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盲目与冲动已经消退,剩下的是冲动之后留下的恐慌。死,我肯定是怕的,但我最怕的是死了之后,自己与刘弗陵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我死了,椒房殿的宫人会被遣散,青雨、墨绿、不由的命运又会是怎样?我做皇后以来也得罪了不少人,虽不是树敌无数,却也是了有仇家,如果我死了,他们是不是会被其他人欺负。脑海里突然就出现青雨、墨绿、不由被人殴打,衣衫单薄,食不果腹,干活无数的场景,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光是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刘弗陵冷漠无情的态度犹如一盆凉水,瞬间将我发热的头脑泼得清醒了。我放下姿态,毫无底气的小声地说,“谋反的是上官家,又不是我……”
“你难道不是上官家的出身吗?你忘了自己姓什么吗?你一朝是上官家的人,就永生都是上官家的人,死了也是上官家的鬼,你不要妄想与上官家撇清关系。你身上已经被烙下‘乱成贼子之女’的印记,再怎么遮掩,再怎么不承认都没用。”
尼玛,老子本来就不是上官出身,他们死不死、贼不贼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我撇了撇嘴,没有作答。
“现在临近年关,朕不想在年末整点岔子,今儿你的大逆不道朕先给记下,若有下次,朕绝不轻饶。”刘弗陵板着脸,不容我讨价还价的说。
“诺!”我低声应答着。
刘弗陵不再说话,他看了一眼还杵在门口的洛昶予,同样对其冷哼一声,然后转身拂袖离去。刚行至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低声道,“你擅自放走上官家女眷上官兰舍一事,朕迟早会找你算清楚的。”
刘弗陵一语毕,转身消失在太医院院门处。剩下我一人在原地凌乱,他果然还是知道我私自放走二姐一事。原以为他失忆了,会不记得这些小事,没想到,他失忆的部分只有我,其他的人和事他都一一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二姐是我放走的,有什么后果肯定是我来尝,烂果子一定会被我吃到的,一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待刘弗陵离开后,我与洛昶予对望一眼,然后两人都“噗嗤”的笑了。洛昶予走到我身边,低头看我,顺嘴一问,“你咋会想去摸老虎屁股,你不知道他会咬人的啊?”
我摆了摆手,简直不想去提起刘弗陵之前那个样子,竟跟老子干起架来,出去打听打听,有哪个皇帝会跟自己的老婆打架?
“我哪里是想招惹他,是他,说话都不用思考的吗?以为是放屁啊,想放就放,不用经过大脑过虑一下吗?”我一脸鄙夷,对刘弗陵之前的言语与行为极其看不起。
闻言,见我说话如此不文雅,张口闭口都是粗话,洛昶予不但没生气,反而爽朗大笑。我坐了他的办公椅,他只好坐在不远处的矮几上,看了看我,脸上是关怀之意。洛昶予问道,“现在想开了吗?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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