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逮捕他的人是什么时候允许他最后一次睡觉的。他浑身颤抖,不成人样。
“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劳伦斯法官声音嘶哑地说,“我是美国公民,而
且是一名法官。看在上帝的份上,把我救出去吧!”
“我正在尽一切努力。”大使向他保证说。劳伦斯的变化使他感到震惊。当劳
伦斯法官一行两个星期前抵达这里时,这位大使曾去迎接他们。大使见过的那个人
和这个正趴在他面前乞求帮助的失魂落魄的家伙价值判若两人。
这些俄国佬到底想g什么?大使思索着,这个法官怎么会是间谍?接着,他哭
笑不得地想,要是我,我会选一个更象间谍的人。
大使要求会见政治局的主席,遭到拒绝以后,他设法见到了一位部长。
“我必须提出正式抗议,”大使怒气冲冲地宣布说,“您的国家对亨利。劳伦
斯法官的所作所为是不能容忍的。把他这种身份的人当间谍简直是荒唐之极。”
“如果您的话讲完了,”那部长冷冷地说,“请您看看这个。”
他把那几份电报递给大使。
大使看了一遍,然后茫然地抬起头:“这些电报有什么问题?没有什么可以指
责的地方嘛。”
“真的吗?也许您最好能再读一遍。这是一份已经破译的。”他将电报的副本
递给大使。每隔几个字,下面就画上一道横线。
下次司法讨论(会议)现已可以作出(安排)。请确定适当r期,并(按要求)
选好地点。
鲍里斯请告知旅行 (计划)。你妹飞机迟到,但已 (安全)(抵达)。护
照 (和钱)
丢失。她将被 (安置在)一流的 (瑞士)旅馆。费用记 (帐户)。
鲍里斯你妹将设 (法)通过美国使馆 (获取)护照。瑞士视 (俄国)如
天使。将用(船)把你妹尽快送往你处。关于 (新)签证的 (情况)尚在未知
之中。
鲍里斯我真是有眼无珠,大使想。
开庭的时候,记者和公众都不准入内。犯人仍旧顽固不化,继续否认他是负有
间谍使命来到苏联的。苏联当局向他允诺,如果他能供出他的上级机关,他将得到
从轻处理。
劳伦斯法官何尝不愿如此,即使出卖灵魂他也在所不惜。但是,唉,他实在是
力不从心啊。
开庭的第二天,《真理报》刊登了一篇短讯,提到臭名昭著的美国间谍亨利。
劳伦斯法官因犯间谍罪,被判处在西伯利亚服苦役,刑期十四年。
美国的情报机关被劳伦斯事件弄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
局、国防情报局和财政部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他不是我们派去的,”中央情报局的人说,“他可能归财政部管。”
财政部的人声明,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不,先生。劳伦斯不归我们管。可
能是联邦调查局又他妈的在我们的管辖范围c了一手。”
“从来没听说过此人,”联邦调查局的人说,“他可能是直属联邦政府或国防
情报局。”
国防情报局虽然同样糊里糊涂,但却狡猾地宣称:“无可奉告。”
每一个机构都确信亨利。劳伦斯法官是由另一个机构派往国外的。
“嗯,你不能不佩服他的胆量,”中央情报局的头子说,“他很坚强,一直守
口如瓶,没有供出半点儿线索。老实说,我真希望我们能有一批象他那样的人。”
※ ※ ※
对安东尼。奥萨蒂来说,一切都很不顺利,但他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在
他的一生中,这还是头一次走背运。先是乔。罗马诺背叛了他,接着是佩里。波普,
现在那法官又去搀和一些愚蠢的间谍活动,结果弄得身败名裂。他们是奥萨蒂机构
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的左膀右臂。
罗马诺一直是奥氏家族中的轴心,奥萨蒂没能找到人来代替他。整个机构管理
松懈,冷言冷语从那些向来不敢发半句牢s的人那里纷至沓来。人们议论说,奥萨
蒂r渐衰老,已经掌握不住他的人马,整个组织就要解体了。
终于使他不能忍受的最后一击是从新泽西打来的一个电话。
“我们听说你遇到了点儿麻烦,托尼,我们愿意帮你一把。”
“我什么麻烦也没有,”奥萨蒂怒气冲冲地说,“当然,我最近遇到了一两个
问题,但现在都已经解决了。”
“托尼,这和我们听说的不一样。据说,你的城市有点儿混乱,已经没人能控
制局面了。”
“我在控制局面。”
“也许你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吧!你已经劳累过度,也许需要休息一下了。”
“这是我的城市,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把它夺走。”
“喂,托尼,谁说要把它从你手里夺走了?我们只是想帮帮忙。东部的几家弟
兄凑到一块儿开了个会,决定派几个人去帮你点儿小忙。老朋友之间,这没有什么
不好,你说呢?”
安东尼。奥萨蒂感到浑身发凉。这事只有一点不好:帮小忙会发展到帮大忙,
后果不堪设想。
※ ※ ※
欧内斯廷炖了一锅虾仁秋葵作晚餐,她把菜煨在炉子上,和特蕾西一起等爱尔
回来。
九月的热浪使每一个人都感到火烧火燎的,当爱尔终于走进这间小公寓时,欧
内斯廷尖叫道:“你上哪儿去了?饭都他妈的要烧糊了,我也快要冒烟了。”
但爱尔心情极佳,对此毫不在意:“我正忙着往那混蛋的p眼里cg儿呢。听
着,”
他转身对特蕾西说,“那些黑帮都背叛了奥萨蒂,新泽西的那帮人就要来接管
了。”他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把那婊子养的治得够呛!”他望着特蕾西的眼睛,
突然不笑了,“特蕾西,你不高兴吗?”
问的真怪,特蕾西想。高兴?她已经忘了什么叫高兴。她不知道她今后还会不
会高兴,她还会不会有正常人的情感。很久以来,她脑子里只装着为她妈妈和她自
己报仇一件事。此事已接近尾声,她只感到惘然若失。
第二天早上,特蕾西在花店前停住脚。“我应该给安东尼。奥萨蒂送一些花。
一个用白s的麝香石竹扎起来的花圈,可以立着放,再加上一条宽宽的缎带。我要
在缎带上写上‘安息吧’几个字。”她照此办理了。落款是:“多丽丝。惠特里的
女儿敬献。”
……
第十五节
费城十月七r,星期二,下午四时该处置查尔斯。斯坦厄普了。前几个都是原
来不认识的人,查尔斯却是她的恋人和她那夭折腹中的孩子的父亲,但他抛弃了她
和孩子。
※ ※ ※
欧内斯廷和爱尔到新奥尔良机场给特蕾西送行。
“我会想你的,”欧内斯廷说,“你把这个城市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们应该选
你当市长。”
“你到费城去g什么?”爱尔问。
她对他们只讲了一半实话:“回银行重c旧业。”
欧内斯廷和爱尔j换了一下目光:“他们知道你要去吗?”
“不知道。不过,副行长很喜欢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好的计算机c作员是很
难找到的。”
“好。祝你走运。保持联系,听见了吗?姑娘,可别惹事了。”
三十分钟后,特蕾西登上了飞往费城的飞机。
※ ※ ※
她住进了希尔顿饭店,并把她仅有的一件好衣服挂在热气腾腾的澡盆上蒸了一
下。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钟,她走进银行,来到克拉伦斯。德斯蒙德的秘书跟前。
“你好,梅。”
那姑娘盯着特蕾西,好象遇见了鬼魂似的。“特蕾西!”她不知往哪儿看才好,
“我——你好吗?”
“很好。德斯蒙德先生在吗?”
“我——我不知道。让我看看,请原谅。”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显得很慌张,
然后匆匆忙忙地走进副行长的办公室。
片刻,她走了出来:“你可以进去了。”当特蕾西朝门口走去时,她侧身闪在
一旁。
她怎么了?特蕾西感到奇怪。
克拉伦斯。德斯蒙德正站在写字台旁。
“您好,德斯蒙德先生。我回来了!”特蕾西高兴地说。
“回来g什么?”他的声音不太友好,一下就能听出来。
这使特蕾西感到意外。她硬着头皮说道:“嗯,您说过,我是您所见过的最好
的计算机c作员,所以我想——”
“你想我会让你复职吗?”
“嗯,是的,先生。我的技术一点儿也没忘,我还可以——”
“惠特里小姐,”他已不再称她特蕾西了,“很抱歉,你的要求是完全不可能
实现的。我相信你能明白,我们的顾客不会愿意和一个因持枪抢劫和谋杀罪而蹲过
班房的人打j道,这和我们崇高的道德形象相距甚远。我认为,有你这样背景的人,
哪家银行也不会雇用。我建议你去找一份更适合你的工作。我希望你将明白,在这
个问题上,没有什么私人j情好讲。”
特蕾西听了这番话,先是吃惊,接着感到气愤。照他的说法,她仿佛是一个社
会弃儿和麻疯病患者。我们不想失掉你,你是我们最珍惜的雇员之一,他过去说过。
“惠特里小姐,还有别的话要说吗?”他开始下逐客令了。
特蕾西还有一百句话要说,但她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没有了。我想你已经
说得够清楚了。”特蕾西转身走出办公室,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所有的银行职员
似乎都在盯着她。梅的话早已传开:那囚犯回来了。特蕾西径直朝大门走去,高昂
着头,但心如刀割。我不能让他们这样对待我。我有自尊心,那是谁也夺不走的。
※ ※ ※
特蕾西在她的房间里呆了一整天,悲痛欲绝。她太天真了,她怎么能以为他们
会张开双臂欢迎她回去呢?她现在已经一钱不值了。“你已经成了费城《每r新闻
》的头条新闻。”好,那就让费城见鬼去吧,特蕾西想。她在这里还有点事情尚未
了结,做完之后,她会离开的。她可以去纽约,那儿没有一个熟人。这个决定使她
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
当晚,特蕾西在皇家饭店美餐了一顿。经过上午跟克拉伦斯。德斯蒙德那令人
心碎的会面之后,她需要柔和的灯光、优雅的环境和美妙的音乐使她恢复信心。她
叫了一杯伏特加j尾酒,当服务员把它送到她的桌上时,特蕾西抬头瞥了一眼,心
里猛地一惊: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坐着查尔斯和他的妻子。他们还没有看到她。特
蕾西霍地站起来,打算离去。在有机会实施她的计划以前,她不想和他见面。
“您要点菜吗?”服务员问。
“我——等一会儿吧,谢谢。”她在考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她又朝查尔斯那儿瞥了一眼,一下楞住了: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她看到的
是一个脸s灰黄、憔悴不堪、快要秃顶的中年男人,肩胛瘦削,愁容满面。她简直
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她曾一度爱过、和他睡过觉、打算和他过一辈子的男人。特蕾
西又瞥了他妻子一眼:她也和他一样,满脸沮丧的神情。他们给人的印象是两个冤
家硬被撮合到一起似的。他们呆呆地坐在那里,彼此之间一句话也没有。特蕾西可
以想象到,摆在他们面前的将是那度r如年的漫长岁月。没有爱情,没有欢乐。这
是查尔斯的报应,特蕾西想。
她突然感到心里一阵轻松,她终于摆脱了那黑暗的感情深渊。
特蕾西把服务员叫过来:“我要点菜。”
结束了。过去的一切终于被埋葬了。
※ ※ ※
当天晚上,直到特蕾西回到旅馆的房间以后,她才想起她在银行雇员基金会还
有一笔钱。她坐下来计算了一下,一共是一千三百七十五元六十五分。
她给克拉伦斯。德斯蒙德写了一封信。两天后,她接到了梅写来的回信。
亲爱的惠特里小姐:作为对您的答复,德斯蒙德先生让我通知您,鉴于雇员的
财务计划的道德方针,您原来的款项已归入总基金。他希望您能相信,他对您决无
个人成见。
您的忠诚的高级副行长秘书梅。特伦顿特蕾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居
然能以维护银行道德的名义侵吞她的财产!
她愤怒到了顶点。我不能让他们欺负我,她发誓说,今后谁也别想再欺负我。
※ ※ ※
特蕾西站在熟悉的费城忠诚信托银行的大门外面。她戴着长长的黑s假发,皮
肤也染成黑s,下巴上画出一道红红的伤疤。万一出现纰漏,他们首先记得的将是
这个伤疤。
尽管她化了装,特蕾西仍有一种已被人识破的感觉,因为她曾在银行工作了五
年,这里的人对她太熟悉了。要想不露出破绽,她必须加倍小心才行。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瓶盖放进鞋里,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银行。银行里挤满
了顾客,特蕾西专门选择了银行生意最忙的时间。她走到服务台前,坐在台子后面
的那个男人刚刚放下电话,他问:“有事吗?”
此人叫乔恩。克赖顿,是一个偏执狂。他痛恨犹太人、黑人和波多黎各人,但
在这种场合总还不至于发作。特蕾西在银行工作期间和他很熟,现在从他脸上看不
出自己被认出来的迹象。
“早上好,先生。我想立一个活期存款的户头。”特蕾西说。她用的是墨西哥
人的口音,这口音是她在监狱的那几个月从她的同牢犯人波利塔那里经常听到的。
克赖顿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叫什么?”
“丽塔。冈萨雷斯。”
“你要存多少钱?”
“十美元。”
他的声音里不无讥笑:“支票还是现款?”
“现款。”
她小心翼翼地从她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快要破成两半的十元纸币递给他。
他把一张白s的表格推到她跟前。
“把它填好。”
特蕾西不想留下任何笔迹。她皱着眉说:“对不起,先生。我——我的手受伤
了,出了一次事故。如果您不介意,劳驾帮我填一下。”
克赖顿哼了一声。这些一个大字不识的墨西哥非法移民!“你刚才是说你叫丽
塔。
冈萨雷斯吗?“
“是的。”
“住哪儿?”
她给了他饭店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你母亲娘家的姓呢?”
“冈萨雷斯。我母亲嫁给了她叔叔。”
“出生r?”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二十r。”
“出生地呢?”
“墨西哥。”
“墨西哥市。在这儿签个名。”
“我只能用左手写。”特蕾西说。她拿起钢笔,笨拙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那字
迹简直叫人无法辨认。乔恩。克赖顿填了一张存款单。
“我给你的是一个临时支票簿。铅印的支票三、四个星期以后给你寄去。”
“谢谢,先生。”
他看着她走出银行。该死的穷鬼。
※ ※ ※
把帐目非法输入电脑的方法非常之多,而特蕾西正是这方面的专家。她曾经帮
助费城忠诚信托银行建立起它的安全系统,而现在她准备和它较量一番了。
她的第一个步骤是先找到一家电脑商店,在那儿她可以用一个终端器接通银行
的电脑。离银行不远的一家电脑商店几乎没有一个顾客。
一个售货员急切地走到特蕾西身边:“小姐,我能为您效劳吗?”
“谢谢,先生。我只是想看看。”
他的目光转向一个正在玩电子游戏的少年。“请原谅。”他急忙走开了。
特蕾西转身看着摆在她面前的一部台式电脑,这部电脑连接着一部电话。接通
银行的电脑系统是很容易的,但若没有正确的存取密码,她就无能为力了,而银行
的存取密码却是每天更换的。当初,特蕾西参加过决定密码形式的会议。
“我们必须经常更换密码,”克拉伦斯。德斯蒙德说,“这样就可以防止有人
捣鬼。
但更换的方法要简单,好让有权使用它的人感到方便。“
他们最后商定的密码是四季的名称和当天的r期。
特蕾西打开终端器的开关,打出了费城忠诚信托银行的密码。她听到高音调的
呜呜声以后,把电话听筒放到终端器的调制解调器里。一个符号显现在小荧光屏上:
请告知您的认可密码。
今天是十号。
特蕾西打出:秋十。
密码不对。电脑的荧光屏一片空白。
他们更换密码了?特蕾西通过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售货员又朝她走来。她走到另
一部电脑跟前,她只是随便瞧瞧,他想。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妇走进来,他匆忙迎了
上去。特蕾西又回到那台式电脑前。
她把自己放在克拉伦斯。德斯蒙德的位置上考虑问题。他是一个重视传统习惯
的人,特蕾西深信他不会把密码改得面目全非。他也许仍然保持过去使用季节和r
期的办法,但他会怎么更换呢?把数字全部更换就太复杂了,因此他可能会把季节
挪位。
特蕾西又试了一次。
请告知您的认可密码。
冬10。 密码不对。荧光屏上又是一片空白。
还是行不通,特蕾西失望地想,我要再试一次。
请告知您的认可密码。
春10。 荧光屏空白了一会儿,接着讯号出现了:请继续。
他果然把季节挪位了。她很快打出:内部款项j易。
瞬间,银行的业务项目便在荧光屏上显示出来:您希望:a 存款;b 转帐;c
从存折中提款;d 分行之间转款;e 从活期帐户提款。
请输进您的选择。
特蕾西选了b 项。荧光屏空白了一会儿,接着显示出新的项目。
转帐的数目?
转向何处?
由何处转?
她打出:由总储备基金转给丽塔。冈萨雷斯。当她准备打金额的数字时,她犹
豫了一下。这真是个诱人的机会,特蕾西想。由于她已接通,现在这唯命是从的电
脑可以为她提供任何数目的款项。她可以得到好几百万美元。但她不是贼。她只想
要应当属于她的那部分。
她打上一千三百七十五元六十五分,接着又打上丽塔。冈萨雷斯的帐户号码。
荧光屏上显示出:j易完成。您还希望其它j易吗?
不。
结束。谢谢。
这笔钱会由银行之间汇划结算系统自动转划,这个系统掌握各银行之间每天汇
划的二千二百亿美元。
那售货员又走到特蕾西跟前,紧皱着眉头。特蕾西赶紧按了一下开关,荧光屏
不亮了。
“小姐,您想买这台机器吗?”
“不谢谢,”特蕾西抱歉地说,“我不懂电脑。”
她从街角的一家药房接通银行,让出纳组长接电话。
“您好,我是丽塔。冈萨雷斯。我想把我的活期帐户转到纽约汉诺威第一银行。”
“冈萨雷斯小姐,您的帐号是多少?”
特蕾西把帐号告诉了她。
一个小时以后,特蕾西离开希尔顿旅馆,启程前往纽约。
当纽约汉诺威第一银行次r上午十点开门时,丽塔。冈萨雷斯已到那里提取她
的全部存款。
“一共多少钱?”她问。
出纳核算了一下:“一千三百八十五元六十五分。”
“完全正确。”
“冈萨雷斯小姐,给您付支票行吗?”
“不,谢谢,”特蕾西说,“我不想存在银行,我要现款。”
※ ※ ※
特蕾西获释时得到了州监狱按规定发给她的二百美元,还有她为照顾爱米挣来
的一小笔钱,但即使再加上她从银行储备基金中得到的那笔款项,她仍然没有经济
保证。尽快找到一份工作已成为她的当务之急。
她住进位于莱斯顿街的一家廉价旅馆,开始向纽约的各家银行寄求职信,申请
当一名计算机专业人员。但特蕾西发现计算机突然成了她的敌人。她的生活不再是
她个人的事情。银行的计算机存有她的生活经历,人们只要按一下按钮,很快就会
得知她的一切。
特蕾西的犯罪记录一被揭露,她的申请就会被自动拒绝。
我认为,有你这样背景的人,哪家银行也不会雇用。克拉伦斯。德斯蒙德说的
很对。
特蕾西又向各保险公司和其他数十家注重计算机的单位一一发出求职信,但答
复都是一样:拒绝。
没关系,特蕾西想,我可以换个工作。她买了一份《纽约时报》,开始仔细阅
读上面的招聘广告。
广告栏中提到某出口公司要招聘一名秘书。
特蕾西刚一进门,那里的人事主任就说:“嘿,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在狱中
救了一个女孩,对不对?”
特蕾西转身跑走了。
第二天,她在塞克斯第五街被一家儿童商店招聘为售货员。薪水比她过去的低
多了,但至少足以维持她的生活。
上班后的第二天,一个歇斯底里的顾客认出她,告诉经理,说她拒绝接受女杀
人犯的服务。他们不让特蕾西解释,立即将她解雇。
特蕾西觉得,被她施以报复的那些人毕竟也决定了她的命运。他们把她变成了
社会的罪犯,变成了被社会遗弃的人。她所遭到的不公平是具有腐蚀x的。她不知
道怎样才能活下去,她第一次开始产生了绝望感。那天夜里,她检查了一下钱包,
看看还剩下多少钱,结果在钱包的角落里发现了贝蒂。摩根,珠宝商,纽约市第五
街六百四十号。他进过教养所,喜欢帮助坐过牢的人。
※ ※ ※
康拉德。摩根珠宝店是一幢很雅致的大房子,门外有一名穿制服的看门人,屋
内有一名武装警卫。商店本身的装饰注重艺术感,并不十分豪华,但店内的珠宝却
精美无比、异常昂贵。
特蕾西对商店的接待员说:“劳驾,我要见康拉德。摩根先生。”
“是事先约好的吗?”
“不是。一——一个朋友让我来见他的。”
“贵姓?”
“特蕾西。惠特里。”
“请稍等。”
那接待员拿起电话,低声讲着什么,特蕾西一句也没听清。她把电话放下。
“摩根先生现在没空,他希望您六点钟来。”
“好,谢谢!”特蕾西说。
她走出商店,站在人行道上,迟疑不决。来纽约是错误的,康拉德也许帮不了
她什么忙。他为什么要帮她呢?她和他素不相识。他可能会教训我一通并给我点儿
施舍。是的,这两样我都不需要,我不需要从他或其他人那里得到什么。我是一个
死里逃生的人。
我会有办法的。让康拉德。摩根见鬼去吧,我不会再来找他了。
特蕾西漫无目的地沿街走着,经过了第五街上那华丽的展览馆,公园街上那设
有警卫的公寓,莱斯顿街上那热闹的商店……她在纽欲的各条街道上走着,什么也
不想,什么也不看,满心苦闷,满肚辛酸。
六点,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第五街,正站在康拉德。摩根珠宝店前。看门人走
了,大门已上了锁。特蕾西气乎乎地拍了几下门,接着转身准备离去,但出乎她的
意料,店门突然开了。
一个带有长辈神态的男人站在那里看着她。他已经秃顶,耳朵上方围着一圈乱
蓬蓬的灰发,脸s红润,一双蓝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活象一个笑口常开的小佛爷:
“你一定是惠特里小姐吧?”
“是的……”
“我是康拉德。摩根。请进来吧。”
特蕾西走进那空无一人的商店。
“我一直在等你,”康拉德。摩根说,“让我们到我的办公室里谈吧。”
他领着她穿过商店,朝一扇关着的、但没有上锁的大门走去。他的办公室陈设
华丽,看上去更象一间住房。没有办公室,只有一些摆设巧妙的长沙发、椅子和桌
子。墙上挂满古s古香的绘画。
“你想喝点酒吗?”康拉德。摩根问,“威士忌、法国白兰地还是葡萄酒?”
“不,我什么都不想喝,谢谢。”
特蕾西突然紧张起来。她虽然对这个人不抱多大幻想,但她发现自己非常希望
他能帮忙。
“摩根先生,贝蒂。弗郎西斯克斯让我来找您。她说您——您愿意帮助那些…
…有困难的人。”坐牢这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康拉德。摩根把两只手放在一起,特蕾西发现他的指甲修剪得非常好。
“可怜的贝蒂。她是一个可爱的女人。她太不走运了,你知道吗?”
“不走运?”
“是的。”
“我——我不明白。”
“很简单,惠特里小姐。贝蒂过去是给我g活的。她本来是不会出事儿的。但
这可怜的女人爱上了一个来自新奥尔良的司机,而且总是自作主张。结果,唉……
被关进了监狱。”
特蕾西感到茫然:“她在您这儿当过售货员?”
康拉德。摩根把身子往后一靠,放声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不,亲爱的,”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贝蒂显然没有把一切都告诉你。”他靠在椅子上,双手
合十,指尖朝上,“惠特里小姐,我有一个非常赚钱的副业,我很愿意把这些副业
所得跟我的同事平分。我一向雇用象你这样的人——恕我冒昧——坐过牢的人。”
特蕾西凝视着他的脸,越发糊涂了。
“要明白,我的情况特殊。我的顾客都是非常富有的,而且是我的朋友。他们
很信任我。”他轻轻地敲着手指,“我知道我的顾客们什么时候去旅行。在这盗贼
横行的年代,很少有人会带着珠宝去旅行,他们总是把珠宝锁在家里。我向他们介
绍保护珠宝的安全措施。他们有什么珠宝,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都是从我这
儿买去的。他们——”
特蕾西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耽误您时间了,谢谢您,摩根先生。”
“你要走吗?”
“如果您准备说我认为您会说的话——”
“是的,正是这样。”
她感到脸上发烧。“我不是罪犯。我是来找工作的。”
“亲爱的,我会给你工作的。你只要用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得到二万五
千美元的报酬。”他俏皮地一笑,“当然是免税的。”
特蕾西极力克制着怒火:“我不感兴趣。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他站起来,把她领到门口,“你必须明白,惠特
里小姐,如果有人有被捕的危险,那是与我无关的。我要保护我的名声。”
“我向您保证我决不会说出去。”特蕾西冷冷地说。
他笑了笑:“亲爱的,你真的没什么话要说吗?我的意思是,谁会相信你?只
有我康拉德。摩根。”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摩根说:“如果您改变了主意,就告诉我一声,可以吗?
最好是下午六点的时候给我来个电话,我会在这儿等候的。”
“用不着。”特蕾西g脆地说。接着她朝那越来越浓的暮s中走去。当她会到
她的房间时,身上还在瑟瑟发抖。
她让旅馆的服务员送来一快三明治和一杯咖啡。她不想见任何人。和康拉德。
摩根的会面使她感到羞耻。他把她和南路易斯安那女子监狱那些可悲的、糊涂的、
沮丧的罪犯视为一类人。她不属那类人。她是特蕾西。惠特里,一个电脑专家,一
个遵纪守法的正派公民。
但也是一个无人雇用的人。
特蕾西一夜未合眼,想着她的将来。她没有工作,钱已所剩无几。她做出了两
项决定:早晨她要搬到便宜一点的地方去住,然后再去找工作,什么工作都行。
※ ※ ※
那便宜一点的地方是位于下东区的一幢y郁的无电梯的四层单室的公寓。从她
的房间里,透过纸一样薄的墙壁,特蕾西能够听到邻居用外语相互高声叫嚷的声音。
街道两旁那些小商店的门窗都安有铁栅栏。特蕾西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条街的住户
似乎都是酒鬼和妓女。
在她上街买东西的路上,特蕾西被人缠住三次——两次是男人,一次是一个女
人。
我能挺过去,我在这儿不会久住,特蕾西安慰着自己。
她来到离她公寓不远的一家很小的职业介绍所。这家职业介绍所是墨菲太太经
营的,她是一个神态安祥、身材矮胖的女人。她放下特蕾西写的个人简历,用疑惑
的目光打量着她。“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找到我这儿来。象您这样的人,肯定会有
很多家公司抢着要。”
特蕾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有污点。”她说。她讲了起来,墨菲太太坐在
那里静静地听着。特蕾西讲完以后,墨菲太太直言不讳地说:“您把计算机工作忘
了吧。”
“但是您说——”
“各家公司最近都被计算机犯罪搞得心惊r跳,他们不会雇用有记录的人。”
“但我需要工作。我——”
“工作多得很。您想当售货员吗?”
特蕾西想起她在儿童商店的经历。要是再出那种事,她可受不了。“还有别的
工作吗?”
那女人犹豫了一会儿。对于墨菲太太脑子里想的那件工作,特蕾西。惠特里显
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嗯,”她说,“我知道这不会合您的口味,不过杰克
逊。豪尔餐馆的女招待工作是随时可以得到的。地点在上东区。”
“女招待?”
“是的。如果您愿意g,我可以不收任何手续费。我只是听说的。”
特蕾西坐在那里思考着。她以前在学校食堂做过服务工作,但那只是为了开开
心。
现在可是关系到谋生的大问题。
“我想试试。”她说。
※ ※ ※
杰克逊。豪尔餐馆嘈杂异常,神经衰弱的人会感到吃不消,但食物经济实惠,
因此总是门庭若市。女招待们马不停蹄地工作,没有片刻歇息的时间。头一天下来,
特蕾西感到浑身酸痛,但她赚到了钱。
第二天中午,当特蕾西正在一张坐满男售货员的餐桌上服务时,一个人的手顺
着她的裙子摸上去,特蕾西把一碗辣椒扣到他的头上,而工作也就随之丢掉了。
她回到墨菲太太那里,向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墨菲太太说,“韦灵顿。阿姆斯饭店需要一名服务员。
我可以介绍您到那儿去。”
韦灵顿。阿姆斯饭店位于公园街,是一家非常豪华的小饭店,房客都是颇有身
份的富人。饭店经理和特蕾西谈过之后,便将她录用了。工作不难做,同事很好相
处,工作时间也还合理。
上班一个星期以后,特蕾西被叫到经理办公室。副经理也在那里。
“你今天查看过八二七号房间吗?”经理问特蕾西。这个套间里住的是好莱坞
女演员詹妮弗。马洛。特蕾西的职责之一是检查每一个套间,看看那些女仆是否把
工作做好了。
“是的,怎么呢?”她说。
“几点?”
“两点。出什么事了吗?”
副经理说话了:“马洛小姐三点钟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的一枚贵重的钻石戒指
不见了。”
特蕾西感到全身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进过寝室吗,特蕾西?”
“是的。我查看了每一个房间。”
“你在寝室的时候,看见屋里有什么珠宝吗?”
“为什么……没有。我想没有。”
副经理抓住了她这句话:“你想没有?你不敢肯定吗?”
“我不是去寻找珠宝,”特蕾西说,“我是去查看床铺和毛巾的。”
“马洛小姐坚持说,当她离开房间时,她的戒指是放在化妆台上的。”
“那我可不知道。”
“但再没别人进过那房间。那些女仆已经为我们工作多年了。”
“我没拿戒指。”
副经理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只好请警察来调查。”
“那一定是别人g的,”特蕾西喊道,“要么就是马洛小姐放错了地方。”
“根据你的记录——”副经理说。
原来如此,他终于直言不讳了。根据你的记录……
“在警察到来之前,我得请你在保卫科等一会儿。”
特蕾西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是先生。”
她由一位保卫人员陪着走进保卫科,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监狱似的。她读到过
有些人只因有坐牢记录就被当成罪犯搜捕的报道,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也会
发生在她身上。他们把标签贴在她身上,认定她就是那样的人。那就让我名副其实
吧,特蕾西痛苦地想。
三十分钟之后,副经理走进了房间,脸上带着微笑:“好了!”他说,“马洛
小姐找到了她的戒指,到底还是她自己放错地方了。”
“太好了。”特蕾西说。
她离开保卫科,径直朝康拉德。摩根珠宝店走去。
※ ※ ※
“这事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康拉德。摩根说,“我的一个顾客,洛伊斯。
贝拉米已经去了欧洲。她的房子在长岛海崖。一到周末,那些人就都走了,因此那
儿一个人也没有。当地的巡逻队每隔四个小时巡视一遍,而你出入这所房子只需要
几分钟的时间。”
他们正坐在康拉德。摩根的办公室里。
“我了解那儿的警报系统,也有保险箱锁的号码。你要做的,亲爱的,就是进
去,拿了珠宝再走出来。你把珠宝j给我,我进行加工后再把它卖掉。”
“既然那么简单,您为什么不自己去g?”特蕾西直言不讳地问。
他的蓝眼睛闪闪发光:“因为我要到外地出差。每次发生这类小小的‘事件’
时,我总不在这个城市。”
“我懂了。”
“如果你怕这盗窃会损害贝拉米太太,那你大可不必。她是一个很叫人讨厌的
女人,全世界都有她的产业。况且,她的保险额比她的珠宝还要多上一倍。当然,
这是根据我个人的估计。”
特蕾西坐在那里望着康拉德。摩根,心想,我一定是疯了。我竟会坐在这里和
这个男人商量盗窃珠宝的勾当。
“我不想再去蹲班房,摩根先生。”
“这事毫无风险。我的人还从来没被逮着过,为我g活是万无一失的。好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事情明摆着:她会拒绝的。整个计划都是极其愚蠢的。
“您说二万五千美元?”
“一手j钱,一手j货。”
这是一笔数目可观的金额,在她为自己找到出路前,足够她用了。她想起了她
那间令人做呕的小屋,那些高声叫嚷的房客,那顾客的喊叫:“我不想让一个女杀
人犯为我服务。”那副经理的声音:“那我们只好请警察来调查了。”
但特蕾西还是下不了决心。
“我建议这个星期六的晚上就动手。”康拉德。摩根说,“每个星期六,一到
中午,那儿的人就都走光了。我会用一个假名字给你弄一站驾驶执照和信用卡。你
可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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