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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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看出他的紧张,说:“当是一次试驾。”年轻人在他的指引下开到车库,车速慢而异常规范。教授解开安全带,说:“我想我不必用上老一套的‘要不要来喝杯茶’伎俩。”年轻人紧绷的神经没有被缓解,他的呼吸仍然压抑,教授不催促,反而带着幽默和耐心说:“我们到了,仙度瑞拉。需要我握着你的手护送你走下马车吗?”
年轻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进门廊,门灯亮起,大门打开。非常漂亮的装潢,金属灯架,玻璃展示柜,枣红色的实木地板闪着水波一般的光。深红墨绿的格纹布艺沙发和深棕红的皮制沙发,舒适而老派,同样木质的雕花扶手把客人的目光引向铺着地毯的楼上。
年轻人在明亮的灯光下有一些眩晕,他在壁炉边的布沙发上坐下,教授挂起外衣,坐在他身边。
“我们今晚不必做任何事。”他再一次向年轻人保证,但年轻人坐立不安,在巨大的压力下来回踱步,他动着嘴唇说:“我……我想……”但说不出话,脸色苍白。他的眼神闪烁,充满痛楚,然后那些痛楚变成湿润的泪水,身体颤抖着,仿佛从内部碎裂,经不起轻微触碰。
年轻人的状况让教授忧虑,这不是第一次,这也远远超出极端害羞极端内向的范畴,更显示出神创伤。这个年轻人被损害过,像打碎的瓷器,在成长中被勉强粘黏,维持至今,正常人应该对他避而远之,教授向他展示双手,然后握住他的手臂,说:“不要怕,放松。”
他紧闭着眼睛,在教授的声音下平缓呼吸,高挑瘦弱的身体滑落,教授扶住他,却让他进一步下落蹲下,坐到地上抱住膝盖,把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
这是惊恐发作时该做的,尤其是有焦虑症的儿童,会有人教导那些孩子在惊恐发作的时候这样做,惊恐发作令人眩晕,流汗,视线模糊,难以呼吸,孩子们可以把上身埋在膝盖上,这样的呼吸路径对缓解症状很有帮助。
教授不知道年轻人是否在经历另一次成年后的惊恐发作,这个过程可以持续十几分钟,别人并没有办法帮助他。
年轻人抓着教授的一只手,他手指的力气逐渐变小,身体在变软,像呼吸困难和低血糖同时发作。可他始终没有松开手。在那一切终于过去,他稍微抬起头的时候,垂下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眼眶里都是水迹,蔓延到整张脸上。
他说:“我……”真实的他一团糟,如果教授对他坦诚,他也该对教授坦诚。可真实的他不会是任何人会接受的,没有人应该拯救他,治愈他,他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年轻人被教授用沙发上的红色毛毯裹住,不敢睁眼,像一只急于示好和弥补的小动物一样,用嘴唇碰到教授握住他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地吻了一下。
他的脸被抬起,教授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靠着沙发侧席地而坐,把他搂在怀里然后安慰地吻上他的额头。
一夜过去,次日教授被伯妮丝女士堵在长廊上。她心情不佳地挑起一边眉毛:“亚当,亚当,亚当,昨晚以前,距离你上次把我一个人留在聚会里过去多少年了?”
教授递给她一杯咖啡拿铁,平息她的不满,说:“昨晚我把小仙度瑞拉带回家了。”
伯妮丝小姐的态度立即变了,她暧昧地露出笑容:“你和他睡了?”教授和她走出咖啡馆,说:“不,没有任何nc-17的内容发生。”
伯妮丝小姐说:“你在试着告诉我你在一年中浪漫仅次于情人节的夜晚,被人告白,带着新的年轻的恋人回家然后做了一夜保父?”
教授不发表评论,伯妮丝女士看了一眼他的咖啡:“难怪你今天开始喝双倍浓缩了。”
其实事情不止于此。昨天晚上年轻人留宿在客房,早晨的时候他勃起了。教授不介意和他做什么,甚至期待。他会对年轻人很温柔,他有充足的经验,只要年轻人想要做爱,他会让年轻人的第一次同性性行为很美好。
但问题是,在他身下的时候年轻人全身僵死,想要反抗自己的恐惧,却不足以和巨大的恐惧抗争。
他在被分开腿时推开教授,却被自己反射性的行为吓倒,教授停下安抚他,他忽然流出眼泪,近乎哀求地说:“你……可以把我绑住。”绝望地试图取悦教授,主动对他张开双腿,生涩地蹭成熟的爱人,可苍白的双腿间原本半勃的部位已经软下去。
他只想用自己有的一切留住他的爱人,颤抖的身体在深色床单上更显得骨感而修长,臀部紧窄,尾骨小小的凹陷下去。有一种脆弱无助的美。他的本能在催促他逃走或是反抗,尽管他的心很想和他爱的人在一起。
这个年轻人充满了自我厌恶。教授没有说话,他双眼泛红,卷发乱糟糟的,再一次避开视线接触,却坚定地说:“……请把我绑起来。”也许在被绑住双手,一次两次做爱以后,他的身体就会接受他爱的人,不会再有这样强烈痛苦的反应。
这时候对他做什么都是一种强行占有,教授绝不会伤害他。教授甚至没有和伯妮丝女士谈到年轻人的怪异反应,他只是说:“我有必要更了解他。”
年轻人无法和他谈论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他挣扎很久,给了教授他的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巧的是那位医生正好是教授认识的人。
艾特金医生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视频连接时他正在夏威夷度假,身边都是褐色皮肤的比基尼女郎,穿着短袖,脖子上戴着一长串花环。医生说:“你知道,基于职业道德,我不该跟任何人讨论我的病人的私生活。但是这一回不一样,克里斯托弗给了我准许,或者说,他请求我告诉你发生过什么,因为他自己做不到说出那些字眼。”
第六章
那个故事是这样的,年轻人的妈妈的神分裂使她有幻听,幻觉,她相信有人要伤害她的儿子,并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护他。
结果就是在小克里斯托弗四岁的某一天,她用猎枪打伤了她的堂姐。后果可想而知,她失去了监护权,被送去神病院疗养院,失去了正常的生活。
那一家的外祖父年纪很大,失去妈妈的孩子和妈妈的堂姐一家一起在外祖父家生活,在那所巨大的宅邸里,外祖父年纪太大没有紧密关注他,他被妈妈的堂姐的丈夫性侵。
那个过程持续了一年,外人只以为那个叔叔对他很好。恋童癖会在每一次侵犯孩子后送孩子礼物,可是在没有人知道的夜里,他会把他用丝绸系带绑起来,对他做可怕的事,用牙咬他,在他被衣服掩盖的地方留下各种伤痕。
妈妈的堂姐隐约察觉这件事,但她责怪孩子而不是自己的丈夫。她认为那个疯子的儿子引诱了成年男人。年轻人的自我厌恶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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