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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晕好痛,她的脑子怎么会这么沉、那么眩呢?
章雁蓉困难的张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内,这屋子看似简陋,却整理得井然有序。
才刚要起身,却被浑身的一股剧痛给震回了床上!
老天,她到底怎么了?
揉了揉眉心,。她霍然想起自己是为了三天后的婚礼投崖自尽的。可她为何没死呢?那崖谷可是深不见底,她不可能还好好的活着呀?
可如今,她除了全身酸痛以及几处瘀青外,几乎没有任何外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快……快躺下。”蓝融进人屋里,乍见她坐直在床上,连忙搁下手中熬煮好的粥汤,快步走过去扶她躺下。
“是姑娘救了我?”雁蓉直瞅着眼前这位看来爽朗,可右脸颊却被划了条刀疤的女孩。
“没错。”蓝融拿过粥汤坐在床畔,“吃点东西吧!我早猜到你这时候是该清醒了,所以特别为你熬了点粥,你可别说吃不下。”
雁蓉茫然的望着她,直觉她好有勇气呀!一张脸被刀划成这样,居然连一点儿伤感也没,还如此豁达。
不好意思的喝了几口汤后,她忍不住又问:“姑娘……我记得我跳了崖,可为何没死呢?”
“遇上了我,你就死不成了。”虽说她脸上有刀疤,但笑起来却甜得腻人,“可也是你命不该绝,我正在谷底练功,见有个影子从天 坠落,你的身子先撞到长在崖边的一棵粗实大树,减缓了冲劲,加上我又适时以轻功救了你,所以你当然没事。?”
“原来是这样。”雁蓉喃喃念道。
“虽是如此,可你在与树枝擦撞时,也伤了内腑,还是要好好休养。”蓝融又舀了一匙粥让她喝下。
“姑娘贵姓呢?”雁蓉突然思及自己还不知救命恩人的大名呢?
“我姓蓝,单名一个融字,其乐融融的融。”蓝融飒爽的说。
“真巧,我名里也有个同音的蓉字,不过是芙蓉的蓉。我姓章,叫章雁蓉。”她也笑了,因为这份关连使得两人的感觉更贴近了。
“想不到我们真有缘呢!”蓝融望着她纤美的样貌,“能不能告诉我,好端端的,为什么想死呢?”
她都被毁了容呢!却没死的打算。
“我……唉……”雁蓉轻叹了声,“终身大事被迫,可又无法拒绝,你说我不死又能怎么办?”
“告诉你爹娘,请他们为你作主,退了这门亲事呀!”蓝融理所当然的说。
“行不通,对方财大势大,惹不起的。”雁蓉摇摇头,“为了不让我爹娘因我的拒婚遭到迫害,我只有一死可行了。”
“听你的口气,对方很残暴了?”蓝融拧起了一双秀眉。
“我对他也不了解,听说是受过什么刺激,性情有些残忍,除了他的贴身侍卫之外,对他身边的人都不信任,这样的男人我根本不敢嫁。”雁蓉掩下眼睫,说到这儿身子还起了些许颤抖。
“的确,咱们女人结婚就像是场赌注,对方好就好,若是个性有瑕疵那还真会倒一辈子大楣呢!”蓝融会意的点点头。
“所以我绝不能回去,能不能让我在这里住下,等我找到了去处再离开?”雁蓉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诚心恳求。
“哪里的话,你喜欢就继续住下吧!快别说要离开的话,有你为伴我也很开心啊!”蓝融露出一抹甜笑,那悠扬的声调如黄莺出谷般,是这么动听。
雁蓉望着不禁为她惋惜,如果她的脸上少了那道刀疤,应该会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美人胚子,可是……
她想问蓝融这刀疤的由来,今天才刚认识,许多话她也不好问出口,只好放在心里,等找到适合的机会再问了。
“你说什么?章雁蓉跳崖自尽了!”任子毅凝起眉,一听闻这消息,他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了起来。
“是的,章员外已经派人到崖下积极寻找,章家如今更是处于哀伤绝望中,不知九少您做何处置?”来人拱手又问。
“她居然敢寻死!”想他任子毅看上了她,可是她的福气,她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其实说他看上她也有些勉强,由于他是任家唯一子嗣,任老爷这阵子可是积极的四处为他攀说亲事,好及早抱孙。
而这种情况让他又烦又恼,干脆由自己找个女人阻断他爹继续做这种烦人的事。于是一日在路上,他巧遇正在摊子前卖花粉的章雁蓉,心下便作了决定,就是她了。
他双眸半合起来,嘴畔勾起冷笑,“告诉他们,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她的尸体婚礼照常举行。”
他此话一出,就连听命的手下也愣住了,“这。。。。。。如果章家大小姐当真自尽了,又找不到尸体,婚礼该如何举行呢?”
“我不管,他们就算变也得变出第二个章雁蓉给我。但是。。。。。。提醒他们,除非是一模一样,否则。。。。。。”
“是。。。。。。”来人暗地里吐吐舌。心想章员外这下当真完蛋了。
那手下才退下去不久,任子毅的贴身护卫林凡也进了大厅,“禀九少,您的大婚该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叮咛过了。请您放心。”
“做得好。不过。。。。。。刚才有人回报说章雁蓉居然为了拒婚投崖自尽了。”他冷冷一笑。
“什么?”林凡也很诧异。
任子毅嗤笑着,随即勾勒起嘴角,“章雁蓉居然有胆这么做,难道不怕我迁怒她家人?”
由于任子毅在江南的地位不凡,自小聪明过人,三岁便能熟背经书,五岁时曾被皇上招进宫内陪皇子们伴读三年,期间他与五皇子交情甚笃,就此经常连系,随着年岁日增,感情也跟着增长。
临回江南前,皇太后更是因为欣赏他的才情,特赐他为“奇情侯”。
顾名思义便是他腹中、脑里充满奇情,不过八岁年纪,所书的文章便情韵回荡、鞭避入理,句句刻画人微、令人惊叹。
也因此他在江南的地位是在“贵族六少”之列,寻常人家一见着他,都得带着畏惧和景仰的心情。
“九少,那您打算怎么做?”
“除非见着章雁蓉的尸首,否则婚礼照常举行,我倒要瞧瞧他们j飞狗跳的情景。”任子毅冷冽的说。
林凡一愣,心头暗吁了声,想想九少以往并不这个样子的。
三年前的他温文儒雅、处事沉稳,武术之精湛更是不在话下,却在一次皇上圣旨邀请前往长安做客时,差点死在那趟旅程中。
当时大批突厥兵埋伏在半路上,他却因为寡敌众,力有未逮,以至被掳。
在突厥手里他过着非人的生活,受到极大的凌迟和羞辱,他们甚至用尽各种刑罚他投诚,但在他说什么也不肯的情况下,不但给予身体上的毒刑,更找来数名男奴凌辱他。
这种仇、这种恨,造成他心性瞬变,又如何要他忘得了!
就在他被折腾得七分不像人、三分倒像鬼时,五皇子李杰现身了,那时他才明白当初那道圣旨并非皇上所下,而是李杰的杰作。
李杰勾结外邦,打算篡位,可又找不到愿意支持他的人,于是把脑筋动在任子毅身上。李杰不但帮着突厥人他就范,还亲手对他动刑,亲眼看着他被凌辱,眼底只有利益,不再有其他。
好不容易,任子毅在某一晚趁着狱卒酒醉之际奋力逃脱,大难不死的他回到长安举发了李杰,李杰便在皇上的极怒下斩首午门。
可从此他对人心是彻底失望!
想想,他自五岁起就进官陪五皇子读书,两人情谊可比兄弟还深,没想到他却因为自身利益,将不愿帮忙他而可能成为他最大阻碍的挚友杀害。
唉!这也难怪了,难怪九少支因而嫉恶如仇,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怎么了?是不是被我的话给吓着了?”任子毅眼那道犀锐的光束闪灿着,如魔鬼般的笑容挂在嘴角,恍若只要一变脸就随时能将人给撕裂吞噬掉。
“属下认为如果章大小姐当真投崖了,又教他们如何找出第二个章大小姐呢?”并不是林凡要为对方说话,而是希望能及时拉回九少极端的个性,因为他知道他本性不是如此。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曾发过誓,这辈子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欺骗我、利用我!想想章和吧!早拿我要娶她女儿这个消息四处张扬,运用我的关系接了不少生意,这不就是利用吗?”
任子毅哼笑,从三年前开始,他已决定宁可负人,也不许旁人再负他。
“我知道九少的意思,但如果章和真交不出人来呢?”林凡试着又问。
“很简单,我会将他这阵子利用我的名声招揽来的生意—一毁掉。你知道吗?他可是投下了数万两黄金在上差别,这一毁,他铁定破产,没了一切,这就是我要给他的惩罚。”任子毅眯起眸。
“这……”林凡轻叹了声,“既然九少决定这么做,属下也无话好说。”
“林凡,对于我的做法你极不苟同吗?”任子毅半眯着双眼,直盯着他瞧。林凡并不退怯,反而承认道:“没错,在我认为这实在是太残忍,可是九少是我的主子,您的决定我也会去达成,这您放心。”
闻言,任于毅大笑出声,“好,你知道这么多人我为何就信任你吗?因为你的坦率非常合我的脾胃。”
林凡听了,顿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傻愣的站在那儿。
“哈……还有你这份木讷也是我欣赏的一部分。”任子毅撇撇嘴,豪气的五官因这一笑,更是魅惑三分。
“那属下就下去了。”凝了会儿神,林凡这才带着腼腆的神情离开。
任子毅紧握拳,心忖:章雁蓉,你等着瞧吧!除非你再复活,否则看我怎么对你的拒婚让你的父亲付出代价。
※※※
蒙着面到镇上卖些琐碎杂物的蓝融,急急奔回崖底树林里隐密的木屋内。一进门,她便大喊道:“雁蓉,不好了!你快出来,出事了!”
雁蓉闻声赶紧从屋后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瞧你紧张的。”
蓝融解下面纱,“刚刚我到镇上卖东西,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
“是关于你爹。”
“我爹?”雁蓉心想倘若她没跳崖,大婚之日就在明天,该不会任子毅不相信她跳崖,所以威胁迫她父亲吧?
“对,我听到一些消息,好像那个叫任子毅的男人一定要看见你的尸首,否则就要将你父亲的一切全部打垮。”蓝融这也才明白当初雁蓉为何要逃婚了。
这样性情多变的男人,谁受得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可是说到做到呀!”雁蓉的身子不住颤抖着,心思也顿时乱了。
蓝融摇摇头,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
你没嫁给他是正确的。”
“可我没嫁给他却害了我父亲,这怎么可以呢?”重重的闭上眼,雁蓉痛苦的流下泪。
“那你怎么决定?”蓝融关心的问。
“我想……我还是回去吧!既然他定要我们家牺牲,那就由我牺牲吧!”雁蓉紧咬下唇,已是豁出去了。
“快别这样,一定还有法子的。”蓝融可不希望她就此断送自己的一生。
雁蓉启唇还想说什么,使听见外头传来细微的声响。
“这里怎么有竹篱呢?”随即传来推开外头竹篱的声音,“大伙分头瞧瞧,说不定大小姐就在这附近。”
“是强叔。”雁蓉听出了声音,“他是我们家的管家。”
“那你要不要躲一下?”蓝融就担心她会被抓回去。
“不用了,我得出去见他们。”既已决定牺牲自己,那她也没什么好躲的了。
“不过在我临走前,有个小小的要求。”雁蓉急促的握住蓝融的手,眼底出现泪雾。
“好,你说。”
“我没姐姐,与你甚为投缘,而且我虚长你一岁,所以希望能认你做妹妹。”她由衷道。
此话一出口,立刻震住了蓝融,“我也很希望有你这位姐姐,可是……可是我怕我承受不起。”
“别这么说,我只想知道你愿意吗?愿意认我这个姐姐吗?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可一直说不出口,如今我就要离开了,我想征求你的同意。”雁蓉眼角凝了泪,这话说来可像诀别了。
“当然愿意,我刚失去一个姐姐,有你做姐姐,我真的好开心。”
蓝融感动得鼻子都酸了。
自从一年前她遭到毁容的伤害后,就再也不轻易掉泪了,她告诉自己能脱离魔爪,即便毁了张脸也无所谓,她该快乐、该开心才是。
可如今她同样遇到了一名苦命女子,那心底的痛竞触发她原有易感的脆弱。
“那好,融妹,如果有空可来我夫家看我,我想唯有看见你,我 的日子才会有点儿阳光。”与她紧抱了会儿,雁蓉又道:“强叔就快找来这里了,我不想连累你,因为任子毅太可怕了,你快躲进里面。”
“可是……”
“快去呀!”将她推进内室后,雁蓉便走出屋外,正好与找来这里的余强管家碰了面。
余强一见着她,可立刻放下胸口的一块大石头,“大小姐,您没死……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我……我没跳崖,只好骗你们的,我这两天一直躲在这空屋里,想等成亲的那个日子过去。”她扯着谎。
“可知你这么做可害惨了老爷,快回家吧!”余强开始劝慰。
“嗯……我也想通了,我这一跑,任子毅绝不会善罢甘休,就和你一道回去吧!”雁蓉自己的将来已经死了心。
“那就好、那就好,快走吧!”余强于是对身后其他人唤道:“找到大小姐了,你们还不把竹轿抬来,载小姐回去。”
雁蓉无奈一叹,再望一下身后木屋,而后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藏身在门板后的蓝融看着她匆促离开的背影,不禁为她心急了起来,她该怎么救地呢?她一定要想办法,绝不能让蓉姐就这么走上一条不归路。
从小她就是个孤女,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是师父养她成人,可没想过他最后竟会变成一个道地的恶魔!
想起过往,她便忍不住抚着抽疼的额,压抑住胆颤的心,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姐姐,就一定得救她!
※※※
任子毅与雁蓉的大婚之日终于到了!
雁蓉坐在铜镜前任丫环为她打抢装束,扑香粉、抹胭脂、点红唇,整个人看来亮丽又喜气非常。
可她的眼神却满是空d,一点儿也没有喜悦的成分,那份忧容可是让丫环都忍不住劝慰到:“小姐,我知道你不想嫁,可既然还是得嫁,那就要快乐些,我想员外与夫人都不希望看见你愁眉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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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金钱胜过一切对不?既然我已认你做姐姐,就不能任你被欺负,快换衣服啊!”看看时辰,蓝融就怕丫环会突然闯入。
“这……”她还是摇摇头。
“你!”眼看当真没时间了,蓝融于是走近她,“蓉姐,为了你,只好对不起了!”
一记手刀砍下,她将雁蓉击昏了,而后快速将两人衣服换好,接着对窗外吹了声口哨,就见一名男子从窗外爬了进来,看着倒在床上的雁蓉,“师妹,就是她吗?”
“没错,快带她走,愈远愈好……替我好好照顾她。”
这名男子名为施棋,是她的师兄,因为看不惯师父对师妹的凌虐,在师妹离开师门时,便跟着一块儿跑了,就此施棋对蓝融可说是言听计从。
“可是你……”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蓝融跳进火窟?
“我会功夫,大不了和他硬碰硬,别放心上,只是我蓉姐你可得好好照顾.千万别让她再回来自投罗网,嗯?”蓝融率性一笑,在她而言自己都已死过一次了,这次能为雁蓉做点事,即便死也无所谓。
“那我带她走了,你……要保重。”施棋立刻背起雁蓉,快速由窗逃逸。
蓝融赶紧将窗子合上,而后拿起红帕盖在头上,等着丫环进来。她倒要看看那个任子毅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久丫环入内,见她自行盖上红帕便笑了笑,心想小姐这次是真的想通了。
※※※
这是个冗长的婚礼,蓝融只知道自己坐上了轿又下了轿,让喜娘给带来带去,接着是拜堂入d房,一切札仪都是如此繁复,差点儿让她沉不住气,想当面掀开头罩问问任子毅是何居心?
可又想给施棋多争取一点时间,好逃到更远的地方,因此她忍着,硬是坐在喜床上压抑着冲到外头宴会厅大闹的冲动。
等了好久,终于房门开启了,蓝融正襟危坐的等着人家来掀起她的红帕,而且听此人的脚步声,她便能断定来者是有极深的功夫底子。
“你终于乖乖回来了,既然没胆死,又何必故弄玄虚呢?”
突然,蓝融听见一股磁性低沉的嗓音,并缓缓前她靠拢过来。
她深吸了口气,直觉他就站在她眼前,不知道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得知娶了个冒牌货后会有什么反应?
蓝融勾起嘴角,等着他出现惊讶的模样。果真,就在红帕被掀起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任于毅甚为诸愕的眼神。
那是种极度难看、诧异,随即转为厌恶、愤恨的眼神!
“你是谁?为何冒充章雁蓉?”任子毅眯起双目,嗓音中带着丝无情冷寒。
“我就是章雁蓉。”她冷冷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章雁蓉乃一代佳人,哪是你这个丑女能比的?”任于毅同样回以冷笑,望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蓝融心头一拧,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刀刃深深划开的脸颊,
“没错,我是丑,可不会比某个人的心肠还丑陋。”
“大胆!”他忽而吼道;“别以为你能言善道,就能让人忽略你这张恶心的脸。”
“任子毅,本来我不认识你,可是你的作为让我特地去打听了一番。不知道三年前你被那些突厥人抓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蓝融不畏死的咄咄人,每一句都像利剑般,揭开了任子毅沉痛的伤口。
“若你活得不耐烦,那我就成全你。”任子毅目露凶光,愤而抽下壁上长剑,猛地刺向她。
蓝融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攸然往侧边一闪,躲过了他的任子毅非常意外地望向她,“你会武功?”
“不会的话就不敢惹你了,就跟新娘子一样。”她凝起嘴角,眸光闪过一丝自得笑容。
“新娘?你是指章雁蓉?”他一对暴戾的眼冷冷的注视着她。
“没错。因为她是弱者,就必须让你欺凌吗?这又跟突厥人欺凌你有何不同?”她不怕死的挑衅他。。
“你胆子不小!”他敛下怒火,改以一抹冷笑。
“好说。”蓝融一双灵灿大眼,直凝注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他回过身,姿态俊逸俐落的挥褂入座,炯亮的眸光沉冷的膘向她。
“我叫蓝融,蓝天的蓝,和乐融融的融,这下你该清楚明白你妻子的名字了吧?”她眸底闪过一丝兴味,“相公,我看你仪表堂堂的,要找什么女人没有,又为何要一个怕你的女人呢?这多乏味。”
“这么说你不怕我了?”任子毅扬起下颚,以沉静且略带危险的眼神凝望着她,“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怕。”她收起笑。
“认为我杀不了你?”他犀锐的眸光一黯。
“不是,我知道你的武功定是在我之上,只是我不畏死。”
她半合着眼,瞳心发s的光束直s进他眼眸深处。
“哦!那就试试吧!你使出全力,我们来比试一番,如果你可以赢我,与章家的事我可一笔勾销。”既然她说不怕死,那他就成全她。
只不过一刀杀了她太便宜了这个大胆的丑女,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凌迟她,让她体会那些突厥兵是如何凌迟他的。
“当真,你说话算?”她有点迟疑的问。
“当然。”他露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
“好,那我就赌上一赌了,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蓝融一抹微笑透着属于她的智慧黠光。
“请。”任子毅举手,率性的往外一比。
蓝融微微一笑,随即拿下凤冠,“去哪儿?”
“若在这里决斗肯定会惹来大批人的尖叫围观,我们就去崖顶如何?”他眸底生辉,已是胜利者的姿态了。
蓝融当然知道要赢他太难,可是绝不能因此而放弃,倘若输了,就怕他会派出大批人马寻找蓉姐的下落。
如今她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6…04…12 08:04:45)
任子毅与蓝融就站在崖边,两人一人身穿霞帔,一人身穿红褂,一对新人居然在新婚夜就要举行比试决斗。
也还好这事并无外人知晓,否则这座崖顶定会被挤得水泄不通,不但是任府面上无光,就连章家也一定会捏一把冷汗,心想自己的女儿好端端的要嫁人了,怎么又不见了?而且还变成一个刀疤女!
“我想知道,如果我输了你会不会一剑杀了我?”蓝融的目光凝在任子毅手中的那把亮闪闪的宝剑上。
“你认为我会好心肠的让你活下去吗?”任子毅勾起嘴角。
“我罪不及死,你随意滥杀,可不怕王法?”蓝融眯起一双眸,挑眉看向他。
“奇情侯杀人,官府的人敢管吗?”他勾勒起嘴角冷笑。
“官官相护,原来你也不过是这种角色。”这下子蓝融更看不起他了,这种男人除了会拿权势压人之外,还会什么?
“要死的人了,你话就不必太多。”任子毅瞧见她手中并无武器,于是将手中的利剑一扔,“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欺负女人,既然你没有武器,我也不用了,咱们赤手空拳搏一搏。”
他y鸷的眼神中带着杀气,紧抿的薄辱显示他的固执和刚毅。随即他拔身飞起,右腿一勾攸然横劈,回旋扫向蓝融。
蓝融也立刻盘旋而上躲过他的攻击,并运出内为朝他的额心击出一道掌风。
这首掌风虽然来势汹汹,可是看在任子毅眼底压根不足以威胁,只见他撤撇唇,似有若无的一个移步,眼看那道劲风就要从他身边掠过,他立刻举出双拳一击,将这道风劲回赠给她。
蓝融没料到他有此一招,闪避不及下,右臂受了重创。“啊——”她被退了数步,难以置信的望着任子毅,“想不到你还真是狠。”
想她方才如果再有稍稍迟疑,受伤的定不是她的手臂,而是她的胸口!
“你也毫不心软,咱们彼此彼此。”他那冷然的声音、淡漠的表情,融合了一股慑人魅力,直让蓝融看了心头一震。
“既是如此,那么我也豁出去了,再来吧!”
这回由蓝融先攻,她忍着手臂的疼痛,挥舞双拳,以迷幻拳法混乱任于毅的视线,果然他被这回旋的拳法给弄得眼前产生阵阵幻影,而蓝融便趁这当口,攸然扬高身形,如凌空彩凤般,俯身攻向他。
既然眼睛被她的幻术所迷惑,任子毅索性闭上眼,以声音判别她的位置,当她俯冲近身时,他立即运足气,以一个手刀直劈向她未受伤的肩膀。
左肩再受创伤,蓝融疼得跪了下来,如今双肩都受了伤,她几乎是输了大半,然而她却仍不死心的站起,朝他快腿急攻。
任于毅闪过她数招后,用力抓住她的一双腿,重重一劈,蓝融的腿不但骨折了,就连身子也被他一击,腾空往后急速飞去,却不慎在落地时后脑撞到地上的一颗大石,就这么昏了过去。
任于毅瞧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于是缓步走近她,蹲在她身旁轻轻摇了下她的身子。
可蓝融却像个布娃娃般动也不动,在他的施力下稍稍动了几下,而后又静止下来,像个没生命的物体。
“还说要与我决斗,功夫这么差,才两三下就不行了吗?”任子毅皱起眉,忍不住啐念了几句。
可当他瞧见蓝融身旁大石上所沾的血迹时,立刻快速的将她抱起,察看她的后脑,这才明白原来她受了重击,因此才昏迷不
“你不是不会死吗?干嘛又昏了过去?起来……你快起来啊!”
任子毅受不了的对她吼。
见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攸然站起,打算回府,可是才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步子,回首看了看她纤弱的身影。
他能将她留在这崖顶自生自灭吗?倘若没人发现,她又因失血过多当真死了呢?
虽说这是她自找的,但看她还身穿着霞帔,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新娘,还是把她扛回去吧!
“我救你一次,不过等你醒来以后,可得听话的把章雁蓉的去处从实招来,否则我肯定让你再死一次。”
※※※
经大夫医诊后,已确定蓝融的后脑的确是遭到严重的伤害,虽然已将血给止住,但是何时会清醒,大夫却一点把握也没。
对于新婚之夜九少的新娘突然变了个人,而且还是由九少从府外扛了回来,这件事倒是惹得众说纷纭。
一堆天马行空的揣测也接续传开,虽然大伙都不明白真正的事实是什么,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女人只是章雁蓉的替身罢了。
印象中的章家大小姐有着一张清丽秀雅的脸蛋,这回怎会成为一个刀疤女?而这个刀疤女又是打哪儿来的?种种事情倒是令人费解。
任子毅可无心于她的伤势,一个人留在偏厅喝茶,当林凡从内室走出后,他才问道:“怎么样了?那丑女何时会醒?”
“大夫说……未知数。”林凡颔首道。
“未知数!”任子毅眯起眸,冷冷一呼,“真好……好个未知数,那章和呢?他做何交代?”
“呵!还真有意思,他们统统给我来个晕倒遁术,就以为我不会追根究底吗?”任子毅眯起了眸,眼底寒光尽现。
“老爷……老爷刚刚传我过去问话……问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林凡停顿了会儿继续说:“我据实以告了。”
“哦!那我爹他怎么说?”任子毅想,说不定他老人家又开始为他物色下一个新娘了。
“老爷说如果少夫人醒来要您好好对她,又说,不要因为对方外貌的关系,就对人家拳打脚踢,踢坏了身子不会生那就糟了。”反正在任老爷眼中,只要能早点儿让他抱的女人都能接纳。
“什么?我对她拳打脚踢,爹以为……”任子毅重重吐了口气,“爹没瞧见那女人出手时的狠劲,她可也没让步呀!”
“那九少您将做何打算?”林凡也被这件事弄得一团迷糊。
“要大夫尽力医治她,我非得问出章雁蓉的下落不可。”拳头紧紧一握,任子毅愤懑的说。
“属下知道。”林凡领命后又朝里面走了去,但才走了几步,突闻大夫惊嚷的声音。
任子毅闻声和林凡一声儿冲进屋内,见到的情况竟是蓝融这女人抓着大夫的手臂,一手掐在他的咽喉!
其实她手臂还伤着,因为施力而疼得发麻,也因此额上泌出了不少汗珠儿。
“姑……姑娘,老夫……老夫可是救你的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呀!”大夫张大了眼,吓得拼命喘息着。
“你救我?”蓝融眯起了眸,“你不是要杀我、害我吗?”
“是呀……你瞧你脑袋上还绑着布条呢!”大夫全身打颤。
“我的头……”蓝融举起手摸着自己受伤的后脑,一股强烈的疼痛让她蹙起了一双柳眉。
任子毅眼光一闪,趁她恍神的刹那,一个箭步抓住大夫的手,另一手隔开她的牵制,当大夫得以安全脱逃后,反倒是任子毅骈指如爪般的抵住她的喉。
“你是谁?放开我。”蓝融虚软的说。
闻言,不仅是任子毅,就连林凡与老大夫都愣了下,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那张不像说谎的茫然脸孔。
“你是在装傻吧?”任子毅可不是那么简单就相信任何人的,尤其是她。
“装傻?”她直敲着脑袋,“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脑子这么晕……有的印象只是害怕……和伤害?”
任子毅扬起下巴,眼神瞟向大夫,“去看看她。”
“什么?要我过去……”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她手中逃脱,九少居然还要他再跳进去?
“九少要你过去,你还不过去?”林凡举起剑。
“是是,老夫这就过去。”大夫深吸了口气后,才缓缓朝蓝融移步,“姑……姑娘,老夫不会害你,我只是位大夫,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
蓝融抬起头,愣愣的望着他,久久才问:“你真是大夫?”
“是的。”他怯懦的坐在她身侧,“你把手伸出来,我为你把脉。”
再望了他好一会儿,她才伸出手,让他为她诊脉,“你不是要来伤害我的?”
“不,我怎么会伤害你……姑娘别多心,瞧我都一把年纪了。”
大夫赶紧闭眼听脉,可他眉头却愈拢愈紧,接着换过另一手,眉头却一样没有解开的迹象。
终于,任子毅受不了了,他大声嚷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也由于他这声怒咆刺激了蓝融,她立刻翻身强压住大夫,狠戾的瞪着任子毅,“你想怎么样?杀我吗?”
“你有病是不是?”任子毅眯起了眸,“我可是受够你了,快放开他!”
“我不放,你要杀我的话,我就与他同归于尽。”蓝融的脑子经这一撞,所有的思绪已开始呈紊乱闪现在状态。
她身子好疼呀!不但双臂疼,就连腿也疼,是谁……是谁伤了她?
任子毅见状,对林凡使了个眼色,林凡极有默契的闪身一旁,由任子毅去分散她的注意力。
“哦?你可曾着见我拿武器?”任子毅朝她近一步。
老大夫早已吓得冷汗直冒,浑身的抖意更甚,嘴里只知喃喃念着,“别杀我……别杀我……”
望着大夫濒死的表情,蓝融心中一凝,也就在这时候,任子毅与林凡前后夹攻,立刻擒住了蓝融,而那位已吓掉半条命的大夫,绷紧的身躯一垮,跌坐在地上。
“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拿我们当傻子呀!”任子毅勾起她的下颚,俯身望进她眼底,而这近距离一看,他才惊觉如果忽略她一边的刀疤,她长得还一点儿也不比章雁蓉逊色。
昨天夜色太暗,他一眼就只瞧见那刀疤,也因而没注意到她还有可取之处。
“我……我……”她抚着脑子,可脑海里却一片昏沉,“我不知道,我头好疼,好疼——”
她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些人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更重要的是,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九少。”回了神的大夫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任于毅身边,“我刚刚再仔细给她这么一把脉,才发觉她……她……”
“她究竟怎么了?”任子毅的耐性已到了底限!
大夫吃了一惊,赶紧说:“她可能是伤了脑子的关系,所以记忆丧失,只记得某一些较特别的部分。”
“你说什么?”任子毅又是一惊。
“我说她极可能失去了记忆……”见九少脸色一变,大夫都惊得浑身僵直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任子毅咬牙说着。
蓝融心底的错愕可不比任于毅小,只见她张大双眼,双唇发颤的哺道;“我失去记忆?”她的目光转向仔子毅,“那你是谁?是我的亲人吗?”
“你真不记得了吗?九少是你的丈夫。”林凡从没听过这等事,自然不相信她真会失忆。
“丈夫?”蓝融望着眼前这个外表有点儿凶悍、冷傲的男人,可他却有张过分好看、俊魅的脸孔。
可为何她对自己的丈夫没有一丝丝的印象呢?
“林凡,平常你不是这么多嘴的。”任子毅忍不住念了他几句。
“九少,请恕罪。”他赶紧垂首。
“你们都出去吧!”任子毅坐到蓝融身边,林凡便领着大夫一块退下。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篮融痴迷的望着他,心忖他就是她的相公吗?
“我们昨天才刚成亲。”任子毅扬起嘴角看着她,“记起来了吗?”
“昨天?”她揉了揉太阳x,整个人陷入一种说不出的空白里,“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怎么办?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任子毅疑惑的看着她,似乎在能不能相信她之间徘徊不定。
曾被自己最好的朋友重重伤害过,又如何能相信一个女人的片面之词?
不过既然连大夫都这种证实了,那他也不该再多质疑,只是这接下来他要拿她怎么办?难道让她继续做她任子毅的妻子?
可是新娘一夜之间换了人的事已是众所周知,他若这时将她赶出府,定会惹爹一顿怒骂,还会让外人说他们任府心胸狭隘,这……
“既是如此,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他怎么忘了,他还得去找章和算帐呢!瞧他弄了个什么累赘给她,让他甩都甩不掉!
“等等!”蓝融急急喊住他。
她对这里的一切是这么懵懂,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自己叫什么名字呀!
“你还有事?”他定住步子,却无意回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名字?”蓝融说出她的要求。
“名字?”对了,她昨夜曾告诉过他,可当时他没心记住,依稀只记得她有个融字。
“你叫融儿。”他照本宣科的说了一遍,“和乐融融的融。”
“融儿……”她喃喃念着,可依旧没有半点印象。
“没事的话,我走了。”他无意跟一个像傻子的人说话。既然询问不出章雁蓉的下落,他只想回去休息。
“等一下,我还想知道你的名字。”她又一次喊住他。
“等你想起来再说吧!”他冷笑。
“那你要去哪儿?”眼着窗外一片暗影,应该已经深夜了吧?
“你管得着吗?”他冷哼,眼光带着讥诮。
他的眼神与语气让蓝融心口一慑。他不是她的夫君吗?为何要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如今她已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他不能对她好一点?
“我只希望……希望你能陪陪我,对于这里的环境我好陌生,我好怕。”就因为知道他是她的夫君,她才大胆说出这句话。
“怕!侠女也会怕?”冷嗤的哼笑突然冒出他的鼻间,“你不但对这环境陌生,对我也陌生,我想你对自己应该也不熟吧?”
蓝融愕然的望着他,“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任子毅扯了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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