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yīn雨,天亮的特别晚。江逐年揉了揉宿醉疼痛的太阳xué,一抹身边的冰冷,余香还在。
昨晚,苏想楠回来了么?
他清楚地记得她的气息,她的体温,她若即若离的迎合,她欢愉时不可自持的颤抖。
她流泪了么?自己流泪了么?江逐年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去抓手机。
那犹豫许久的号码还没拨出,楼下先是一阵急促的门铃,叫醒了他趋向理智的意识。
打开门,眼前出现的是白雅湿淋淋的身躯。
“是你?”江逐年皱皱眉。
“逐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
“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林峰屿推开病房门,苏想楠正靠在床上织一双小袜子。
“还好,吸完氧舒服些了呢。”
苏想楠放下手里的东西,她知道一般女人在孕期多是看看些育儿的书籍什么的。但一想到自己都未必能亲眼见见孩子,育儿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成了很奢侈的期望。
她只能给孩子织几件衣服,做点小玩具来倾注爱意了。
“现在妊娠21周了,胎儿开始往xiōng腔上部增长。会给你的心肺带来负重感,你要有心理准备。”
“知道了林医生,真的……非常感谢你。那个……”
整整一个月来,江逐年不再有任何消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就像一场销声匿迹的一夜情。
苏想楠觉得自己本来是应该松一口气的,但不知为什么,随着宝宝一天天长大,自己的身体就像油尽灯枯一样地倒计时了起来——她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洒脱。
“我……没跟他说。何况这段时间他整日忙于公司并购,很久也没跟我出去喝酒了。”林峰屿回答,让苏想楠在欣慰之余又略有点矫情地失落了起来。
她想念江逐年。想念那刚刚确认的火焰在两人身体里燃起瞬间的冲动之感。如果临走前还能再看他一眼,还能再他怀里好好地告别,就好了。
可是爱的最高含义,不就是代表着牺牲么?
苏想楠一点也不想那么伟大,所以她很认真地休养入院,很认真地积极治疗。
云商说过,治病和打官司一样,逆袭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其实每天都在发生。
奇迹,也总是会发生在那些愿意相信奇迹的人身上的。
所以,苏想楠放下手里的针线,往窗外看了看。
云商已经快三天没过来了?
他工作很忙,但一直抽出时间来看她的。这段时间,是出了什么事么?
想到这,苏想楠拨了个电话出去——
接电话的人并不是云商,而是一个稍微有点年纪的女人的声音。
“你好,云……啊,是阿姨吧?云商不在么?”
“你是苏想楠吧?”接电话的人,是云商的母亲。
“对,我想问问云商他——”
“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行么?我早就已经表示过我们家的态度,不会接受你进门的。云商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不忍心放着你不管而已。他在国外已经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了.算我求你,不要再来打扰他拖累他了好么?”
苏想楠:“!!!”
她一直都知道,云商的妈妈因为自己心脏的问题从来不同意儿子跟自己交往,但那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云商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这些日子他帮了我好多忙,我真的非常感激他。他要是很忙,我不打扰就是了,您——”
“你还装模作样的干什么?自己离了婚,麻烦你把前夫看看好!我们云家又不曾得罪过谁,云商为了你的事,被那个江逐年弄得已经焦头烂额了!现在他叔叔还躺在医院里,他每天忙不完的事,哪有空天天去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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