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啃呛呛……”——不出5日的功夫,战船便有了大致的轮廓。
事情看似在朝“好”方向发展,孰不知,他们的王大帅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啾嘎嘎嘎……”苍空之下,一只不知名的大鸟展开羽翼,翱翔而过,只留下长长的鸣叫之声,渗入这个硝烟弥漫的世间。
话说,当然伍文鼎派人送王纶出去之时,其按照“诸葛”先生的吩咐采取了迂回路线,非但如此,护送他之人还故意令他经过一座农庄。这农庄之内一眼望去,可见稻谷成堆,更有一个非常大的粮仓,这不难令人猜想其中必是堆满了谷子……
不过,这似乎和目前的战局没什么关系的样子嘛……呃!
待看……
王纶大气喘个不停,睡意极其浓重,就在他感到极限快要来临之时,护送他的士兵却冷不丁地发话了,说:“王大帅,这里离宁王人马已经不远了,你只要在翻过这个山头就应该能够见到。我乃官军,恕不远送!”说完他拔腿就走,扔下王纶独自,头亦没回半个。
而他只有无奈地望了望当头照射的烈焰,舔着干裂的嘴唇,继续迈出铅块似地大腿前行。
哎,本帅快不行了……在这么一个念头之下,他“咚”地一声死死地摔在了地上,紧紧闭上了眸子,沉沉地睡了下去。
好舒服啊,世界变得怎样我都不管了……老天爷看着他那副无比舒爽的睡容,在暗暗给他配着旁白。
“滴答、滴答”,时间悄然走过,一股浓浓的焦味将王纶从美梦中惊醒。
这是……莫非是着火了不成?他猛地一抬头,扒开眼皮,定睛看下周围。可他见到的却是一脸坏坏笑容的宁王殿下。
只见朱宸壕手里拿着串烤得发黑的兔腿,口气差差地发话说:“哟,王大帅,您终于醒了!这些天,您都上哪里去了?”
“我……”他话还没好好的说出口呢,他的肚子倒是成了他的代言人——一记“咕噜噜”炸响,所有人顿时无语。
朱宸壕一撇嘴角,直接把兔腿肉丢给了他,冷笑着,道:“王大帅,您就先将就着吃吧。我军粮草将尽,能有野味吃,已经实属不易了。”
“粮草将尽?微臣在来的路上曾看到过一座农庄,里头谷丰粮足,殿下何不去哪儿借些粮草来呢?”
“此话不假?”面对这般可解燃眉之急 的好消息,虽然宁王用的是疑问句,但脸上却露出了设问句的表情。
是的,他早就开始不相信他了——就在他消失的那一刻……
所以,或许在王纶听来朱宸壕的态度依旧,但在张发的耳中已然听出了冰冷的摩擦音儿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杨天博该暴露的时刻,于是他立刻含着眼泪,激动地从人群中挤出,一把握住了王纶的双手。
“大帅,属下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官军人数众多,等属下想要杀回城楼救您之时,却已然发现回天无力。所以,属下一咬牙,想着至少得救下殿下……苍天庇佑,殿下平安无事,您也完好无损地归来!真是可喜可贺!只是,您这些天去哪里了呢?”话到此刻,急转直下。
朱宸壕横着眼眉,静静地瞪着他,翘首等待他会给予的“答案”。
口中塞满了很难咬的兔肉,他一抹嘴上的油,大叹了一口气,表情凝重地说:“启禀殿下,微臣被擒了……”
“什么?”宁王一听倏地蹦了起来,他的眼珠子更是像要掉出眼眶来一样狠狠地瞪着——他既已被擒,怎么还能这般安然归来?
看着他吃惊的表情,王纶这时突然抽吸一口冷气,敲着额头,大喊:“不好!官军虽然放了微臣,不过,是他们派人将微臣送回的。想必,官军已然知晓我军所在……不行,我们必须马上撤离此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未料,他等到的却是一阵刺骨入髓的狂笑。就见朱宸壕双手环在胸前,笑得拧眉咬齿,很有一副凶狠的调调。
笑声停下之后,他一别脑袋,耸了耸肩,说:“罗英,从现在起,你就是新大帅。尔等还不把王纶给我关押下去!”
“这……为何啊?”一旁的张发故作紧张,连忙跪倒在地,央求道,“殿下,请您放过大帅吧。”
“放过他?他又可曾想过放过本王?奸细!可恶的奸细。张发,你不要被他的假仁假义给骗了,你跟他不同,你乃时刻忠于本王之人!”边说,他边伸出手指指着王纶的额头,喝令道,“还不快动手!罗英!”他重重地喊着。
孰不知这个罗英早就恭候多时了!他呀,想要这个大帅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哎!因此,当朱宸壕说到这里时,他心里是无比的高兴啊,虽然脸上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就凭他那点本事,杨天博早就料到了。俗话说: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想那罗英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演员,其眸中刮过的兴奋异彩早已曝露无疑。而看在眼里的杨天博心中感慨万分——齐力可断金,可朱宸壕的人尽是些互撤后腿之辈……这样的兵能赢才有鬼呢?而且,这个朱宸壕就如“诸葛”先生所料乃是一个爱做表面文章,心胸实则狭隘,又喜疑心之人。他跟吾皇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当然他在想这些的时候,把冥武宗的任性先撇掉了啦。否则,就那色帝哪来这么伟岸的光辉形象呢?
然而此时此刻的王纶已然“砰”地一声……他的心脏紧紧一缩,脑中联想起了“朱篌照”跟他说过的话语来——“宁王举兵造反的军资全是从众乡民身上抢夺而来……”原本他还以为这只是当今圣上用来威吓他的话,是的,在那时他没有选择相信,他依旧向着宁王,可……如今面对这个他“陌生”的朱宸壕,他似乎在心中隐隐地看到了他那张沾满鲜血的邪恶嘴脸。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他不由地反问自己。可惜,现在无人能给他答案。
但是,现在的王纶连一点辩驳的心力都没有留下,因为他真的生怕自己是在助纣为虐。哎。
带着这种心情,杨天博出于敬佩特向朱宸壕请旨由他来亲自关押。
一路上,王纶低着脑袋,眼神已如将死之人。他更是时不时地抽起嘴角,苦笑不已。
“大帅,张发知道您一定是无辜的!”他轻轻地在他耳边说着。
而他的大帅大人完全没有给予回应,可就在他双手双脚上镣铐之时,其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苍天啊……”
凄惨的笑声在空气中徘徊,带着涩涩的苦味儿。
“张兄弟……告诉我,朱宸壕的粮草是不是……”他垂着头,眼睛落在地上,无力地说着话语。
都这个时候,他还在想这些吗?杨天博暗自叹气,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王纶的肩头后,便长扬而去。
而王纶却睁大了眸子,完全失去了心气。因为无声胜有声啊!他的行动不正告诉了他真相吗?
什么豪言壮志、什么大义凛然……我王纶成了大冥朝的罪人,恶贼的帮凶……天啊!天啊……
就这样,一个人心被彻底摧毁了,他余下的仅有绝望和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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