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后就不要管,也不要再去看,从始至终都没留下任何痕迹。他当年算准了时间,赵王就算赶回来,也来不及了,赵王妃与誉世子必死无疑。
那蛇窟是他早些年发现的一个隐蔽之所,很少人知晓。
赵王回来的时候,果然迟了,离事发之时已经过去了好几日,那蛇窟里都是蛇,加上根本没有食物,定然是活不成的。燕帝后来故意让人泄露出一些踪迹,赵王将人找到了,可没想到……那誉世子竟是这般命大。听跟着赵王同去的将士所言,当时他们进去的时候,赵王妃已经成了一具骷髅,却还保持着将那誉世子往上托的动作。
誉世子被赵王妃竟是用蛇窟里的藤蔓给吊到了半空中,她自己则是以身饲蛇,还真让誉世子命大躲过了一劫,不过当时也被蛇咬伤了,身上也很多血淋淋的伤口,以蛇血为食,救了很久才救了回来。
后来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足足两年那誉世子都不敢见人,他亲眼去看过,简直就是一个小疯子。
燕帝坐在那里,沉思许久,觉得不可能是赵誉城,如果赵誉城知晓当年的事,那赵王也必然知道。杀妻之仇以赵王那性子,绝对忍不了。更何况,赵誉城如果真的有心想当皇帝,根本不可能签下那所谓的“保证书”,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怎么可能当皇帝?所以,肯定不是赵誉城。
可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当年那人的余孽回来了?想要报复他?
燕帝这边丝毫找不到人,誉王府却是一片祥和。
周良鱼也听闻了这件事,沉默许久,才忍不住问了当年的事:“赵王……你义父当年到底是怎么瞒过燕帝的?”燕帝这么明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确切肯定了,难道不会怀疑吗?
赵誉城垂着眼,闻言顺了顺他的墨发,转过头,看向窗棂外的梨树,声音喑哑:“当年义父赶去支援的人里,有燕帝的人,义父是存了心思想着万一还活着,他以拖不得为理由,选了一百兵,日夜兼程先快马加鞭赶过去,其中有几人是燕帝的人,不过是燕帝以为,实则,是我义父故意安插过去的。那些人觉得既然有自己人跟着,不会出问题,也就同意了。
我义父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遍布的尸体……以及那个尸坑。
后来,找到奄奄一息的我,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保住我的性命。一开始,义父并未想到……表弟早就身亡,连夜在附近寻找有没有年龄相仿早亡的孩童。还真让义父找到一个,死了有三个月了,不过当时刚好是夏日,尸体腐败的快,义父将那尸体毁得看不出模样,与我父王母妃的放在一起,等那些人赶过来时,自然暗自询问了那几个‘自己人’,他们说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当年跟着离开前往封地的,只有我一个年纪偏小的孩子,自然也错不了。
他们就信了……因为天气炎热,尸体根本带不回去,腐败的厉害,只能当场一把火烧了,带回了骨灰。”
赵誉城说到这,沉默了下来,周良鱼心疼不已,坐起身,脑海里闪过他后背上的伤,应该就是当年留下来的,他忍不住动作极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指腹隔着衣袍,极轻地摸了摸:“当年誉世子……是不是早就死了?”
赵誉城握住了周良鱼的手,指腹轻轻摩挲,轻嗯了声:“姨母与表弟被扔在蛇窟多日,义父中途知晓他们出事,先一步回京了,另一方人则同时秘密将我提前一步送回了京城。义父是先找到那个蛇窟的,当时他们进去的时候……姨母与表弟,皆成了白骨。他们是当场就被毒蛇咬死的,根本没有活命的可能。义父当时大恸,想立刻就去找燕帝拼命,可最后被亲信劝住了,就算是义父去找了,燕帝那时候名声在外,不会有人信的……
义父为了复仇,加上我当时是唯一存活下来的血脉,就想到了那个办法。
他假意并未找到姨母表弟,而是先让当时身体极为消瘦饥饿遍布伤口的我送进了蛇窟,将表弟的尸骸移走了出来,为了想象,义父让无毒的蛇在我身上咬下了无数的伤口,以假乱真……后来隔了一日,义父才带着那些所谓的‘将士’寻来,也就看到了我被绑在藤条上只留着一口气,姨母却……的画面。因为是当场看到的,燕帝自然信了……觉得我侥幸命大,加上那时候我……有些不正常,燕帝不好再动手。后来,义父就将我带去的军营。”至此之后,也开始了长达数年的谋划与隐忍。
只为了这一朝,能为逝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周良鱼想到当年那么年幼的赵誉城,先是忍受了痛失双亲之苦,为了活命,又不得不弄得遍布伤痕,他脑海里闪过做梦时那仿佛亲眼所见的画面。年幼的誉世子就那么躺在那里,浑身布满了血……
周良鱼额头轻抵在他的肩头:“会好的,燕帝会为他所作的事付出代价的。”
周良鱼想到了地宫里那挂着被黑布罩着的蛇,那些……怕是赵王临死前为燕帝准备的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能解恨。
燕帝本来以为“认罪书”的事已经是最坏的了,可他没想到,这才只是其中一件,当坊间越传越奇怪的时候,又有人相继自杀,同样是身居高位,且都是燕帝的亲信,同样死之前也写下了认罪书,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关于赵王妃,而是燕亲王一家。
这次不仅仅只是认罪,其中一位留下来的遗物还有一件令牌……当时燕帝独有的密令牌。
此物一出,整个朝堂都掀翻了天,如果赵王妃与誉世子还只是前奏,那么燕亲王的事彻底激怒了所有人,将整件事推向了高潮。
燕亲王……燕亲王……那是皇上的亲兄长,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有朝臣仔细分析了一下,当年燕亲王出事的时候,刚好那位大人当真不在京城,还有那独有的密令牌,能调动燕亲王的亲兵近万人。
不过一日,一封又一封的奏折往上奏,希望皇上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与此同时,赵誉城穿戴整齐,他转过头,看向同样装扮的周良鱼,亲自将披风给他披上:“你先随他们秘密出京,三日后,我们在城外十里会和。”这场仗,终于要开始了。
周良鱼拿着赵誉城给他的令牌,眼圈泛红:“你……答应过我的,要活着。”
赵誉城没说话,只是狠狠抱了他一下,将他送了出去。
周良鱼将兜帽一带,翻身上了马,回头最后看了眼,咬着牙,猛地从后门悄无声息地先一步离开了。
等周良鱼等人安全出京的消息传来,赵誉城才整理好身上的王爷袍,一步步朝着宫门口走去,最后直接跪在了宫门外,让燕帝给他一个交代,他母妃与姨母一家,到底是否是他所害?
誉王一出现,消息就传到了宫里,燕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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