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换病房,黄小善没有马上反对,而是先扫一圈满室形形色色的男人,思前想后,最终同意了。
朝公子撑着虚弱的身体离地要走的时候,黄小善不顾后背的伤伸手拽住他的病服,以不容抗拒的老爷口吻说:“阿逆,我是考虑到朝叔叔他们才同意你换病房,但也只是换病房,我不准你换医院,躲起来让我找不到你。”
朝公子心想你都成过街老鼠了还有脸跟我耍老爷架子,我要换病房还是要换医院与你何干。
他一扯扯掉她手中的衣角,咬牙摇摇晃晃地行走,看着随时都能倒下。
柴泽作势上前搀扶,听见黄小善急切催促近横的声音,他才按捺住不动。
“阿横,快去扶阿逆,别让他摔着了。”
近横也正有此意,上前扶着朝公子慢慢走出这间毁三观的病房。
被泼了一盆狗血,他早就想出去透透气,看看蓝天白云,想想生活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大口之家里要如何保持一颗初心。
朝公子走后,黄小善又安排了柴泽的去留,好言相劝说:“阿泽,你回去吧,也别来医院看我,更别去看阿逆,我出院后会主动找你。我们三人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各自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柴泽不顾房中众男,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长长久久的一吻,用她的手背磨蹭自己的脸颊,呢喃说:“小黄……”
这个女人是他想要的人,是他不想放手的人,可害得她和朝逆失和,他心里又充满了歉疚和悲伤,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她的话,做她让他做的事。
柴泽走了,赶走他的黄小善黯然神伤,半天才缓神吐出一口浊气,身心都又累又难受。
刚从车祸中醒来就被火大的拉拉打脸,虽然他手下留情,打得并不疼,可她这张脸有罪吗,打人干吗总打脸!
她委屈,她还不能哭闹,还得撑着脸处理家庭纷争。
狗日的,找男人果然不能找徒有其表的,一点“小事”都得让她这个病人主持大局,把她的血槽都掏空了。(你活该)
“小鸡巴,我饿了,去弄点吃的过来。”
“哼。”四爷扭身不理她。
黄小善抬脚弄他,“快去,我真饿了。”
阮颂说:“你还不能吃东西,我出去问问有没有营养补充剂之类的。”
四爷凶巴巴地瞪他,“要你多事,黄鳝叫的是我。”又瞪一眼黄小善,甩脸出去了。
黄小善冲阮颂苦笑,歉然说:“阮阮,你别怪他,都是因为我他才心情不好的。”
阮颂轻轻包住她的手,笑着摇摇头,“不要紧。你现在应该少说话多休息,医院我待得久,什么事都知道一点儿。”
“嗯。”黄小善看向一直站在床尾板着脸不吭声的苏拉,瘪瘪嘴,委屈说:“拉拉,你躺上来,我想抱着你睡。”
苏拉重重呼出一道鼻息,坐到床头。
黄小善蠕动过去,脸颊磨蹭着他的大腿外侧,“你怎么不骂我?”
“我打过你了,看你怪可怜的,就不骂了。”
“昨晚是不是把你吓着了?”
“你知道就好。”
他的体温让黄小善鼻头发酸,梗咽说:“拉拉,我头疼,肚子难受,后背也疼,会不会留下疤痕?我不要,我身体这么好看。”说着脸埋在他的大腿上嘤嘤哭泣,不止留疤这一件事,可以让她哭的事情太多了。
苏拉揉搓她的耳珠,轻声责备说:“做错事之后就知道哭鼻子。”
黄小善边哭边抬起拳头捶打他的大腿,几下之后拳头就落入苏拉的掌心里,她挣了挣,慢慢的就和他十指紧扣在一起,毋须任何语言,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阮颂羡慕他们的心有灵犀,同时也加速了他想和黄小善更进一步的想法。
因为黄小善不能一直住在急诊室里,当天晚些时候她就从急诊室搬去这间小医院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病房。
四爷嫌这间小医院破旧,要带黄小善去香港最豪华的医院治疗。
近横说有他在,去哪里都一样,何况小医院还安静些。
黄小善因为朝公子在这里,也不肯挪窝瞎折腾,还说这家医院的护士长得都很勤劳朴实,她很放心让这群徒有其表的心肝们每天进进出出地来医院看她。
她受伤,最苦最累的人必然是近横。
围着她团团转不说,事事都要亲自去做,为了不让她身上留疤,他还得抽空配药。
老黄家大概集合了十八代祖宗的狗屎运,才能嫁接到这么一棵好苗子。
一周之后,黄小善在近横的细心治疗后可以下地溜达了,近横还让她没事多走动走动。
黄小善很听话,从病房走动到房外,再一路走动到朝公子的病房处。
她做贼一样左右看看,猫着腰从门上的小窗口一点点露出眼睛,想要偷看病房中的男人。
这一看,差点气得她吐血。
瞧瞧被她逮到什么!
连凯莉!
她不敢公布柴老板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什么!
就是怕心怀不轨的女配趁男主伤心欲绝的时候挖女主的墙角!
好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富家千金连凯莉,都跟萨霍出双入对了还不放弃当朝家少奶奶的春秋大梦!
这个萨霍是怎么搞的,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让她出来瞎跑勾引人家男朋友!
哇,连凯莉,你那碰过其他男人鸡巴的咸猪手放在我们家阿逆的哪里!(这句话对你自己同样适用)
黄小善听不见他们在病房中交谈的内容,只看见连凯莉用她涂着漂亮指甲油的手轻轻拍了拍朝公子的手背,她就气急了眼,在人家病房门口又跺脚又抓耳挠腮,整缸整缸地灌醋。
正当她准备以斗牛场愤怒公牛的势头冲进病房喝止这对狗男女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她回头一见来人,愤怒的公牛秒变温顺的猫咪,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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