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窟铭

21.**?不知死字怎写

初冬季节,雪虽未至,天气却已然变冷。
江南,自古美好。纵使这山野偏僻之地,风景也是十分喜人的。
山川秀丽,河港交流,且又地滨大海,湖沼特多,故空气里时含水分。到得冬天,不时也会下着微雨,而这微雨寒村里的冬霖景象,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悠闲境界。
比如此时,天空中飘落的这星星点点的雨雾,就浪漫极了。浪漫的,梦幻一般。
倘若我不是一个杀手,倘若此时不是为了救人而一路追赶狂奔,我都要以为,我是来旅游或者私会某位佳人的。
动用起此时我这异于常人的“狗鼻子”,嗅着那“唐桂空心潭”的余味,使着“神行”法子,脚下生风,七扭八拐,穿山越岭,跨沟越壑,从早晨跑到夜里,沿山路一直追踪到灵山湖一带,才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
呃……简单至极的小小村落里,稀稀拉拉分布着一些房屋。此时“微灯初上”,在迷蒙夜色下,泛起一点点恍惚的光晕。彷如一幅唯美的水墨山水写意画。
妈了个八字的!什么人让老子这么辛苦追了一整天。到现在了,我连一口热饭都没顾上吃,饿得饥肠辘辘!等我他妈的抓到了你,一定要好好伺候伺候你,用尽我生平的本事叫你美美高兴一次、痛快一把、爽上天。
千万别怪我残忍、残酷、残暴无情,变态折磨你!要一个杀人专业户像猎狗一样费这么大力气找你,你他妈是何等待遇?
终于,晚饭时分……别人早吃过晚饭以后的、我啃干粮的时分,在这小村庄尽头的一所大院落里,我听到了几个人正在喝酒调笑。
一个猥琐男声道:“哈哈,今天这个小丫头也不错啊,瘦是瘦了点,可是嫩啊!八成还是个收口荷包哩!”
一个嚣张男声道:“那你有福了!回头爽的时候,都不需要你怎么费力了,就怕你撑不过几合!”
一个尖利、高亢又急躁的男声道:“现在已经有三个了,再找一个就齐了。等俺们各自挑了那头点女红,再去找老大理论高低!”
一个有气无力,感觉随时要死的男声道:“咳咳!咳……老大,他、他早不知吃了多少,俺们这点,微末成绩,怎与他相比?怕不是,到底还要受他、受他……羞臊!”
仔细听了这四个男人的一番对话,细细品味,忽然明白,这他妈是几个地地道道的色鬼啊,在这里毫不避讳地说那些房中之事,还特么……拿女人作比喻。
卧槽!
也真是开了眼了。
听第一个猥琐男声的意思,莫非他掳了一个小丫头?身子都给他看过了?保不齐这就要……要破她的女儿红?
想到这里,不禁浑身一震。妈的!他说的小丫头是谁?该不会是月儿吧?好家伙,老子手里保护的人,还能叫你祸害了?不知死活!
登时大怒,趁他们举杯同饮的当儿,“砰!”一脚破了门进去,再顺势踢翻了那张桌子,冷冷喝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妈的!谁?”那猥琐男冷哼一声,扥了一对双刺在手,接着,那嚣张男也叫骂起来:“小贼找死!”
话音落下,四个男子纷纷出手,接连向我袭来。而我,脚下一错步,早从门口闪出来,站在院外当间,冷冷看着四人。
“呀!呀呀!”那急躁男把一口鬼头刀横起来,暴喝道:“你这厮,什么来头?敢如此大胆!”
那要死的男人道:“别、别急,问问他,什么人?”
话音一落,那嚣张男便问道:“你他妈谁呀?来搅和大爷们吃酒!”
“呵……”看看这四个面目可憎的家伙,我冷冷道:“我是谁么,还轮不到你等知道。在你们死之前,倒可以说说,你们是谁。免得在我手里,收了无名之鬼。”
“嗯?你说什么!”“小子好狂妄!”急躁男再喝了一声后,嚣张男也一并跟上,就身后摆出一对护手钩来,作势架起,就要扑过来。
“慢!”那要死男制住同伴,抬手变戏法般就五指前伸出三寸长的钢爪来,眼中寒光一闪,狞笑道:“阁下何人?是否找错了麻烦?”
他说话间,一阵浓浓酒气传来,略一细嗅……妈的,正是“唐桂空心潭”的气味。这要死家伙喝得最多啊!呵呵,好!
当下,咬牙切齿,冷冷道:“要你命的人!麻烦没找错,正是来找你。”
闻声,那急躁男咆哮起来,道:“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竟敢在我们‘四大**’面前装蒜?活腻了吧!”
“什么?”闻言,我不禁吃了一惊。“**”?呃……这特么从来没听说过,江湖上还有人用这种名号?
但随即一转念,却不由笑出声来。
看看眼前四人的装扮,尽是一伙儿强奸犯的样子。再想一下他们刚才出门时的步法,武功不见得多高,胆子倒是够大。
当下,不禁揶揄道:“四大**?怕是四个胆大妄为的采花贼吧?自封为‘侠’,什么东西?”
那猥琐男见我鄙夷,道:“小贼愚蠢!你正不知道,爷爷们就是江南地面闻声色变的东淫西贱南荡北色!莫说女人遇到我们绝无活路,你这种找死的家伙,也要倒霉了!”
“哦?是么!”闻言,我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是哪里来的狗东西,不仅无耻,而且无知,我特么真想先给他几个耳光尝尝。
当下,心中一动,戏谑起来,我道:“小子俺孤陋寡闻,没听过你们如雷大名,还望赐教。”
“呵呵!”猥琐男笑了一声,道:“说也无妨!我就是宁波‘刮骨刀’崔人凤,江湖人称‘东淫’!”
嚣张男也笑了一回,道:“小子你不知,爷爷我是九江‘勾魂索’潘夏流,听过‘西贱’的名号吗?”
接着,急躁男叫嚣道:“我是漳州‘解衣手’雷奔,正是要你命的‘南荡’!”
三人说完后,那快死男嘿嘿狞笑了两声,也道:“我从淮安来,是‘北色’李茂绿,外号叫‘蚀魂散’。”听他说了一回,打眼看他阴森的脸,和这钢爪上泛绿的光芒,我就猜到,这人是惯常用毒的了。
听了他们这一番介绍,我不禁有点错愕。这四个人,到底是他妈什么玩意儿?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冷血杀手吧?
在我面前吹嘘,用这种可笑名号来吓唬我……
呵!**?不知死字怎么写。
真特么搞笑搞到肚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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