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原名: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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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看看你啊,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在他眼里看到自己身影的时候,她悄悄地在心里补了一句。
景衍清俊的脸庞故作面无表情:“我想没有男人喜欢女人用‘漂亮’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那只能是赞美女人的。”
连苏晓沐自己也笑起来,抿了一小口柠檬水,微扬着下巴说:“没想到原来你也是大男子主义啊?”
“唔,总比小男人好……”他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表情也瞬间凝住,目光聚焦在窗外、楼下、街角的某一处。
苏晓沐奇怪,顺着他的眸光看去,只见到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并没什么特别的。良久她才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是见着谁了?”
景衍摇头,抿了抿唇说:“没什么。”应该是他看错人了,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苏晓沐也没多想,对他笑了一下,又默声地喝了几口粥。
时光在午后,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在这一隅静静地流淌着。
人总是很奇怪,害怕拥有,却又渴望拥有,当她心心念念的东西终于得到手,就不会想过要放开,或者说根本不愿意去设想若有迫不得已要放手的那一天会有多难会有多痛,只求珍惜眼前,只求曾经拥有。
就像景衍之于苏晓沐。
现在的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景衍的温柔,他提前让阿姨将她的东西全部收到他的房间里,看到他和她的枕头,他和她的衣服,他和她的牙刷放在一起,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只是睡觉那么私密的一件事,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多少还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一开始,她睡觉的时候起码离他有一米远,几乎是贴着床沿睡的,他也不说话,由着她别扭,只是她有几次半夜醒来都发现自己自然而然地贴着温暖的他睡着,那怀抱暖得让她根本不想离开,有句话叫做“习惯成自然”,大抵意思如此吧?
又过了两天,小尧从香港回来,王皓带他们几个鬼灵精几乎玩遍了整个香港,个个都晒成了小黑炭。
苏晓沐一边收拾儿子带回来的东西,一边打趣他:“我瞧瞧,哟,看来我家小帅哥以后要叫小黑人咯。”
小尧头上还戴着唐老鸭的帽子,做了个鬼脸冲母亲哼了一声:“才不是呢!王叔叔说我是小一号的古天乐,帅爆了。”
“小臭美,那是因为你王叔叔还要在你爸爸那儿领薪水,给你爸爸面子才夸你的。”苏晓沐见儿子越急,越是高兴。
小尧一本正经地摇摇食指:“哦哦,苏晓沐女士,你总说我像爸爸,现在又说我不帅,那你的意思是爸爸也不帅咯?”
儿子那么聪明的以此类比,让苏晓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听到一旁景衍爽朗的笑声,不由得白了他们俩一眼,拍拍沾了灰尘的手站起来,凉声说:“现在不是流行低碳环保么?今天呢我就不买菜了,吃青椒和胡萝卜好了。”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两父子面面相觑,然后无奈地直摇头,世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景衍和苏晓沐补办的私人婚宴定在九月下旬,以酒会的形式进行。
王皓提前跟苏晓沐说主人家要领跳第一支舞,问她选什么舞种曲目,这让她犯了难。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只学过一点点的华尔兹,好好的“舞中之后”却被四肢不协调的她跳得不三不四,不过她也只会这个了。
碰巧一连几天景衍都有应酬,没有在家吃饭,这天他回来得还算早,不过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小尧趴在客厅的大茶几上玩叠叠高,他进了玄关,下意识地寻找苏晓沐的身影,没见着,就问儿子:“小尧,你妈妈呢?”
小尧的眼睛没有离开他的叠叠高,只是撇撇嘴声讨:“在楼上,这两天她吃完饭都躲到上面去了,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又不肯让我知道,哼。”声音中大有抱怨母亲冷落他的味道,快十岁的孩子,正是不大不小的年纪,处于依赖和叛逆分界的阶段,尤其是小尧,在某种程度上,他更依赖苏晓沐。
景衍笑了笑,揉揉儿子的头发就慢慢地上了楼,苏晓沐以前的房间改做她的画室,他经过的时候隐隐地听见有轻慢的音乐流畅而出,不由得顿了脚步,门意外地没有关紧,他敲了两声,许是被音乐掩盖了,没有人回应。
走进去后他才听清楚,是约翰.斯特劳斯的圆舞曲。苏晓沐正张开双手,仿照与人握持的姿态在练习华尔兹舞步,只不过在景衍的眼里看来,有些学不得法。
“你脚的动作不对,前进时脚跟先着地,后退时脚尖先着地。”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她最基础的硬伤。
苏晓沐在练习旋回的动作,没想到有观众,惊得她一下子重心不稳向一侧倒去,幸好他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她,她的头不自觉地往后仰,鼻间窜进他身上淡淡的红酒和烟草的味道,她攀着他的手臂站直了,才喃喃道:“今天这么早回来?喝酒了?”这几天他回来得晚,又怕吵醒浅眠的她,总是睡在书房,两人碰面的机会不多。
“只是喝了点红酒。”他低头问她,“没有男伴怎么能把舞步练好?”
苏晓沐微窘,声音呐呐的:“我跳得太烂了……”
“是为了婚宴做准备么?你觉得勉强的话不如就取消跳舞的环节吧?”他想了想就这么提议。
苏晓沐有些急,好歹也练习几天了,拽着他的袖子说:“不要,我想再试一试。”
他赞赏地点点头,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只松了领带,把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一边,左手握着她,右手贴着她的腰间,自信地掌握了主动权:“那我来带你吧,其实很好学的。”
他们贴合着身体,随着舒缓的旋律滑出舞步,相较于她的青涩,他的舞步很娴熟利落,轻松地拥着她踩着节奏摆荡、回旋,姿态优雅而从容。
“腰部别绷得那么紧,放轻松跟着我就好。”他慢慢地引导着她。
她点点头,坚定地随着他起舞。
这对她来说那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又或者说这就是舞蹈的魅力,两个人以亲密相贴的姿态共舞,一直不听话的手脚也在他带的步子里找到了感觉。他的唇角浅浅翘起,温热的手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煽情地撩拨,在倾斜和回旋中带着她肆意地舞动。气息交汇的瞬间涌动着暧昧的情潮,一退一进,舞步飞扬地滑出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一曲舞毕。
他说得不错,华尔兹很好学,却只是因为有他。
浴室里流泻出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氤氲的蒸汽让苏晓沐得到片刻的清醒,激扬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只是不经意间看到玻璃镜里的自己娇艳的红唇,刚才那蜻蜓点水的吻又映入心田,她下狠心一咬唇,把水的温度调得很低,试图拉回自己已经趋于花痴的理智。
也不是十八二十的花样年华了,怎么还这么轻易就脸红心跳的?苏晓沐啊苏晓沐,你一个女人,矜持一点行不行?
洗完澡,她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景衍已经在另外的浴室洗好了,在床上歪倚着看杂志,她深呼吸一口气,也掀开被子在另一边坐下。拉开抽屉取出吹风机,在轰轰的热风里掩饰她怦然的心跳。
苏晓沐的头发太长,又很多,后脑勺的地方不好吹,她还吃力把胳膊往后举着,吹风机却不知什么时候落到身后的人手里。
景衍一句话也没说,接过吹风机跪坐在她身后,撩起她的头发仔细地吹着。这一刻,她无法抗拒,也不想不需要抗拒,不知道哪本书上说的,男人帮女人吹头发,也是一种亲昵私密的举动,而她喜欢。
头发快干的时候,他用修长的手指帮她捋顺,哪知到某一处有缠发,被他无心地一扯,让她痛呼出声:“呀,你轻点啊,疼。”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气氛特别奇怪,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比往日的要更娇细更柔弱,甚至揉进了丝丝撒娇的味道。他抿紧唇,故意忽略心头滑过的那抹悸动,手上的动作放柔,却更快了些。
又遇到缠发,她不自觉地往后一仰,他毫无准备地和她一起倒在光滑的黑色被褥里,他下意识抱着她,掌中的热度惊人。她一下子急了,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越急越容易出错,好几次在他身上起伏,吹风机也在混乱中被扫落在地上,彼此的呼吸都渐渐加重,空气中缭绕着暧昧的情动。
景衍努力地克制自己,哑着嗓音说:“你别再动了。”
苏晓沐感受到臀下某一处的火热,一下子不敢再有动作,脸上有着淡淡的红。
景衍慢慢地离开她,环抱的温暖骤然消失,让她潜意识里的期待全部清空,就在他转身要下床的瞬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浑厚的背脊,低低地软软地说:“景衍,你别走……别走……”
他的身体徒然绷紧,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依旧克制着自己:“我不走,只是去趟洗手间。”他不纵欲,却不代表没有欲望,他是正常的男人,也不希望她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后悔。
苏晓沐却搂得他更紧,语气坚定地说了一个“不”字。
他敛起眉眼,问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颤颤地点头,她很清楚,她要他。
所有的理智在瞬间被瓦解。
他利落地转过身,把她压在被褥下,俯□轻柔地吻上了她的唇,渐渐的,由浅及深。她仿佛被抽走全身的力气,只能闭着眼睛,颤粟地攀着他的肩膀,一心一意地回吻着他,两人极尽缠绵。地上散落着早已不必要的束缚,她莹润的肌肤如上等的白玉嵌在黑色的丝绸里,一下子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呼吸也变得浓重起来。
吻,一路往下,下巴、锁骨、酥胸、腰间、私密……
她无法自控地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似乎想阻止他深入,又矛盾地想让他再进一步,填满她莫名的空虚。
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稳稳地贴着她,俯□,柔声问:“可以了么?”
她羞涩地一颤,看着他深邃如海的眼眸,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得到她的允许,他温柔,又坚定地进入她,如同两个失散的半圆,终于结为一体。
九月末说到就到。
宴会是在景衍名下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里举行,半开放的露天设计,在这样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只要走到露天观光台外,就如同站在云霄里,与整片夜空拥抱。
会场布置得华丽庄重,七层高的结婚蛋糕置在舞台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到这里的宾客大多都是圈里圈外熟悉的朋友,彼此带着慵懒的笑意举杯交谈着。
在休息室里,夏小冉和梁熙陪着苏晓沐,而她的另外两位好友都有事无法赶来,算是小小的遗憾。
听到“砰”的一声,夏小冉微扬起脸,好奇地看出窗外,一朵朵绚丽的玫瑰花球在黑夜中华丽绽放,将这个城市的夜空点缀得更加美妙。
她失神地沉迷了一会儿,才喃喃低语:“好美啊,晓沐,你真让我羡慕。”
“是啊,是啊!”梁熙连连点头赞同,看着落地镜里穿了无肩礼服的苏晓沐,莹白的色泽,束胸收腰的设计,下摆散开如同美人鱼的尾巴,根本无需别的配饰已经华贵得夺人眼球。
苏晓沐左右侧身比了比感觉,才抿唇笑说:“不用羡慕我,很快你们也会有这一天的。”她可是看到她们都各自挽了一位英俊的男士进场的。
“才不会呢!”
夏小冉和梁熙不约而同地说出口,而后面面相觑,是甜还是苦,只有自己知道。
苏晓沐一怔,又不着痕迹地扯开话题:“好啦,时间快到了,你们帮我参谋参谋,戴哪一条链子合适?我总觉得不是太素就是太奢华了……”
她们都松了口气,在镜子前你一言我一语地积极地把刚才的惆怅散开。
傅希尧和何培霖各自在会场里转了一圈虚应了几个朋友,又在休息室门口遇到,等他们该等的人。
何培霖举着杯,靠在傅希尧身边与他随意地碰杯,低声笑了笑:“什么时候轮到你傅四少请客?”
傅希尧戏谑的表情让人不辨喜怒,他的目光掠向场内的男男女女,似想起什么,微勾嘴角笑了笑:“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记得你已经订婚好几个月了,怎么,准备好踏进坟墓了?亦或是……”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休息室的方向,“有了新欢要抛弃旧爱了?”
瞬间,何培霖的眼里蒙上一层阴影,脸色沉沉的不作声。
傅希尧狠懂得见好就收,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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