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奔宵轻舞 飞鸟翔击。
即使要入了夏,昆仑山顶依然覆盖着亘古寒冰。晴朗的日子里在阳光的照耀
下闪闪发光,云雾弥漫之时则犹如置身仙境。
清澈得近乎透明的水线自高耸云天的山顶落下,顺着光滑的石壁化作涓涓细
流,几经周折,终于汇作一潭翠玉般的春池。
「卡兹卡兹」。池边高挑俏丽的少女亮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啃了两大片脆梨
嗫喏着大嚼。清冽的汁水润得撅起的红艳唇瓣荧光透亮,尚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
颊也被果肉塞得鼓起,可爱又靓丽。
「哗啦」。一荡一荡的足面踢起池水,扬起的清波在阳光下散出七彩霓虹般
的色彩,如梦似幻。可这一切都不如那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儿来得好看,奶白得发
亮的肌肤仿佛抹了一层乳浆,玉润浑圆的小腿肚子结实有力,似乎七色霓虹只是
在渲染它们的青春美丽。
肉乎乎的香滑小脚与美腿绷成了一条直线,略宽于足胫的脚面极显纤美动人,
莹白如玉的肌肤之下,足底又是一片粉妆肉红。弯弯的足弓因绷紧而架如一座拱
桥,踮起的足尖脚趾仿佛一颗颗打磨精美的白玉石镶嵌而成,见了恨不得想咬上
一口,再含在嘴里深深吸吮。
「好生没趣」。顾盼大嚼着口中脆生生的香梨,缩紧的香唇,快速左右磨动
的下颌,仿佛只正偷吃的小花鼠:「成天呆在山上哪儿也不准去,这日子可什么
时候是个头?」。
啃完了两颗酥梨,顾盼在池水边寻了一处阳光充足,表面泥土松软的所在。
清溪的存在怕有几千上万年,岸边俱是圆溜溜的鹅卵石,即使黑泥之下亦是如此。
顾盼双膝跪地,左掌在地面撑牢,右臂缓缓抬起蓄劲,俄而娇叱一声右掌握拳猛
击地面。「砰」地一声碎石飞溅,少女整只拳头都陷落地面。再提起时这只在地
上击出一个小坑,极具威力的拳头只在指背留下条浅浅的白印。
「嘻嘻,以后谁敢欺负大师兄,我就给他来一记穿云。若是大师兄欺负我,
我也……还是轻些好了」。少女一脸憧憬,吃吃发笑。
埋好了两枚果核,顾盼伸腿拨土掩实,又将被沾染了污泥的足面在池水中洗
净。她的动作极尽调皮又显优雅,绷直的足尖嵌入水面,忽然膝弯与足尖同时发
力上挑。澈净的池水淌过光洁幼嫩的足肤,犹如刚灌出泉眼般淅沥沥顺流而下,
在足跟部汇成一条细线涓涓滴入清池,看了令人垂涎欲滴,其青春魅力又足以令
人目眩神迷。
抬头望了望天空偏西的日头判定了时辰,顾盼无奈地晾干玉足穿好鞋袜,撅
着小嘴起身离去。这一路上的鹅卵石遭了秧,少女带着火气足下连环,砰砰砰将
它们踢落水中,溅起一排整齐的水花。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家,那里有你最亲的人给你最多的温暖,即使没有人,屋
里的一切也都是你最熟悉也最喜欢的,能给你无限的温馨与最好的安全感。然而
顾盼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家。
随着人丁渐多,顾家也有了两处间隔的单独小院。至于真实的原因人人心知
肚明却又不敢提起——顾不凡与陆菲嫣二人经年不睦常有吵闹,奚半楼才特地多
安排一处给陆菲嫣与顾盼母女,以免同处一室诸多不谐。顾盼要回家每回都得先
经过顾不凡平妻陶文诗的居所。
小院建在山坡下,比起这一处的阳光明媚,顾盼的居所便要阴冷潮湿许多。
虽说当年是陆菲嫣二话不说便主动搬走,时年尚幼的顾盼小小的心灵里仍留下许
多阴影。每回路过此间时念及母女俩孤苦伶仃,心中便是一团燃烧的怒火与不忿。
小院里传来隐隐绰绰的语声,顾不凡前日回山后顾盼便处处躲着他,闻声皱
着眉头快步走过。
「夫君……不是妾身多嘴,大姐住在吴府之内与师侄日夜相对。妾身自然信
得过大姐,可吴府里没有旁人,现下闲话都已传到了妾身耳朵里来,于顾家面子
上需不好看」。
话语声隔得虽远,顾盼耳聪目明修为也已达五品上听得一清二楚。母亲与吴
征自打小便是她最亲近之人,闻言心头原本的火气犹如添了把干柴,呼啦啦地冲
天而起:「哪里来的长舌妇在乱嚼舌根子污人清白?」。
女儿清脆的喝骂声响起,顾不凡略显尴尬。他当然知道顾盼正经过门前,可
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心中倒暗暗纳罕:女儿虽一贯与自己不亲,倒也
被陆菲嫣教养得知书达理,像个名门闺秀。怎地今日敢公然出言顶撞?
「盼儿。你在胡说什么?」。顾不凡拉开院门威严道。家有家风,女儿的事情
一贯由陆菲嫣处理,但顶撞长辈还是要管教的。
顾盼妙目一扫,掠过父亲转向身后诚惶诚恐的陶文诗,嘴角毫不掩饰讥讽的
笑容欠身道:「原来是二娘。盼儿没听出来,还请见谅」。
顾不凡见她毫无收敛,心中也怒:「没大没小毫无规矩,你娘就是这么教你
的?」。
顾盼虽半低着头,目中却显坚毅冰冷应道:「娘教我谨守为人之德不可背后
说人闲话,更要尊敬长辈与同门。有人在背后说娘与大师兄的坏话,女儿出声阻
止,并未做错」。
「你……」顾不凡本就被吴征与陆菲嫣的流言蜚语惹得烦闷,闻言更怒道:
「家人议事何来背后闲话之说?你二娘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世人多愚夫蠢妇,流言蜚语哪能管得过来?顾家本是名门,又是昆仑弟子,
若和他们一般岂不是惹人笑话?」。小丫头的伶牙俐齿着实不俗,思路也清晰得很,
连带着骂人都不吐脏字儿。
「顾家当然是名门,更不可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来」。顾不凡向前一步圆睁虎
目道:「小孩子家家不努力用功,把心思都放到哪里去了?五品上便了不得了么?
你弟弟都已踏入五品修为眼看着便要赶上来。何况你学的还是易于精进的《浮云
七绝》」。
「夫君莫要责怪盼儿」。陶文诗见父女俩争吵过激,忙壮着胆子上前劝阻道:
「都怪妾身多嘴,今后妾身再不说也就是了」。
「不是你二娘求情,今日定要重重责罚于你。回你的屋去,禁足三日不许外
出」。顾不凡板着脸喝道。
「是」。顾盼微微欠身,嘟着嘴大踏步地离去,临走还不忘瞪了陶文诗一眼,
警告意味甚浓。
青春少女本是天真浪漫的年华,可近年来的孤独亦给了她满腹难言的心事。
空空落落的屋里更缺人气,一时愤懑难平,提笔随意在纸上写道:「尘世浮生苦
独行,孤鹭伏翼落沙汀。无由籍慰凄风寒,何夕红日照山明?」。
顾盼自小受吴征影响,极喜文学。吴征读书细致,除故事说的精彩以外,常
也间杂吟哦书中诗句,诸如: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坂围。四十二年真命
主,将军因得显神威等等,让小小的顾盼也热血沸腾,时不时也爱自己写上两首。
那一笔字迹娟秀,隐隐然有大家风范,只可惜身为女子,多了些婉转哀愁,少了
些大气磅礴。
「唉……大师兄看了这些不知道要怎生数落人家?」。发泄了一通,顾盼念及
吴征心情豁然开朗,起身在桌前虚点着装腔作势道:「你啊,小小姑娘哪来那么
多又悲又苦的哀怨?这不是还有师兄嘛。嘻嘻」。
一想最亲近的两人都在吴府,那一颗早已放飞的心思便怎么也收不回来。满
腔的思念更是涌起一股热血上头:离开这里。
空洞的屋舍,孤单的身影,只需偷偷摸摸跑到大师兄身边去,再像幼时一样
求他几句,向来疼爱自己的大师兄怎舍得让自己回来受苦受罪?定然会想方设法
把自己留在成都。届时又能与他天天呆在一起,岂不好过在山上许多?嘻嘻,人
家长大啦,大师兄不是说要给人家讲《金瓶梅》么?
一时冲动顿时化作燎原大火,顾盼几乎没做旁的想法,将些细软打包斜挎,
又将兵刃收起缚于身后,待得夜深人静便悄悄推开窗门,放慢脚步拉开段距离后,
几个轻轻的纵跃消失于小屋后山的小树林里。
自暗香零落袭击大秦使节团之后,昆仑派上下为防止意外守备甚严,机关俱
开,暗哨昼夜不停。但于自小在昆仑山长大的顾盼而言却不是问题,这里的一草
一木都无比熟悉。绕过几条山路,再穿过些荒无人烟,茅草长得一人多高的小道,
顾盼已来到后山饲养扑天雕的山崖前。
几只小雕在一只成年雕儿的带领下正在后山巡弋以防陌生人摸上来,但对这
名自小在昆仑山长大的小姑娘已无比熟悉,自不会出声示警——雕儿灵性再足,
也不会知晓顾盼被禁足于屋,何况顾不凡的谕令只是口头,并未知会全派。
「顾小姐,您这是……」雕奴见顾盼深夜来临愕然不解,但她身份尊贵,不
仅是代掌昆仑顾不凡的女儿,本身也是这一辈弟子中武学潜力最出众之一,恐怕
仅逊于名满天下的大师兄吴征。
「怎么只你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呢?」。顾盼面露不悦,倒有几分威严之色。
「这里夜间轮值,有雕儿在出不了乱子,现下是老奴当班」。雕奴弯腰低头
讨好,唯恐得罪了惹不得的这位小姑奶奶,可又抗不过门派禁令嗫喏了半天才道:
「顾小姐,依门派之令夜间不得随意外出,老奴斗胆请小姐示下令谕」。
顾盼带着随身包裹一看就是要出门,若无令谕在身不仅不能唤雕儿给她,只
怕还得硬着头皮出声示警。
「好麻烦」。顾盼作势抬手欲取令谕,忽然中道变向,纤指展若幽兰,接二
连三拂中雕奴身上大穴。
雕奴身手不弱也身居四品修为,可怎么也想不到顾盼会出手偷袭,待得反应
过来周身要穴被制脱力软倒在地,惊愕惶恐不已。
「嘻嘻,别怕,本小姐不是要你性命」。顾盼得意万分,显是对这一手流雾
颇为满意:「你能动啦就去禀报,我到江州找姥爷姥姥去了,让大家无须挂念」。
少女朝天招手,她还指挥不动大雕,但作为昆仑最具潜力的门人,有只幼雕
却是为她饲养的。幼雕见主人招手忙收起双翅利箭般坠地,伏在顾盼身前。
「好雕儿,赶快带人家去找大师兄」。顾盼笑嘻嘻地跃上雕背。雕儿虽尚幼,
少女也足够轻灵,得了主人的号令奋力扑腾着展翅飞起划空而去,身姿倒显平稳。
厚重的朱漆大门闭上,吴府里前院的喧嚣也随着月升星耀归于平静。北城令
大人久未坐堂,却在府里大兴土木,坊间纷飞的流言怕已传遍成都城。关于这位
少年官员的风评也急转直下,即使没有网络仅靠口口相传的年代里,流言的传播
也异常恐怖。若不是吴征在亭城与长安立下难以磨灭的功劳,只怕已有人在吏部
衙门口击鼓递状。
可吴府里没有半点回应,前院日里总有人进进出出,却从未有人看见过吴征,
后院里那道紧闭的门扉则如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谁也探不明门后的一切。
「胡大人已备好了奏章,随时可面见圣上……瞿捕头与杨宜知日夜暗查探访,
文毅所关产业里枉法之事俱掌握得周全,几家青楼里多有来历不明的女子,料想
俱是拐卖来的。至于常出入青楼一些隐晦不敢露面的人物不少,孟前辈暗中观察
他们的武功动作,确认暗香零落中的贼党不下三十余人,祝家主已安排妥当锁定
目标……韩大将军传来口信,破虏将军处已准备妥当,要你趁夜出城,往城西五
十里处的军营一晤……」。
吴府大兴土木,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便多啦,要传递起消息来也简便快捷许多。
四面八方的消息被汇总到陆菲嫣手里加以整理,拣选其中关键处编制成册,一切
都条理清晰命中要害。这一回事关重大,原本该由韩克军,胡浩,祝雅瞳三人坐
镇,吴府里自当是由祝雅瞳亲自操办才对。可她指点了两人四日时光后便撒手不
管,日夜在外奔波。吴征明白她是担忧那个神秘莫测的鬼面人。
忧无病已知祝雅瞳来到大秦且与吴征联了手,吴征也已展开过针对暗香零落
的行动。照常理而言贼党该有警戒之心,可破绽依然处处都有,甚至不时有些欲
火焚身的教众前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一如平常。祝雅瞳此时担起沟通联络,探
查情报的责任也是无奈之举。——若情报有失,则局面怕是要彻底失控。
「去军营干什么?」。吴征喃喃自语,他藏在吴府深处故弄玄虚已是早就定下
的。此刻冒险出府,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知,祝家主已将奔宵牵去南城外等候,你看……」陆菲嫣也是疑云重重,
茫然不解。
吴征起身道:「箭在弦上,事不宜迟,也不知道他们神神叨叨搞什么鬼」。
「你小心些」。陆菲嫣恋恋不舍,红着脸在吴征唇上啄了一口。
「安心。城里的事便累你了」。
在陆菲嫣送别的目光中,吴征汇合了拙性大师一同翻越院墙,青烟般钻入备
下的马车里。赶车的车夫鞭梢一抖,拉车的瘦马吃力地拉起车轱辘嘎吱直响,后
头还空着车斗的破车,缓缓向城门口行去。
夜色已深,长街上除了露宿的乞丐与喝得不省人事的醉鬼早已没了人影。马
车一路行至南城门,守门的兵丁虽不敢在要地偷懒打盹,可看见有人夜闯城门,
本已烦躁不爽的闷气更是腾地冒出火花。
「什么人夜闯城门?」。哗啦啦的一排五根长枪在月光下闪着寒冰般的冷光,
若是平民百姓怕不要挨上一顿好打再吃一轮牢饭。
吴征侧耳倾听,拙性也闭目沉思,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拙性道:「南城门
处最为宽阔不好隐藏,再高的武功也挨不近来,公子当可放心」。
吴征点点头拉开车帘朝领头的兵长招了招手。月色朦胧视线不清,老旧的马
车里忽然出现位华服公子,兵长心中咯噔一跳。他虽地位卑下,可在城门处守卫
见过的世面着实不少,眼前的诡异让他不敢怠慢,忙瞪大了眼睛手握长刀警惕地
靠近。
「把小门打开,你们所有人谁敢吐露半个字,本官要了你们一家老幼的性命」。
吴征取出蟠龙金牌一晃道:「看清了?」。
「大……大人。多有冒犯」。兵长额头瞬间密布汗珠。令牌在月光下闪着淡
金的晦暗光芒,但雕刻的五爪金龙却透出天家无上威严。他不曾见过蟠龙金牌,
隐约中只知此物非同小可。
「噤声。快去」。吴征面容一板低声喝道。
可容两辆马车并排出入的小门打开,吴征与拙性驶出城门外一里地后,拙性
双手合十道:「公子可依计行事,家主已将沿途清理干净无需担忧」。
「这么厉害?」。吴征惊讶道,这一路距离可不短,拙性既然敢说出这句话,
必然是大有把握了。
「后头的麻烦暂被城门挡住,再说尚未到亮明刀兵之时,前头的麻烦也不多,
祝家要做到不难。家主另有吩咐,不必太过着急,三个时辰后天明前赶到即可」。
拙性一脸无惊无喜。
「三个时辰后?」。吴征心思电转道:「你们是要我留在城外了,到底打得什
么算盘?连我都不说未免太过分」。
「贫僧委实不知。家主只吩咐若公子有所疑惑,下了车自然知晓」。拙性若
不想张嘴,只怕打死他也问不出一个字来。
吴征也没有打死他的本事只得作罢,下了车钻入一旁的小树林,一人错身而
过,装扮身材与他极为相似的人影很快顶替了车中他的位置。
吴征辨明了方位施展轻功来到既定方位等候,不久便是一阵马蹄奔行的声响。
月光下一人两马奔行甚急,不一会儿便到了面前。
两匹马儿俱都是高头宽背,一看便是日行千里的良驹,空着的一匹更为雄健,
乘人的则显得轻快灵动。马上的人儿高挑笔挺,两条有力的美腿牢牢夹着马腹,
更显修长有致。至于那闪现着稀蜜般莹亮光滑的肌肤,宽而削的香肩,落在马背
上更显高翘的臀股,以及极具英气又被一双吊梢凤目圆融得妩媚的脸庞,不是日
思夜想的韩归雁是谁?。
吴征并未刻意掩藏身形,见状奔行上前一个飞扑轻轻抱起韩归雁,又一个翻
身落地将高挑的女郎搂住。怀中的丽人凤目半睁低垂,俏脸上霞举烟生,偎依在
他胸口急促地呼吸,美艳不可方物。只可惜一身轻甲将玲珑曼妙的身躯牢牢缚住,
抱在怀里颇见生硬。
「来接应的人怎么是你?当真没想到」。吴征满心喜悦,月光下的爱侣极尽
娇与羞之美,越看越爱。
「本来就是人家要来」。韩归雁芳心可可,一想被类似于禁足韩府的日子要
到了头,更是振奋道:「我们一起去会合大哥」。
此地离城不远,两人不敢久留,温存了片刻便跨上马儿防踢飞弛。吴征的坐
骑名叫奔宵,亦是半月前祝雅瞳亲自为他准备的。这马儿体壮如龙,奔行极稳,
论冲刺速度比起其他名驹来稍有不及,可胜在长力极佳,便是跑上大半夜也不见
困乏。吴征本身的轻功已是极好,短距离内的冲刺并非他所急缺,祝雅瞳的选择
极为贴心。
吴征之前还颇为疑惑,这匹马儿性子又烈又皮,驯服时撒欢人立不说,见甩
不下吴征还撒泼倒地打滚,叫起来比待宰的猪还惨烈,在吴府里让它认主可花了
好大一番力气。不想今日跟在韩归雁身后一路至此倒是不吵不闹,乖得紧。
此刻见这货在韩归雁的雪花青骢马边上跟得亦步亦趋,时不时还往人家屁股
后面凑,脸上吃了好几记马尾,疼得眼泪直流还死不悔改。吴征抽了抽嘴角,给
它赐下个【宝器】的大名看来没错。
原来看上这匹青骢母马?吴征心中暗笑。旖旎的月色下连马儿都春心萌动,
何况是一对璧人?。
一路不停地奔行出二十余里,见韩归雁始终羞红着脸,嘴角边挂着一丝若有
若无的轻嗔甜笑,吴征的心思犹如被只毛手不停地抓挠,再也按捺不住。他磕了
磕马腹挨近前去拉起滑嫩的小手轻轻一提,女郎高挑身形却翩如轻燕,一把落入
他怀中。
奔霄身形雄壮,吴征还特地打造了只宽长的马鞍,除了乘坐起来更为舒适意
外,当时便打了这份子胡闹的心思。韩归雁有力的躯体犹如松了一身骨头软绵绵
地靠在他身上,英武的女郎娇弱起来越发地可人。
「好久未曾独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纵然驮了两人,奔霄依然跑得平
稳。吴征与韩归雁胸背交贴,隔着轻甲依然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脏跳动得澎湃如潮。
「再不能与你一起,人家要闷死了。唔,就是你说的那话儿,一日不见如隔
三秋」。韩归雁情意连绵,双目紧闭甚是享用这般温柔。
「那话儿是什么?」。吴征怪笑一声,一手环腰一手向她裙底摸去。
圆润的小腿肚子被他火热粗糙的大手拿住摩挲,韩归雁浑身都起了一片小粒
儿,鼓着腮帮子嘟囔道:「明知道人家说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非要来歪嘴。
你这人,就是这般坏」。
嘴上虽说得不乐意,身体却浑没半分抵抗,反倒更加酥软。若不是被吴征扶
住,几乎已难在马上坐稳。
「那你不想?好吧。遵韩将军令」。吴征抽回手掌,只环着女郎腰肢。
久别再聚,韩归雁又怎能抵挡女儿家的情丝?为了骑乘方便打造的轻甲,腰
际处用一根银丝横穿环过,长及膝弯的大片银甲丝毫不影响下身活动。坐在马背
上一片片的甲叶四面散开,犹如银光铸就的荷叶裙。恼人的那话儿勃挺昂立,怒
龙一样穿过甲叶缝隙抵在臀肉上,丝丝热力大口大口地噬咬着臀瓣上冰凉的雪肤,
激得韩归雁不停抽搐着结实的臀肌,连着前花后庭一收一缩寂寞难耐……
「想……当然想……」韩归雁声线沉厚,此刻又掺夹了酥麻娇躯般的软糯:
「可是现下怎么能成?」。
龟首侵袭的臀肉即使隔着一层裤子,依然能感受到极致的滑腻。那臀上肌束
结实,抽紧时甚至能绷成丘丘壑壑,鸡蛋大的龟首抵在上面亦感强大的吸力与夹
力,滋味美妙难言。
「当然能成?让马儿自行赶路,我们忙我们的」。
爱郎的下颌架在肩颈,说出过分又惹人心乱的话语时,火热的呼吸喷吐在敏
感的耳后,直教韩归雁麻了半边娇躯。自从亭城两人互相将第一次交给了对方之
后,韩归雁食髓知味,她本就是爽朗的性子,于床笫之间也越发大胆。出使长安
的漫长路途虽肩负重重压力,可路上两人时常偷欢,无论是时不时有巡弋士兵路
过的营帐,还是路边暗不见天日的小树林里。
在飞驰于大路的马儿上?韩归雁心头一阵扑腾悸动般的乱跳,只觉虽过于大
胆羞涩难抑,可其中的刺激简直令人发疯。莲花般的甲叶之下,两人最私密处紧
紧贴合,再加上马儿奔跑时的震动之力……。
「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韩归雁的矜持与羞怯根本压不住心中的渴望与猎奇的心思,忸忸怩怩欲拒还
迎。一手回身想打,落在身上成了轻轻一抚;另一手推向吴征腰际,好让那根恼
人的大棒儿离自己远远的,省得被抵住难受。可落下去又变成隔着裤裆一把握紧
磅礴巨物,被热力烫得心儿都酥了。
正情浓意乱之时,远处一声高昂清亮的鸟吠声响起。吴征自修习「观风听雨」
之后,耳力目力俱都大涨,也是他敢在野外动起歪脑筋的底气。韩归雁尚未察觉,
吴征已抬起头来,同时一箍被轻甲护住的柔韧纤腰将女郎紧紧搂住,以免暴露了
胯下丑态。
祝雅瞳立在皇夜枭上飞空而至,「小乖乖的艳福倒是不浅」。她目力极佳,
见状哪还不明?所幸身在空中居高临下,夜色又正浓,没人看得清粉面飞红。
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前路无忧,祝雅瞳不敢久待急急催促皇夜枭向
夜空飞去。
「咦?扑天雕?怎么那么小只?」。前方一片影子掠过树梢落地,虽只模模糊
糊的一瞬,全都落在祝雅瞳眼里。
被撞破阴私,非但没让兴动如潮的爱侣有所收敛,反倒泉涌般喷起一股别样
的刺激。
两人紧紧相贴,蓬勃挺立的粗长肉棒被一挤之下,推挤着两片蜜桃般的臀瓣
沟缝,直穿而过。
棒儿硬热如烙铁,女儿家的私密处却酥香软嫩。两相接触下前花至后庭处一
整条狭窄又敏感的肉缝吃热力一烫,战栗般痉挛蠕动起来。
「吴郎」。韩归雁抖颤着音节扭回头,向着在耳边的爱郎送上香吻。
柔软的唇瓣甫一接触,未及喘上一口气,湿滑滑的香舌便已渡了过来。
军中战将性格本就开朗。吴征每回与韩归雁欢好,无论是多么荒唐的场所,
只需度过前期的忸怩与矜持成功挑起了情欲,其热情奔放总让吴征回味无穷。
此刻她正闭上妩媚的吊梢凤目,热烈地回应爱郎的吻,不停地含吸,吮舔。
——甚至不仅仅是回应,大有更加主动的趋势。腿缝的会阴处隔着裤缝亦是收缩
抽搐强烈地迎合着。
相贴的唇瓣绵软如糍,口中的香舌滑嫩喷香。掀开轻甲下摆探入的大手正揉
捏着结实又腴润的大腿根子,腿心里的罗裙已是沾了许多浆滑春露,正隔着乌绒
密布的神秘花园与勃发膨胀的怒龙雄根。
「雁儿。我好想你」。吴征呼吸粗重,难耐地挺动腰杆摩挲腿心沟缝。那滋
味虽然难以尽兴,却别有一番畅滑美妙,惹得肉龙硬得犹如铜浇铁铸。
「人家也想」。肉龙磨得韩归雁咿唔连声,止不住扭腰摆臀地迎合,迷离着
凤目气喘吁吁道:「给我。给我」。
胡乱地扯下亵裤塞入豹皮囊里,韩归雁健康结实,坚挺肥翘的蜜桃隆臀儿春
光大放。因马儿飞驰而拂面刮过的夜空里,甚至能闻到一股女儿家私密处特有的
馨香。
吴征同样挺枪出鞘,乌黑的怒龙直指韩归雁溪水潺潺的玉胯。女郎已不及深
究他的裤裆为何有个奇怪的洞洞,羞怯怯,又急匆匆地踩着马蹬让玉臀悬空,又
撅起腰肢让个粉艳艳的花户停在张如圆伞的龟菇钝尖上。
韩归雁的双臂撑在吴征大腿上,吴征只得双手持定鬼缰绳控马。那对爱之极
矣的健美翘臀春光毕露而不能以手相就,大肆轻薄,本就急得火烧火燎地难受。
此刻花肉饱满的蜜穴就在棒儿之前,细软的乌绒不住搔刮着龟首却迟迟没有落下,
更觉烦闷难当。
倒非韩归雁有意逗弄,尝到了欢好滋味的甜头戛然而止许久,她的渴望远甚
于吴征许多。只是幸福来临的一刻竟觉浑身乏力腰膝酸软,费尽力气只能维持身
体的平衡,还多赖吴征双臂环绕之功。加之私密处视线受阻,想要将细小的肉缝
对准棒首怎么也做不到。
吴征急得满头大汗,双腿自然而然地一夹马腹。奔霄正在尽情奔跑,忽然得
了主人的命令陡然一个前窜提速。
韩归雁「啊哟」一声,架不住身体失重般向后倒去,被花汁浸染得无比湿滑
的胯部会阴处正抵着龟首。肉龙无处可去,顺着那一小块足以让任何人酸麻难当
的小肌肉向上滑去,借着马儿前窜的大力,终于寻找紧密的小肉圈,硬大如鸡子
的龟菇棒头忽地被吞没,旋即排筏而入,满贯到底。
花肉肥满的幽谷紧窄逼仄,即便在马儿飞驰的「踏踏」声中,肉棒搅拌着花
汁直穿琼底的「唧啾」声依然清晰可闻。比之此前的厮磨,其销魂的滋味儿更好
上不知凡几。韩归雁仿佛被一杆长枪贯穿了身体,「啊」。地长声酥啼,螓首猛
然向后一昂。可幽谷地被一杆肉枪串住,托举得臀儿高高后翘紧贴在爱郎小腹上,
整具娇躯就此被支成了一张弯弓。
绷紧的玉股与汩汩流出的晶莹花露,无一不反映着丽人久旷重逢,再一次被
满满地贯穿,塞紧的满足与快乐。
两人紧密交合,此前始终感觉如履平地飞驰甚稳的奔霄虽仍如常态奔跑,两
人的敏感处却传来极为剧烈的震动。只觉马儿的每一步奔跑都仿佛在轻舞,在雀
跃,偏生速率又极快。这一切都忠实地反馈至肉棒花穴之处。
奔霄前蹄伸展,身子微向前倾,韩归雁脱力的身姿便也向前倾。奔霄后啼腾
空再至落地,自马臀至马背波浪般地一起一伏,韩归雁便不自觉地向后倒。马鞍
虽已刻意做得宽大,两人同乘也已空间狭窄,韩归雁忽前忽后的身姿每回都只让
肉棒脱出一指宽的空隙,便再难以拉开分毫。待得向后迎凑时又是塞得满满当当,
直达花底。
神骏的奔霄步频极快地飞驰,竟让吴征与韩归雁不需任何动作便能密密频频
地抽送。隐于轻甲之下的花户被撑开露出殷红的花肉,潺潺的春水花汁淅沥沥地
倾泻而下。那臀肉密如雨点般击打在男儿小腹上,啪的一声余响未绝,新声又生,
竟似引发了甲叶的共鸣,嗡响难停。
韩归雁几要咬碎了银牙,龟菇正以极快的速度顶耸啃吻着花心软肉,满是蜜
汁的花穴像被连绵不绝地打桩重锤。她从未发觉马儿的颠簸颤抖如此之烈。幅度
微小又频率极快的点刺几让女郎魂飞天外,忘情的呼喊声全数卡在了咽喉,全身
上下只剩胯下幽谷那一点通透。可窄小的花径又怎能顺畅地大口呼吸?何况现下
还被源源涌出的花汁占满,只有每一轮点送时如飞瀑般倾泻而出,方能述说那满
腔欲仙欲死的快意。
微凉的夜风之下,丰翘的美臀竟也密布了汗珠,腻腻润润滑不溜秋。深陷蜜
穴的肉龙似被无数蠕动的嫩肉紧紧包束,若非马儿飞驰的大力,几被纠缠得难以
动弹分毫。肉棒密密频频地点插挑刺,似搅动,似重揉,又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无
边肥嫩死死堆挤。那又酥又麻的快感反复冲刷着四肢百骸,却又因难以放纵驰骋
一畅胸臆,反而被堵得万分难受。
正行间,忽然马蹄踩入一处小坑,整个马身似倒立一般后蹄高高扬起。奔霄
极其神骏,见状不慌不忙地前蹄稳稳踏定,随即弓背发力,后蹄在坡道上猛然一
蹬。即便驮着两人也飞跃而起,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串出。
韩归雁的蜜穴本被贯得满满当当,大张的花口将肉柱尽根含入,意乱情迷间
哪能做出反应?马儿几乎倒立时身体失重般向前掉落,幸被马鞍卡住。肉棒也因
此大根地拔出,仅龟菇卡在花口不得出。奔霄飞跃时巨大的前冲力道又让她向后
猛坠,一把撞入吴征怀里。肉棒大幅度地以极快的速度挤开团团肥满的花肉再贯
花底,塞得无处可去的花汁浆露如决堤的洪水般潮涌……。
「啊……」韩归雁被这重重的一顶仿佛贯穿了身体,发出声又尖又酥,嘶鸣
般的长吟。她大张着樱唇剧喘了几口气,又狠狠吞了口唾沫,身心皆通畅的同时
气力复生,急急道:「我来控马,你……唔……好硬……好大……人家想要再强
些……」。
缰绳交在韩归雁之手,吴征终于彻底解放。他急不可耐地一把扣住光滑挺翘
的丰健美臀,发力一提一引,终于通体舒畅般闷吼了一声,大快胸臆。
韩归雁伏低上身几与马背平齐,摆出个沙场决胜,御马冲锋时的姿势。足底
牢踏马蹬,一双修长的美腿曲立而起,让美臀高高翘起。
吴征翻转甲叶与女郎后背,终于将个蜜桃般圆润丰美的臀儿看个清清楚楚。
双掌一边一个,将两瓣臀肉掐挤着分开,露出沟壑深处高翘朝天的一朵粉皱雏菊。
再往其下的稀疏软绒处,大放的花口正随着肉棒的进出不停翻卷着艳红媚肉。至
于再往里便是视线无法所及,可肉棒感觉最为敏锐的所在。——肥满的花径里肉
壁不停地推挤,琼宫之口一瓣蕊初嫩肉亦是出奇地肥美,不仅又吸又缠,每当被
采中时龟首甚至能陷落打扮,引来女郎剧烈的浑身痉挛。
奔霄飞驰,微凉的夜风刮在裸露的臀儿上,激起一大片可爱的小粒儿,偏生
冰凉的臀肉内里,却是一大汪火热的甬道。韩归雁玉魇酡红,美目盈春,香喘吁
吁,泄身连连几乎已失去神智,只是凭借深刻骨髓的本能控着马缰。可爱郎丝毫
不曾满足于对她的征服,双手猛烈推送着玉臀,腰杆亦是飞快地挺送。肉棒进出
的强度一下更比一下猛烈,一下更比一下深入。
奔驰许久,两人似与马儿也达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借着马背颠簸的一瞬同
时发力迎凑,每一下都让抽插更加猛烈迅疾。亦或是吴征停住不动,韩归雁抬腰
于他的腿根处,桃臀撅起仅含着一半的肉柱。同时催动奔霄使劲儿放蹄撒欢。
那颠簸更加剧烈。马儿发起蛮劲儿的力道更甚于人,这一轮轮地抽送更与顶
撞无异,啪啪啪的撞肉声响得出奇,贯穿攒刺的力道更是大得出奇。抵得韩归雁
身颤如峰摇,花瓣纷飞,原本清冽的花露被搅得灌满了气泡,变作黏腻腻的白浆。
「太……强了……人家要……穿了……坏掉了……真的太美了……」韩归雁
伏身马背娇怯怯地回头。本应惹人怜爱的身姿神情在此刻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更
激起吴征侵犯之意。
他放开一手攀住韩归雁的香肩向后扯起,让健韧的女郎娇躯弯起一个触目惊
心的弧度。这么一来似将爱侣全身都控于掌握之中,粗暴的推送动作与她神怡心
醉的面容交织,每一样都让情绪与动作更加亢奋。
饱满的花径不减紧夹,却越发香嫩。胀到极限的肉龙犹如儿臂粗细,龟菇钝
尖犹如锐利的长枪,每每凶悍地破体而入;边缘的沟壑犹如一圈坚硬又极具弹性
的倒钩,退出时一顿一顿地狠狠划刮着花肉,几将肥嫩的媚肉从花径里抽离出来。
「人家不成了……要……裂开了……呜呜呜……太……太强了……」酥酥的
娇啼声越发高亢,不绝于耳。吴征也已到了决堤崩溃的边缘。
他忽然向前一扑将韩归雁压倒,双腿曲成个直角死死夹住马背,奋力猛插。
膨胀到极限的肉龙再度鼓了一圈,仿佛内里被什么东西充满又挤到了极限,正要
冲破关口爆发出来。
韩归雁被一轮突然又狂猛的抽送击打得浑身一僵。那粗猛的肉龙仿佛与花径
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不断收缩的花壁嫩肉非但不能将它压小分毫,反倒被它
挤出肉里的浆汁无数。
「啊……啊~~~」滚烫又强劲喷射的热流灌注之下,韩归雁悠长曼妙的死
命呻吟声响彻旷野。被暴突而入的肉棒撑开的凤穴之口,花肉已变作血一样的艳
红之色。剧烈收缩蠕动的媚肉蓦地被白色的浆液漫过,滴洒不尽……。
韩归雁从失神中醒来时,正被搂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她身上的轻甲不
知何时已被除去,只余贴身的春衫。她缩了缩身子腻在爱郎怀中猫儿般咿唔了一
声,情甜如蜜。
「醒了?」。吴征一缩手臂,将她的腰肢搂得更紧,似要将爱侣融于己身。
「嗯。你好坏」。韩归雁念及方才的大胆奔放,情潮一过便觉羞不可抑,瑟
缩着忸怩不安。
「是。我就是坏。方才坏得好不好?」。吴征揶揄笑道,逗弄这位表里不一,
人前人后大为相异的女郎实是一大乐事。
「每次都这样……什么坏得好不好」。韩归雁羞红着脸埋头在他胸前,哪敢
再与他对视一眼?「每次都这样折腾人家,哼,人家武功也不比弱,身子骨也不
比你差,凭什么每回都受你欺侮」。
「不服气的话再来比划比划?」。吴征一声低笑,大手上移从领口探入,一把
将饱实腴沃的硕乳抓在掌中。
「啊……不成。千万别」。韩归雁扭着娇躯发力抵抗,急急抬头正色道:
「你快歇息会儿,到了大哥的军营还有大事要办,不可再费精力」。
吴征见她动了真格料想不是娇羞或是玩笑,亦凝重道:「我还被蒙在鼓里,
到底是什么事情?」。大手却不曾抽开,仍揉捏着硕乳把玩不停。
韩归雁胸乳本就敏感,被他几下掐握逗弄得极是难熬,却又麻酥酥地甚是舒
服:「近日来祝家,胡家,韩家,三家高手尽出,探明了一处贼党窝点。今日咱
们去找大哥正要集结兵马将他们一网打尽。恩,这件事听说霍大人也帮了些忙」。
「额……」吴征脑海中电光火石般一转便明了了一切:「好厉害的计划,好
厉害的布局」。
「当然啦。我爹和胡叔叔一同定下的,嘻嘻,咱们得了这份功劳,回头你还
不用挨板子」。韩归雁得意洋洋,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暗香零落横行世间多年始终难以除尽,其躲藏之所的隐秘可想而知。吴征此
前曾同瞿羽湘一齐探查,在诸多准备之后仍是扑了个空,甚至有落入圈套的可能。
祝胡韩三家高手合力,能在短时间内查探个明白已是极难,更难的是布下眼前的
局面。
韩家二子一女的晋升至今悬而未决,以吴征的能为也只能为韩归雁考虑。可
现下查明这一处窝点,只需顺利拿下之后局势便豁然开朗。不仅韩铁甲与韩归雁
再记一功,更是拿住了铁铁的实据。吴征甚至能想象胡浩出手办成铁案,让文毅
百口莫辩的模样。如此一来不仅是韩归雁,韩铁甲的难题也迎刃而解。韩家破浪
前行,于昆仑一系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这就是胡浩的格局。
顾盼偷离昆仑山,原本早该抵达成都城。可她不明道路,骑乘的小雕儿也还
未曾出过远门,加之身量尚小长力不济,一路弯弯绕绕又飞飞停停,此刻才飞至
成都城二十里开外。飞行至此小雕儿体力又不支,顾盼虽是心急也不得不落脚暂
歇。昆仑派近来事务繁忙,临走她又使了个障眼法谎称要去江州。山上的成年大
雕儿仅余一只,师长们定会先去江州,找不着人再来成都。
荒郊野外,稳妥起见又不敢待在旷野中生怕被追寻前来的师长发现,或是遇
上些不必要的麻烦。山下近来颇不太平,顾盼虽是初次独自行走江湖,倒也知小
心谨慎。隐藏身形的密林里仅有一点星光。少女的心情却不曾低落。
成都城已然不远,日思夜想的大师兄就在那里。偷偷摸摸离开昆仑山,等师
长们发现怕已是追之不及,等他们来到成都城,人家早已经在大师兄府里了。惹
下这么大的麻烦,不知道大师兄用什么办法才能保下来?他一贯聪明得很,必然
有法子。嘻嘻,让人家受责罚,大师兄定是舍不得。
歇了一阵,一人一鸟都觉饥渴。顾盼先给雕儿喂了些水,又放飞任由它自行
前去觅食。就着冷水啃了些干硬的馒头,冰凉的液体入腹,除了减免饥饿感外倒
让肚子更不舒服。少女不禁心头略有怨气想道:「这一趟可真是苦啦。要让大师
兄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噫,绿笋排骨汤又清又甜最好,还要一尾松鼠鱼,酱汁酸
甜大开胃口,再来个回锅肉慰劳肚子,到时候把小嘴吃得油光发亮的,大师兄最
是爱看」。
正自胡思乱想间,密林里忽然传来一阵足踏落叶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声响甚
杂,显然来者不仅一人。
「奶奶的,大半月来全无收获,就抓了这么两个平庸之物。还不如呆在洞里
耍子儿……」粗豪的声音饱含怨气。
「嘿嘿嘿,刘三哥初来不久这就不懂了。别看面相一般,可要知道这俩娃子
身板结实,这种才极是耐玩。比起那些碰不得几回的娇怯小娘皮要够味得多。回
头旗主赐下了,小弟带你领略其中的好处」。此人声音低哑,可淫邪之意怎么也
压抑不住。
顾盼心中微惊,密林里居然还有旁人?深更半夜还结伴至此,说话又如此粗
俗不堪,未必是什么善类。
昆仑派教养的出色弟子绝非温室中的花朵懵懂无知,顾盼本挨着颗大树,此
前又未点火堆,以她的年龄已是小心谨慎到了极致。此刻轻轻起身背倚树干,双
臂向后回环抱紧,双足依次缓缓离地犹如壁虎般黏在树干上,离地时几未发出一
点声响。判明了脚步声的远近,不紧不慢交错手脚向上悄无声息地攀援。心虽不
急,动作速率却着实不慢,片刻间便爬至树枝丫丫叉叉处。顾盼轻轻发力,变换
身形踏在一根粗壮枝干上隐没于黑暗。
若是吴征在此,定要大赞好一手「青烟」。
而比起其母陆菲嫣曾在江州荒园里正面爬墙时的梨臀高高拱起,顾盼反向攀
树让胸前两团已具规模的妙物玲珑毕露,一抹柳腰被紧绷的衣料勾勒出极细的曲
线,亦可对比出胯骨上的美肉丰满挺翘,尽显青春少艾的曼妙浮凸。
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就在顾盼方才歇脚的地儿经过。迷离的星月光芒之下,
五名男子鱼贯而至。除了领头的一名文弱公子模样装扮之外,另外四名粗豪汉子
两两结对,肩头扛着一根粗大的木棍,木棍中央五花大绑着一团物事,看着像是
打猎方回,大有收获。
顾盼不愿与这些人照面,夜半独身在荒郊野外的妙龄美貌女子极易引来歹意,
她安静地呆在树杈阴影中,待这些人走了再做打算。不防空中忽然传来禽鸟振翅
的声响,一只翅膀张开足有一名成年男子长的雕儿高亢厉啸着飞扑而下,朝扛着
木棍的一名粗豪汉子扑去。
扑天雕抓了只长毛兔儿,心念主人也未进食匆匆赶回。顾盼藏身的所在极佳,
即使以雕目的锐利也寻不着,又见五名陌生男子经过,以为主人落单被袭,护主
心切想也不想便弃了长毛兔儿,一束颈毛竖起亮出利爪铁翅想要救人。
「啊哟。哪里来的扁毛畜生,凶得紧」。粗豪汉子骤然遭袭,雕儿飞扑速度
极快逼得他手忙脚乱。百忙中抛下木棍亮出一柄钢刀挥出虎虎风声,要将雕儿一
刀两断。
昆仑派雕奴训出的扑天雕不仅仅是做为坐骑使用,一些扑击,闪躲之术日常
从不间断,必要时亦可作为主人攻敌的助力。那钢刀沉厚锋锐,雕儿识得厉害,
双翅一振缩起利爪险险避过。
文弱公子惊咦了一声。雕儿虽是空中霸王,却极少攻击人类,且看它扑击闪
躲显是有主之物。黑夜中一时看不分明,却不妨碍他兜转出一只长鞭。
鞭梢蜿蜒如龙,饶是雕儿灵敏奋力躲闪,仍被卷中尾羽,拽下几根长毛来。
雕儿一击不中还吃了亏,却逡巡于空中不肯离去,寻机再行偷袭。那本被扛
着的长棍被甩落在地,捆绑于中央的物体亦重重摔倒,发出一声女子清脆的痛哼
声。
雕儿与死神擦肩而过,顾盼见来人武功不弱本就焦急万分,不想被捆绑的猎
物竟然是人。现下她才将注意力落到此处,原来摔在地上的女子穿着打扮与自己
颇有相似之处,雕儿再通灵性也不至于分辨得如此清晰,此前的亡命扑击正是因
此。
果然女子倒地,雕儿在空中难耐地鸣叫,颈毛根根竖立从空中又飞扑下来。
顾盼心跳如锤鼓,按捺着恐惧与焦急强自冷静下来。五名汉子中已有两人动
过手,那粗豪汉子虽力大,动作却不见敏捷,看修为至多也就五品不是她的对手。
文弱公子却是个硬茬子,能将长鞭这种冷门兵器使得矫夭灵动,一击就卷中快如
闪电的扑天雕,可见其修为之深稳稳在顾盼之上。
一念至此,顾盼背脊渗出密密麻麻的香汗,瞪大眼睛盯着场中的一切,心中
大急:怎么办?怎么办?人不能去救。雕儿呢?雕儿也不救了吗?大师兄在这里
会怎么办?。
转眼间雕儿又已扑下,五人已看出端倪,也极喜这雕儿神骏。四名粗豪汉子
挥舞长刀迫它不能靠近,文弱公子寻着空隙又抖出长鞭,鞭捎所至弯弯绕绕,犹
如一张弥天大网要围捕雕儿。
鸟类的视线大异于人,雕儿即使四面受敌依然看得清清楚楚。它极忌惮长鞭,
这一回文弱公子一抖手便振翅高飞,堪堪避了开去。
长鞭落空,文弱公子一抖手腕,鞭捎片刻不停地画了个巨大的弧线倒卷而回,
直指顾盼藏身之所。
「糟糕。被发现了」。顾盼不及多想急忙足下发力向树梢攀登,心中暗暗懊
恼未曾当机立断,若是早些高高跃上雕背飞走,这些人武功再高又能奈她何?
「拦住她」。文弱公子暴喝一声,施展轻功跃起。余人纷纷大喝着呼应,借
着树杈追赶。
顾盼轻功极佳身形灵动,须臾间攀至树顶,雕儿早就认出主人身形在空中等
待。顾盼喜悦万分心中大赞雕儿通灵,提起一身的内力高跃而起向雕儿落去。
雕背近在眼前,看看便可转危为安。那蜿蜒的长鞭带着划开空气的锐啸声突
兀而至。
顾盼在空中已呈下落之势绝难转向,雕儿判准了落脚点正在接迎。这一鞭又
重又急,目标正是即将接住顾盼的雕儿飞行线路上。饶是雕儿再怎么神骏,吃上
这一鞭也得身受重伤。顾盼惊呼一声,她知雕儿极是忠心,情愿挨上一鞭也不会
闪转腾挪。百忙之中急忙口中呼喝雕儿高飞,倒不是她将雕儿的命看得比自己还
重,实是身陷重围,雕儿是脱离险境唯一的希望。
文弱公子修为精深在顾盼之上,但也没料到这个小妮子轻身功夫如此高妙,
以他高上一筹的修为竟然追赶不上。密林里阻碍甚多长鞭不好施展,他眼观六路
已明了少女的主意,这一鞭酝酿已久,无论准头还是力度均是一身功力的巅峰。
雕儿闻得命令,扑棱棱地扇动翅膀变向冲天而起,长鞭却来得更快。顾盼无
奈之下取出一对烂银弯钩,双钩交剪奋力迎着呼啸的长鞭一击。
软硬两般兵器相撞,发出闷鼓般的大响。顾盼只觉身心大震,在空中无所凭
依全然无法稳住身形,飘飘荡荡地落下。
「六品上?还是……七品下?」。下山便逢无力抵抗的强敌,顾盼一阵慌乱,
忙调整身子落向树梢。
雕儿见主人掉落,虽未曾接到命令亦厉声大吠扑下。
「你们拦住那妮子,本公子来收拾雕儿」。文弱公子哈哈大笑,夜色下虽看
不分明,可惊鸿一瞥也能见这少女之绝美,身形之俏丽,宛如画中人儿一般。
顾盼下落之处早有人等待,倒似文弱公子以长鞭将她甩至此处一般。一名粗
豪的汉子立在树杈上架起钢刀,虎吼一声一刀斩落。
危难之际,顾盼倒沉着了许多。她瞅准了刀锋递出左手烂银钩搭住刀背借力
腾身,如一阵香风拂过,右手弯钩朝大汉脖颈勾去。
那大汉不想一个小女娃儿武功如此高强,被锁住的大刀竟然抽不回来,百忙
之中弃了大刀低头避让,虽躲了致命一击,钩尖却刺入肩胛,痛得他连连虎吼。
其余三名大汉也已赶到,顾盼不敢恋战发力抽出弯钩,从大汉肩头生生剜下
一块肉来急急向地面落去。初出茅庐乍逢强敌,又是初次伤人,浓重的血腥味扑
鼻与大汉兽咆般的嘶吼声,让她刚冷静下的心再次慌乱起来。
文弱公子见顾盼落地也不与雕儿多做纠缠从树顶跃下。战事稍停,文弱公子
看得分明不由眼前一亮,只见面色略有些苍白的少女蹙着细柳娥眉一脸凝重,那
瑶鼻樱口,星眸大张,坟起的胸脯颤巍巍地跳动,虽年龄尚稚,却活脱脱是一名
绝色。
淫邪的笑声此起彼伏,连那名捂着血如泉涌肩头的大汉都不由舔了舔嘴唇,
目中射出狼一样的光芒又恨又爱道:「好狠的女娃子。啧啧,漂亮,真的漂亮。
奶奶的老子上至七十老妇,下至八岁幼儿都干过,就没干过一个这般漂亮的」。
「土气。这叫漂亮吗?这叫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文弱公子嘿嘿笑着,目
光死死盯着顾盼不住上下游移。
顾盼又惊又怒,那一道道恨不得将她一口吞入的目光扫过脸蛋,胸乳,腰肢,
还有修直的玉腿,混杂着不断的淫笑与吞咽唾沫的声音,让她几欲呕吐。可身陷
重围,雕儿几次三番欲要扑下都被文弱公子的长鞭驱赶,徒劳无功。
「有扑天雕助阵?你是昆仑派的?啧啧,果然名门养出来的女侠就是不同,
就连本公子都还没机会玩儿过呢」。文弱公子瞄了一眼顾盼此前藏身的树杈赞道:
「不是这只扁毛畜生突袭让你乱了气息,几乎连本公子也瞒了过去」。
顾盼暗恨自己修为定力都大为不足,娘此前说的话儿果然没错。山下世道正
乱危机重重,自己这点本事还真不够行走江湖的。她深深地呼吸,内力在体内急
速运转以迫使自己冷静。纷乱的脑海里却苦笑道:「《浮云七绝》的内力根基名
为浮生,不想彩头着实不好,今日要落在歹人手里。不知他们的目光到底是要怎
地?把人家杀了吗?还是给他们抓了回去洗衣做饭,当做丫鬟使唤?」。
「朱舵主。快些动手吧。俺老刘不懂那么些道理,就想着插这女娃子,若是
再候着些时刻,俺怕是要爆了经脉死在这里」。
说话之人一口浓重的北方强调,大异川中地区的口音,顾盼听得诧异,沉声
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既知本姑娘是昆仑弟子,还不快快让开?」。
脆生生的川音犹如出谷百灵,让五人身子骨都酥了一半。朱舵主摇头大赞道: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果然是绝色之姿」。他一脸憧憬,似乎已沉浸在玩弄这名
绝色少女时,眼前俱是艳丽春色,耳边飘满清音呻吟的淫靡。
「昆仑弟子怎么了?拿的就是昆仑弟子」。老刘一身热血爆燃,勃胀的丑物
甚至隐隐发疼,再也按捺不住扑上。临行前还不忘抛下手中大刀,唯恐在如花似
玉的少女身上留下伤痕。
顾盼妙目圆睁,足下连连踏步身形忽然变得模糊,犹如影子一般婉约绰绰。
老刘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扑了个空,迎接他的却是从侧面划来两道弯钩。
「好身法」。朱舵主又赞了一声,随手挥鞭将扑天雕驱赶回空中。定睛观看
之下只见顾盼的身法变幻莫测,在老刘铁塔般的身形笼罩下几乎一化为三。
老刘身形虽粗大,手上功夫却走的精巧一路。他关节一扭躲开双钩,一只巨
掌穿过一片银光向顾盼左乳抓去。
仅是一人便如此难对付,顾盼心中更怯。原本法度严谨的身法也出了偏差,
险些被抓住妙处。她足下加力连连倒退,双钩泼风般一顿乱舞方才转危为安。
「老子也来帮忙」。四名大汉除了受伤的那位也早已按捺不住。见老刘迟迟
拿不下令人心痒难耐的少女,也一齐上前助阵。说不清是同宗情谊,还是急于将
美貌少女拿下。
三人夹攻,顾盼更见慌张。不仅钩法散乱,足下也进退失据,几在第一刻便
身陷险境。若不是她原本修为就较三人略高,又靠着极扎实的根基与十分神妙的
身法,此刻怕已落入敌手。
苦撑了三个回合,败像已显的顾盼忽然娇喝一声,双钩左圈右划。
这一下速度陡升,连劲道都高了三成不止。此前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脸上泛
起血色嫣红,潮汗也变作豆大的汗珠滚滚低落。
突兀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圈转的左钩准确地搭住一人臂膀,锐利的钩锋瞬
间便卸下一条胳膊来。那人惨叫一声倒地,蜷着身体瑟瑟抖动一时站不起身。
右划的银钩变幻莫测,老刘只觉眼前俱是银光灿灿,一时全然看不清来路。
他骇然嚎叫,银钩来得又劲又急,难以闪躲,只得一咬牙兵行险招,不进反退,
大手伸至银光之中。
老刘人虽卑劣,性子倒是悍勇,四人中也以他的武功最高,手上更有种罕见
的灵敏。顾盼原也打算将他一条臂膀卸下,但弯钩甫触,那条手臂迅疾弯折,仗
着一双铁掌径自拿向弯钩。
顾盼年纪虽幼,出身却又富又贵,使用的兵器岂是凡品?这一对银钩唤作
「相见难」,品质不在吴征昆吾剑之下。少女绞转钩柄奋力一扯,钩锋划开掌心
留下个长长的血口子。锋刃在掌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顾盼毛骨悚然心悸不
已,手掌一软弯钩竟被劈手夺去。
可电光火石的一瞬,另一人的大刀又至。顾盼银牙一挫,提起浑身内力吐气
开声,柔嫩的双掌隐含风声,尚幼小的掌面亦仿佛大了一圈,以撼天之势击在两
人小腹,打得他们口中狂喷鲜血,后飞摔翻再也起不来。
顾盼险中求胜,能于危机四伏之时力败三名强敌本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可她
心中殊无喜意,脸上的嫣红褪去变得更加苍白发青,豆大的汗珠打得衣襟尽湿,
甚至透出娇躯上雪白晶莹的肌肤来。
「好一手《浮云七绝》」。文弱公子不慌不忙,淫邪地哂笑道:「【浮生】
内力,【穿云】掌法,【月影】身法,【苦离别】钩法,【青烟】轻功也不错,
小小丫头居然还会搏命用的【怒涛】?倒叫本公子好生意外。【花雨】呢?这一
门暗器手法你会不会?」。
伤了人,见了血,顾盼犹如手中的「相见难」一般,从前只是柄锋锐的名兵,
饱饮鲜血后才发出兵刃应有的凶威。
「你尽管来试一试」。少女死死盯着毒蛇般的敌人,虽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
气状甚虚弱,目光却露出绝地求生,拼死一战的决绝。
「用过了【怒涛】还胡吹大气。桀桀,好辣的妮子,本公子喜欢」。文弱公
子抖起鞭花步步逼近,他虽已对局面十拿九稳,行事依然小心谨慎。就连此前已
看出顾盼修为在自己之下依然稳坐钓鱼台,让下属上去试招消耗。「本公子拿住
了你,还要让你将养几日有了力气,破瓜开苞起来才有趣得多,倒叫人好生难熬」。
他伸出灰白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少女一生只有一次的开苞滋味儿令人流连忘
返,这等绝色是难遇更难求。于他而言也是一生一次的绝佳机会。
长鞭舞得密不透雨步步紧逼,顾盼甚至感到刮面的锐风与文弱公子身上腥臭
的体味。少女放弃了逃生的想法,提起全身劲力将掌中扣着的两颗铁蒺藜猛地掷
出。
【花雨】暗器手法极其出众,以顾盼的修为可一次性掷出最多十二枚不同的
暗器,修为再高了之后便如漫天花雨一般。可长鞭密不透雨,花雨又有何用?少
女摒弃了花巧,只全力一击以求建功。
朱舵主目光一亮,他虽仍忌惮暗器,可先前做足了准备,此刻见顾盼掷出的
铁蒺藜也不过强弩之末,心中大喜。少女奋力舒展着手臂向后弯折,让胸前的妙
物高高挺起,隔衣可见不仅浑圆挺翘,乳廓亦是极隆。甩出铁蒺藜时更是引得双
丸盈盈颤动如波,想当然而知其极具弹性,手感定然妙不可言。若是将她拿住按
于胯下,即使不加侵犯仅仅看她奋力挣扎时的波涛汹涌亦是绝艳春色……
旖旎无边的春色念想仅只一瞬,少女先发的铁蒺藜尚未被长鞭卷飞,身后忽
然响起八牛劲弩破空般的锐啸,后发先至。
锐啸声只是一团小小黑影,比常用的菩提子还要小。劲风声却犹如劈波斩浪
般可惊可怖。
朱舵主根本无法反应,黑影击中长鞭,漫天鞭影消失不见。「撇」。地一声
闷响,坚韧的长鞭竟被居中打成两截。黑影虽也远远飞去,余劲不息,那股浩然
大力传来,直震得朱舵主半身酸麻。那两枚铁蒺藜穿透消失不见的屏障,稳稳钉
在他双肩。
顾盼身后忽然一阵香风,一名绝色美妇抖开衣袖驱走护主的扑天雕脆生生笑
道:「小丫头倒有些急智,唯有这样才能挣得一线生机。不过现下不用跑,打他」。
美妇在顾盼背后轻轻一拍,一股澎湃如潮又温柔如湖的内力渡入,顾盼浑身
一震,本已枯竭的力量泉涌般喷薄而出。她心中骇然来者武功之高生平未见,虽
还不明敌我,信心却是大涨。那声音更是有一股振奋人心又令人服从力量,当下
不及多想玉手一错,抬掌向朱舵主攻去。
文弱书生身具七品修为,虽是半身酸麻肩头又受伤仍远较顾盼为高。他惊惧之中仍借着星光看见来人面容体态无一不艳绝人寰,尤其一对眼眸如玉湖清波般
荡漾,令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只是对视一眼便觉被深深吸引,脑中混混沌沌,
神智尽失。
顾盼使开穿云掌法,小小玉手劲道十足。朱舵主却是双目空洞,仿佛一具僵
尸仅凭借本能意识招架挡隔,连肩头伤处血流淋漓也不管不顾。若是旁人看来,
倒像兴奋中的少女正全力进攻,朱舵主在给她喂招一般。
「偏左一些。不可尽数拘泥于招式,尤其生死搏命之时更要见机行事」。
「这一掌不错。不过留些余力更好」。
「点他肩井,踢她膝弯。咦,漂亮」。
顾盼身形急转,犹如只穿花蝴蝶翩翩飞舞,指点肩井足踢膝弯一气呵成。朱
舵主吃了两下重击,要穴又被制住,加上大量失血再也立不住脚慢慢软倒。可笑
的是躺在地上仍呆愣愣地一挣一挣,机械般木然想要起身再战。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顾盼盈盈拜倒。来人虽救了她性命,还不停出声指
点她的武功,可此人是谁她一无所知。只是美妇人实在太过温婉雅致,让人难以
提起一丝一毫的敌意。
「不必客气」。美妇笑吟吟地眯着眼眸在少女身上打量道:「昆仑弟子?你
叫什么名字?」。
「这个……」顾盼心中踌躇,虽无敌意,可要抱上姓名还是万分不愿,尤其
今夜历经无数凶险,纯真的少女亦时刻提着戒备之心。
「看你年纪不大至多十三四岁罢?身量倒是高挑得很,嘻嘻,长得这般漂亮,
奶儿也大,屁股又翘。恩,武功的天资底子也很好,就是江湖经验聊胜于无。在
昆仑里怕是从小被宠着到大的罢?」。美妇一脸揶揄,性子中的顽皮较之顾盼也不
少。
顾盼粉面飞红,羞得不敢说话,心中却想:你的奶儿才大,跟娘的都有得一
比。
「所以,你是昆仑派陆菲嫣的女儿,你叫顾盼对不对?」。
语声方落,犹若惊雷,顾盼心中警兆大起,蹙眉嘟嘴沉着脸道:「前辈究竟
是何意?」。
「咯咯」。美妇笑得花枝乱颤,可爱的少女着实让她十分满意:「别怕别怕,
我是你大师兄派来带你去成都城的。我叫祝雅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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