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猛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可也清楚眼下的状况不是很好。
冯饕眼见杨猛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底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活该他怕了吧,他早点儿放开自己不就没事了么,
心里虽然很恶毒的兜了一圈,但冯饕也觉得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并不算好事,尤其还是在秦一臻面前。
拍了拍杨猛的肩膀,将杨猛丢了的魂魄重新勾了回来,冯饕才小声骂了一句。“看什么呢,还不把我扶起来。”
“哎”杨猛此时也意识到这不是发怔的时候,赶紧小心翼翼的把冯饕从浴缸里拽出来,就跟从水池里捞出一颗水灵的大白菜。
杨猛尽管对门口的男人很犯怵,但他更怕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是欺压他整整六年的同桌,也是红旗中学出了名的女霸王,堪称女王级的祸水。
杜蕾丝没有祸水的脸蛋,但她有祸国殃民的手段,玩弄人心算是一套本事。杨猛深谙这一点,为此宁愿得罪全天下人也甭得罪眼前的女人。
其实光从外表上看,杨猛长得白白净净,可一点儿也不娘气,表面上倒是谦谦有礼的,算得上是有为青年一枚,只不过这要看是用谁的目光看来。
因为病房内有暖气,冯饕穿得不算多,里头一件秋衣,外面罩着一件病号服,这一浸水那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那原本宽松衣物内的傲人之物便越发的明显,那弧度优美的线条,那曲线玲珑的腰腹,还有那酥软挺翘的双乳,刺激着雄性的眼球。
秦一臻仿若没有看见另一个人,只把吃的搁在前边的茶几上,又返回来搭过她的手,只清淡的瞥了杨猛一眼,这厮就讪讪的松开了手。
或许是心虚,或许是别扭,杨猛在没有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就已经失去主动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饕被人搀扶到沙发上。
杨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像一只呆头鹅,冯饕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秦一臻,后者依旧笑容清浅,仿佛眼中的世界只有她,瞧不见任何人。
冯饕受伤的手挂在脖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仔细思考怎么开这口。
秦一臻也不急着逼她,只在茶几的果盘上拿起一个苹果,削好了皮,还切成一块一块小兔子的形状,摆好在碟子上又逐一插上牙签,这才递到她面前。
这男人也心灵手巧,不仅人美,手艺也很不错,谁娶了当媳妇这小日子保准过得有滋有味。
冯饕抬起头,看着秦一臻颇为认真的开口介绍。“这是我初中兼高中同学,杨猛,这位是我一个……一个刚认识的朋友,上海警备区工作的,秦一臻。”显然对秦一臻的介绍她是纠结了一番,只能用刚认识这几个字眼来形容。
倒没注意到秦一臻眼中瞬间划过的狠。
可杨猛却看见了,心头一跳,明知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却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脸上微笑着。“幸会幸会,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笑话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
秦一臻也伸出手,掌心很例行公事的搭了一下,也微笑以对。“既然都是淘淘的朋友,过来看望她也是应该的。”
杨猛的笑容忽然有些尴尬,人家这是在给自己定位置呢。什么大家都是她的朋友,这话明摆着在杨猛只是普通朋友,而他自己跟冯饕,这关系可就不一般了。
尽管秦一臻的脸上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可杨猛久在商界打拼,各色各样人的嘴脸都见惯了,尤其害怕笑面虎。杨猛总觉得秦一臻不是真心想笑,他越是笑得无所谓,杨猛的心就越发的吊在嗓子眼。
好在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杨猛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脑子一转,临时找了个借口去换衣服,这才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秦一臻微笑的行注目礼送走杨猛,这才把病房的门给锁了,多留了个心眼,也是不想待会儿又有人打扰自己。
秦一臻打开双门的衣柜,找出崭新的病号服,里面挂着七八套,足够她每天换一套。
“把湿的衣服脱下来,否则要感冒的。”他紧挨着她旁边的沙发坐下,见她手臂的绷带跟脚上的绷带已经湿透,眼中有些担忧。
冯饕微笑着看他,“我会叫护士的,不过你得先出去。”
秦一臻朝她眨了眨眼,笑着说:“我以为你不会害羞。”
“我是否会害羞是一回事,我要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卖肉给人看是另一回事。”冯饕说完后觉得湿了的右手臂有些发痒,直想抠,却及时被秦一臻抓住了左手。
“别抠,会碰到伤口的。”
“我手只是骨折,没有伤口感染。”冯饕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秦一臻笑着拿起一片苹果递到她唇边,冯饕皱了皱鼻子,不过没有拒绝,咬了一小口,眼睛依旧警惕的盯着他。
她剩余的半片苹果被他自然无比的咬进了自己的嘴里,故意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那是牙齿与苹果的撞击。
听在耳里清脆悦耳,又有一些些的暧mei。
他说 :“我知道。”
“哦。”冯饕应了一声,又见他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器,他走到大门解了锁,不出五分钟护士就赶到的。
见她浑身湿淋淋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军官,不由得大吃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后立即转身到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
冯饕自然少不了被护士小姐一顿呵斥,期间秦一臻出了门站在走廊上,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但眼见来来往往的护士跟医生,便只能苦笑着把烟塞了回去。
莫约过了十来分钟护士小姐就出来了,似没想到秦一臻还在,略感意外的多瞧了一眼,秦一臻回以人家一个浅浅的笑容,顿时叫护士小姐看得一阵目眩神迷,好不容易踩着轻浮的步子离开,秦一臻这才重新返回病房内。
冯饕依旧是一身宽松的病号服,受伤的腿搭在床架上,另一只膝盖曲起,半躺在床铺上,若不是右手打着石膏,还颇有几分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美态。
秦一臻迈着长腿走至她身边,径自拉了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笑睨不语,这让冯饕很不自在。
冯饕稍微挪了挪屁股,身子挨在柔软的枕头才郁闷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还没等秦一臻回答,冯饕拿起方才的一片苹果,可惜小兔子在空气中逐渐变成了褐色,不再那么光鲜亮丽。但一口下去依旧“咯嘣”脆。
“得,我不问了,你能耐大,我这个小人物住院你能不知道才怪。”
奇怪的是秦一臻仿佛看她看上了瘾,也不吭声,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似少看一眼就会死,恨不得再多看一会儿。
冯饕嘴里含着的苹果尚未吞下,犹豫着,愁苦着,耷拉这小脑袋,这又才重新抬起来,望向他的目光些许淡薄,些许疏离,些许无情。
“你想娶我?还是想玩玩?”她不喜欢绕弯子,矫情的事情纯粹属于浪自己力气,敞开天窗说亮话有时候会伤害到人,但这种伤害要比另一种结果小太多。
秦一臻挑着眉,笑着说:“是有这么个想法。”
谁知道冯饕下一句让秦一臻眼神一亮,这次果然窥到宝。
“你要是因为我帮你含过一次j、b,那你大可不比以身相许,相信这个世界上愿意替你吹的人会有很多。”丫头留了个心眼,没说女人,因为她相信以秦一臻的条件,或许也不乏男人。
人家也没回应她,秦一臻看着她敞开领子里头的锁骨,形状漂亮完美,让他有想吮xi的冲动。
“假如我说我依旧想娶你呢?”秦一臻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嘴巴上。
这丫头有一张让男人见了销魂的小嘴,上唇略微饱满,下唇较之单薄,可合在一起的时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一张一合间吞吐着世间的淫hui之物,仿佛那小嘴是装满妖的宝瓶葫芦,一一放皆有无数的妖打里面跑出来。
这张小嘴,秦一臻还想尝第二次。
有的东西一旦沾上,比海洛因的嗜头还要厉害,根本戒不掉。
冯饕摇摆着脑袋,挺直了腰杆,一本正经,如同一个老气横秋的老夫子。
“你还是别娶我的好,我做不来贤妻良母。”
“婚后你依旧可以过自己要的生活,我也不欢喜循规蹈矩的女人。”
“那是你还没了解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要知道就不会那么看了。”冯饕视线与他直视,这点上不愿意跟他含糊。
“哦?那我也不算是个好人。”秦一臻倾身向前,闻见她身上有苦涩的药香。
冯饕秀美微挑,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当然算不上是好人,不过总归不算太坏。”她下这个定论之前是做了一番考虑的,秦一臻虽然也被划分为纨绔的一派,可比起其他人,似乎仍要好一些,又或许只是因为她还没彻底了解他。
想到这,冯饕不再绕圈子,叹了口气,颇为认真的说:“其实你条件很好,配我有些可惜了,你知道家里为什么急着给我相亲么?”
说到这冯饕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沾沾自喜,也说不上苦大仇深,可总有一种纠结的情绪。
“像你这样的人,我身边太多了,我应付不过来,我害怕,所以我逃避了,可对方偏咬着不放,家里不得不给我做个安排。”
这番话刚说完,秦一臻的手机却很煞风景的响起。秦一臻瞥了一眼,是肖樊,这才压住方才因为她那番话而一瞬间聚积在胸口的汹涌。
“一臻,姚尧那孙子到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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