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晏殊这个人,贪生怕死又爱财如命,绝不肯将搏命换来的钱财便宜了他人,因此十分自爱,酒色财气前二十年来一概不沾,就怕淘空了身子,万一哪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手一抖那将来可就没命享受了。他将自己保养得很好,长得也不差,执行任务之余偶尔变个装,那也是翩翩公子人如玉,十分惹人相思的那种。
如今虽说被折腾了两年瘦得脱了形,脸色青白,依稀还是看得见当年的底子轮廓的。灭罗捏着他的下巴,翻来覆去打量好几遍,心里估摸着把人养出肉大概得花多长时间,又把了把脉,瞧着那气血亏虚严重的模样,脸色就有点儿黑了。心里有些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该经心些,现在想养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若是最后一步把人不小心弄死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晏殊被人抓着,不可避的也被迫看了灭罗几眼,瞧着灭罗阴沉的脸色,心里十分忐忑,就怕这脾气阴晴不定的家伙突然发疯,将自己一把捏死了。特别是后来灭罗一把捏住他的脉门,实在是让他怕得全身都僵掉了。
然而灭罗只是探了探他的脉息而已,便将手了回去。又一脸深思的模样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几个来回,最后跳下石桌,一探手将人抱起来走了。
等到回屋将人放到床上,晏殊还是一副打击过大的呆傻模样,灭罗挺想打一巴掌让他回神,终于还是克制住了。又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让他回神,阴森森的道:“从明天起,你只需要做两年事,吃饭和睡觉,好好的给我长肉。现在,睡觉。”
晏殊反射性的闭上眼睛,灭罗感觉满意了,挥掌灭掉烛火,出去了。
等到彻底安静下来,晏殊才敢把眼睛打开一条缝,确定屋内没有人,这才放了心,睁开眼睛,满心疑惑。
灭罗这个疯子这次既没有给自己开刀放血也没有再把自己锁回那个不见天日的密室,反倒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正常的房间,怎么回事?又想到灭罗说的要自己吃饭睡觉长肉,突然打了个寒颤,不会养这蛊,到最后是要把自个儿都喂它给吃了吧?还嫌弃关了两年只剩一把骨头了,居然要养胖了才喂,这要不跑,还能有命吗?!
这一番推论,实在是合情合理,晏殊越想越是心惊胆裂,打定主意,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也要拼命逃脱。
然而没有内力,想要逃出生天实在是千难万难,晏殊也不敢翻来覆去的闹出动静,只能僵着在床上苦思对策,想来想去,也只有好吃好睡等体力恢复了再做打算,思考大半天,得出这样没有计划的计划,让晏殊差点儿没哭出来。
虽然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但毕竟也有了目标,晏殊强自镇定下来,十分配合,叫吃就吃叫睡就睡,每天围着院子散步恢复腿脚力气。也会琢磨着想法子想将那两根牛毛针启出来,也偶尔会被噩梦吓醒,除此之外,日子过得倒也十分平静。
他毕竟以前习武身体强健,又十分注意保养,因此恢复起来也快,等到入了秋,虽然看着还是瘦伶伶的,却也总算不是一把骨头了,手脚的力气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还是没法将那牛毛针弄出来,但也让他生出了一点儿逃走的信心。然而成功的把握太过渺小,那针一天不除,他便一天不能动用内力,只靠两条腿实难逃出生天。
晏殊为此十分发愁,要知道他刚被抓到时,灭罗便以化功散化去了他的内力,等到将他放出来时,又上了牛毛针,他已经有两年多未曾动用过内力,若不抓紧时间恢复,到时即便强行催使,筋脉滞涩,内息不继,又能跑得多远呢?
更何况那牛毛针被置入筋脉中,平时倒罢,只要一催内力,便会顺内息而行,若是无法在时限内取出,等到它入了丹田,那就完蛋了。
他这样心事重重,哪里还能长出肉来,倒是反而又清减了点,灭罗瞧着好不容易养的一点肉又掉了,心情也差,捏着晏殊的脖子:“老子好吃好睡的供着你,你敢再瘦下来试试!”
晏殊有苦难言,但也知道灭罗这会儿是不打算让他死的,于是一咬牙,说道:“我这也没有办法啊,就算是个养在后院的女人,偶尔也还能走出去散散心,我一个大男人偏偏哪也不能去,我又不是猪,圈着养就能长肉的。”
灭罗可不是就将他当猪来养,但他又不能说你把自己当猪就好,于是脸色越发难看了。晏殊心惊胆战的感受着脖子上那只手,只要一用力,他小命就交代了。这时便只好指望自己的血肉够特别,一定要不能替代。
良久,脖子上那只手才松开,灭罗口气十分森冷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儿个性啊。”晏殊不敢吭声,又听灭罗道:“既然如此,你想出去走走,便出去吧。”
等到灭罗走了,晏殊才长出一口气,伸手摸摸脖子,上面被勒出了几个指印,不过还好,脑袋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上中下写不完啊。。。。。肿么破?
第79章番外一(下)
既说是能出去走走,然而等晏殊迫不及待出了院子一看,顿时如同被一桶冰水当头淋下,一直凉到脚底板。
关在院子里不过能知道这院子是依山而建,靠着一处山壁,再放眼瞧见远处郁郁葱葱的高树,晨起黄昏轻雾绰绰,不用猜也知是在深山老林里,虽说往山下跑有些难度,但想他杀手出身,隐匿身形消除痕迹一类最是在行,往林密处一躲,逃走的希望总是大大增加。
然而此时,晏殊往前走了一段停住,伸着脖子往下一看,禁不住的要跳脚骂娘了,王、八、羔、子的难怪那么轻易就答应让他出来走走呢,这分明是一处断崖,方圆不过四五百步,除去被圈起来建屋的地,能走动的地方不过两百来步,另一边隔着这儿十来丈远,别说他现在毫无内力,就是恢复了,没有趁手的工具借力,也难以成事。
再瞧瞧那院子倚着的山壁,倒是不高,不过百来米,却是几乎直上直下的十分险峻,上面寥落的长着些树木与青藤,有析析沥沥的一道山泉婉延,若憋着一口气爬也能爬过去,然而晏殊瞪着眼前的参差伸出的树枝,那些树枝显然被人修理过,垂下的树藤气根一类被尽数斩断,虽有着力点,然而若是内息不继,就是等着摔成肉饼的下场。
这地方显然是灭罗专门用来关他的,晏殊困兽似的团团转了几圈,又气又累直喘气,心火烧得眼都发红,终于忍不住骂出来:“操、蛋、玩意儿,都这样了凭什么之前还把老子关起来!”
想起之前近两年被关着连点儿阳光都几乎见不到,就这破地方,让他见点儿阳光怎么了?!又恨自己,关就关了,好不容易放出来,没拴链子也跟那训好的狗一样,没人发话他竟是一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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