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党方面的抵制,转天,李将军就做出答复,说这个提议是无耻的。联合国军司令部在如此野蛮的基础上jiāo换(战俘)是荒谬和毫无道理的,是不可容忍的。中国方面谈判团成员柴成文上校补充道,允许所谓的“自愿遣返”,即把联合国部队扣留的中国战俘jiāo给蒋介石guo min dǎng军队是很危险的。很自然,他们应jiāo还给中国。一天天过去了,共产党方面始终拒绝承认自愿遣返战俘的原则,并颇有道理地说这种做法有悖于《日内瓦公约》。直到1月底,双方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依然很大。
在停火谈判全体会议上,双方互不相让。“在过去的每一天,”乔伊上将忧伤地在日记中记道,“越来越没有理由可以相信共产党想实现持久的停火,当然也没有人能指责他们急于表现出的良好的愿望。”停火仍看不到希望。
报界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状态。2月初,李奇微仍对报纸刊登迪安将军和其他战俘照片的事耿耿于怀,禁止联合国军方面同共产党记者友好接触。他还攻击盟国的一些记者:“不要滥用新闻舆论工具来达到与敌亲善的目的,”指责他们“在同自己的敌人携手和jiāo流。”
艾lun温宁顿在李奇微发表声明后的次日早上,乘坐吉普车来到板门店。此时,气氛相当紧张。“有非常之多的‘联合国’新闻界人士聚集在一起,”温宁顿报告说,“他们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人带头。”
《时代》周刊远东分社负责人德怀特马丁大胆地向不许与敌友好禁令挑战。他在《工人日报》记者身边走来走去,“艾lun,去遛达遛达怎么样?”他大声地嚷着,以便让陆军准将纳科尔斯听到。
当温宁顿和马丁散步的时候,大家都注视着他俩。他俩走出一百多步后又回来了,马丁掏出一瓶酒,拔去塞子,递给温宁顿,他啜了一口,用衣袖擦了擦嘴。然后,马丁喝了一口酒,大声喊道:“老子们就这样了,滚他妈的军方!”
他在下一期《时代》周刊里写道:“夏天以来,联合国新闻记者进退维谷。他们发觉在板门店每天都会看见的那些共产党方面的记者们,他们有很好的停战会谈的消息来源,而联合国军的新闻发布官所提供的则是些很简单的消息。甚至在联合国军谈判代表宣布已提出建议之前,联合国记者们就已经从像lun敦《工人日报》的艾lun温宁顿和巴黎亲共产党的《今晚报》的威尔弗雷德贝却敌那里,获知共产党方面对联合国建议的反应了。”
《纽约时报》也称,共产党的记者知道板门店会谈的一切事情。“然而,盟军却认为,不能让联合国的记者们发表同样的消息。”
《记者》杂志的乔治和鲁思巴雷特引用过美联社一位老记者的报道:“如果艾lun温宁顿不在,我们大家就只好写些浮浅的东西,想起这事我就愤愤不平。”于是,不许与敌友好的禁令被搁置起来。
内华达编辑会议在评论这种形势时,合众社的罗伯特c米勒宣称,美国公众经常指责报纸新闻失实,那些指责是正确的。“我们没有能够告诉他们有关朝鲜的事实真相……除非军方的新闻检查政策有大的变动,否则,我们就无法改进对有关战争事态的报道。联合国消息来源要么否认,要么对共产党提供的消息不加评论,而在几个星期之后,终究还是承认了事实,只是为时晚矣。”联合国在一场被称之为“冷战”的斗争中,对共产主义发起了殊死的、代价昂贵的战斗。“在这场战斗中,我们最具破坏xing的武器就是事实。”然而,编辑和出版者却发表的是些纯属编造的朝鲜故事。“我们之中许多人在发表新闻时也知道这些新闻是错误的,但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写,因为这些素材都是由军队司令部负责发布的官方消息,只有这些消息才能公开发表。尽管有关负责人士也都知道,这些消息是不真实的。”
第十部 集中营里的战争
作者: 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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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朋友乎?敌人乎?
第37章 “一塌糊涂”
第38章 “我被迫成为这些战争贩子的工具,受命投掷了细菌弹”
第36章 朋友乎?敌人乎?
作者: 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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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2月底)
1
1月底,一名海军直升机飞行员,军士长杜安索lun,救出了另-名海军飞行员。当时,这位飞行员落入离北朝鲜东海岸不远的冰水里。这一大胆而别具一格的援救行动使他赢得了声誉。索lun使用自己设计的专用器械(两年前,他实施过一次类似的营救,但未能成功),与他最亲密的同事厄尼克劳福德一起,将这位失去知觉的飞行员从公海上打捞上来。2月初,又一次本应是轻而易举的搭救行动却归于失败。这次也是打算从敌方领土上救出一位海军飞行员。一名陆军上尉登上索lun的 “罗切斯特”号,他是驻在附近小岛上的陆军情报站站长。他告诉索lun,他在北朝鲜的特工已救起一名几星期前被击落的海军飞行员,名叫埃廷格,现已将他偷偷运往海岸。
先前的计划是打算将这位飞行员用小船运出北朝鲜,但眼下该飞行员健康状况欠佳,需改乘一架直升飞机。此项计划业已得到第7舰队司令马丁上将的批准。那位陆军上尉对索lun说,他的特工将趁夜色把埃廷格送到一条山脊上。该处是一片丘陵,距东海岸约10英里。他们将燃起三堆篝火作为引导,飞机的降落点是位于中间的那堆。由于目前的直升机不可能执行这样的夜间行动,索lun于是打断上尉的话。“告诉我那里的情况”,他对上尉说, “然后我再说说我们是否打算以及怎样去搭救他”。
某种可能xing是存在的,即该上尉的特工们也许已被抓获,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陷阱。但在真正执行一项援救计划之前,这是需要得到进一步证实的。上尉执意要派他的一名部下代替索lun那位经验丰富的同事去履行这次使命。这名谍报军官名叫内勒富特,是两栖登陆指挥中心的一名中尉,外号叫“鸭嘴”。他曾与朝鲜特工一道工作过,知晓供应物资的贮藏地以及战线那边的安全区。他还是一名跳伞好手,并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作为敌后特工在中国作过战。
2月7日黎明前一小时,内勒富特来到索lun面前并通知他说,埃廷格是躺在担架上的,不适宜用升降机搭救。他把地图坐标指给索lun并说,朝鲜特工一听到执行任务的飞机发出由远及近的盘旋声,就立即点火为号。然后他们会把埃廷格带到一块适合直升机着陆的平地上。说完,内勒富特就去更衣,快吃午餐时才返回。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两名水手,每人扛着一只又大又重的纸皮箱。内勒富特解释说,这是为特工们准备的美国香烟、威士忌、以及罐头食品。
“我们可不能带这些笨家伙!”索lun吃了一惊。
“就带一箱怎样?”
“好吧,真见鬼,快搬上去!我们已经迟了!”护航机在头顶上吼叫着。“我什么时候叫你抛掉它,你就得照办!”
绿旗举起来,飞机开始起飞。索lun告诉护航机机长说,他打算在10000英尺的高空穿过海岸线,然后保持该高度直飞营救地。地面上那些突出的标志历历在目。索lun向内勒富特询问飞机降落地点。“就在晨远处山脊的背面”,他回答道。
“那得有60英里远!”索lun惊叫起来。其实,目标就在前面7至8英里处。索lun突然意识到他这位同伴对该地区并不熟悉。
一股浓重的烟雾呈圆柱状从一道山谷里冉冉升起。索lun开始盘旋而下。在距地面几百英尺处,他发现了伫立在白雪皑皑的稻田中间的目标,“这是我们的人,他就站在那儿”,他说道。“马上扔掉你的箱子,快!”他没有听到回答,但他想内勒富特肯定会照办不误。此时,索lun正全神贯注于作螺旋下降。在站立着的埃廷格身边并没有担架或毯状物的迹象。很显然,他是可以用升降机搭救的,而且很可能他正期望这样做。现在,索lun只好设法将他的飞机降落到埃廷掐站立的那块梯田下方的梯田里去。由于没有他的老练的同事的帮助,他只好自己来调整飞机右lún,以免它落在梯田较低的那一侧边缘之外。
昨天夜里,有特工通知埃廷格说,原本打算用升降机搭救他,谁知这个东西出了问题。他正患肺炎,两只鞋不知丢到何处了,以致几乎无法步行。当埃廷格摇晃着身躯走向直升机时,内勒富特对他全无表示。他正无jīng打采地坐在机舱里,卡宾qiāng横放在双膝上,两眼呆呆地出神。埃廷格走到直升机前,试图攀上去。内勒富特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将他连拉带拽地拖上飞机。由于内勒富特没有扔掉那只沉重的箱子,埃廷格进入飞机时他也没有挪动一下位置,以致直升机难以承受埃廷格的体重,它的头部猛然前倾。索lun只好作紧急拉起,以免直升机的水平翼撞上高处梯田的边缘。这一突然起动使水平翼失去了控制。不等索lun将水平翼恢复正常,直升机已飞进一道浅谷,山谷的两壁将飞机水平翼撞得粉碎。
索lun回过头去,见埃廷格正蜷缩在横陈着超载货物的机舱后部。他通过无线电向正在上空警戒的突击队长报告了出事经过。此时内勒富特登上20码开外的一座小山丘,激动地呼叫起这个行动小组的密码代号来。随即响起一阵轻型冲锋qiāng声。内勒富特扔掉卡宾qiāng,举起了双手。
三名身穿北朝鲜军装的人从附近一小片树林走出来。见他们没有朝直升机shè击,索lun想这大概是几名游击队员。他向突击队长电告了地上所发生的事。他估计朝鲜特工很可能将他们带往山里。“如果发现有人从聚居区向我们接近,恳请你尽一切力量击退或阻止他们”。他随即关闭电台,走到埃廷格和内勒富特中间。内勒 富特正徒劳地想同三个朝鲜人jiāo谈点什么。这三个朝鲜人,两个不满20岁,另一个佩带着中士徽章。
“是他们把你带到这儿来的?”索lun问埃廷格。埃廷格说从未见过他们。
“你认识他们吗?”索lun转向内勒富特。
“我怎能认识他们?”内勒富特回答道。
索lun不由地想起那位陆军上尉临行前向他作过的保证。他曾说他那些能干的下属熟悉“该地区里所有的自己人”。不过,索lun觉得此时已没有必要再提及此事。他猜想这三人一定是接受了朝鲜特工的命令,否则,他们早该下了三位美国人的左lún手qiāng。另外,三名美国人大提琴重奏般地窃窃jiāo谈,似乎也未引起那位朝鲜“中士”的烦恼,相反,他的表现就如同一位朋友。
几分钟后,中士示意他们离开,由他在前面带路。他们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走下树木丛生的山坡。树林的尽头是一片荒芜、铺满了积雪的坡地。就在此时,索lun朝中士“嗬”了一声,用手势表示说,如果他们走到前面的空地上,头顶上的友机就会向他们扫shè。中士带领大家迅速返回树林,躲到溪水两旁的堤坝后面。不一会儿,一架“海盗”式飞机shè出一排20毫米口径的子弹,给洁白的坡地镶上一条几百码长的花边。子弹的响声如同bào米花一般。
第二架“海盗”式飞机出现了。索lun估计敌人的队伍正向他们靠近。接着响起一阵轻型冲锋qiāng和来福qiāng声,从而证实了这一判断。索lun从堤坝后面抬起头来探视,视野所及未见敌兵。但是,被“海盗”式飞机shè出的qiāng弹所溅起的雪片离他这样近,却是他始料不及的。弹片嗖嗖地呼啸着掠过树梢,索lun赶忙压低了头。中士提醒他注意不要四下张望。索lun这时才相信此人一定是一位友善的特工。索lun问埃廷格,搭救行动前他被关在何处。
“就在距前面村子不远的一间屋子里。”
如果中士与特工们是一伙,很显然,他不知道应如何处理飞机被撞之事,也不会带他们去别的地方。索lun指一指刚才响qiāng的方向,比比划划地表示有部队正朝这里移动。接着他又指了指自己腰间装手qiāng的皮套。中士马上除下索lun和内勒富特的qiāng。
“为何要提醒他这么做?”内勒富特闷闷不乐地说。“现在他很可能要搜查我,我还有手榴弹呢。”
中士从内勒富特飞行服的下部裤兜里敏捷地摸出几颗手榴弹,然后又瞥了瞥索lun与前者一样鼓鼓囊囊的裤兜。索lun摇了摇头。中士点点下巴,没再费功夫去搜他。
解除内勒富特的武装,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个大好事,索lun这样想。内勒富特的言行举止至少表明他神经系统正常与否很成问题。两名年轻的士兵在紧靠堤坝和三个美国人的地方坐着。中士自己在树林里找了根圆木,然后坐在他们对面。他们呆在那里,等着飞机飞走。
在等待的时候大家都陷入沉默。内勒富特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两眼直直地盯着两脚之间的地面。埃廷格两臂jiāo叉搁在双膝上,头疲乏地枕在上面。他费力地呼吸着,身体十分虚弱。一次他抬起头,满含悲伤地说:“真抱歉,是我让你们陷入这步田地的。”
“不是你的错,”索lun说,他始终站着。埃廷格问升降机是否真的坏了。“没有,”索他回答道,“我们以后再谈。”中士是朋友抑或敌人,仍然无法判明,而且,当着他的面谈论该问题显然并不明智。内勒富特坐在那里,两眼继续盯着地面,好像没有听到索lun和埃廷格谈话似的。这时索lun已经肯定,内勒富特先前关于埃廷格身体状况的描述是故意说谎。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取代索lun那位老练的同事以参与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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