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生气:“我高兴怎么了?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李思凡不说话了,直往他老师脸上喘粗气。突然,虫子的手被李思凡拉了过来,按在了他的胸脯上。
虫子感觉着自己手下的肌肤剧烈的起伏着。
“还记得两年那天我说要给你个惊喜吗?那天我让人在别墅的花园里安排的烟火,准备晚上和你一起庆祝我进入公司后第一个项目的成功。,我是真的想跟老师您分享我的喜悦。
可我睁开眼睛,世界全变了。我跑回别墅去找你,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按时燃放的烟花在天上炸个没完,他妈提醒着我像个傻瓜似的。那时我的心就是这么使劲地跳,不是痛,就是感觉空气全被挤出去了,想要窒息。
后来我妈提出要离婚,我爸去世,我被赶出公司,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我告诉自己李思凡,你记住了,你被骗了活该!因为你太弱了,可是你要长记性!别再让人有机会背叛你第二次!”
说这话时,李公子语气相当平静,可虫子却感觉他的话像磨盘一样碾着自己。当时的情景什么样,自己在社会山河吃尽百味的人能想不出来吗?
“……你还恨老师吧?”
“我现在说这话,不是想让你内疚,我李思凡不需要你可怜我,我就是希望你可怜下自己,别老像傻逼似的犯同样的错误,给别人再一次背叛你的机会!那个女人已经跟你没关系了,别回头人家给你一甜枣,你就忘了当初那一巴掌!”
虫子挺大一人,却被自己的学生损得面红耳赤。
“我……我什么时候说想跟她和好啊!”
李思凡冷哼一声:“没想就好,不过你这人……哼,不好说!”
虫子那点底气都被李思凡的忆苦思甜给折腾没了,看孩子脸色还苦大仇深的,就讨好地凑过去亲亲他。
“行了,她就是来看看孩子,完了就走。”
李思凡把腿搭在他老师的腰上,脸色稍缓:“那你就尽量少单独跟她在一起,别让人家产生什么幻想!”
看虫子唯唯诺诺的样子,李思凡感觉刚降下的火又翻腾上来。
他一转身按住了老师,手往下摸去。
“……干什么!说好了不弄后面的!”
“不行,我今天晚上都没怎么吃饭,你得补偿我!”
“啊……把手指头拿出来!疼!”
“没事,我这回轻点……你放松,我手指头快被夹断了……”
“我操……啊!”
屋子里不再有人说话,男人的粗喘声交织在一起,与夜色融成一片。
婷婷起了个大早,用电磁炉煮了一锅粥。粥煮得火候到位,翻滚着白沫争先恐后地往锅沿外溢,可她还在楞楞地盯着锅看。
“冒了!冒了!”虫子本来扶着老腰慢吞吞度进来,也不得不快跑两步,按住开关,关闭电源。
“想什么呢?锅都快扑了!”
婷婷一惊:“啊,没什么!”
饭桌上,小铮铮因为被迫和陌生阿姨睡了一宿,满腹委屈,不停地跟爸爸撒娇,过一会又让哥哥抱着吃饭饭儿。
倒是一桌的大人无话可说。吃完早饭后,虫子要送铮铮去幼稚园然后上班,跟婷婷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李公子和婷婷两个人了。李思凡慢吞吞地装着上课要用的书。
婷婷拿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思凡,两只手像痉挛似的不住地搓弄着。
“昨天晚上铮铮一直在不停地哭恼。”
李思凡微微一笑:“小孩子最敏感,看见陌生人害怕是正常的。”
婷婷没有理他带有挑衅的话语,接着说:“他一直哭着不肯睡觉,要找爸爸,我没有办法,只好去敲你们的门……可是,我没有敲,因为我听见了门里的声音。”
李公子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很苦恼地叹了口气:“当初承包这个学校的建筑商一定偷工减料,门板一点都不隔音。”
婷婷瞪大了眼睛:“你……你和丛葱真……是太不要脸了!”
听了这话,李公子都快笑出声了:“他是个单身的男人,我也没有其他的恋人,我们两情相悦,没有辜负背叛别人,何来的不要脸?”
“你……你,我想起你了!昨天听着你们恶心的声音,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当初,我和丛葱还没有离婚的时候,有一天曹兵晚上找我出来吃饭,去的是一家很大的洗浴中心,进了大门,就遇到了你,听曹兵说你是老板的儿子。当时我没有留意,只是想真是凑巧。我当时怎么那么傻?后来你招待我和曹兵吃饭……你给我们拿来了很名贵的酒,我不想喝,你却不住地劝我……我喝了,喝完后,你又给我们安排的包房……我喝完那酒后,整个人都不对劲,像变了个人似的……是你!一定是你!”
说这话的时候婷婷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我还纳闷,为什么丛葱知道那晚的情景,是你们俩个不要脸的男人安排好的对不对!好骗我痛快的离婚!然后你们俩逍遥快乐!”
显然婷婷已经为那一夜的疯狂和自己情感的不幸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字字带泪地向一对狗男男控诉着。
李思凡长出了一口气:“我真庆幸我不喜欢女人!可怕的生物啊!”
婷婷气极了,冲上去准备挠李思凡,结果李思凡优雅地抬起手来,冲婷婷就是一结实的大嘴巴。
她被扇了个趔趄,现在婷婷犹如惊弓之鸟,对于有暴力倾向的男人都存有莫名的惧意。
所以被打之后,火气顿时减灭不少,坐在地上嘤嘤啜泣。
李思凡走到水池边用清水洗着打人的手,然后又走到婷婷身边。
“我承认,当初的确给了你一瓶加“料”的酒。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酒只是一瓶助燃剂而不是催化剂。我只是帮助你们加快速度而已。难道你一个有夫之妇大晚上和老同学出去,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至于,丛老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所以别找替罪羊了,是你自己把深爱着你的丈夫拱手送给了我,又自己一头扎去一个虐待狂的怀抱里!”
婷婷披散着头发,大有一番豁出去的架势:“对!我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怕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丛葱吗?”
李思凡笑意加深了,可惜她不了解自己面前的这个看似漂亮的男孩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掏出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按了一串号码。
一阵悠扬的彩铃过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思凡老弟啊?”
这声音让婷婷浑身打了个冷颤。电话里的声音是曹兵。
“是啊!我们可好久没见了。曹队长最近忙什么呢?是不是和嫂子小日子过得太甜蜜了,把我这朋友都忘了?”
曹兵的声音明显一滞,略带怒气地说:“哼,甜什么啊!女人都是养不熟的狼!对她们不能太好!就得把她们管得服帖才行!”
李思凡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好象成了被毒蛇盯住的青蛙,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哎呀,听起来你和嫂子处得不太好啊,对了,我好象最近在什么地方看见她了。”
“什么?在哪?快告诉我!”
婷婷勉强爬了过来,抱着李公子的大腿无声地乞求着。
“好象是火车站,我也没看清楚。怎么你找不到她了?放心再看见她,我一定打包把嫂子送回你身边去……”
当李思凡终于挂断电话时,婷婷眼睛依然血红一片,不过这会是哭的。
看电话已经挂断,她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思凡柔声地安慰她:“师母,只要您乖乖的,我怎么会让那个变态知道您的下落呢?
这样吧,我在美国有很多朋友,安排您出国不成问题。师母的大学专业好象是英语吧?到个那边的吃穿用都不用您操心,怎么样?”
婷婷抬起头,怯怯地说:“你对我……能有那么好的心?”
李思凡这会笑得倒挺真诚的:“师母,只有您过得衣食无忧,我那个傻老师才能彻底地放下您啊!”
三十
丛老师一天的行程是满满当当的。上午的时候组织后勤部的人把主院教学楼的走廊灯泡换了一遍,换灯泡的工人太苯,丛老师又扶着老腰上梯子上执导了一下工作。
等忙完了,丛老师也该下班了。趁去接孩子的空档上菜市场买点菜。
在蒜苗和甘蓝之间,虫子陷入了生死抉择。前者是婷婷的最爱,后者是李思凡的爽口菜。
虫子拿不定主意,最后一按钱包咬咬牙,一跺脚,决定买三毛钱一斤的白菜。俗话说,萝卜白菜保平安。家里现在是俩白吃饱,手指缝不严点,下个月老的小的全喝西北风。
买好菜,接了孩子回家,一推门,吓得虫子一缩脚。屋里像孙猴子他们家的水帘洞似的。
花50块钱淘来的二手洗衣机“轰隆”作响,李思凡正撸着袖子绞床单呢!
虫子淌着满地的水,冲到水表前,心疼地发现那个水字又往前蹦了好几下。教师宿舍的水钱是谁用谁出的,真的肉疼啊!
“有你这么洗东西的吗?”
“屋子太脏了,正好一块洗洗。”
李思凡看不上他老师这么小鼻子小眼的,故意把手上的水往虫子的脖子里甩。铮铮比他爸有浪漫细胞,晃着小胳膊从玩具筐里翻出一个橡皮鸭子,在水盆里扑腾着。
虫子絮叨完了,才省过腔来:“婷婷呢?”
甩干桶不好使,李思凡专心地拧床单。
“她接了个朋友的电话就收拾东西走了。”
虫子一想不对啊,什么事这么着急?摸出手机立刻给婷婷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多声后才有人接听。
“喂,你在哪呢?”
“……我搬到一个朋友家了,她正好能给我安排工作,面试的时间挺紧的,所以我也没和你打招呼。”
虫子一听也就放心了:“那好,你生活上要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啊!别不好意思。”
“丛葱……”
“啥?”
“你……多保重!”
这话有点没头没脑,听得虫子心里却是一暖,没白做一回夫妻,都自顾不暇了还知道关心一下他。
等按了电话,虫子一回头,李思凡也不知什么时候贴到了背后。
“干吗啊?贴这么近?”
“晚上给我做什么吃?”
“烂炖大白菜。”
李思凡脸撂得跟门帘子似的:“怎么又吃这个,你属兔子的啊!”
虫子心里嘀咕:你不就一兔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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