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俗。可是,不受控制的戾气,方是他们族人减少的最大主因。戾气,亦是暴虐之气,不仅嗜血、霸道,更是残忍非常。
与寻常女子交媾,戾气便会通过两人的私密处进入对方体内。时日一长,女子体内戾气增多,便会爆体而亡。是以,玉山顾氏一族又以共妻克妻闻名。只后来族人寻到封印之法,方保下一丝血脉。
然而这封印并非不可解除,而且,一旦被解除封印,那么戾气将重回被封印者体内,届时,被诅咒的命运将被重启,而戾气亦将生生不息!
如今,顾玉昭便是这般情形。他体内的封印被齐画楼泄出的蜜水吞噬,从前引走的戾气回流,且因着他从未修炼过家传功法,无法与戾气达到平衡,反噬将会更严重。
齐画楼整个人呆若木鸡,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曾经的恩爱缠绵会成为自己心悦之人的催命符。原来有多沉醉,而今便有多悔恨。不怪蛋蛋说,是她在作孽,若无每月动情之事,顾玉昭何至于会落到这般田地。
一想到床上的人因她之故,将英年早逝、与兄共妻,所生子女亦受诅咒戾气困扰,齐画楼便觉跳动的心脏好似被无形的大掌捏住,痛苦得快要窒息。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消瘦憔悴的顾玉昭,眼底光渐渐暗淡,连声音都透着颓败绝望:“大哥……可有法子……”多天真呵,只以为与顾玉昭成亲后就可解决戾气之事,却哪里知道,后面一环扣一环!
顾玉时抬眸看向她,多日未见,眼前的小姑娘愈发娇艳明丽,当真是皎若太阳升朝霞,灿若芙蕖生绿波。偏偏绝色倾城的娇容上挂着轻愁,更添几分柔弱之态,令人堪怜。
察觉心神荡漾,顾玉时垂下睫羽,低声道:“我亦不知!”顾家,已无多余之人去寻求解决之法。“画楼……”一声叹息自他喉间飘出:“你与二郎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他重复先前的话,心却犹如石坠,比之方才还沉重。顾家的辛秘,他独自守了十几年,也苦了十几年。然而,一夕之间,所有的苦,都化为云烟。
不可否认,初时,他既盼着她答应,又想着她拒绝。可是等将所有的往事全盘托出后,他又清醒的意识到,纵使她答应共妻又如何,到最后也不过是顾家祖坟多添一道冤魂罢了。
既如此,做什么拖她下泥潭呢!他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你便不是二郎的妻子我的弟妹,也是我们的妹妹三郎的姐姐。勿要再流泪,总是不美的。”
顾玉时愈温柔体贴,齐画楼愈内疚难过。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脸上一片湿润,竟是不知何时落了泪。她眨了眨眼,想要将落下的泪眨回去,只是,到底徒劳。
她咬着樱唇,干脆任由泪水模糊视线,仿佛这样,就可遮住眼睛,看不到他们既定的命运她说不出顾玉昭的封印被解除的原因,那太过羞耻和难堪。也无法对着顾玉时说,她愿意嫁给他们兄弟为妻,那有违她的本意。
可是,撇开情谊不说,这份因果,却是与她有关。若就这样同意顾玉时的决定,日后进阶,她难过问心一关,既做不到无愧于心,又谈何得道长生。
一时之间,齐画楼进退两难,心底闷得连呼吸都有酸涩之感。还是一旁充当了许久的背景板蛋蛋看不下去,悄悄传音道:“你嫁给他们就解决了啊。”它很是不解:“你瞧,你是琉璃体,又修了清心潋滟诀,泄的阴几可吞噬万物。不过是戾气罢了,又有何难。”
寻常女人因为交媾次数一多,单薄的筋脉便承受不住暴虐的戾气,因此一旦超过界线,便会爆体而亡,这才是顾家克妻的根本原因所在。而齐画楼不同,她既是水灵根又是琉璃体,便是在灵界,那也是双修的绝佳体质。
是以,感受到齐画楼心神大乱的蛋蛋完全觉得她是自寻烦恼,事情尚有解决之法,她作甚这般纠结。
齐画楼没有回答蛋蛋的话,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就如曾经,她放不下自身骄傲,雌伏于安二爷身下一般。这些话便是说与蛋蛋听,身为灵兽的它,又哪里会懂。
蛋蛋可以沉默以对,顾玉时却不行。齐画楼想了许久,久到外头的临波河都一片寂静时,方开口道:“大哥,我仍是不愿!”知你为我好,可我仍不愿。她抬起臻首,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眸清澈又明亮:“我会与二郎成亲,也会想法子解决他体内戾气。只是……希望今日之事,大哥不要与他讲。”
说到这里,齐画楼顿了顿,半晌,复又道:“眼下,我……我是不愿的。”她没说不愿什么,但顾玉时就是明白,她不愿在嫁给弟弟之后,再嫁给兄长。“我亦知这是诅咒,无法可解。但请大哥给我时间,若是……五年内……”
最后的话音被隐去,可话里的意思,顾玉时听得分明若是,五年内找不出解决的法子,她愿嫁与他,顾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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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原来那版总觉得不大满意。
所以哪怕写了下一章,还是决定重修。
宝宝觉得呢,哪个版本更好些?嗯,就算原来那版好,我也不打算换回来了2333
但是意见还是需要你们提的,万一我采纳了呢,是吧。
还有,表觉得沙沙那么墨迹,那是你不懂强迫症的痛。
哭唧唧~~~
050夜深梦长(上)
夜半的时候,小镇忽然下起暴雨,豆大的雨珠落在屋瓦上,正如《琵琶行》中描述的那般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自意识清醒后便一直佯睡的顾玉昭忽地就想起了南下途中的那场大雨,外头是骤雨疾风,客栈内却是春潮涌动。他的手指在她的乳间轻拢慢捻抹复挑,而她却是间关莺语花底滑。
那时浑然忘情的他们,何曾料到会有今日。顾玉昭轻轻的翻了个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官帽椅旁那是,傍晚她站的位置。亦是在那里,她强硬又倔强的拒绝了大哥的决定。
明明意识朦胧,他却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她的表情、动作,都能丝毫不差的勾勒出来。
她说,她不愿。就是这两声不愿,叫他心底无端生出几分欢喜,只欢喜过后又是无尽的悲凉。原来,他也不过是个自私之人,大哥为他们做出的牺牲,齐画楼嫁给他之后将面对的情况,竟全都不及,他的欢喜。
雨珠滴答滴答落下,他嘴角扬起的微笑,亦一点一点隐没,似落地溅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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