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菩提树

20.我们都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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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门,可能才洗过澡,穿着酒店的白浴袍,发脚还是湿的,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我还有点事没忙完,你先坐会,看电视也行什么也好,不用客气。说着他自己进了间房,看起来象是书房的样子,桌上开着手提电脑,旁边一堆文件。
她拘谨地把鞋换了,在厅上坐下,电视已经开了,她胡乱地调了个台,放了什么也没看进去。
过一会,他半个身子探出来,麻烦你,声音小一点。谢谢。
哦,对不起。她红着脸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按遥控,倒是按到开关键上,把电视关了。
他好笑,不用太紧张。你先坐。
她尴尬地坐回去,重新开了电视。就象是判了死刑的人,明知道要受死了,偏偏还要游街转一圈。她吸口气,死就死吧。早死早投胎。
她走去他书房门口,我先去洗澡。
他说,好。头也没抬。
浴室里一整面墙都是玻璃镜,她洗好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有些自嘲,白白的身体活脱脱就是上供的祭品。
出来躺在床上,他还没进来。难怪抽烟,这个时候她也想抽一口。
她以前有过男朋友,几次过程都是慌里慌张象做贼一样的结束。有一回喝高了点,和小五的朋友出去了一次,那次那个人花样百出扰得她不甚其烦,几欲呕吐,真到了兵临城下时,那人却又只草草挥了几枪,接着鸣金收兵。这一次不知道怎么样,不要太难熬就好。
快睡着的时候他进来,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她不自在到极点,又不敢动,坚持着,才听他说:把灯关了。她欠着身子按掉床头一侧的一排按扭,他已经上了床,从后面拥住她。
她一阵紧张,他停下手,问道:不是处女吧。
不是。她听到自己说。
他的嘴巴袭上来,带点烟味一点咖啡的香味,舌头也不客气地入侵进来纠缠着她的,好象不是很讨厌。她模模糊糊地想,胸前的丰盈已被他罩住,轻揉慢捻,她一阵酥麻。他的唇舌一路向下在脖子那里逗留了一会,然后继续向下含住她的峰尖,她忍不住呻吟起来,抬手揽住他。他挑弄着,呼吸渐渐急促,手指探到她身下,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一点任由他的手掌滑下。
知道我叫什么吗他抬头看着她,手指仍旧在揉弄着。
她呻吟着点头。在他手中扭动。
叫我名字。他啃着她耳下的皮肤,叫我名字。
叶慎晖。她扭动颤抖抵挡不住一波波的热浪。叶慎晖。
他半立起,在枕头下面找到东西戴上,不容她反应沉身进入她身体。
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他的巨大让她有点涨痛,然后一波一波的灼热滚烫酸麻,她抵挡不住只能随他的节奏摆动。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的一瞬间,他越发暴涨,一轮强攻,他趴倒在她身上,丫头,丫头。他浑身颤抖地亲吻她额头面颊,状似癫狂。
醒来时,天已大亮。
朦胧间看着他已经穿好衣服,她坐起,把毯子拉高点拥住自己。要走了吗她问。
他正在扣着袖扣,方正的下巴刮得光光的,眉梢微扬,侧影极是英俊:恩,你再多睡会。这是我长包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就行。桌上的东西你收好。他转过身盯着她的脸看了数秒,下次来记得不要化妆,还有,你穿牛仔裤好看一点。我先走了。
他走出去关上门,接着大门打开又合上。
她呆坐了一会,慢慢走下来。昨晚第二次实在猛了些久了些,她有点扛不住,腿到现在还是软的。走到台前,白色的一张纸放在上面。她数数支票上后面的零,连着毯子滑到地毯上,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大哭一场。
已经是夏末秋初了,但是感觉象在冰窖。这三百方的房子就是大冰窟窿。
轻眉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十一楼风有些凉,她只穿了短袖睡裙,也懒得进去拿衣服。她嘲讽地笑,这三百方的房子从一边走到另一边需要多久好象从来没注意过。一般人一个在这里住想是会害怕的,就象何心眉,她第一次来的时候看着她家咋舌不已,然后想起平时就她一个,她又是一脸钦佩。好象是怪胎,我怎么会不害怕呢
如果我害怕,可以哭着打电话喊他回来哄我。
她笑了笑。
晚饭后接到电话,陈然姐姐,她听出声音后很是呆愕了一下。她问她学习成绩好不好,又问爷爷奶奶好不好,陈然极少会打电话上来,所以不可能会专门来问这些。她冷静地听她继续问下去。
果不其然,最后还是问到小叔叔身上。其实她也有些好奇,可以说陈然是叔叔最亲近的女人,那么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还要来问她这个小孩子的
你叔叔最近好不好
好象还好吧,很多天没见过了。她说的是实话。你们没见过面
陈然有些犹豫,公司当然有见过,只是前段时间老是出差。他又很忙。
轻眉无话可说,毕竟他们在公司还能见到。
小眉,上几次见到你叔叔就没发现他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和以前不一样好象很早就开始就有些不一样。
那就算了。你小孩家家的,也应该不会知道什么。可能是我太多虑了。她在那边低叹。
轻眉忍不住地想刨根问底,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没有。她苦笑,吵架还好了,最起码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弄得听说你叔叔在嘉城有个长包房。他还很少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所以
你别担心,可能是给客户用的。轻眉安慰,叔叔不会花心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恩。不打扰你了,你早点睡,我先挂了。
叔叔不花心,叔叔很长情,所以他和陈然在一起七八年,所以江秀琳让他受过那样的伤。想到江秀琳,她心酸不已,怅然神伤,他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江秀琳结了婚,所以他们才偷偷摸摸地,叔叔也没时间回家,还要在外面包间房
她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一阵疼过一阵。担心他再一次受伤还是别的什么她不敢深想。心里面是知道的,叔叔不是她的了。其实一直都不属于她,她或者只是一种执念吧。从小依赖的人信任的人,她私心里渴望快点长大能和他站在一起分享彼此的痛与快乐,又不想长大害怕失去他们亲密的默契。可是岁月流转,她终是大了,而他也会属于别人,娶一个女子,生他们的孩子。
何心眉说的没错,她是住在他家,他未来娶妻生子的家。
她终究是无家的浮萍,从妈妈那里飘到爷爷那里,再飘到叔叔这里,下一次,不知道飘到何方去。
叶轻眉,叶轻眉,有些东西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你为什么还是总在渴望
她把脸藏在怀中抱着的波比熊里,眼泪无声的滑下。有些快乐是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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