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自杀三次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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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只能画出时亦南,画不了其他人,可是他看这幅画,即使还未完成,也能看出画里人明明就是他。
“不可能的……”白一尘怔怔道。
宋玉珩只得指给他看:“我右眼睛上面这,有颗小痣,你画出来的,时亦南也有这样的痣吗?”
白一尘更加怔忡了,颤声道:“……没有。”
宋玉珩笃定:“那你画的就是我。”
“我画的是你?”白一尘呆怔着望向宋玉珩,盯着他的脸庞眼睛一眨不眨,的确在他右眼睛上方看到了一颗黑色的小痣。
白一尘身影微晃,趔趄地后退两步。
是的,他想起来了。
他看到的所有人的确都是时亦南的模样,可是除了脸,那些人没有一处和时亦南是相似的,就连他们的脸上那些斑点和痣他也是能看到的,他甚至还一度将这些看作是区分时亦南和他们的标志。
“一尘?”宋玉珩看到白一尘踉跄着后退,伸手想要去扶他,却被白一尘一下子挥开。
“宋老板……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白一尘哑声对他说。
宋玉珩微怔,但还是答应道:“好。”
临走之际,他不放心,又问了遍白一尘:“你真的没事吗?”
白一尘勉强笑笑,说:“没事。”
宋玉珩这才愿意离开,却不忘叮嘱唐乙一会要过来看看白一尘,防着他出什么意外。
可是白一尘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缓缓走回画前,抚着画中人眼睛上方的那颗小黑痣,他记得他家里有幅画,画中的时亦南眼睛上方也是有这颗痣的,但是这些细节都被他刻意忽视和遗忘了。
而他在时亦南生日那天给时亦南看了这些画,时亦南看完后就红了眼睛,他当时以为时亦南只是感动于那些画,现在看来……他大概是因为发现了那些画,画的都不是他吧?
那时亦南,知不知道他的病呢?
第67章chapter67
宋玉珩走后,白一尘在二楼画室的一个休息躺椅上睡着了。
他一开始是不想睡的,只是太累了,想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谁知道后来却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睡觉之前一直在想着时亦南,所以白一尘睡着后也理所当然地做了一个和时亦南有关的梦,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能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梦。
梦是人类奇妙的一种生理活动,就如同幻想一样,梦大多数是不受控的,而且有时候特别真实,真实到你醒来之后仍然觉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但也有例外。
那就是你会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到梦里的另一个自己,看到那个自己经历的一切事情。
而在白一尘意识到这是一场梦时,是在他上了17路公交车,看到坐在座位上的那个自己的时候。
他没有坐下,而是抓着扶手站在车厢中望着年轻的那个自己他年轻青涩,眼中有着没有被世故打磨过的无知和憧憬。
车窗外是阴郁灰沉的天空,成线落下的小雨淅淅沥沥,年轻的白一尘眉头微微蹙着,因为他上车的时候还没下雨,而他也没有带伞,但没过多久,他望向车窗外的眼睛倏然一亮,随后连忙把目光了回来,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座椅。
17路公交车缓缓停下,从前门那上来一个拎着把蓝白色格子伞的男生,他环视了一圈有些空荡的车厢,没有选择在哪个空椅上坐下,而是走到那个白一尘的身边才停下脚步。
他带来雨水特有的清新湿润的气息,那个白一尘闻到了,抓着扶手站在车厢里的白一尘也闻到了,那气味熟悉而叫人怀念。
白一尘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回到南城大学,走过校园里熟悉的红塑胶操场,看着他们两个偷偷牵着手,在同一把伞下,在学校的花篱旁亲吻,不禁也跟着缓缓笑了起来这是他和时亦南的第一次接吻,两个人都是初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单纯地唇贴着唇,脸庞就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的热,所以很多年后他能回忆起来的,也就是那天雨水的凉,和相触时柔软的唇。
白一尘深深地呼吸着,觉得自己似乎又闻到了那天清润的雨水气息,唇上也有着温热的触感,就像是第一次时亦南亲吻他时的感觉。
而当白一尘真的睁开眼睛时,也的确看到了时亦南在亲吻自己。
两人目光相触的刹那,时亦南的目光微微闪动,但他没有停下,而是抬手轻轻抚上白一尘的头发,温柔地摩挲着他的唇。
白一尘半阖着眼睛望着他,搭在身侧的手轻轻颤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抬起了轻轻抚了下他的侧脸如同梦中的白一尘,最后轻轻地抚过那个时亦南的侧脸。
耳畔的雨声还在继续,恍若情人温柔的低喃,在这静谧的气氛中,画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时亦南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一尘,你怎么了?我听唐乙说你不舒”
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却足够惊醒画室中的两个人。
白一尘撑着躺椅坐直身体,抬眸看了眼刚刚和自己接吻的时亦南,又转头看了看门口呆怔而立的时亦南,没有说话。
“你他妈”
几秒后,门口的时亦南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攥紧拳头猛然冲过来给他躺椅前的另一个时亦南重重的一拳,他开口想要骂人,可是刚说了三个字就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立刻把嘴闭上,也没有继续再打下去。
白一尘可以看到,他垂在身侧攥成拳的手握得很紧,手背上黛色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显然已经气怒到了极点,只是在拼命地压制自己。
他重重地喘了两下,忽地就转过身一句话也不说就往门外走,从头至尾没有看白一尘的一眼。
“站住。”在他握上门把的刹那,白一尘轻轻说了句话,成功地让他停下了脚步。
白一尘从躺椅上下来朝他走去,却被另外一个时亦南拉了下手腕,而门边的那个时亦南看到他这个动作,五指攥得更紧了,但他仍是没有开口说话。
白一尘看着这两个穿着都是一模一样的时亦南,对门边的那个人说:“叫一声我的名字吧?”
那个人没有开口。
白一尘又看向另外一个,说:“他不说话,那你说吧。”
而这个时亦南也没用出声。
“你们都不想说话吗?”
回答白一尘的仍是无声的寂静。
白一尘低头看着靠近他的那个时亦南袖口处荆棘状的袖扣,沉默了几秒,忽然就笑了起来,但同时他也红了眼睛,轻轻一眨,就有透明的水痕滑落下。
而他这一哭,门口处的时亦南再也忍不住,哑声开口,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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