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痴缠荒唐偶戏侍婢,意得志满再入艳园
却说弘昼由自己王府侍女月姝、贴身奴儿玉钏儿服侍着洗浴,本是随手轻薄,
一时贪风恋月性子起了,将月姝抱入浴盆中沾湿了身子揉玩,亦拖了她的小手要
她搓揉。那月姝本未经云雨,初时难免羞涩,却是个一心取悦弘昼的,不敢违逆,
到底用两只小手儿将弘昼侍奉的自是快活。
只是旁边还有个玉钏儿瞧着,月姝到底未免脸嫩,虽然水底之下,两只粉嫩
小手已是般儿机巧,用心将那弘昼一条阳根温柔体贴得套、搓、揉、抚凡近
下,一方羞红沾湿的粉面却依旧伏在弘昼怀里,既不敢偷看弘昼,更不敢去瞧玉
钏儿。
再几十下,但觉手上的人物什儿越发比那水温都滚烫了许多,形体更是粗
大,一吐一吸之间似要爆发,她耳中只闻弘昼粗壮喘息,却也不知人是否适意,
到底是轻声细语,唯恐玉钏儿听到一般,在弘昼怀里呢喃有声:「子可舒坦?」
听弘昼瓮声瓮气似要登顶,心头也有些犹豫。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家,其实亦不甚
懂,即希望人在这将顶未顶之快活时节多几许片刻,又不知是否该越发用力让
子泄了身子,倒怕憋出好歹来。一时终于忍耐不住,头偷偷看一眼玉钏儿,
似是求救一般。却哪里知道便是这玉钏儿,虽给弘昼奸辱过身体,但是其实是个
年纪还小她一岁的小女孩儿,破瓜未久,见着弘昼只有顺从伺候、听君折辱的份
儿,就是伺候弘昼起居用尽心思,在这等风月事最细巧处,哪里能有甚么经验,
此刻除了脸红耳热呆呆瞧着自己和弘昼,哪里还能示意该如何施为。
即如此,月姝也只得越发手上了气力,其实手腕子已是酸楚难忍,口中却仿
佛哀求一般,对着弘昼耳语:「子您是龙马精神,月儿年纪小不懂……就请
子……自己……呜呜……」到底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弘昼此刻将至精关难守,
被这少女这等纯真闺稚熏醉得越发忍耐不得,几乎酸酸得便要崩坏,只是一条阳
根尚在自己沐浴汤水里,若是射得出来,自己却嫌未免有些污了汤汁,虽然怜惜
这月姝温柔和婉,待自己一片儿痴心,但是此刻却是那皇家贵胄、任意横行、随
性作为,天下女子,皆是性奴玩物、只为自己一时之欢便可随意淫污玩辱的脾性
起了,也不顾月姝处子羞臊不懂,玉洁冰清可怜,口中沉闷喝命道:「在泄水里
脏了,你用嘴儿,替本王吸了去……」
以月姝而言,她本是自小儿生世父母都忘却了,被人市花子不知哪里拐来收
养之可怜人。那四五岁上,叫做「爹爹」人贩子不过度她天然颜色出众,只为指
望将来卖个大家子能多得几两银子,便教习一些诗书,到七八岁上,竟还指点一
些风月情趣;如此便自小儿懂事得早,每每背地里怅思自个命运凄凉,若是能卖
给大户人家做下等丫鬟,这等人市里买来的,不比家生的,此时凡大家都是随意
作践,或给那府里老爷少爷、管家亲戚,不拘哪个,在那年华最好之豆蔻幼龄,
奸上几年,再随意配个府上苦力,已算是上上等时运了;若是一时没这机缘,只
图银子卖给了妓院青楼,凭自己花月貌、咏絮才、冰雪质,亦不过是是个沦落风
尘,给那一等子充风雅的纨绔花银子辱身子取乐之命数罢了。
谁知想再长得一两岁,人贩子看她容貌出落得越发水灵娇艳,读书习字更是
胜人几分聪明,便立意要开个上上的好价,倒是错过了几个大户买家;到十二岁
上尚未成交,便已起了卖给青楼之念头,此时此刻,居然有那一等几世里不能想
来之事,堂堂和亲王府,也不知为何,居然一时兴起,在人市上学摸「知冷着热
的小丫头」,相中自己买了去。
本来能入这等天家王府为奴,便已是万万不可梦想之事了。所谓宰相门前七
品官,便是自己只是下等奴婢,既然在府里服侍,最糟不过是年幼时给王爷随意
破身奸玩了处女身体,沦为性奴胡乱奸上几年,然后配个小厮或者庄子里佃户了,
这等府里发落下来的奴婢,虽然失了身,一般人家也未必敢虐待轻看的;若是一
时得了东风,能配个外放的小官儿,那更是人生辗转有幸,不可细想了;若再敢
奢想几分,自己容貌颜色,性子体态,能得子欢心,虽然自己出身低贱,难以
有什么名位,便是豢养在王府里作个陪侍之奴,终身可望富贵体面,那更是惘若
隔世了。
哪成想竟不知为何,那天子阿哥、荒唐王爷非但果然喜欢自己,而且居然对
自己和蔼体贴、亲昵疼怜,虽然难免有些手脚轻薄,却是不似个作践自己取乐的
样儿。这等恩遇,实在不可想象思议。真让自己如在云中梦里幻境瑶池一般儿,
如此更恨不得化在弘昼身上报恩才好。非但伺候弘昼起居饮食用足了十二分温柔
心思;一发连替弘昼拿意思究竟想分寸,甚至圈拘性奴、取悦风流、古怪荒唐
也是处处贴心;至于自己,虽然还是幼稚身体处子情怀,年纪小,尚羞于不敢
动求弘昼淫玩,但是已经是处处时时温柔恭顺、秋波春氛得,等着弘昼哪一日随
时性起,此刻已是不为自己命运,只望自己年轻玲珑之女儿家身子,那受辱遭奸
时的模样儿,能换取弘昼片刻快活,也算是报了几分人恩情。
却又不知弘昼为何,自圈禁大观园来,在园子里任意妄为,将那些个或是名
门闺秀,或是千金小姐,或是新妻美妾,或是小怜玉鬟,或是稚嫩幼女,或是半
韵徐娘,甚至还有佛前女尼,一路奸淫玩弄,花样出,对自己,虽是越发添了
手脚,但是总是怜惜过之,疼爱惜之,非但未曾奸破自己童贞,居然连脱了自己
衣裳玩弄都未曾有过。她有时不免也以为自己容貌体态不可弘昼心意,只是瞧瞧
弘昼对自己那分子亲昵,却又不像。只是一来二去,便也只以为弘昼眼前绝色女
孩子太多了,一时不缺自己一个,候几年罢了。
哪知今儿子居然兴致起了,将自己抱在汤池里摸玩,虽然衣裳未褪,但是
此等模样儿,只怕比裸体尚要旖旎,再要自己服侍阳根,却不是自己想了多日的
羞人场面。只到底她少女清纯闺秀,未曾想到弘昼居然要自己「用嘴儿吸了去」,
虽然也曾偷偷想过弘昼会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千样古怪淫行,比这等事要羞辱的
多,自己都是立意要咬牙忍耐,恭顺遵循,好报人恩怜万千之一。
但是真到了子开口有命,却是这等「用口吸」,想到要用自己清洁香软的
口儿,含那处怕人所在,吸那羞耻精浆,那从女儿家天然带来,难以一时泯灭之
羞涩、恐惶、贞洁、怕脏之心绪却闪一般激灵上了心头,非但犹豫了片刻,也不
知触动哪根心弦,但觉鼻子里一酸,居然眼眶里委屈的泪水都涌了上来。此刻弘
昼正是将要登顶之际,这份犹豫一时未曾察觉,那一旁玉钏儿到底被弘昼奸过数
次,却知此等时分,万万不可忤逆一丝半点,她女儿家知女儿家心思,知道月姝
乃是处子天性里那份羞耻,当真唬了,居然脱口而出:「子……要不要奴儿来?」
这才出口,自己也觉得不妥,更是惊怒了盆里弘昼,几乎是立时沉了脸,望
向怀里那月姝。月姝也是惊醒过来,暗骂自己这是如何了,虽是一刹那间隙功夫,
居然敢忘却了本份,顿时脸儿憋得通红,虽然未曾看见弘昼目光,却是恐惧自责
全都一时想起来了,亦是嘤咛道:「奴婢一时……慌了神……奴婢身子魂魄皆是
子的,自然是子要怎样就怎样,就请子尽兴,头再处罚奴婢才好……」
一咬牙沉下脸蛋去,闭了眼,在那水中摸一番,将弘昼那条巨大滚烫的阳根,
此刻再不敢丝毫犹豫,努力开了自己口舌,几乎张得腮帮子小疼,忍耻吞含了进
去,将那鸡蛋大小的龟头含在软舌胎间,呜呜两声,用力一吸,却不曾吸出甚么
来。哪知顿时觉到自己那浮在水面上的顶心,被一只巨手用力一按,自己顺着那
气力更是头儿一沉,将自己整个口腔,一下将那条阿物儿吞咽到了自己最深处,
几乎将那条吓人的物什儿,吞下了大半,此刻但觉喉头一阵恶心难受,咽喉深处
的嫩肉几乎要被顶破了,天然的恶心想吐连连。自己也知自己在水中,其实已经
是泪流满面,这一却不仅仅是羞耻之泣,亦是实在难忍难受之辱了,更是片刻
觉得已是完全无法呼吸,自己那咽喉处的肉壁,沉沉撞击着那颗圆溜溜的头儿,
猛然的,一股奔涌而出的热流,烫到了自己的咽喉和舌根,竟是浓稠一片,不提
那腥酸腻心,便是那份被深深辱到五内的耻感,亦是如何受得。只是月姝此刻,
虽是如同受刑一般,但是却被自己适才那一份犹豫,更是折磨的惭愧不已,但觉
自己悉心守候了几年,子真要拿自己泄欲时,居然犹豫了含羞,真是一时恨死
了自己,此刻越是难受,越是反而觉得算是惩罚了自己几分,减了些心头之愧,
哪里敢再犟着气力,便是弘昼的手不按着,也是死死忍耐着口舌胸膛里的恶心,
一股一股,将那弘昼深深埋在她口里的巨阳,喷吐出来的精浆,尽数吞咽了下去。
弘昼其实也只是那将要登顶之刻,一时有些恼怒,又是男子天性,将那月姝
的脑袋一下按到底,将自己整股子精水,全都射到自己怀中胯下这个小女孩的咽
喉深处,待到龙马怒发散去,长长一声虎吼,身子软软靠到那木盆边沿,再看自
己胯下的小女孩儿,依旧不敢将自己逐渐疲软的阳具吐出,伏在水下依旧努力吞
咽吸吮,这一刻,连他也不由有些怜惜惭愧。更怕月姝在水里一味憋坏了,便抬
着她两条肩臂,将她上半具身子,扶了起来。
但见月姝一脸全是那滚滚而下的盆中汤水亦就罢了,那一头青丝都湿哒哒沾
染凌乱,更明显可见,眼眶下,雪腮上有几条水痕不同,却是女儿家眼泪,那嘴
角依稀,有几条白痕,当是自己精汁稠密,泛了几屡出来。他一时未曾开口,那
月姝已经是带着哭音,开了口娇软哭着哀告:「子……月儿适才……一时慌了。
子肯要月儿,是月儿本份,更是月儿福分……是月儿不中用,错了……月儿是
死罪……只怕子适才若是泄的不快活……月儿磨成粉也赎不了罪……子…
…您不要绕了月儿,定要重重处置,给府里上下,也给园子上下做个榜样才好
……」
弘昼听她说得如此严重,初时几乎愣了,后来噗嗤笑出声来,拍拍她脸腮,
实在忍耐不住自己那前世里带来的亲密柔声道:「这却不是胡说了……一时怕羞
是女儿家天性,恩……本王就喜欢女儿家这份羞涩天真,若是没了还不欢喜呢
……你是本王婢女,又不是园子里性奴,虽是一般儿要侍奉,但是身份不同,作
为也不同,哪里就一味只是处罚了……好啦……哪里就慌乱成这样……本王适才
泄得颇是得意的,再不曾骗你……倒是你……可怜见的……适才一时性子起了,
倒难为了你,可弄疼了?」
他亦是一时失态,几乎连王爷脾气架子都忘却了慰问起来,月姝更是心折脸
红,娇羞难忍,一时云里雾里,也不知该怎么说话,只是听人口吻,却是没有
半点不快,才略略心安,娇羞难盛,又是惭愧,这等温柔言辞,更是醉得少女心
绪,也是一时忘却了奴婢身份,居然脱口而出,细雨柔风一般:「子……晚上,
要月姝侍奉您歇息吧?您……不嫌弃……就……就……玩了月姝的身子吧……」
那一旁的玉钏儿,已经是目瞪口呆,若说弘昼折辱月姝口舌泄欲,却不算什
么,以弘昼身份,既然一时想,便是理所当然,任意痛快就是了。但是当真不可
思议是弘昼在这月姝身上这份温柔,园中女子得弘昼宠爱者亦有,却哪里可想及
这份体贴温存,月姝这等动求奸,虽然恭顺奉,却也是僭越之言。
哪知下头更是唬人,弘昼泄了身子,居然似有感慨,闻月姝之言,既不恼她
求欢属僭越,也不应承,居然仰面思了片刻,淡淡道几句话,倒把玉钏儿并月
姝都唬着了,只闻得是:「你是本王买来的侍女,自然是也要用你身子的……只
是一时想着,有点不忍一味作践了你……待隔几日,个日子,明功正道给你个
侍妾的名分,与你洞房花烛一番才好……」
虽则弘昼外头出了名的荒唐王爷,但是这话却也是闻之令人不可思议。其时
朝野风俗,没个出身的女孩子,在那大家子里其实分为几等,最次一等,地方上
达官贵人,豢养几个性奴,一味折磨身子魂魄取乐是常有之事,这等为人性奴之
女,要么是人市上采办来,要么是有那一等纨绔子,一时兴起,在那歌舞技房
里赎买来,还有一类,便是那获罪人家的良家女儿,有那一等略有势力的人家,
保下来充作性奴玩弄,却也算是周全护持的善事;再上一等,便是府上下人丫鬟,
年纪容貌能入了子眼,奸污玩弄是常事,一般无非是奸几年,又去玩那等更年
轻的,略略年长了便配了府里下人做妻室;再上一等,便是实在是家生的丫鬟,
知根知底,又有脸面,若是自小儿随着男子少爷伺候的,也有那一等开了脸,充
作个「姑娘」,比那姨娘侍妾矮了一等,却也算作了子终身陪侍,若是自小儿
随着小姐伺候的,便是出嫁时做了陪嫁,也唤作「姑娘」,给夫家充斥内房的。
只是若说是正儿八经的妾室,虽然不如正妻偏房,却总还要讲个出身,无非是州
府官员,纳那商贾人家;或是京中大员,纳那州府人家。只是若到了弘昼这等身
份,却是更加不同。莫说是福晋、侧福晋、偏房、侍妾、侍女丫鬟、便是要性奴
玩弄,也可在朝中中等人家,随意挑选女孩子亵渎,再不为过的,宁荣两府女孩
子眷属,本是侯门,但是一旦获了罪,于他为奴,其实也算是抬举,若说是王府
侍妾,那更是要宗人府入册,天家玉牒载记,非上三旗上等人家贵姓千金女儿不
可的,再怎么宠爱,以月姝的身份,纳之为妾,都是荒唐无稽之说。至于「明功
正道」、「洞房花烛」,月姝一个人市上买来的女孩子,更是不可思议之事了。
两个女孩子都愣了片刻,到底还是月姝先缓过神来,忽闪着大眼睛,愣愣道:
「子……您说笑了……这……成什么体统……」再看看弘昼,竟然不似说笑,
倒是认真的,不由急了,只道:「子……您想要怎得就怎得,要玩月儿算得了
什么,月儿的身子,本来就该给子玩了取乐。月儿只求等几年色衰了,子不
要将月儿配人,就在府里充个杂役,终身只曾给子一个玩过身体,就是此生修
来的福了……便是其他女孩子,子看着有兴致,要来也只好在园子里安置供
子为奴……」她看弘昼似乎不为所动,更是着急,此时已经不是在为自己谦辞,
而是替弘昼想念了:「子,您何等尊贵身份,奴婢冒死劝诫,如今在位亲王虽
有几位,其实老一辈里做不得数,除了宝亲王,朝廷便以您为尊了……您要纳妾
是大事,恭顺亲王纳妾都是西域和卓部公,何况是您,若不是上三旗贵姓,便
是朝中官员正经人家女儿,再抬举也使不得的,我算哪牌名,给三府里知道了,
要翻天了……」
弘昼却摆摆手,不让她说下去,伸伸懒腰,打个哈欠道:「罢了别胡说了。
说了半日,就一句说对了,本王要怎得就怎得。既然说了要纳你,就是要纳你
……恩……你也莫上心,也不为抬举你……是本王女孩子玩多了,只想玩个穿嫁
衣的红妆女孩子身体,妾室嫁衣鲜嫩可爱,脱玩起来有味儿,就为了这个,也偏
偏要这么胡闹,三府……哼……三府里敢来问我的是非?」
月姝听他说着,竟然果然是荒唐口吻,却是越发认真,更是慌了,才要接着
劝谏,哪知弘昼却道:「乏了……莫再胡说了,明儿还要园子去,替我抹了身
子安排我歇息吧……今儿累了,不闹腾了,玉钏儿陪我睡了就是了……」
二女偷偷对视一眼,也不再敢多话,只得扶着弘昼起来,替他抹了身子,还
是玉钏儿扶着进了卧室,是夜不过是搂着睡觉,倒也未再有它话。
第二日,日近中天,弘昼才起,那玉钏儿却早醒了,也不敢搅扰,只躺在被
窝里陪着弘昼,待到弘昼醒转,才服侍着弘昼起来更衣,外头月姝进来伺候着梳
头洗脸,这月姝其实一腔心思难言,却也不敢再提,只盼昨夜只是一时荒唐梦话,
口中只是温柔言语,一些个王府内的差事,再一会子,鸳鸯、金钏儿已是捧了
几碟子精致小菜,进来服侍弘昼用了几口午膳,见弘昼那昨儿疲累之色果然已经
散去,那月姝才小心提醒,只说:「子还去园子里不?昨儿子吩咐,已经让
几位大人要来去园子里话,只怕这会子他们吃不准子何时起,不敢怠慢,都
在园子那里候着呢……」
弘昼便点头道:「自然还是去园子里,只说病着就是了。眼看天儿也一天比
一天冷了,园子里地龙好,自然去过冬过年。恩……委屈了你,还在府里替我张
罗,堂客往来也不好怠慢了,过两日……你就备着做新娘子吧……」
那鸳鸯、金钏儿不知就里,月姝是只希望弘昼忘记了,又怕弘昼忘记了,哪
知这子又提,有是害羞又是期盼又是担忧,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弘昼却已是拍
了拍她小臀,携着四女,带了从人,办了车驾,出城南大观园去了。
园中凤姐、可卿等已经得了信,商议着此一难得,便督率着园中有头脸的
女孩子在西门里头院子里候着迎接,自有那冯紫英、勒克什等几个要紧门人,昨
儿奉了王府差事,今儿要见弘昼话,又不好擅入,都在雀思门里头的门房里候
着。凤姐等也不敢怠慢,早差了晴雯、珍珠、小红几个小有体面的丫鬟递送些茶
水过去。
待等弘昼车马到了,几个门人琢磨着里头都是王爷禁脔,不便相见,依旧躲
在门房里候着。倒是凤姐、可卿领着宝钗、李纨、尤二姐、邢蚰烟、妙玉、迎春、
探春、惜春、宝琴、李玟、李琦、连着平儿、袭人、司棋、侍书、入画、香菱、
莺儿、万儿、芳官、翠镂、宝珠、金桂等齐齐跪了,一叠声只叩头说「子安好」,
弘昼才自那口外来,这几日只在贴身鸳鸯、蕊官、金玉等四女身上作伐,这一
刻听闻这一院子莺声燕语,娇音悦耳,花颜动人,再瞧着满地娇颜玉体,虽然冬
日里自冷,却也是果然快活,才招呼众女只管起来,对着凤姐却道:「园子里可
安生?」
凤姐本来怕他还在挂念迎春之事生气,见弘昼满面笑容,似一时早忘记了,
也是欢喜,又是款款微福,笑道:「园子里内外都好……我等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人儿,都不曾问子身子安好,就敢蒙子问了?子一路劳顿,还望在园子里
多住几天过年,如今梅花都开了,好好赏赏,歇息足了精神才是我们本份,子
安好了,我们才敢安好呢……」
可卿见凤姐占了先,也上前半步,笑着要问候,弘昼却先对着她捏捏她脸蛋
道:「你瞧着又清瘦了些。只是你体态娇娆,瘦一些个倒是更见风姿了……」
可卿本来也是满腹心事,哪成想弘昼园子,头一个居然拿自己调笑,园中
女子,最可依赖便是人之赏玩,有这句话,倒好似添了八九分魂魄一般,娇痴
痴一笑一羞,低了头,竟不知什么才好。却听凤姐已是问候道:「子一路辛
苦……四位妹妹也辛苦了……子就请示下,去哪里先歇了才好……」她顿一顿,
似乎乍了乍胆子,瞧瞧一旁跪着的迎春和惜春两姐妹,道:「子,迎丫头如今
安置在怡红院里,紫菱洲虽解了封,我也没敢让她姐妹去住……子……」她
说道后来几句,已是轻声轻气,小心翼翼抬头偷偷看看弘昼神色。她这话声音虽
轻,几个女子都是变色,连惜春幼小,都忍耐不住偷偷抬头看弘昼脸色。
哪知弘昼倒似没听见一般,只点头,指指身后四女道:「她们在外头服侍的
也好,头自然该赏……怎么……人不全?云丫头呢?」
他如此装没听见,可怜那地上跪着的迎春心下一冷,几乎要坠下泪来。倒是
一旁的小女儿惜春咬了咬牙,扯了扯迎春的衣襟。
此时,那宝钗上来一个蹲福,道:「子,云丫头想来是着了凉冒了风,
这会子身子还在发热,不敢来见子,怕过了病气了不得,在自己房里养着呢。」
弘昼却似心绪甚好,摆摆手道:「罢了,天气冷……你们也都别在外头了,
都各自房里去……头有兴致,自然去你们……这会子,去瞧瞧云丫头吧
……」
凤姐、可卿、宝钗、李纨忙都上来劝道:「这云丫头如何当得起……子身
子要紧……」
弘昼摆摆手道:「哪里就过了痨病了。她一向身子壮实,倒如今可怜病了,
去瞧瞧她也好。」那凤姐有过经历,只道弘昼一时有了荒唐心,只想淫玩个病着
的女孩子,倒不敢再劝,只得变着法子试探道:「子即如此说,是云丫头福分,
能得子眷顾了……只是……还有几位大人,候着见子已有了时分……我却不
敢做,还让他们在旁边门房里候着,还请子示下,今儿可要见一见……」
弘昼低头思道:「没什么……就去瞧瞧云丫头,想来她自然在自己屋里养
着,就让他们几个来枕霞居外头,我见见吧。园子里女孩子多不便,你让丫鬟太
监好生带着。」凤姐应了,目送弘昼远去,才唤平儿去交代,众人都是有心的,
也不知弘昼去见湘云,只是瞧病还是要怎生举动,即不好猜,便只好磨蹭了片茶
功夫,才让晴雯,引着冯紫英头一个,取道枕霞居见弘昼。
这冯紫英这会却是越发添了小心,只是陪着笑,目不斜视,亦不说话,倒好
似从未见过晴雯一般,只是说个「劳烦姑娘」,便随着晴雯进去;到了枕霞居门
口,候着了话,才随着一个丫鬟进到里头,到客厅上拜见了弘昼,叩了头陪笑
道:「子来了……奴才见子气色还好,本以为路上必然乏了,却到底是
子体泰安康……看着竟更有了精神……」
弘昼摆摆手让他坐,一旁自有小丫鬟翠雨献上茶来,弘昼却已问道:「京中
情形如何?」
冯紫英哪里敢真的用茶,小心翼翼陪侧着,听弘昼问,忙道:「子明鉴,
太医院、军机处、内务府都说了,皇上身子渐渐安康了呢……只是……奴才听个
信儿,也要子才好……恩……李卫李督军……前儿晚上进的直隶,只怕今儿
已经到京了……」
弘昼不由低头沉吟,却不说话,半日才道:「李卫进京,自然是有差事…
…」
冯紫英嬉皮笑脸道:「奴才随着李督军几年……瞧着咱李督军乃是大清头一
等忠臣……既然进京,自然是有差事……」
弘昼摇摇头,他这大半年来内外走动,也已知道里头滋味,李卫官封两江总
督,乃是地方要紧差事,只是他乃是雍正昔年府上带出来的龙潜之臣,确实如同
冯紫英暗示,实在是大清官吏里,眼里只有雍正一个人的要紧官员,如今既然进
京,必是雍正秘旨,有差事要他办。联系着前后事态,怕只怕雍正其实光返照,
自知不治,要安排身后事也未可知。
他思来想去,这等云诡波密之时,自己其实就是装病装病再装病最是妥帖,
便也只能摇摇头不说,又道:「三府里呢,有什么事……」
冯紫英近来心里怀了鬼胎,正想着要多博弘昼欢心,听他问起,正中下怀,
忙道:「子不问,奴才还不敢说呢。差事上,正有些麻烦事体,就请子疼
奴才,给奴才出个意才好……」
弘昼明知他这等说话,必有所指,便笑骂:「莫捣鬼,有事便说……」
冯紫英笑道:「旁的都是小事,只是皇上身子不好,如今只住在畅春园,三
府里说宫中要清清鬼气,也好为皇上宫做筹备才是……其实不过是历朝历代的
规矩,将那一等年纪大的宫人女子,放几个出去归乡,本来是那里朱妃请旨,说
是冷宫里的罪余的宫人,该杀了杀,该流的流……恩……该放出去姘了也该办了
……别皇上来一宫戾气才好……这等大事,詹事府哪里敢做……而且奴才想
着……恩……恩……皇上身子不安,也该祈些福寿才好,前几日了皇后,皇后
说既是封了王爷您掌管三府,还是该王爷您来发落才好……奴才自己做想着
……有那几个可怜见的宫女,其实论起来是个株连的罪过,何必一并荼毒了…
…只是若要放出去,也是不妥……子若疼奴才,可否收留了……也算奴才三头
交代了差事……」
弘昼一听便知这冯紫英捣鬼,想来自己那日亲临后宫探冷宫,又留了玉钏儿
询问抱琴究竟,这冯紫英布这弥天大阵仗,不过是以为自己看上了抱琴,想借机
献给自己淫乐,只怕这奴才胆子包天,连元春一并送来都是有的。自己倒是确有
这个心,只是如今总不好为这等事去雍正,若无雍正首肯,也未免有些风险,
一时倒是踌躇,想了片刻才含糊道:「既如此,你瞧着办……只是莫要一味胡来,
大内事自然要谨慎妥帖……」
冯紫英听他答得含糊,知道这子想吃怕烫着,笑着个是,又小心翼翼道:
「子,前几日园子里又有了风波……是奴才办差不小心……只是不知道周公公
这里处置如何……还请子示下……」
弘昼知他也同凤姐一样,其实是打探紫菱洲之事,略想了想,道:「这事容
我也问问才好。我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预知弘昼交代冯紫英何事,请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人乃万物灵
生就九窍心
贪嗔欲怨悔
机关算精明
亦有懵懂痴
苟忘利害名
何来荒唐事
世间唯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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