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如玉(H、涉及NP、简)

六十五章 重相聚三人对质

如玉浑浑噩噩的回到孝女居中,连晶见她这般模样也未多问,只留了她一人于闺房之内静坐。她脑中一片纷乱,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她已不知如何是好,若此事是真,爹爹去的冤枉
“爹爹。”如玉喃喃自语,待回过神来已是泪流满面,她险些做了错事,可若是他们有意相欺呢是了,定是他们搬弄是非,爹爹对他那样好,他又怎么会
不知不觉间,金乌西坠,夕阳金光和暖,辰砂下朝后急匆匆赶往孝女居。三日后便要成亲,他的玉儿可会娇羞是否如他一般夜不能寐笑意止不住的飞扬在唇边,直教一同归家的官员都看呆了去,又纷纷摇头叹息,这玫瑰刺人的很,他们碰不得也沾不起。
辰砂跨进房门之时,屋内昏暗一片,他命连晶掌了灯,坐到如玉身旁,握着她的手,笑问道:“怎的也不掌灯这黑灯瞎火的可是怕我瞧见你脸红”
如玉默默摇头,辰砂脸上的笑慢慢没了踪影。
可是上香之时听人说了什么闲话
他目光渐冷,若要被他知道是哪个乱嚼舌头,就拔了那坏事的烂肉,看他如何再来离间。今儿个就不该放她一人前去,但是近日为了大婚,他想将公务加紧办了,也好能清静几日好生陪她度过。
可白明山那老鬼自从复职之后就如同着了魔一般,整日里带着户部哭穷,如今水患已过,时疫渐消,谁都知晓国库空虚,却也耐不住他这样成日的闹,还话里话外的挤兑他任人唯亲。
笑话他家亲故都死绝了,又无知心好友,去哪里偷了亲人来任用好在不日便要成婚,玉儿便是他明正言顺的亲人,往后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玉儿。”
扳过如玉的肩叫她面对自己,感到她的身子有些僵直,就放柔了嗓音说道:“我承蒙圣上赏识得了荣光,自然难免引人构陷,你莫要轻信那些流言蜚语,我受尽羞辱,费尽心机,为了就是能与你再续前缘,又怎会再恋上别人玉儿,你要信我,今生今世唯你一人足矣,我林辰不论官至何位绝不纳妾”
如玉听的一愣,抬头望向辰砂,只见他神态坦诚,并无半分敷衍,也是安心了些。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辰砂年轻有为,莫说是她这样的破烂身子,便是世家小姐也能娶得,如今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如玉总是心喜的,毕竟天下之大,又有哪个女子甘愿夫君左拥右抱呢
仔细思量,他说的也在理,所谓树大招风,他又身在吏部,难免得罪什么人,总是憋着心思害他,今日大表兄之言保不齐也是假的
“辰砂哥哥,我听说”
呯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屋内二人被吓了一跳,只听那人扬声说道:“阿姊切莫信他,以防铸成大错”
来人一袭月色箭袖长袍,石青锦缎滚边,显得猿臂蜂腰,肩宽腿长。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身气派宛若游龙,端的是英挺傲人,威武不凡。
“泽儿”
“泽儿”
如玉惊呼两声快步朝着苏泽走去,念了这些年的亲人突然站在眼前,好似做梦一般,她想离他近些,再近些,总要把他看清楚了才能安心。
苏泽却是会错了意,如玉走到近前刚要站定,就被长臂一伸圈在怀中,这时如玉忽的想起当初他手刃两个贼人之后,也是这般将她护在怀中,原来他那样小的年纪就已经是她的倚靠了呢。
想到此处,如玉泣不成声,两手紧紧抓住苏泽的衣衫,哭道:“泽儿,这么些年,你去了何处”
苏泽自觉早已不是小儿,阿姊现在却只比他的肩头高出一些,在他怀里娇娇小小的,好不可怜。
他轻轻为阿姊顺背,低头安抚道:“是我不好,归来甚晚,叫阿姊担心了。”说完之后,抬头冲着呆立一旁的辰砂微微一笑,可惜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乍一相见便难舍难分的,不知道的还当是对苦命鸳鸯呢,辰砂被这景像刺得眼痛心酸,走上前去要将两人分开,“你们何苦这样站着,有话进来说也就是了,玉儿,快带泽儿进来罢。”
“是呢,瞧我,本是好事,哭的什么”如玉抽出帕子拭泪,领着苏泽进屋,“快进来,天晚了怪凉的,莫要冻着了。”
辰砂冷眼旁观,苏泽的身量已是快要追上自己了,且瞧他方才那一脚,踹的半扇门将要脱框,想来武艺也是未曾落下,也亏的他拖着一副大身胚子还要装的小猫一般乖乖跟在玉儿身后,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好厚的脸皮
进了屋来,如玉待要关门,便也瞧见了那半扇门可怜兮兮的挂在那里,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苏泽不以为意,随手一抬就将它又按回门框里,说:“阿姊随我走罢,这地方简陋的很,你姑娘家家的,身边又没个男子,再碰上这等事,难道要自己来修么”说完又看了辰砂一眼。
辰砂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握了如玉的手,不顾她害羞挣扎,定定望着苏泽说:“你这孩子,还似小时一般急切,罢了,横竖你还小,往后等你成了家便会知道,这等杂事自有家奴院工来办,哪里用得着当家主母动手。”
这阴阳怪气的
如玉左瞧右看,见这两人对着笑的嘴角直抽,却是谁也不肯先低头,只得叹口气,抽出手来走到桌旁坐下,对那乌眼鸡似的两人说道:“过来坐罢,我站着同你们说话累的紧,头都要仰过去了,泽儿现在身居何处”
两人对望一眼乖乖坐下,苏泽答道:“无论何处总归是好地方,阿姊也莫收拾东西了,直接随我回去就好。”
辰砂听了这话直勾勾的看着如玉,眼中满是戒备,生怕她会点头。
如玉无奈,对苏泽说:“你来的正是时候,三日后便是我们成亲之日,你是娘家人,总要留下罢”
“哦”苏泽一手掩在桌下,紧握成拳,其上青筋迸起,面上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问道:“咦阿姊竟要成亲了么男方是何人”
此时被他甩在身后的暗桩也刚刚赶到,众人隐在头外听了这话齐齐撇嘴,也不知是谁,听闻自家阿姊要成亲,狗撵兔子似的赶路,昨日更是急行入京,生生跑废了几匹好马,好马多金贵啊,他们水寨养统共才有多少就让他一路不停的
唉,郎君小时还好好的,全叫那姓陈的教坏了
而屋内,辰砂也被他气得不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流,正赶在这节骨眼上回来,要说只是凑巧,也得有人肯信才行。刚要开口,就听如玉已然说道:“自是辰砂哥哥呀,这婚事也是爹爹定下的呢。”
苏泽紧盯如玉,问道:“阿姊还记得爹爹”
“这叫什么话,为人子女的,怎可忘了父母”
“那阿姊可知,爹爹乃是遭逢奸人陷害的而又是谁害了他”
“这”如玉猛的想起今日在承安寺听到的话来,小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两眼发直,红唇颤抖,慢慢转头看向辰砂。
“玉儿,你你怎的了”辰砂心中忐忑。
“阿姊,我来问你。”苏泽面沉似水,道:“父仇大乎”
“大。”
“可婚配否”
“否。”
“玉儿,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辰砂急忙插言,他神色慌乱,想要去拉如玉的手,却被苏泽格开。
“辰砂哥哥”
如玉面容悲戚,双眼之中已见泪光,“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你推举父亲领了县令之职”
辰砂急速起身,所坐圆凳被他带倒,也没人顾得去扶,“玉儿,你想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那时受制于人,怎能左右朝廷任命”
“你自然不能。”
苏泽站到如玉身后,两手扶着她的肩,身子供她靠着,“可你惯会勾人,前有白靖萱后有昌安公主,他们为讨白明山欢心,将你的主意落到实处,我父又是个一心为国为民的伟丈夫,接了调令自然不会推脱,到时再以流民四起,官路不通为由拖延几日不派援兵,我父只有一死”
辰砂慌乱不已,眉头紧皱,“玉儿,玉儿,你听我说,我只是感念岳父恩情,听闻可得实职便说了两句而已,绝无其他”
如玉望着辰砂,过往的零星小事一一浮上心头:
父子同欢那日,大表兄说过,爹爹好生痴情,连逸清那般模样的都没记住么
两人缠绵之时,辰砂压着她亲吻就是血海深仇,你也不许离了我
今日大表兄又说:林逸清比个狐狸还要奸滑,他对我那姑丈怀恨在心,听闻平谷县令死于任上,便搭上我家二郎的路子献计我爹,正巧我爹也是妒恨姑丈已久,也不知他们怎么商议的,最后由内人从中周旋成了事。今日与你说起这事也算是天意了,你我所坐的这亭子,正是当初内人与家父相识之地,哈哈,来来往往,皆是冤孽”
原来如此,这事竟是真的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辰砂哥哥为何要去构陷父亲
于是她便问了,“辰砂哥哥,爹爹待你并无错处,你为何要如此”
“并无错处”辰砂冷笑连连,状似癫狂,“笑话他明知那吕青是个什么东西,还替他牵线拉桥,若非如此,我能过得那般凄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玉儿,你可知我是怎样熬过来的你可知他们是如何作贱我的你爹口口声声的说要成全你我,可他连我的本名都未曾与你说明,从头至尾,他就没想让我好过”
好多妹子都猜出辰砂有问题,可怜的孩子,一直都是这么倒霉呀。
苏泽:阿姊竟然这样想我,一见面就自己扑上来了
辰砂:呸,明明是被你强拉过去的,不要脸
暗桩:后妈说我们的画风跟他们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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