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余小姐

第 44 章

他做手术救命,等他醒了再让他签字。”叶长生道。
余声啧啧了两声,道:“太冒险了,万一那人反咬一口,这可有得闹。”
叶长生闻言叹了口气,“所以说,一个人在外也是够麻烦的,阿声啊……”
“……嗯?”余声愣了愣,然后又疑惑的看向他。
见她看了过来,叶长生抬手拍了拍床板,坚定的道:“咱们明年就结婚,要不然到时候我或你有个不好,连签手术同意书的人都没有,我要折腾爷爷那把老骨头,你连老骨头都没得折腾,太惨了。”
“……哦。”他的语气太坚定了,坚定到余声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就应了声,半晌都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直到叶长生的艾灸快做完了,余声才嗫嚅着憋出一句话来,“那个……长生,以后要是孩子问我爸爸是怎么求婚的,我真的要如实相告?”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为了生命着想……”叶长生知道自己有趁虚而入之嫌,不由得有些心虚,但理由还是说得振振有词的。
一直努力做着隐形人的纪念同学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忙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收拾了工具走了,留下耳根子发红的叶长生,和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的余声相对无言。
之后的几天,叶长生除了每天都做治疗外还看到了自己的各项检查结果,他的各项身体指标都还算正常,用顾医生的话讲就是,“要是能连那一点脂肪肝都没有,就相当完美了。”
饶是如此,刚开始时余声还是吓了一跳,直到顾医生向她保证了几次只要注意饮食和锻炼休息脂肪肝就会消失后才放下心来,之后的日子里给叶长生添加了无数的青菜让他yu哭无泪的事暂且不提。
叶长生住院期间同事们陆续来看过他,欧anna是和林肯一起来的,表达完官方的慰问后又兴致勃勃的蹭了茶和点心,顺便表示了一番对他能借生病之机休息的羡慕。
陈克家和王江帆一起来过几次,余声从他们的聊天中似乎知道了叶长生受伤的真相。
因为她听到陈克家冷淡的提起那个叫邹渭的人,“他进公司比你还早里面,但那么多年都被你稳稳压一头,他全没想过是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够,这件事幸亏我们及时发现,不然老脸都丢光了,上头已经决定要辞退他。”
“咎由自取,要不是他玩这种心眼,我也不想揭穿他。”叶长生声音也同样冷淡。
王江帆则随意很多,大咧咧的吃着糕点道:“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毛遂自荐的,整个项目组的名字都写上去,组长还是写的老叶,就算用了他的方案也不见得大家就知道是他的,图什么?真是替他的智商捉jī。”
叶长生难得的刻薄了一回,道:“大概是想做幕后英雄?哼,这些年他的智商什么时候在线过,真是糟心。”
等他们走了余声才有机会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知道他们说的是叶长生主持的那个市化工厂一氯化苯车间设计的项目中有个同事利用整理送jiāo方案的便利将原本确定的方案换成了他自己的方案,却又偏偏东窗事发被陈克家和叶长生发现的事。
“所以,你的腰伤和他有关系?”余声听完之后有些愣,“他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很容易被抓到啊。”
“我急着回去跟老大商量对策才撞上了同事拎着的仪器。”叶长生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屑,“他只是求胜心切作祟罢了,他要是做得比我好我就认了,偏偏连最基本的管道铺设原则都能搞错,这个锅我是不背的。”
他接着说了许多化工设计中的原则问题,余声听得半懂不懂,只知道在他看来,那个人做的方案一点都不符合实际,顿时就对王江帆的话深以为然起来。
觉得那人傻的同时,余声又对自家男人感到骄傲,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发光的,只觉得他是天底下第一聪明人。
老爷子也来看过他一回,只是和其他人相比,这次的动静有些大了。
老爷子来的那天是周一的早上,和余声一起来的,老爷子对针灸并不陌生,甚至饶有兴致的向顾医生询问了许多相关的问题,还提起他在美国出使时遇到过华人医生用针灸给一个白人女xing止痛的事。
本来是一次普通的探视,偏偏在叶长生的治疗刚做完,衣服扣子都还没来得及扣完,就看见顾医生带着几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叶老,这是我们医院的陆院长、喻副院长和工会的陈秘书,来看看您。”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来看看我孙子怎么样的。”老爷子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打起jīng神来应付他们,连叶长生也一脸正经的寒暄起来。
余声悄悄的退到了门边,嘟囔道:“早知道就要爷爷别来了,过两天就回去了……”
正站在她前面的顾医生听见,回头看了她一眼,也退了过来,然后有些抱歉的压低声音道:“你别介意,医院上头在叶先生入院第一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只是一直没找到理由过来,老人家一来院长就……”
她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余声吐了吐舌头,摆摆手道:“也没什么,只是我没想到爷爷都退了那么多年了,大家还记得他,都说人走茶凉,现在看来未必。”
“这句话也没错,叶老退了,但他的后人还在位置上,尤其叶先生的父亲。”顾医生笑了笑,摇了摇头解释道。
余声愣了愣,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真的差点忘了这个……”
而后她又好奇的问:“你们是怎么知道长生的身份的?”
“叶先生填的是陇西路叶家的家庭住址,采集住院病历首页信息时有个联系人必须填妻子或是其他直系亲属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他告诉纪念的是叶老的名字。”顾医生顿了顿,继续道,“医院每周都会定时抽查病历,刚好你们入院那天查了,就知道了呗。”
余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此时门外有个小护士来找顾医生,说来了新的病人,让她去帮忙,顾医生问:“还有几张床?”
“除了叶先生这边这张,还有三张。”小护士应道。
接着顾医生仿佛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她已经走远了,余声听不见内容,只是她转瞬便明白了过来,叶长生住的这间双人病房为什么那么多天都只有他一个人,原来是有人特地安排的。
事后余声同叶长生说起,叶长生也是一愣,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平静的道:“不过是看在我姓叶的份上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告诉泥萌……
顾医生是下个文的女主角……也许是的……
☆、白瑞香
叶长生住了两个星期的院,出院是堪堪到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
天气已经彻底的冷了起来,虽然还未到数九寒冬,但也已经寒风凛冽。余声转身替他将围巾拉了拉,他分开脚站着矮了矮身子方便她动作,然后又低下头道去看她。
余声瘦了些,手上的银镯子在她抬起手时在手臂上滑落的距离比以前长了一截,他想了想,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有个玉镯,怎么好长时间没见你戴了?”
“放好了,不想天天戴着。”余声转身拉着他往医院大门口走,路过挂号处时被人群推搡了一下,手里提着的桶险些提不住。
叶长生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又把另一边手提着的茶器盒子往身前放了放,生怕它被挤坏了。
来接他们的是宁远,他们出到了大门口等了一会儿他才到,叶长生问起原因,才知道路上遇到了车祸封路被堵在了半道儿上,他们说的这事儿的时候,余声正往外面看,看见几辆救护车拉着鸣笛声风驰电掣的往他们的反方向去。
“很严重吗?”余声问道。
宁远点了点头,“五车连环,够得上很严重的一次事故了,我路过看一眼,好几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
余声唏嘘了几声,也就没把这事放心里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于己无关的事,哪怕是再惨烈,除了唏嘘和同情怜悯外,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多的情绪。
几个人到了玉露堂门口,林阿姨早早就等在了那里,见了他们就先拦住,指挥着阿珊把放在门口中间的火盆点燃,“来来来,你们三个,跨火盆进来,去去晦气。”
三人依言照做,进了门,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玉露堂待着的许宁等人也都还在,许宁见了她就冲了过来,挽着她的手臂道:“阿声,我好久没见你了。”
她一面说一面好奇的打量了几下叶长生,她已经和余声他们相当熟悉,但叶长生却是没见过几次的,这男人鼻梁高挺印堂开阔,眼睛黝黑有神,嘴chún微微抿着,挺直了腰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一股气势扑面而来,面上看不出大病初愈的迹象,倒像是度假回来后的惬意,他牢牢的拉住余声一边手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老爷子泡了茶,空气里一股温暖的茶香,见他们过来,便一人一杯递了过来,“回来了就好,往后注意着些,别累了别人跟着你折腾。”
这话是对叶长生说的,他便点点头,低头看了眼茶汤,汤色橙黄略带红色,叶长生又闻了闻,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ru香,他抬眼问老爷子:“爷爷今天泡的是白瑞香?”
老爷子点点头,颇有些自得的应道:“我昨天同阿声猜拳,她输了我整整一罐的白瑞香。”
叶长生一愣,随后看了眼低着头在一旁埋头喝茶的余声,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将杯里的茶喝尽后又再添一杯,白瑞香的滋味醇厚甘甜,香气的特点在于变化层次多,几乎每一泡的香气都有不同的感觉,与刚才的ru香不同,这次是比较清雅的花果香,在舌底更留有类似粽叶的清新之香,有一股强烈的回甘。
喝过几杯茶,余声与叶长生同大家寒暄过后就回了后院,许宁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脑子里浮出一个设想来,她也许该跟拍玉露堂这一集的导演说说,把叶长生也拍进去。
很多天没有睡过熟悉的床了,叶长生躺倒的那一刻竟然激动到接连滚了几下才停下来,余声坐在一旁叠衣服,见了就笑话他:“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大概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无论多少年纪的男人都还保留了yòu稚的一面,叶长生翻身坐了起来,从余声的背后抱住她,坏心眼的往她的脖子里吹气,凉凉的,让余声忍不住缩起了脖子坐立不安的想要离开。
但叶长生不许,像抱着一个西瓜似的将她箍在身前,吹气的声音又响了些,头越低越下,到后来几乎快要埋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去了。
余声刚开始没察觉,等她察觉时只发觉原本凉风变成了热风,他的鼻息已经从她的脖子上一路滚烫的蔓延到了xiōng口,她敏感的意识到不好,但却已经没了对策,他抱得越来越紧,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他蓄势待发的坚硬。
“长生,你别、别……”余声讷讷的推着他,试图让他放松对自己的禁锢。
然而叶长生回应给她的,是狠狠的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疼得她“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随后却感觉到他柔软的舌头在那里舔来舔去,像吃雪糕似的,却远没有吃雪糕那么单纯,余声脑子一懵,整个人忽的软了下来。
“原来这里也是阿声的敏感点。”叶长生得了便宜还卖乖,松开了她的肩膀往她脸上亲去,同床共枕,虽然始终没能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但撩拨的事却没少做,叶长生比余声想象的还要了解她。
余声听了之后脸上迅速的充血,她知道叶长生的意思是什么,正因为知道,她的羞意更浓,目光躲闪游移,始终不敢去看他。
“……阿声。”叶长生低低的唤了她一句,伸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身子前倾得几乎将她压倒在床上,“阿声,我不想忍了。”
余声一愣,随后心尖一颤,她将视线勉强停留在他衣服xiōng口处的纽扣上,嗫嚅着问:“……什、什么?”
“反正我都是要娶你的,我要提前洞房。”他说得直白,一面说一面将她压在床上,伸手毫无预兆的胡乱拉拨着她的上衣。
余声忙伸手按住了他已经伸进自己衣服里那只手,抿着chún问他:“要是我不同意呢?”
叶长生一怔,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直到她忍耐不住将目光挪开,他才又俯下身亲了她一口,眯起眼道:“那我们猜拳,你输给爷爷一罐白瑞香,那就输给我你的女儿香好了。”
“……呸!”余声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再次红透了,伸手推推他近在咫尺的脸,恼道,“为什么我就一定输?”
叶长生又微微笑笑,目光狡黠的看着她:“那就我输吧,我把我整个人都输给你。”
余声又一愣,终于抬眼看向了他的脸,他的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但又分明极其认真,见她看着自己,叶长生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阿声,你别怕,我会娶你的,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长生。”余声有些讷讷,心底涌起的除了羞涩,竟然还有无尽蔓延开的惆怅,她努力的镇定下来,但却始终不得要领,到最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叶长生最怕她哭,见她眼泪汪汪的就忍不住打退堂鼓,心疼她又心疼自己,每次都是这样。
就在他哭丧的将脸埋进她的心口时,却突然听见身下的人嗫嚅着极其小声的问他:“那……长生,你不怕被人笑话说、说我们……我们白、白日宣……”
余声最后一个字被叶长生堵在了嘴里,她闭上眼之前最后看见的,是他仿佛失而复得后欣喜若狂的表情,那一刻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亮,散发着滚烫的光,她忍不住一抖,忙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叶长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个套子,余声不敢看,只好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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