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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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祈雅家门口,周宏逸亮出一抹笑,茶色的眼眸与身后的稻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整个人有着无限飞扬的神采。
“宏逸。”看到他,段祈雅叹了口气,径自开了门,请他进屋。
他不知道周宏逸是从哪里查到自己的住址,总之从两个星期前开始,他几乎每晚都会跑来自己这里,而自己虽然不习惯有陌生人走进自己的这栋破房子,却也不好意思赶人,毕竟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周宏逸都是笑着的。
“我今天带了你爱吃的酱牛肉加菜。”提起手中的装纸盒,周宏逸走进厨房,拿了碗筷放在有些破旧的红木桌子上,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生人。
看着这样的他,段祈雅叹了口气,倒也不罗嗦,而是洗了手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
“怎么样,好吃么?”
“嗯。谢谢。”点点头,段祈雅笑的腼腆,隐隐带着一份疏离。
说实话,像段祈雅这么怕生的人到现在也很不习惯周宏逸每天的不请自来,不过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就是周宏逸的心思,真的很细。就好像现在,自己不过在他面前吃过一次酱牛肉,他就好像认定自己喜欢吃一样,每次来都会带上一点点,不多,一个人的分量,两个人吃,却像他说的一般,有的东西吃的多了,就不会喜欢,不会珍惜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也会聊上几句,自己的话不多,但周宏逸总能从他的话中找出什么,然后抽丝剥茧般的将他的秘密一层一层的拨开,而他自己却对周宏逸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是小彦的同事,家境不错以外,便一无所知。
吃完饭,周宏逸将身子靠在厨房门旁的柱子上,看着段祈雅在水池边上洗碗。
“祈雅,我觉得你不能一直逃避,这样单纯的将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周宏逸的声音很好听,中性偏低的声音比电视里的播报员还有磁性,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一种特殊的声线,让段祈雅这个保守了几十年的人有了一丝撼动。
“宏逸……”
“你应该为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你还这么年轻,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太残忍了。”
“你别笑话我了,我都快四十了,怎么能算年轻。”
“四十怎么了?你没听过男人四十一枝花么?又不是个女人,怎么可以因为年龄这种问题而淹没了自己的光……”
周宏逸讲话很具有艺术性,虽然坦白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能被他话语中的深意点破,在体内流淌一丝蠢蠢欲动的激情,一份消逝了很久的,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激情。
那晚,周宏逸又在段祈雅家中呆到九点,直到段祈雅同意以后和他一起出去走走,才满意的拿起外套,开着一辆白色的路虎,顺着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回到市区。
50以身相许怎么样?
这个周末,周宏逸带着段祈雅来到城内的一家咖啡馆。晚上八点,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两个人虽然坐在包厢却还是能感受到人潮中那份难得的悠闲。
“祈雅你不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美好么?”坐在段祈雅的对面,周宏逸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茶色的眸与咖啡店的昏暗灯光遥相辉映,隐隐流着光。
“跟着外面那群人,坐在吧台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谈笑。这样的生活,才是生活。”
伸出手,周宏逸的大掌就这么放在段祈雅的面前。
“来,跟我去外面坐坐吧。”
看着磨砂玻璃外的人群,段祈雅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不习惯。”
知道段祈雅怕生,周宏逸也不强迫他,而是陪着他坐在包厢内,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段祈雅出于歉意的打开门,走出那个束缚着他的牢笼。
走出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好奇的、疑惑的,所有的情绪都打在他身上,混着咖啡店那慵懒而不失格调的音乐,让人在紧张的同时生出一分别样的兴奋。
“祈雅你看,有那么多人看着你。”微微弯下腰,周宏逸的话轻响在段祈雅的耳边。
“我,我想走了。”顿了一下,段祈雅最终还是敌不过常年养成的惧怕,整个人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没事,不习惯的话我们就走。”说着,周宏逸付了钱,载着段祈雅回到那间乡间的小屋。
“你应该习惯,然后试着学会享受,心里想着,正是因为你的得天独厚,才会让别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移到你的身上,离不开眼。”
临走的时候,周宏逸对段祈雅说了这样一番话,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让段祈雅紧紧记在心底,让许久未曾起过波澜的心,泛着点点涟漪。
以后的每个周末,周宏逸都会带他来到同样的一间咖啡店,点着一杯他不常喝的卡布奇诺,尝试着一点、一点的融入这个有些陌生的环境。
坐在吧台上,周宏逸用左手抵着头,笑看着段祈雅。
“你好像已经没那么怕生了呢,你看你,已经可以在这种地方坐上二十分锺了。”
听周宏逸这么一说,段祈雅莞尔一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怕生的症状真的减轻了许多。
“谢谢你,宏逸。”
对于段祈雅的道谢,周宏逸只是回以微笑,然后带着他离开咖啡店,走在这缓缓进入冬季的,清冷的街道。
“呵呵,如果真要谢我的话,以身相许怎么样?”
“宏逸……”
停在段祈雅的面前,周宏逸的脸突然显现出从未有过的郑重。
“我对你的心意,你知道的。接受我,好么?”
“宏逸,我……”
不等段祈雅拒绝,周宏逸主动牵起他的手,温暖的大掌将祈雅冰凉的指尖包在手中,透着一份心安。
脸上浮起一丝尴尬,段祈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抽回自己的手。
“对不起,宏逸,我……”
这段日子,段祈雅的生活中虽然少了小彦的陪伴,却多了周宏逸的鼓励与支持。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让自己缓缓蜕变着。
说实话,他的心里其实是感激周宏逸的,感谢他一直以来的陪伴,但也只是感激。
对于小彦的情他不曾忘怀,也忘不了,所以他没办法去接受其他人,怎么,也没有办法。
51无眠的夜
心里想着柏锡彦,段祈雅居然就真的见到了他,那个从隔壁酒吧街歪歪斜斜走出来的,柏锡彦。
风雪中的柏锡彦瘦了很多,原本宽阔的身形只剩得一副骨架,消瘦的脸庞让那两只本就漆黑的眸子显得更墨。
“小彦……”看到柏锡彦的第一眼,段祈雅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被周宏逸拽住了手。
“别去。”
“可是……”言语之间,段祈雅看着柏锡彦在马路对面倒下,整个人躺在大马路上,一动也不动。
甩开周宏逸的手,段祈雅冲到对面,一边扶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怀里的柏锡彦浑身都是冰凉的,比自己这个常年热不起来的人更加冰凉,躺在自己怀中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疼。
“小彦,小彦!”轻拍着柏锡彦的脸,段祈雅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哼哼了两声,这才安心的抬起头,看着从马路对面赶过来的周宏逸。
“他只是喝醉了,我们替他叫辆车吧。”
“嗯。”
看着段祈雅对自己点点头,周宏逸在路边张望着,站了半天却不见一辆出租车,而祈雅紧张柏锡彦的样子更是让他不舒服,两道好看的眉紧紧锁在一起。
和祈雅在一起这么久,周宏逸当然知道祈雅的心是向着柏锡彦的,可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他不是圣人,没有办法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献殷勤,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祈雅的养子。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的士,周宏逸将柏锡彦扶了进去,正准备拉着段祈雅走,就看到他已经坐在了柏锡彦的身边。
“你……”看着这样的段祈雅,周宏逸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想骂却骂不出来。
“对不起宏逸,可是小彦这样很危险,我、我没办法扔下他不管。”说这话的时候,祈雅的头低的很低,语气中的那种纠结与苦楚让周宏逸就算不看着他的脸,也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叹了口气,周宏逸也管不上停在对面的路虎,陪着段祈雅将柏锡彦送回家,放在床上。
看了看表,午夜十二点,周宏逸打开大门,催促着段祈雅。
“已经很晚了祈雅,你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吧?”
坐在柏锡彦身旁,段祈雅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他身上那慢慢回升的温度。
“可是小彦他喝得这么醉,我真的很不放心……”
盯着段祈雅看了好一会儿,周宏逸道:“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用麻烦你了,小彦有我照顾就好了。”
拧不过段祈雅,周宏逸拿起外套,又看了他一眼。“那我明早来接你。”
“嗯。”
点点头,段祈雅送周宏逸出了门,一面拿起浴室里的毛巾,为柏锡彦细细敷着面,眼波中流转的满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爱意。
心很疼,不止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小彦。
一段时间不见,他瘦了。原本骨感挺立的脸充满了疲惫,一刀、一刻,深邃过刀子雕凿出来的石膏像,却凭白多出了一分无力的沧桑感。
用手抚着柏锡彦的眉,段祈雅一边为他擦着额头冒出的汗,一边看着他紧锁的眉眼,冒着胡渣的下巴,以及微微张开的,有些干裂的唇。
“祈雅……我……爱你……”
听着柏锡彦的酒后呓语,段祈雅哭了。一点点的泪滴顺着眼眶流到尖细的下巴,再滴到衣服上,堆积成一片泪渍。
抬起头,段祈雅吸了吸鼻子,又为柏锡彦擦了遍身子,这才走到卧房外,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光,整夜,无眠……
52真他妈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柏锡彦是被一阵饭香给弄醒的。那种熟悉的油烟味他记得,是只有祈雅才能炒出的味道。
缓缓坐起身,柏锡彦拧了拧眉心,抱着一丝期待的走出卧室。
“祈雅!”见到段祈雅的那一刻,柏锡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对方轻轻唤了一声自己的名。
“小彦……”
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段祈雅有些不自在的和柏锡彦打了声招呼。“我……吵醒你了么?”
“没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了许久,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段祈雅的手机响起铃声,催促着他离开这里。
“不好意思小彦,我该走了。”挂断电话,段祈雅脱下围裙。“那个……早饭我帮你做好了,你一会儿洗漱完后就可以吃了。”
“走?”看了眼墙上的挂锺,早上五点多,回乡下的班车根本不可能这么早发车,他又会去哪里找车?
“有人会来接我,所以……”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段祈雅的视线却被柏锡彦给捕捉到。
“有人接你?”走到阳台边上,柏锡彦向下望了望,就看到一辆白色的路虎停在楼下。是他最熟悉的,公司里经常停着的一辆车。
“来接你的是周宏逸?”看了眼面前的段祈雅,再看了看楼下的白色路虎,柏锡彦皱起了眉。
“嗯。”点点头,段祈雅局促的扯起一抹笑。“宏逸是来接我回家的。今天周一,我还有课,所以……”
“宏逸?”听到段祈雅如此亲昵的叫着周宏逸的名字,柏锡彦微微眯起双眼,好看的星眸中透着寒光。
“他……是好人。”说着,段祈雅微微低下头,那种看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绪让柏锡彦妒红了双眼。
“祈雅,以后不许和那个人离得太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可是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我怕……”
“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怕你休息不好神恍惚,况且你一会儿还要上班不是么?应该在家里多休息一会儿。”
说着,段祈雅打开门准备走出去,却不知周宏逸从何时开始站在门外,让柏锡彦和段祈雅都愣了一下。
“宏逸,你怎么上来了?
“我看你这么半天还没下去,就上来看看。怎么,没事吧?”说着,周宏逸牵起段祈雅的手,一面用眼角挑向柏锡彦,宣誓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段祈雅下意识的想抽回它,无奈周宏逸握的很紧,紧到他怎么也无法挣脱,只能由着他,一边感受着柏锡彦寒凉到刺目的眼神。
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柏锡彦冷笑了一下,嘴角的笑有着一种浓重的自嘲意味,却是看得人心里发紧。
“好!”
“很好!”
“真他妈的太好了!”
一边说着好,柏锡彦笑了,充斥着愤怒以及自嘲的笑。
他不懂,怎么都不懂。不懂为何他爱的人可以如此若无其事的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当着自己的面,手牵着手,而他自己却不得不天天跑到酒吧街去买醉,一边用酒麻痹着自己,怎么,也忘不了那个人……
“你就是因为这个王八蛋拒绝我的么?”抬起头,柏锡彦的目光直直的刺向周宏逸,里面有妒,有恨,以及深重的埋怨。
“小彦,我……”
不等段祈雅解释,柏锡彦突然上前一步,狠狠打了周宏逸一拳,打得他的脸偏向一边,嘴角也溢出了鲜红的血。
被柏锡彦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段祈雅扶起一旁的周宏逸,担忧的道:“宏逸,你没事吧?!”
“我没事。”
扭过头,段祈雅轻轻叱责了一句,一边看着周宏逸被打得有些浮肿的脸。
“小彦,你怎么可以打人!”
看着自己爱了这么久的人此刻如此维护另一个男人,柏锡彦简直嫉妒的要发狂!
“周、宏、逸!你好样的!”柏锡彦不想打人,不想在今时今日还表现得那么放不下,更不想让自己的情敌看轻。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胸前的那一团火,那股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的,恨意。
段祈雅从没看柏锡彦发过这么大的火,因为愤怒,他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脖颈的青筋蔓延自下往上一直到下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没了理智的野兽,留下的只是愤怒。
看着盛怒中的柏锡彦,段祈雅的心中全然没有惧怕,有的只是心尖上绵软的疼。他知道柏锡彦的怒全因自己而起,而他却什么也辩解不了,只能陪着他,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心疼。
拉了拉段祈雅的衣角,周宏逸一边抹着嘴角的血,缓缓站起身。
“祈雅,我们走。”
“可是小彦……”看了眼柏锡彦,再看一眼周宏逸,段祈雅踟蹰了一下,最终还是扶起周宏逸,走向门外。
“小彦,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一语不发的看着两人从自己的视线离开,柏锡彦狠狠踢了下桌角,心底的愤怒让他疯狂的想将餐桌上的菜全都扫下桌,却终究狠不下心,挫败的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一边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放声大笑,笑到心肝脾肺肾都觉得通通透透的疼,眼眶里溢满了自嘲的泪。
53我也爱过人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些文件要再三检查的么?为什么还会把客户信息搞乱!”办公室内,柏锡彦阴沉着脸,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而一旁的助理则蹲在地上,慌忙的捡着飘到地上的文件。
“对不起柏经理,我、我马上去改。”
“快!去!下午三点之前我要看到新的材料放在我桌上!”
“是!”点点头,负责编辑客户资料的小刘畏首畏尾的走出房门,然后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怎么样?”一见小刘出来,门口的一大堆职员马上围了上来,小声的议论着。
“简直比十六级超强台风还要带劲,你待会儿进去也小心点。”摇摇头,小刘一脸的愁云惨淡。这几天柏经理也不知怎么了,暴躁的要命,稍微出一小点儿错都要发上一顿脾气,已经不知道有几个小职员被骂哭了。
听到小刘的话,众人撇了撇嘴,一脸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
要说柏经理以前就算冷淡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阴沈,一整天下来别说笑容,连个正常的脸都没有,弄得他们这些可怜的打工仔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我是分割线君──────────────────────
晚上十一点,柏锡彦独自坐在吧台的一角,看着舞池的男女,饮下琉璃色的酒液。
像这样独自一人躲在这里喝酒,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说来讽刺,就在几个月前,他还可以潇洒的坐在这个位置喝酒,一边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跳舞,一边与他们调情,可现在的他,为何只能坐在这里酗酒……
柏锡彦爱段祈雅。从很久以前就爱,可不知是为什么,自从与祈雅发生过关系以后,一切都变了。
以前的他爱祈雅,爱的同时却能将自己的身心与感情全部分开,能够一边想着他,一边和其他人做爱做的事,可现在的他不管试多少次,都不行。
他曾试着从酒吧带个女人回家,那是一个雨后的夜,尽管当时的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连路都有些认不清,可不知怎的,唯独能认得出祈雅那张脸,认得出旁边那张,不是祈雅的脸……
因为喝了酒,那晚的他并没有开车,而是随便叫了辆的士,载着两人去了一家附近的宾馆。谁知两人还没到那,他便叫那女人滚下了车,而他自己则一边吐,一边在雨中酿跄的走着,宁可淋湿自己大病一场,只为找个理由,让祈雅来看看自己。
那次之后,老天爷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并没有让他染上任何的风寒,却让他明明白白的意识到,他再也没有办法将任何陌生人带到那个属于他与祈雅的家中,再也没有办法去爱其他人,甚至与他们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和祈雅之间的那一次好像在他的心里和身上都上了一道锁,一道除了祈雅以外,谁也打不开的锁,就连自己,也打不开……
叫酒保倒了一杯新的马提尼,柏锡彦一饮而尽,意图驱走心中的空虚,驱走心间的孤寂。
一边喝着,柏锡彦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
“柏锡彦!你给我清醒一点!”
“楚洁?”将眼眯成一条缝,柏锡彦看着楚洁的身型在自己面前摇晃,晃得自己头晕眼花。
“呵,你来的正好,陪我喝酒。”
“喝什么喝,我是来接你回家的!”皱了皱眉头,楚洁一把抢过柏锡彦的酒杯,替他付了钱,将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搞什么,要不是酒吧的酒保打电话给自己,自己还不知道柏锡彦最近酗酒酗得这么严重,满身的酒气不说,连一向良好的形象也不顾,胡渣都冒出来了。
“回家?”听到要回家,柏锡彦一把甩开楚洁的手,重新拿起酒杯。
“我不回家,不回家……”想起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家,柏锡彦嗤笑了一下,再次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回不去了……
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面对那间什么也没有的空房子,因为只要一回去,他便会想到祈雅,想到祈雅的笑,想到祈雅的细心与笨拙,以及与周宏逸,紧紧牵在一起的那双手……
“好了好了,不回家你想干嘛?”看着柏锡彦再一次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楚洁提高了声调。“柏锡彦,你这么喝会伤身的!伯父也会担心你的!”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不要……”
看着柏锡彦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楚洁意识到他最近可能和伯父吵架了,于是叹了口气,索性在他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好好,我不管你,那请问柏大少现在想干嘛?”
“来,陪我喝!”
帮楚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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