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黑,满嘴的血腥味儿。也是那时候,他就发现这处竟连着一条山道,说是山道也不准确,只不过是一条细细的石棱,勉强能让人行走,却曲曲折折的直通下方。
那石台窄小,站在上面根本发现不了,若非像他这样掉下来,谁都不可能发现。
这也是他一直犹豫的地方,这不是路的路太过危险,他们若是逃跑,只能挑晚上,白天都已十分凶险,换作晚上去走,简直有死无生。却没有想到还是难逃一劫,然而比较起来,他真是宁愿摔死也不想女儿遭这份罪!
他趴在石台上,等缓过一些,拾心情扶着山壁站起来,胸前已是鲜血淋漓。他一把扯开自己那件破烂衣裳,将它奋力抛到前方,见它飘荡下落挂到下面的树杈上后,振作神,将女儿尸身从背后挪到身前系紧,口中喃喃:“女儿,你一定要帮爹,爹绝不能死在这里。”说罢,紧贴山壁踏上了那条石棱。
十七蹲在树梢等十九来替班,他们已在这周围监视了三天,冉阿大的举动他们清清楚楚,又见这山寨贴山而建,修有六座高大的望箭塔,视野十分宽阔,让他们也不敢太过靠近。那山寨中来往巡逻十分紧密,更时不时有小队的探马被派遣出去,一股准备开战的紧张气息,却又忙中有序并不见慌乱,可见这帮子山匪是打算硬拼一把了。
远处传来山雀的几声鸣叫,十七警觉抬头,很快见到一条黑影鬼魅似的掠过来,轻飘飘的落在他旁边。“怎么样?”
“老样子,没见什么新动静。这边实在离得太远了,想探出些什么有些难。”
“嗯,你回去复命吧。”
十七却蹲着没动,“不急不急,我就挺好奇的,你怎么二十二了?这两天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与我何干。”
“肯定是你,上次我还听到他说要把你剁八块,不是你惹的他怎么可能那么大火?”
十九正要说话,却听到一阵“哗哗”的轻响,两人警觉起来,一起发往声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枯黄的草丛一阵摇晃,不多时滚出一个球来。
第64章第64章
十九做了个手势,让十七留守,他飞身下去查看,见那球模样的东西是个棉被,似乎裹着什么东西,飘散着隐隐的怪味。他屏住呼吸,抬脚踢了枚石子上去,见没有反应,这才用脚尖去拨,一张肿胀中白里泛青的脸便露出来,分明便是一个死人,瞧着是一个死去多时的女子。
而随着棉被散开一些,那尸臭的味道便更加明显了,幸尔现在天气已经冷,尸体还未开始腐坏,否则只怕要将人熏一个跟头。而这尸体下面,还压着一个人。
十九这时才看清这尸体是牢牢缚在这人身上的,他蹲下身扒拉两下,将那人露出来,发现虽然那人全身伤痕累累却还有口气。十九这才冲树上招手,叫十七下来。
十七落地一瞧,“啧”的一声,“哪儿冒出来的?还抱着个尸体。”他眼睛转了两转,去看十九,十九一龇牙:“该回去的是你。”
十七的脸色已然青了,十九又道:“还有一个活着的,你下手可悠着点别弄断气了,他能跑到这里来,说不准知道些什么。”
“废话,当我傻的么!”
十七围着转了两圈,伸手在腰间一抹,竟将腰带解了下来,扬手一挥,将那腰带缠住两人往自己肩头一架,顿时一股尸臭扑鼻而来,熏得他直翻白眼。
十九在旁边笑得的打跌,“你可慢点跑,别把裤子跑掉了啊。”
十七没法开口说话,送了十九一个大白眼,运起轻功走了,他要赶紧回去“卸货”。而且这一背上,他也发觉那老头有些发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幸亏有个大棉被,倒也能挡挡风。
他一路几乎是脚不沾地往回跑,倒是让他的鼻子好受了点儿,身上负着一具尸体一个昏迷不醒的,虽然只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干巴巴的老头,毕竟是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也不轻松。
他正跑着,突然听到一阵“嗬嗬”声,像是人嗓子里发出的喘气声,顿时脖子一凉汗毛全竖起来了,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诈!尸!了!
停下来壮着胆子斜眼一瞄,原来是那个老头被颠醒了,不过人还不清醒,只是拼命扬着脖子嘶叫了一声,“救命……”便又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十七一探他鼻息,虽然还有,却也弱得随时会断的模样,他也真不敢让人死了,从怀里摸了一颗保命丹托着那人下巴往他嘴塞,又捏了两把喉咙,确定吞下去了才运起轻功疾走,心里却在肉痛,那保命丹可贵,一人只得一颗,伤重保命的好东西,也不知道回去以后头领会不会再补发一颗。
等跑到落脚的山寨前,他已经出了一身大汗,看守的护卫瞧着他背着个小山模样的东西,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前瞧个究竟。
十七见有人来接,当即把人放下来,喘着气道,“快带去给大夫瞧瞧,可不能让他死了。”他情急的把人往来人怀里塞,却不想那老头还和自己女儿绑在一处,他没拿捏好倒是差点又将人给摔了。
接应的护卫三两下把绑带割开,带着那老头跑了,十七蹲在地上,看着那女子的尸身,叹了口气,这地方可没棺材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药就没停过,真是太郁闷了/(ㄒoㄒ)/~~/(ㄒoㄒ)/~~/(ㄒoㄒ)/~~/(ㄒoㄒ)/~~/(ㄒoㄒ)/~~/(ㄒoㄒ)/~~
第65章第65章
最终,这事报给了莫纪寒,终是吩咐下去砍了树,做了个粗陋的棺木,又找来寨中女侍,将死者净身更衣才入敛。虽则尸身恐怖,却也没让那几个女侍惊怕,她们都清楚,若非是自己命大早早被救下,下场恐怕也同这苦命的女子差不了多少。
为这女子净身时,都是两眼含泪细细拾,头发也仔细梳好,不管怎么说,总要让她干干净净的走最后一程。
而那个只剩一口气的老头,到底救了回来,整整昏睡两日一夜,到第三日上,大夫前脚诊过脉刚走,药侍正守着炉子熬药,突然听见屋里动静,忙奔进去看,却见那老头从床上蹦了起来,见他进来,冲上去就抓着一阵乱晃,“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刚喊完,又是两眼一翻,一头栽倒。
药侍吓得不轻,顾不上自己头晕眼花,赶紧将人扶到床上,三两步冲将出去,将走没多久的大夫又拖回来。
一把脉,急火攻心,又几日未进粒米才晕过去,倒是没有大碍。大夫取了嗅瓶在他鼻子底下晃了几下,人便悠悠转醒。
醒了倒了脱了力,没力气再蹦起来,却也扯着人问,“我女儿呢?”
这人来时背着个尸体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到今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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