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小姐见余翔闭门不出,水米不进,非常担忧,她呆在余翔门口,任谁劝也执意不离开,见许三小姐大肚孕相明显谁也不敢碰触她,陈思懿只得陪在一边守护着她。
第二天,许三小姐突然腹痛难忍,汗如雨下,卫兵们慌乱起来,忙去请医生和接生婆。
此时,余翔已经作出决定,听见门外动静很大,他推开房门。
大家见余翔非常虚弱,如生了一场大病一般,众人又是一阵忙乱,此时,朱济世和吴有性都已到场,一拨人负责照看许三小姐,一拨人照看余翔。
余翔来到许三小姐身边,见陈思懿也在,眼泪汪汪。余翔毫不避讳,一手拉着陈思懿,一手拉着许三小姐,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不过现在好了,我出关了,你们看我不是练成神功了吗。”
陈思懿见余翔说得轻松,破涕为笑。
许三小姐也笑了。这时,羊水已破,马上就要临盆,就地接生,其他无关人员都出了房间,余翔执意留在产房里面,亲眼看看爱妻生产,要体验孕妇分娩的过程。这在当时,也是极为震撼的一件事,那个时代,女人地位极低,很少有男人主动去体会女人痛苦,何况是如总督这般神一样的人,如果评比明朝好男人的话,余翔只怕会高票当选。
这个时代,生孩子可是一道鬼门关,尤其是第一胎,孕妇死亡率非常高。余翔非常担心许三小姐,坐在她的身边,握着许三小姐的手,微笑地看着她,给她打气,这让许三小姐放松了许多。
分娩的过程是痛苦的,伴随着撕心裂肺痛苦的喊叫声,许三小姐的手紧紧握住余翔,手指甲嵌进余翔的皮肤,余翔装作若无其事,在她耳边给她加油打气,亲自为他擦汗。
一切还算顺利,伴随着一声洪亮的婴儿的哭声。接生婆大喜道:“总督大人,恭喜恭喜,您得了位公子。”
余翔非常高兴,对接生婆说道:“大家辛苦了,谢谢谢谢!”
许三小姐显得很虚脱,但是还是满脸幸福,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想看看孩子!”
这时,接生婆将孩子放到余翔的手里,余翔看着这个闭着眼睛的小家伙,握着小拳头,哇哇大哭的样子,一股柔情涌上心头,第一次做父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将孩子轻轻地放在许三小姐的身边,许三小姐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孩子。
余翔这才放心地走出产房。
一天以后,余翔召开了军事扩大会议。曹化淳,刘氏四兄弟,卢象升等不是新卫军绝对核心人员也参加。
余翔深情地说道:“通过这两天忍饥挨饿,体会处于水深火热中老百姓所受的那种煎熬;陪在我临盆的妻子身边,体会分娩之痛,我更深深感受到每个生命的来之不易,每个鲜活的生命,自出生那一刻起,历尽艰辛,来到世上,对于他的父母家人,那都是无比珍贵,人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正是这千千万万老百姓,千千万万户家庭撑起了大明江山,创造和传承中华文化,老百姓才是历史的创造着,应该受到尊重,应该得到保护,他们不应该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而遭受战乱之苦。”
余翔说完,扫视了在场的诸位,用坚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为了千千万万老百姓的福祉,为了大明的未来,我决定挥师进京,以清君侧!”
余翔这句话,如平地惊雷一般,令曹化淳和卢象升大惊失色,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你要造反?”
余翔看着二人问道:“何为造反?”
曹化淳道:“挥师进京,难不成你自己要做皇帝吧?”
余翔问道:“我不会做皇帝,并且我在此发誓,我的子女也不会做皇帝,我不是司马懿,也不想做司马懿。”
卢象升问:“哪你为何要挥师进京?”
余翔反问卢象升:“你为何会落难至此?”顿了顿说道:“当今万岁虽然励精图治,勤俭节约,但是重小人,远贤臣,任人唯亲,让一帮庸庸碌碌之辈执掌朝政,内不能安抚百姓,外不能抵御入侵,江山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如此下去,大明灭亡,指日可待。”
卢象升说道:“我们可以启奏皇上,想必万岁一定会听从我等建议,及时纠偏,或许会有所起色。”
余翔在心底对卢象升的迂腐叹息,说他幼稚吧他还是大名鼎鼎的铁血将军,说他聪明吧尽说幼稚话,这不是明摆这让他们进京受死吗,如果进京,连皇帝的面都不一定能见着,还幻想递上奏折,余翔早就有所准备,为了让卢象升彻底死心。余翔让薛礼进屋讲述京城现状。
薛礼将陈新甲如何冒功,被封为兵部尚书,以及京城人如何痛恨余翔,宣大兵如何遭到打压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并结合自己到安阳后的所见所闻,与京城里所见所谓对照谈了个人感受,直言不讳地说,肯定有人故意抹黑,别有用心。
卢象升不认识薛礼,但是曹化淳对薛礼极熟,了解其为人,没有想到薛礼会来河南,薛礼所说,令他感到震惊,巨鹿之战,明明是陈新甲见死不救,余翔带着新卫军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斩杀清兵,反过来被人窃为军功,不单如此,还抹黑余翔,其用心可谓极其险恶。
曹化淳一声哀叹,他虽然忠于崇祯皇帝,但是对于他的一些缺点还是非常了解,崇祯猜忌多疑,刚愎自用,任人唯亲,嫉贤妒能,导致大明乱想环生。
曹化淳通过在河南所见所闻,觉得余翔为人清廉,年轻有为,没想到会遭到如此对待。他拿定主意后,说道:“既然总督大人主意已决,我不好再说什么,请问会伤及万岁吗?”
余翔说道:“此次清君侧,我本意不会伤及万岁的,但是炮火无情,我不能保证他是不是会遭到误伤,如果他呆在皇宫里,我担保他无事。”
曹化淳说道:“有总督大人此言,我就放心了,我请求回京城,规劝万岁,如果能够平息一场战乱,也是万民之福,大明之幸,不知总督大人能否成全我?”
余翔看着曹化淳,很是感动,但是担心他的安危,京城那些别有用心者岂会给他见皇上的机会,于是说道:“曹大人,既然他们能够撒下如此弥天大谎,一定会严加防范,不会给你觐见万岁的机会,因此,此去可能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可能性命不保啊。”
曹化淳早有心理准备,动情地说:“我这条老命,活到现在够本了,如果能够见到圣上,规劝两句,让圣上知道真相,可能会少死许多无辜的性命,我这条老命,就是被他们砍头,也值了。就算是赴汤蹈火,老身在所不惜。”
余翔听后,很受感动,当即请出穆人清、空空道人和武圣人艾连池护送曹化淳,还带了许多武林高手,乔装打扮,护送曹化淳,即日启程,前往京城。
余翔紧接着让红娘子带兵守洛阳,刘向义带兵扼守平顶山,胜英带兵扼守安阳,从河南各处,调集大兵,安阳集合。兴兵八万,余翔亲任大将军,刘国能任副总指挥,只待准备就绪,北伐京师。
新卫军北伐的消息如暴风般向外传递,崇祯得到急报,他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连忙召集大臣商议对策,讨论了几天,谁都不愿意带兵与预想对战,陈新甲知道新卫军的厉害,连清兵都能打跑,可见其厉害程度。因此不发一言,任你怎么劝说,也不愿带兵抵御。
朝臣们一旦遇到这种硬茬,都没有了主意,吵吵嚷嚷,不知如何办才好。平时互相斗心眼在行,可一旦真带兵打仗,个个都成了怂包蛋。
后来还是杨嗣昌出列请战,实话实说,他很有军事指挥才能,并且就他认为新卫军人数并不多,朝廷军队在人数上有优势,此战获胜概率很大,毕竟余翔带兵打仗名不正,言不顺,师出无名,他认为新卫军在沿途会遭到抵抗。
崇祯皇帝对杨嗣昌极为信任,任命杨嗣昌为天下军马总督大将军,调集宣大兵,京城护卫部队,还从宁远,河北等地,共调集十万军马,增饷二百万两,应对新卫军北伐。
皇太极得到情报,兴奋至极,连忙周密部署,只待大明内乱一起,两败俱伤,抓住时机,一击制胜。皇太极亲自动员,大清上下,厉兵秣马,磨刀霍霍,杀气腾腾。
左良玉慢腾腾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左良玉三次上书,表示剿匪繁忙,抽不开身,申请延期赴任河南,不但不踏入河南地界半步,反而主动负责其河南周边省份安全,以防从南方各省来兵抄新卫军老窝。
余翔对左良玉此举深感意外,他此前对其印象不佳,以为他有猛无谋,没想到他居然暗中支持新卫军北伐,左良玉并没有立刻表态站在哪边,处于中立状态,似乎在隔山观虎斗,谁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他就支持哪边,并且还将比赛场地给画出来了,就像两个人比武,他负责外围,不让其他人捣乱。看来左良玉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联想到历史上的左良玉也兴兵清君侧,余翔感到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左良玉,居然是知音,他以一种变相的方式支持余翔。
在陕西的熊文灿剿匪很顺手,但是他并没有采取穷追猛打策略,而是对于农民军采取招抚政策,农民军的多只部队得到招抚,但李自成一直拒绝接受招抚,而是以游击战的形势,四处奔逃,并不时地出击,弄得熊文灿很被动,他丝毫不敢大意,对于河南进京清君侧,处于观望态度。
是以,河南南边,有左良玉部把守。西边由熊文灿把守,北部由蓟辽总督洪承畴把守,这些人倒是将中间腾出一个场子出来,让八万新卫军同十万朝廷正规军决战。
这些在外带兵的将领,都怀着很奇妙的心情看热闹,他们对于朝廷的昏庸无能,非常痛恨,但无人敢站出来反对,大家都想看看余翔是怎样做的,都有隔山观虎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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