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尘沙下的传奇

第 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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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门肯定不能走,大公爵一行直奔后角门,没走两步发现那袍子太长,忙又用力撕下一块底边,想了想塞袖子里,继续走。
后角门平日里是专给内宅仆佣出门采办走的,只两个人把守。那两个侍卫听得大公爵要去兵营忙去拉开门闩,才一探头,就见外面站着不少布巾蒙面人;一个健壮的女人一见她们立刻大叫:“那个男人是假的!是那公爵!”
被那副统御派出去求援的百人小队才出了南门,远处路边几个正在打尖的女子立刻上了马,赶往戎须报信。
卫风带着她的近卫军团急速向城门奔驰,城上的守军只一个百户营,且都下去抢夺城门了,竟然没人阻止她。距离城门百步做有她大喊:“吹号!”司号手立刻吹响了冲锋号,城门处的百多人瞬间放弃了防守向两侧让开,凤栖的兵丁不明白那喇叭的意思,蜂拥着就要上去关城门,却被迎面而来的骑兵当头斩下。近卫军进得城来,迅速分做两路奔向大公爵府;那领命而来的千户带了千名骑兵奔来,立刻被跟随着卫风的三千多名近卫军迎头堵上,撕杀起来。近卫军一边砍杀一边呼喝着:“降者不杀!弃了兵器!弃了兵器!”
这场战斗完全不对称,一边只有千人,另一边三千还多,且是经过最先进的训练经历过战场考验配备着最先进的马具武器的;所以这一千多人死伤过半最后缴械投降就顺理成章了。
且说那副统御带人赶到公爵府,尚未靠近大门先被一阵箭矢住;她急令众人下马往里冲,却因为那大门宽度有限,一千人并不能都使上劲,而且这些敌人明显武艺比己方强出太多,兵器也比自己手中这铁剑锋利得多,这副统御越打越心惊,对方显然不是茨夏人,也不可能是南边人,那么就是那马贼了?不是息烽那城守说合过了,马贼不是不抢凤栖了么?怎么反而杀上门来了?正惊心时候,听得内院一阵欢呼,几十个马贼冲出来大喊:“抓住啦,抓住啦,第一长老的人认出那个公爵啦,还装扮成男人想跑呢!”她心里一紧复一叹:大势已去,凤栖要易主了。
第 101 章
敏姒接到大公爵的密信立刻招集手下撤离了第一长老的地盘,去劫掠第六长老,同时派出大量人员打探第六长老的动向。
几天以后,消息来了,第六长老正在第一长老那里,好象在招待什么地方来的客人。
敏姒琢磨琢磨,决定在第六长老返家途中击杀她。
一个最得她信赖的手下跟她嘀咕:“这么一来公爵大人跟各位长老的梁子可就结深啦,这不等蒙泽杀来,咱们先窝里斗上了。唉,真不知道公爵大人是怎么想的。”
敏姒也不知道公爵大人是怎么想的,不过她才不考虑那个呢,她只知道要好好完成大人的指令,做人不就该这么忠心耿耿的么?
第六长老在返家徒中被击杀,同时被杀的还有她的四百名护卫………敏姒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集结了三千多名手下来阻杀她。
第一长老并不知道这个事情。按照她与马贼达成的一致,第六长老应该带三万人自东向西驱赶假扮马贼的大公爵手下,她将与佐罗马贼一起在她自己的地界张开口袋等着歼灭那些凤栖来的假马贼。
事情极度凑巧,凤栖的求救兵丁寻到了敏姒,她立即招回所有手下往凤栖城赶,并没有撞进陈曦与第一长老的口袋,而是擦边而过,于傍晚十分与第一长老的三万人遭遇了。第一长老一边赶紧派人送信给马贼,一边与敏姒的兵鏖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到了天黑,敏姒集中了所有兵力撕破了包围圈往凤栖城逃走,佐罗的马贼才赶到。
化名佐十的星那拉早就到了,只在两公里外观察。既然敏姒的兵没有以一当十的本事,那自然要等等才出现。她匆匆赶到战场;又摆出急火火的架势二话不说带了三千人就追;二十几公里外陈曦已经亲自带了几个骑兵团精选出来最强悍的一千人截住了敏姒一通狂杀,目的只有一个,要打怕了凤栖兵,还不能打残,得让敏姒有力量与第一长老抗衡。卫风与阿飒已经把大公爵连那些容易携带的财宝一路折腾回了戎须,大公爵的嫡长女只有七岁,要没人保护第一长老真就能篡了她的位,一个统一的凤栖或是统一的茨夏并不符合宁诺的利益。
敏姒与那马贼头领交手没两下就被擒住,她手下人不顾生死地要上来抢她却连一个能靠近那头领的人都没有,敏姒绝了望;这一千马贼已经这么厉害了,又来了那么多可如何是好啊?要不是心心念念放不下她主子,她简直想一头碰死;没想到两起马贼汇合以后那马贼头领却放了她;扬长走了。
等她带了余下的八千残兵赶到凤栖城,才知道大公爵已经被马贼带走了,说是要审判。听那留守的副统御描述当日情景,敏姒越发灰了心;她每日c练两万手下从不懈怠,就是南方那些兵她也没放在眼里,不成想竟然被一群马贼败得如此之惨;况且还不只武力,对方这个布局也厉害的很,从最初的抢马到今日凤栖的内乱,马贼一步一步削弱了凤栖……
她仰天叹口气,确实如母亲说的,若还是前两代公爵在。。。。。。唉,什么也别想了,还是努力保住小主子吧,希望她张大以后能象她祖辈就好了。
但她想保住小主子并没那么容易,大公爵的两个妹妹都想取而代之。这是有先例的,第二代公爵就是第一代公爵的妹妹。本来她们手里一向没什么权利又没兵并不能对她那小主子构成威胁,而这个继爵的事也可以说是海家的家事;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凤栖城这场动乱让成个茨夏都知道了;当初为了加强与各部的关系大公爵这几个妹妹分别与几个大部族联姻;所以现在,那些族长们来了,各自带着些兵,各自支持一派,谁也不服谁。
最后支持那最大的妹妹的踏颟族大首领提议,茨夏是所有茨夏人的,不是哪一家哪一户的;既然大公爵想领导茨夏,那就应该先得到大伙的认可,干脆各部族一个族一票,得票多的继爵。这个主意是宁诺的沙曼大首领在给她通报凤栖大乱的消息时给她出的,沙曼还建议,应该给艳金和丹玛那两个小部族点儿好处,得到她们的支持;沙曼最后说了自己的目的,如果那位袭了爵,可千万在将来的分配上多照顾着点儿宁诺。
这不是什么难事。那大妹妹跟踏颟族大首领一合计,先应下来再说。她这个提议一出,就看到沙曼那里冲她一乐,妥了!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薛氏部族的响应,因为这凤栖城的大乱就新任戎须大首领派人给她送的信;那戎须大首领在给她报信的同时还说,如果小世女袭爵那以后还请多照顾照顾戎须。薛氏觉得说服说服戎须没什么问题。至于艳金和丹玛,那戎须大首领说,要是以后新任大公爵能在分配上照顾照顾我们,我们肯定也得报答不是?
接下来宁诺、戎须、艳金和丹玛也都同意了。丹玛族是被马贼威胁过了,必须支持那七岁的女童,不然马贼就来灭她们。
蔷薇族支持那个小妹妹,她们的消息是艳金族的人带过去的,只不过,艳金人没说是不是会支持她们;可是眼看着其他各部族都应下来了,也只得同意。
投票的结果是丹玛艳金戎须都跟了薛氏族支持七岁的女童袭爵位;踏颟族大首领气的要死,宁诺大首领沙曼安慰她:“生什么气呀,这可太不值得啦。您想想,一个七岁的孩子,能不能长大成人还很难说呢,再说马贼这么厉害,那些长老又不忠心,不定什么时候又杀回来呢。”
这话很快被戎须和艳金的人传到薛氏大首领那里。那首领当时拍了坐榻嚷:“她敢!我这个外孙女我是保定了!”完了立刻就跟敏姒五长老几个商议,她要带上几万人来给这个外孙女保驾,要防备外贼内鬼。
这很可能是引狼入室,但凤栖才遭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兵丁损失过半,公爵府的财富被劫掠过半,连抚恤都困难;且目前的情况,家贼不除,断不能再得罪外部族;第五长老与公爵府幕僚并敏姒等领兵的商议,只得同意,不过人数减少,只要来一万就成了。
“才一万人怎么成啊?还别说对付马贼了,就那几个存着异心的长老都对付不了。”那假扮的戎须大首领说。“要这么着,您那还真得好好挑选挑选,非得选最能打的不可!”
这话说的在理,薛氏大首领非常赞同。
旱季第一个月结束之前,薛氏精选了一万名族里最好的战士,由大首领的二女儿带着,进驻了凤栖城。
陈曦得到消息,立刻下令在戎须征召两万五千名士兵,组成三个骑兵团;蜜提娅出兵再一次扮做马贼在凤栖和薛氏边界游弋形成威胁,让那边界周围形成一片无人地带;命令凝宵全面接手戎须政务,调挽杉霜林和她们推荐的二十几名戎须人进入鸿蒙学院,一边学习一边在那些老学员中挑选各自的助手班子,准备接受薛氏地盘。
旱季第四个月,陈曦命令沙曼出兵,以夜袭的方式俘虏了薛氏大首领并所有长老极其家人,一路向北绕行到虎威堡;随后六个骑兵团迅速进驻,武力威慑,未经一战就占领了一盘散沙中的薛氏部族。这消息被严密封锁着,驻扎在凤栖城的薛氏一万骑兵偶尔有人回家探望便被拿下,等到消息完全被驻扎在凤栖城的薛氏骑兵证实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领土扩大了近一倍,人口增加近七十万。以宁诺或戎须或什么什么其它的称呼这片土地皆不合适,冯宁宁说,我们立国吧,名正言顺独立出茨夏,竖立起我们自己的旗帜。
行至今日,陈曦也明白,立国是必然之路,如今她辖下的民众包括了茨夏四部还有鲁那,人口一百八十万,土地面积,不算y影山,也有近四十万平方公里,立国有利于对外交流或者说,对外征服,对内统一管理,有利于将各个部族凝聚在一起,并且尽快融合在一起,消除部族的痕迹。
但是另一方面,立国也可能会引起茨夏其他部族的不满,或者让南方各国觊觎?最主要的,立国,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陈曦必然要称王,这让她既兴奋期待又惶恐不安。
想想两年前莫名其妙落到此地,她所孜孜以求的不过是生存二字,却被命运推着,被众人拥着,一步步奋斗下来,如今她所背负的,不仅是她与冯宁宁的命运,她还背负着一百七十万人的命运,还要在未来背负更多人的命运;她自问,还没做好准备,不管是物质方面还是她自己的心理方面,称王,在某中程度上意味着,失去自由,她的自由,她家人的自由。
能不能再等几年?等收服了整个茨夏再说?
“不能。”冯宁宁说:“我们不能总是以马贼的身份干着干那。我们需要平等地与南方各国交流;我们要让我们的民众,我们的制度,我们的文明,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面前;要让全体人民以我们的国家为骄傲;要让茨夏人以能加入我们为荣幸,那么将来,我们不需要算计不需要武力就可能得到整个茨夏,甚至更进一步,得到南方,我们就有了与蒙泽抗衡的能力;因此上………”她贼忒忒地笑:“为了人类的生存,陈曦呀,阿姨呀,你就从了吧。”
陈曦正听的全神贯注,端肃正容,冷不防她来这么一句,差点没呛住。那什么,让我当王,这不抬举我呢么,这不好事么?怎么打你嘴里一出来就变了味了,成了……那什么了?
另一个问题,我目前还凑合,要是立国以后我成了昏君怎么办?我要专制独裁了怎么办?或者说,我死了,后代专制独裁了祸国殃民了怎么办?我还是有点儿肝颤,你让我再好好想想。你也想想,你得找出个办法能制裁我。
冯宁宁瞪眼,还有这样的呢?找着让人制裁?
陈曦也瞪眼,我要好好的你当然不能制裁我,我要万一发了昏你就得有办法约束我,要不出了问题人家都骂我昏君我冤枉不?你是总理这事归你管!你假装我是阿斗,你想想办法怎么扶我吧。
陈阿斗说完,起身回了家,心里还是不踏实:兹事体不是一般的大,不能光听冯宁宁的,得多跟人商量商量。
好象要证实她的判断,她身后震耳的马蹄声传来,几千穿着黄绿黑花衣服的骑兵到了。
第 102 章
其实陈曦还一个最大的不踏实没跟冯宁宁说,目前她的家是安定团结的一片祥和的,她很怕这温馨的家变成没有硝烟的战场,所以必须得能从法律上找到办法,别让她c心国事还得为家事烦恼。想起这个,就更进一步想起来了,目前她只有含薰一个孩子,自然是全家的宝贝;可她不可能剥夺那三个人的生育权,那她将来不知道会有几个孩子,如今再说收养个孩子来继承她的王位那简直就是扯淡;那么将来自己是不是要看着她们打生打死互相陷害?他们三个明争暗斗下毒使绊子坑你害我?她能不能狠得下心来打呀杀呀圈禁呀?要是即位的是个雍正那样的y狠角色上来就砍姐姐杀妹妹死父亲的,自己就算躺坟墓里是不是都得踢棺材盖呀?
唉,还是应该一妻一夫啊,自己这个头没开好。问题是英国是一夫一妻,亨利八世就砍了一个再娶一个,他要混帐你怎么也没辙,她不能保证后代里不出几个混帐行子,要是她们就在自己家里混帐顶多就是倾家荡产自寻死路,可要正好是这么个混帐后代承袭了王位那祸害就大了,要出个宋徽宗赵佶那样儿的混帐自己找死不说还得把国家亡了,那你们祖宗我如今拼死拼活的不白干了?所以这个继承法太重要了,选错了接班人就是贻害子孙;可惜了的儿子没跟着来呀。
还有,明枫三人目前来看还不错,可要是后代娶个赵飞燕慈喜那样儿的王相呢?那不也是人祸吗?可人没有不好色的,明枫要长的蒙泽那样再贤德估计自己都没什么可能爱上他;那凭什么能保证后代都娶贤呢?所以继承人娶夫的事也得立法;可要是国王的婚姻都要受限制这个王当什么劲呀?也忒可怜了?
再者,这个辅佐的官员选拔,要是选了个赵高秦桧那样儿的把持事务,或者魏忠贤那样的做了心腹,还是得完;可要都象岳飞袁崇焕那样的也不成,皇帝混蛋你还那么忠心可不成,你得对国家忠心,而不是对某个混帐忠心,该反的时候必须要反!
乃乃的,前途黑暗呀,越想越黑暗,怎么琢磨都没总统选举制好,那么着就算上来个混帐王八蛋也顶多是混蛋八年,要是国王混帐还长寿,这不要命么?再说了当了国王多不自由?枷板一旦套上摘下来就难了;连说话走路都得小心;巨累;绝没做个富贵闲人舒服。
可总统制也不完美,想想那些落后国家,总统上来拼命给自己捞,把财富都转移到国外,捞够了下台出国了,国家也完了;所以国民素质不够的情况下单纯的民主也是人祸。
也没自己这样的开国皇帝,先把后代子孙都定义成了混帐,先考虑怎么让别人限制她推翻她,自己这个想法也够混帐的……
陈曦在暮色中左思右想,怎么想都觉得君主制度实在没一样好处;可要立刻来个总统选举制度也不成,至少十年二十年之内,彻底消灭了蒙泽的威胁以前,必须要自己说了算;君主立宪呢?要是上来个伊登或者张伯伦那样的,要不就来个希特勒那样的怎么办?
真丧气,怎么想也找不出个万全的法子。
自己的好运气大概前半辈子用光了,如今要想混上十天不发愁的日子那都得天上下红雨,不不不,不要红雨,红雨更让人发愁,得下两天金子雨。
要不还是说服冯宁宁暂时别立国?可这步是早晚要走的呀。
再想想,君主制度,不得分封贵族?要是几代以后出一帮纨绔子弟横行霸道鱼r乡里怎么办?中国还没贵族呢,纨绔子弟也没少呀……上帝造人参差不齐的,怎么也杜绝不了啊……
唉,真她娘愁死我了……
这一家五口人,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就是家里的晴雨表,所以陈曦一个人闷在黑黢黢的屋子里不声不响不点灯,未免让三个男人担了心;尤其想想她吃饭的时候抱着含薰一边给她喂饭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儿打量孩子,忧心忡忡的连笑都勉强,她一定是有心事。逢到这种时候凝雾馨玉还是老办法,俩人齐开口,让明枫看看去,反正含薰现在也是由照顾她的汀芋带着睡,你好好陪着大人说说话,看看大人为什么发愁,咱们再帮着大人想办法。
明枫倒也从不推辞,一来他确实为陈曦担心,二来他护着那俩人护习惯了,不管什么事都先担下来让他们放心。
他端了灯推门进去,就见陈曦正仰着脖子在暗影里叹气,见他进来忙挤出一丝笑,可怎么看怎么勉强,看来确实是遇到什么难心的事了。
他也微笑:“大人,热水预备好了,您要不要沐浴?”
“好的,麻烦你了。”
明枫退出来,让人抬了木桶进去,想了想,转身去了厨房,抄了珊果,看了半天那凉叶酒坛子,琢磨着大人那个脾气,她要不想说的事怎么也不会说的,可要老一个人闷着也不好,是不是劝她喝一小杯?可是自从出了果酒事件,陈曦便再不碰酒,而且凡是没吃过的没喝过的东西必要问问清楚才肯动;明枫想想又觉得冒险——要是她生气了肯定更不说了;还是改煮了一壶果子茶,等看到陈曦的侍卫抬了木桶出来,才敲了门进去。
陈曦看看表,快十点了,一般来说他们都不会这么晚打扰她,所以她开了门,看到明枫温柔的笑模样不免起了点儿期待:她一直没不知道怎么跟他表白,要是他肯主动当然就好了。
明枫放下托盘,拿了干布巾过来:“大人,我帮您擦干头发可好?”
陈曦喝着果茶,享受着,还有点儿紧张,暂时忘了烦恼,寻思着明枫会怎么说,她又该怎么做。
明枫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说:“今天学校里大家都在议论着审判的事呢。”
明枫和凝雾目前都在鸿蒙学院里教书;审判,是指对凤栖的那位公爵和鹤鸣那位二小姐的审判,因为没有现成的法律做依据,陈曦就效法海牙法庭,先立法再审判,并且要求各个单位就法律条款提出意见。
“哦?大家怎么说?”
明枫细细地把大家的议论讲给她听,陈曦听的认真,渐渐放松。
“……大家还说,照这样下去,咱们大概用不了两年就能统一了茨夏呢。”
“是啊,不过要想和平解决可能需要的时间要长一点。”提到这个,陈曦又愁上心头,不免黯了神色。
统一茨夏,这不是好事么?怎么为这个发愁?
“大人您好象为这个发愁?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您跟冯大人,挽杉大人她们商量商量?”
跟他说这些话有点儿早,可陈曦不想瞒着他,于是就含糊着说起立国的事,又说起怕自己以后成为昏君或是后代里出了昏君;分封贵族又怕她们的后代出些恶霸,等等等等;她提到了选举制度,但目前又不太现实。
她虽然没提,明枫却明白,她担心的恐怕还有很多,比如后宫,比如争位,比如外戚……但他能说什么呢?以他的阅历智慧,若她都想不出解决办法,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以他的身份,目前她唯一的女儿出自他,他说什么都不合适;不过——他沉默半晌:
“但凡有一物生必有一物相克,人也好,制度也罢;比如咱们现在选拔官员的方法,职务责任都写清楚了,什么事不能做也写清楚了,做的不好,不该做的事她做了,就罢免她,这样一来那些官员怎么敢不兢兢业业的?大人有这些疑难,何不与冯大人与众位大人都商议下,或者就有办法了呢。”
他很想劝她,大人如此睿智英明,慢慢想,必能想出办法的;只是如今这么说,就有阿谀的嫌疑,他改了口:“再说,祖宗打江山,子孙守江山;要是将来她们守不住,也是咎由自取,难到谁家祖宗还要守护子孙千万代么?”
“是啊,你说的也是。”陈曦长呼一口气,别说千万代,三代以后都管不了。
“大人早些休息吧,办法总能想出来的。”明枫笑笑,弓身行礼向门口走。
不,别走!陈曦看着他走到门边,手已经搭上门栓,心里狂喊,然后她看见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带着问询——她真的喊出来了!
去它的犹豫,再犹豫黄花菜都凉了;去它的矜持,你也不是小姑娘了;人生本来就苦痛多欢乐少,若得与一人相爱相守,所有的苦痛都不会那么难捱,微小的快乐都可以放大。
豁出去了。陈曦起身走过去,微仰着头直视着他:“明枫,我,非常喜欢你,不不,不只是喜欢,是爱,我爱上你了;你呢?你爱我么?”
要照长老们的教导,照规矩,他应该表现出羞涩忸怩,但是不,他爱她,从她抱着葭露说葭露宝宝好美好香开始,他那时侯就觉得她温暖的笑是最美的画;他无数次想象过妈妈味到底是什么味;他爱她,比她爱他还多呢;他想要这幸福,想了很久了;他等她下决心等了一年了,希望失望交替中煎熬了十四个月;他要稍有犹豫她必定退缩回去从此跟他客气疏离;他不要。明枫心跳的厉害,紧张地鼓励着自己,努力坚定地抬头看着她;
“不不不,请等一下,”陈曦急着补充:“你要想一想清楚,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还有,还有,我比你大很多,超过你的想象,虽然我看起来跟你差不多;还有,还有,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但是现在不了;恩,我还,我还发过誓,要让凝雾和馨玉也幸福;还有,还有……”她微偏着头,紧抿着唇,簇着眉,紧张地搜寻着还有什么要坦白清楚的,不知不觉中,脸上就带了焦虑;
她这表情让明枫放了松,他很明白她比他大,说不定大上几百岁呢;他也知道她爱过别人,因为那天她就把他当成了另外的什么人;他也清楚她对凝雾和馨玉的呵护,但这是应该的呀,他们也是她的夫侍,他们也爱她,或许一点不比他爱她少,不,他没想过独占她;她的焦虑奇异地让他平静下来,他温柔地笑望着她;她苦思了半天,终于再次看向他:“没了,就这么多……暂时就这么多。”
第 103 章
陈曦不知道是怎么缩短了那一步距离的;她只记得自己罗里八嗦语无伦次地想给他解释清楚,可冯宁宁那难得严肃的小脸儿控制着她不让她说得太多,她自己脑子也有点儿乱;然后她抬头,明枫定定地望着她,有点紧张,有点激动,带着掩藏的颤抖,他的声音轻柔而清晰,他说:“我爱您,一直爱您,不管您比我大多少,不管您以前爱过谁;即使您从前不爱我的时候我也爱着您。”
她本能地想反驳,有么?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不爱你啦?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我一直一直都爱你来的就是没说。
但她居然没反驳他,她居然觉得惭愧,这与她一贯的性情完全不符;不过,好吧,她是应该惭愧,不管怎么说那事她有责任,虽然是他占便宜了;不不,不能这么算,实际上是她占便宜了,要没那么一出她永远也得不到他,所以她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等下,他说了,他爱她,一直爱她,不管她比他大多少,啊,那还计较什么呢?还反驳什么呢?
有什么东西流过她的四肢百骸,暖暖的,让她全身都轻软软的,她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心里的喜悦要溢出来,脑子还是不太清晰她却已伸出手去轻轻抱住他,嘴唇轻轻蹭着他的脸——慢点,还有个要紧程序;她用力抱了他一下,低低说:“快,去换裤装,我们出去。”
她要干什么他不知道,可他的心是那么的喜悦,以至于他的身体激动得有些抖;明枫低低应了一声,稳稳神,脚步虚浮地跑出去;陈曦也有些慌乱,她忙手忙脚一通乱翻,找出一套白衣服换上,快步追出去;
明枫抖着手;这裤装他只试过一次,还有那只在前胸开扣的衬衣,他还不太习惯,他越紧张越穿不好,怎么也扣不上那几粒小扣子,急的鼻尖冒汗。
裤装是陈曦专为鲁那战士团设计的,为了便于他们骑马;因为棉麻都不够挺括,陈曦又历来重视仪表,就仿照欧洲早期男裤设计,长裤贴身裁剪,有一跟带子穿过靴子用搭扣扣住,以保证裤子笔挺;因为没有拉锁,就用扣子替代,开口象二十年代的牛仔裤一样在侧前方,配上吊裤带;上衣是小立领长袖衬衣,凉爽季节搭配短外衣,看起来十分漂亮又帅气;结果所有男子都喜欢那样子,都照着做。
明枫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他才一开门,就见陈曦在他门外团团转,见他出来一把拉住,急急走向马厩。
“来,上来。”她轻轻说,伸了手拉他上马。
他们同乘一骑,这还是第一次,明枫不知道该把手放哪儿。她手向后伸,拉了他的手环住自己,轻夹马腹;红马轻快地跑起来,明枫的手只虚搭在她的小腹处不曾着力,马一跑他就向后一闪。陈曦回手搂他的腰,让他贴近自己:“搂紧我。”
明枫圈紧她,她的发在夜空中飞舞,拂过他的脸,痒痒的,那痒却又不象是在他脸上,而是痒在心上;她的体香顺着风飘进他的鼻孔,淡淡的,柔柔的,让他身体发热嗓子发干,心又开始狂跳;他隐隐约约期待着她带他去个远点的地方,好把这旅行的时间延长;她却已经勒了马,停了下来。
无月的夜晚,星光漫洒,整个鸿蒙城都在一片银色中;高大的诫碑在寂静空旷的广场上,在星光的辉映下显出无比的神圣庄严。远远地下了马,陈曦紧紧地握着明枫的手,走向诫碑。
明枫模模糊糊明白了她的心意;他从没想过她会这么做;他又是欢喜又是感动,还想落泪。
“来,象我这样。”她拉着他的手,极温柔地看着他,单膝跪在那诫碑前。
他毫不犹豫跪在她身边;她依然那么温柔地注视着他,微微一笑,转过头去仰视着诫碑举起了右手,她的声音低柔而坚定,在夜空下轻轻回荡:“上神,我愿与明枫结为夫妻,从此后爱他敬他保护他,福祸与共,不离不弃,直到此身化尘;请您,见证并赐福我们。”
他也学她的样子举起了手:“上神,我愿嫁与陈曦大人,从此后爱她敬她服从她,此身此心必与她生死相随;请您见证并赐福我们。”
不不不,陈曦很想打断他,我不许你跟我生死相随,我死了你也得好好活着!你要不好好活着我生气!
但是,在这个时刻,她什么都不想与他争辩;她再一次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摩挲,一边细细看着他;她的目光如水,缓缓流淌在他的脸上,手指也随着她的目光轻抚过他的脸,细长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微弯的唇;他那么美好,让她移不开眼睛;她把他的双手合拢在她胸前,闭上眼睛轻轻说:“感谢诸神把你赐给我。”
夜风吹过来,微有些凉;明枫却觉得周身都暖暖的,象泡在浴桶里,轻飘飘昏沉沉的,让他无力移动;她看他的目光象看着稀世珍宝;她说话的神情象是在祝祷;他想告诉她他也感谢天神让她来,让他归依她,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微微抖,腿也微微抖;然后他被她搂住,她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揽着他的头,手指c进他的发里,拉低他,轻轻唤:“明枫明枫明枫……”声声不停;她的黑眼睛乌亮亮的地紧盯着他,满是渴慕;明枫还不及说话,她已仰头,急切地含住他的唇,舌尖带着萌草的清凉淡香,探进来,温柔地吻他,吮吸他;
明枫心跳失速,膝盖发软,喘不上气来;他本能地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头;她的亲吻舒解了他长久以来的渴望,又让他更加饥渴;她的身体极柔软,极有弹性,紧贴着他,女性的温暖的气息包围着他,让他通身酥麻,又无比舒服;他笨拙生涩地回应着她,试探着象她那样探索她口中的清凉淡香,含住她的舌头慢慢吮;
他的回应极大地鼓励了她,她轻哼一声,手在他腰背处用力摩挲,她的吻也渐渐便成狂野的掠夺,她含住他的唇舌啃啮吻咬,让他透不过气来,在他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她才放了他,用力抱紧他的腰,勒得他肋骨隐隐的痛,然后她拉着他急走,一句话也不说上了马。
红马飞奔,不过十分钟的路,陈曦却觉得漫长的焦急;她的手因太过用力握着缰绳而指节泛白;明枫就在她的身后,紧搂着她,他的脸伏在她的肩上滚烫灼热,他温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她能闻到他清冽的香;隔着单薄的布料,她能感受他急促的心跳,他皮肤的温度,但她还是觉得不够,他离她还是太远。
她已不能等待,他也不能等待。他们一路无语,只急急地赶路;才关上房门,她回身,抱住他疯狂地亲他吻他啃咬他,一边拉高他的衬衣,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就在他腰际后背来来回回地抚摩着他;她的手温暖有力,指腹有茧,摩擦得他的皮肤上有点痛,又让他有说不出的愉悦,他身上烧起了火,激得他快乐得想要战栗;他也学她的样子拉高她的衣服抚摩她,她白皙无暇的鹅蛋脸立刻在晕黄的灯光里染了一层粉,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半遮着她的乌亮的眼眸,流溢着妩媚,狂热而迷乱,让他也跟着狂热而迷乱,不能呼吸;
陈曦气喘吁吁地放开他,伏在他的胸前低低唤:“明枫,噢,明枫明枫明枫……”她的吻又绵绵密密地落在他脸上脖子上,她双手用力解他的扣子,脱掉他的衣服,一边不停地亲着他,一边带着他向榻边挪;这真是甜蜜的折磨,她一秒钟也不想放开他,他也不想跟她拉开距离,两个人拉扯着,厮磨着,亲吻着,捱捱蹭噌磕磕绊绊着移过去;
“帮我,帮我……”她的声音低哑,明枫抖着手费力地帮她脱衣服;这过程极艰难,因为她已经先脱了他的衣服,她的双手在他身上游移探索,又揉又捏;她的脸不停地在他胸前磨蹭,一边又舔又吻;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扭来扭去,害得他愉悦的想呻吟,下t又涨的发痛,手指还哆嗦着不配合;
“等等,等等……”他声音发着抖,一手揽着她的头,想推开些好让他能镇静地帮她宽衣,又想搂过来让她继续亲吻他;陈曦强迫自己停下来喘息着抱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她一直知道他很美,可他还从没这么美过呢;他双颊晕红清冽冽地散着香,浓长的睫毛半掩着黑绿的眼眸,他的唇让她吻得红润润的性感极了,显出一种致命的魅惑;她忍不住又开始亲他,舔他的茹头,脸在他胸前乱蹭,一手不停地抚摩他腰臀,一手握住他又揉又捏:“我停不下来,明枫亲爱的我停不下来 ……”她喘吁吁地嘟囔;
他也停不下来;她那么揉他让他又害羞又愉悦的想叫,他终于脱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体那么美那么香那么柔软,细滑的云丝缎一般手都握不住,让他着了迷,他忍不住抱紧了她用力揉搓,象要一直把她揉搓到他自己身体里去;陈曦被他揉的浑身发软,贴着他往下滑;明枫想抱住她却没了力气;她滑下去,半跪着,一下子把他含住;明枫轻喊一声往下倒,被她一把接住放在榻上,他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双颊晕红睫毛颤动呼吸急促,他年轻的身体在灯光下如象牙般光洁天使般静美;她伏在他身上极温柔地亲他吻他舔他,握住他轻揉慢捻,慢慢下移;他那里依然光洁的象牙一般没有毛发,玉j粉红双丸粉红,她含了他的玉j重重吮吸轻轻咬,握住他的双丸慢慢揉捏,如珍如宝;
明枫觉得他要飞了,他在云里雾里轻如鸿毛飘如柳絮,他害羞的要晕过去,又舒服的要晕过去,他撑起身子低低喊:“不要不要,不要……”一边伸手拉她;
“明枫明枫亲爱的……”她低低唤他,抱住他翻滚,让他伏在她身上;她前胸的雪白嫣红迷了他的眼,他把脸埋进去捧住她含着她吮她揉她,她轻喘着带着一丝呻吟,喃喃地叹息一般地唤着他,带着无比的甜蜜又有说不出的隐忍……
“明枫明枫明枫明枫……”
“我在,我在,我爱你,一直爱,一直一直爱…………”
他断断续续地低语,唇延着她的身体一直向上摩挲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耳朵;她搂紧他的背,含住他的耳垂啃啮:“叫我,叫我名字好不好?”
“陈曦,陈曦,陈曦陈曦陈曦陈曦……”他低哑地唤她,柔情如水又肝肠寸断;她用力抱住他,握住他轻轻揉,带他进入她的身体;他的涨痛饥渴焦灼立刻变成了愉悦,他沙哑地低吟一声;她的双手抓住他的腰,带着他律动……
忘记说了。
拉拉………谢谢你的评论;嘿嘿;让我心里暖融融的;秋天的寒意都挡不住。
wind………我听了你的建议;加上女尊二字;看故事的读者喜欢就好。
芙蓉………你说的错字我没找到。。。劳驾给俺说说。。。。。。。。好人;另外;如你所愿;h了。。要了我的命了;真不擅长。。。。。
无心……小板凳没坐穿么?
各位;那啥;陈曦这人我估计没什么浪漫因子;比较蜡。。。。。。。。凑合嚼吧。
各位;瞧我吭哧了三四天才吭哧出来的份上;是不是也给点花花草草的鼓励下呀?
陶罐也无耻一回
第 104 章
他是她的啦,不只是名义上的啦;明枫欢喜的想笑,又觉得刚才太不害臊了;长老们殷切叮咛那么久,好男子要“端庄恭顺地”取悦妇君,他既不端庄也不恭顺,他不太肯定是不是取悦了他的妇君,好象倒是他的妇君取悦了他;他羞于见她,一时又想不出办法让自己摆脱尴尬,只得趴在她肩窝里无论她说什么就是不抬头。
“明枫,明枫,好明枫,你要缺氧了。”她亲他哄他,轻轻扳他头;他不理,逆着使劲,只紧紧地抱着她贴着她就是不抬头,不过他确实有点儿喘不上气来。
陈曦也想笑,她多幸运啊,她霸道坏脾气小心眼直通通不拐弯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可他一点不嫌弃她还这么倾心于她,老天爷待她可有多好啊,她以后可不能随便埋怨上面那位啦,不光不能埋怨,她还应该感激;她对了房顶隐隐地笑——谢谢你让我来这儿让我遇见他。
他那么害羞她也想笑,可她不敢,她要笑他肯定更羞了;她特想看看他的脸,他这时候一定美的让她痴痴迷迷,可她不敢使劲,怕弄疼了他;她揽着他的头顺着他的发,嘴唇在他头顶耳边厮磨嗅他的香气,一手帮他揉捏肩背,还是忍不住欢喜,轻轻笑。
明枫听她笑又羞又恼又没办法,手动了动被她握住,她一点一点慢慢地吻他指尖,跟他耳语:“我们是夫妻啦,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穿越了千万年时光千万里路来到这儿,遇见你,经历那么多坎坷曲折,我们才能彼此相爱,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啊,是不是?恩?我喜欢带给你快乐,我也喜欢你给我的快乐;明枫明枫,”她伏在他耳边悄声喊:“你都想不出我有多爱你!”
你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明枫弯了嘴角,慢慢转过脸——他要不转转就真的不能呼吸了;她的脸就在近旁,他能看见她瞳孔里那个小小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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