靖神情呆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媛,本宫今晚……想住你这儿。”
沉默一阵子后,恪靖站起身,说:“那,臣妾让冬梅另外给殿下铺床。”还没走出几步,就让人从后头拥住,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背脊一僵,恪靖刚想扭过头,耳骨落入他口中。
“为什么要另外铺床?”盯着恪靖脸上细微的绒毛,杨勇收紧了双臂,“你是我的妻,睡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炽热的呼吸喷渤在耳骨,“殿下,您喝酒了?”
“没喝酒。”薄唇贴着恪靖的耳垂划过,杨勇嘟囔着,“但是……本宫想要你。”说着他突然咬住恪靖的耳垂,力道不大,却足以能咬出个牙印。
恪靖低呼了记,抵着后腰的那根又烫又硬的东西她一点也不陌生,杨勇求欢的信号很明显,也很突然。
身体被转了过去,嘴唇压了下来,堵住她的声音,同时双手更是被反剪在后,就连双腿也被压制住,完全断了她反抗的后路。
他用他的下.体摩擦着她的,吻从嘴上游移到她雪白的脖颈处,又慢慢往下移。
“殿、殿下……”胸前的炽热触感让恪靖脑袋发涨,夜风灌了进来,半凉半热。她仰着头,身体尽可能地往后弯,好离他远点,谁知对方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殿下,请先放开臣妾。”
杨勇抬起头,眼底的欲火攀升,“不放,本宫今夜就要你。”
“你是本宫的妃子,本宫有权碰你,不准……拒绝我。”拦腰将怀中的女子抱起,杨勇大步朝着龙凤床走去。
后背接触到冰凉的锦被,恪靖低头一看,胸前已经春.光乍泄了。眼角余光瞥到站在床边的杨勇,她往里头爬去,光.裸的脚踝却被他抓住。
吻落在脚踝上,电流不可抑制地沿着脚踝蔓延开,她一声低吟,引得杨勇一把将她拖了过去,连啃带咬地贴着她娇嫩的大腿。
“我会很轻柔待你的,阿媛,给我。”
身上的重量让恪靖明白,说理已经完全行不通了,此人已经陷入欲海当中,说理只会让她更加接近危机。
趁着杨勇宽衣解带的时候,恪靖忽然坐起身,用力撞向杨勇的额头。
剧痛从额头传来,头痛欲裂,杨勇眼睛一翻,身体往后倒,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脑袋痛得厉害,就跟被挨了一棍子似的。身上的衣裳半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里衣下的小兄弟还很精神抖擞地向他致敬。
杨勇抱着脑袋,唉哼个不停。
他做了个梦,梦见他把一个美人儿给强了,那美人儿曼妙的胴.体,撩拨人心的娇.喘,多情的眼神,每一处都那么的令人心醉,以至于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都要不够。
只是女子的脸被一方白布遮住,让他只能看到她的眼,等到他想揭去那块布看清女子的脸时,就被照射进来的刺眼的光芒给弄醒了。
他怎么就不晚点醒来呢?或者说这日光怎么就不慢点呢?那样他就能看到那女子的脸了。
云昭训带着她的侍女来到杨勇的寝居服侍他,早上给恪靖请完安候,对方让她服侍杨勇更衣。那时她也觉得奇怪,若是昨夜杨勇在凤栖苑歇下,那么早上那会儿必然会撞见上早朝的他,可直到请安结束,也没见到。然后才知道,昨夜杨勇并没有在凤栖苑过夜。
那是很复杂的心情,她经历了一夜的无眠,以至于请安的时候她都觉得天旋地转,如今得知这消息,这种被痛苦、欣喜和埋怨充斥的心情让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刚跨进门槛,她就被杨勇的脸给吓住,身旁的侍女或被吓得尖叫,或手中的铜盆被打翻,让杨勇也被吓得呆愣住,直问怎么了。
“殿下,您的……”云昭训点了点他的额头,然后取了铜镜给他看。
“哇!那么大的包,难怪本宫觉得脑袋疼。”手指碰上红肿处,痛得杨勇直抽冷气,“昨晚本宫撞到哪了吗?”
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唯有云昭训紧锁了眉头深思。
“云儿,你在想什么呢?”
云昭训摇摇头,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什么,殿下,妾身来为您更衣吧。”
一身男装的恪靖带着秋棠来到城西,她刚下了马车,就有仆人过来接应。
“公子这边请,宋姑娘早已等候多时了。”
店的内室,一袭明黄色装的宋莹莹低头记账,她发间的银簪衬得那青丝更是乌黑亮丽。杨忠夏拿着算盘站在她身边,帮她算账,偶尔抽个空盯着她的侧脸看,也不敢明目张胆。
“咳咳!我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宋莹莹抬起头,见到站在门口的恪靖,俏皮一笑,“公子说有打扰就打扰,没打扰就没打扰了。”
啪地展开纸扇,恪靖露了个自以为很风流的笑容,问:“那莹莹姑娘以为呢?”
“打扰到如何不打扰到又如何?难不成公子想以身相许来补偿莹莹不成?”
“咳咳……”一直都没说话的杨忠夏突然咳了起来。
恪靖拿纸扇遮住脸的下半部分,看着杨忠夏戏谑道:“就算在下愿意,有人估计也不愿意。”
杨忠夏咳得更厉害了,一张俊脸隐隐有转红的迹象。
“我跟杨公子不过是合作上的伙伴,并非如行风公子所想的那般。”宋莹莹这话说得坦荡荡,眼神晶亮,“公子这般说,只会让莹莹更觉得公子对莹莹有意哦。”
瞥见杨忠夏那对暗下来的眸子,恪靖讪笑说:“蒙莹莹姑娘厚爱。”
“不逗您了,公子您过来看看这账本,刚算出来的。”
走到宋莹莹身边,恪靖只瞄了一眼就说:“行风信任莹莹姑娘,不细查也罢。”
“如果每个商人都像公子您这般,就没有富得流油的商人了。”
对宋莹莹的这番暗讽,恪靖笑笑带过,说:“行风对于信的过的人,是不会存有半点疑心的。”
“没有疑心到额头都长了个大红包?”
摸摸额头,恪靖无奈地摊手。昨晚她都做了应急措施,想不到这包还是没退下去。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想到这,恪靖摇摇头,把脑子里的关怀甩掉。
昨晚要不是她使了力气,那么最后她就是被强的份了。略懂医术的冬梅从昨晚的夜宵里查出了“一夜春”的成分,就跟她当初假定的一样。
一夜春,顾名思义,春药的一种,药效不算强,在一刻钟后发作。
一个人的一夜春不强,顶多让一个贞洁烈妇成为荡女,但两个人的一夜春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当两人在欲火中结合的时候,结果往往是战死在床上。它只会让沉浸欲海的两个人更加疯狂,不醉死誓不放休。
而幸亏当时她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然,这后果真不堪设想。
春苑的心思,她自然明白,只是身为她的贴身侍女却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她不得不把春苑先隔离起来。
单纯的春苑势必不会知道这一夜春的厉害之处,若是知道,给她十个胆子也不会做,唯一的定论就是,有人假借她之手陷害她。
惩罚春苑却不告诉实情,为的就是揪出其背后的凶手,所以她并不打算打草惊蛇。
“早上出门时,磕到门了。”
“磕到门都能长那么大的包,行风公子还真是娇弱。”
杨忠夏在一旁直擦汗,宋莹莹的话,三句中夹杂一句暗讽的,还让人不能回嘴。她待他彬彬有礼,他还真是要谢天谢地了。但事实上,他也羡慕被这样对待的恪靖,因为这时候的宋莹莹,比起对他彬彬有礼的宋莹莹,要真实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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