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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伺机而动
娟秀端庄,是阿雅的字迹,她的意思我怎会不知,如今我被雪逐天幽禁在他的寝宫里,行动没有自由,如果顺着他的心意,投其所好,他自然不会为难我,我也可以伺机逃离皇宫。
可我怎能做到,明知他是杀害燕云殊的凶手,还要对他笑脸相迎,曲意奉承。
字条烧成灰烬,我和衣倒在床上,昏沉沉睡过去。
恍惚中感觉有人在按我的手腕,眼皮沉重得如同灌铅一般,费力地睁开双眼,透过绛纱床幔,依稀见一名白发老者,明黄色身影立在床头。
如何雪逐天洪厚的声音。
回禀陛下,这位姑娘只是饿昏了,身体并无大碍,只是
但说无妨。
只是伤心过度,身子虚弱,这坠胎药最好等她身体将养好了,否则恐怕有性命之忧。
退下。
御医退下去,宫女将纱幔拉开,挂在龙榻两侧的银钩上,然后躬身退下去,雪逐天负手立在床前,默然不语,我垂眸不去看他。
不多时,宫女端来汤药,陛下,药熬好了。
一名宫女上前将我扶坐在床头,我看一眼面前棕黑色的药汁,这是坠胎药吧,雪逐天好狠的心肠,趁宫女不防,抬起手掀药碗,刚风拂来,我扑了个空,抬眸看去,药碗安然无恙的落在雪逐天手中。
都下去。
宫女退出去,寝殿里只剩下我和雪逐天,他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药汁,置于唇边试了试温度,眸光看向我,道:这是补药,许太医说的你也听到了,朕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命。
他神情略带疲倦,刀削般的薄唇紧紧抿住,瓷勺递到我嘴边,我偏过头去,什么药我都不会喝的。
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挑战朕的耐心。阴冷的声音。
雪逐天,我就是死也不会任你摆布
心,恨到极点,我阖上双眼不再理会他,他冷哼一声,大手擎住我的后脑,扯住头发,我的头被迫仰起来,头皮牵扯得生疼,怒目瞪向他。
唇角勾起冷酷的弧度,朕怎么舍得你死呢
他端起碗来猛饮一大口,含在嘴中,坚硬如铁的身体贴过来,薄削的唇附在我嘴上,药汁尽数灌进我的口腔里,苦涩的味道在口中充斥,在胸腔里翻涌。
接连几大口灌下来,我险些窒息而死,嗓子冒烟,无法自制地剧烈呛咳起来,五脏六腑似乎要咳出来,咳了半晌,浑身散了架子般,软绵绵的倚在床头,双目无力地阖上。
陛下,惠妃娘娘在寝殿外候见。
宣雪逐天低沉地声音道。
轻浅的脚步越走越近,臣妾拜见皇上。阿雅娇俏的声音传来。
免礼爱妃,你和灵霄自小熟识,她这般不识时务,不及你万分之一。声音里怒气冲天。
皇上,阿霄只是一时糊涂,您容臣妾劝劝她。
好,如果明天她还是这副样子,朕连你一同治罪。
陛下尽管放心。
沉稳透出杀伐的步履声很快消失在寝殿里。
阿雅柔软的手犹如上好的绸带,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温柔慈爱得好像记忆里母亲的轻抚,泪水再也忍不住,沿着脸颊不断流淌。
唉当日我给你解药,是不忍心见你成为人质,没想到皇上那般狠心,长乐王叛乱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要诛杀的是晋安侯。
我嘲弄地笑了笑,枉费燕云殊英明一世,如今落得身首异处,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保全。
阿霄,皇上性情固执刚硬,你为什么不能忍忍呢
我蠕动一下嘴唇,暗哑的嗓音说:要我忍他,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唉,算了,先吃点东西吧。
我微微摇头,身体养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供人玩乐。
阿霄,你好傻呀,再过两日,宫里举办宴会,你知道宴请的是谁吗
我费力地撩起眼皮,阿雅大大的杏眼里盛满温暖,看着我,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宴请的是长乐谷主管擎,以你和他过去的交情,他一定会挺身而出,救你脱离苦海。
我不由苦笑,自己和他能有什么交情,若是让他知道我杀了他师兄,他会不会一刀砍了我为他师兄报仇呢
阿霄,管擎不是趁火打劫的小人,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我相信他会不计条件,不计代价来救你。这两天你把身体养好,长乐谷主那边我会想办法联系。
正午,强烈的光线透过纱窗,照在擦得铮亮的雕漆桌面上,刺目耀眼的光芒反射到我的眼底,我移开目光,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青瓷花瓶上。
一簇百合花,硕大的花朵错落有致,芬芳吐艳。看了多时,雪逐天将我揽在怀里,低声说:你若喜欢,朕命人将御花园里的百合全摘来,让你看个够。
我想推开他,可浑身无力,只好作罢,不必了,花儿离开花枝,很快就会枯萎,我喜欢看鲜活盛开的百合。
这有何难,朕陪你去御花园。
盛夏季节,御花园里百花盛开,姹紫嫣红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生趣盎然。
我静静地看着满园春色,感受身侧雪逐天炙热的目光,我强压住抡他一记耳光的冲动。
朕每天下朝以后,都陪你来赏花。轻柔的语音,含情的眼神。
如果你碰巧不在我身边,我想来赏花,该怎么办我快速瞟一眼他,自言自语地说。
他将我搂在怀里,下巴抵在我的额上,低沉朦胧的声音说:你随时来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两日后
天色将晚,我支开身边的宫女,走进御花园深处,这个时辰,宫里正在举办宴会,御花园里异常寂静。
心头烦乱,掏出金笛,细细吹奏,惊见无数彩蝶破空而来,翩翩跹跹,萦绕在我周围,忽听身后有响动,连忙止住笛音,彩蝶瞬间湮灭,化作烟尘。
转身看去,花丛深处,鬼魅般现出一道人影,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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