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定的痛感

小凡在别人面前的样子是我没有见过的，那种样子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晚上好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但是，听小凡的话，似乎知道筱原的什麽事，也许和嵯峨有关。想到有这种可能，我不好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只要做完笔录，我和小凡就可以回家了吧。”我按捺不住心里的不安和急躁。
筱原点了点头，“先去警局吧，验伤报告之後让同事送过来。”
我不否认一个人是多面体，但是筱原的反复无常却异常恐怖。不论是高大的外表，还是浑身散发的气息，都那麽恐怖。
小凡拉着我的手，小声地问我，“筱原和你说了什麽。”
“不...没有...我只是太担心小凡了。”我努力挤出笑容，但是小凡显然没有相信的样子，“真的没什麽......小凡，能不能别再和这个刑警有来往了，他...感觉不像好人的样子。”
小凡拉着我的衣领，我顺势低下头，他抬头吻住我的嘴唇。还在医院里，就算是半夜了，走廊里还是来来回回有几个人。小凡却把舌头伸进来，我无意识闭上的眼睛，猛的睁开，不聚焦的瞳孔，看到了小凡带着笑意的眼神。
“我知道。让你担心了，今晚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还没回过神，小凡已经拉着我走出了医院。做完笔录，我和小凡坐的士去他家。
“行人，你要不要搬过来？”
“......可以吗？”
“我们是恋人啊，不要总是问我可以吗，你想要什麽，想做什麽的也要告诉我。有些事，你不说出来，我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嗯...我想和小凡住在一起。”
妈妈，原来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很开心。我能不能把以前的事告诉他...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吗？
“晚上好。”
我和小凡走到公寓门口，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人抽着烟，和我们打招呼。
“陈凡和大泽行人吧。”
“请问你是哪位？”小凡的样子就像普通的上班族。
“我叫东野时生，是一个私家侦探。”东野说着掏出名片，双手递给陈凡，“虽然这麽做，不符合行规，但是鉴於余先生已经被警察抓了，有些事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的，陈凡先生。”东野时生又转头看了我一眼，“还有大泽君。”
“可以的话，来我家吧。”小凡边说边拉着我走进公寓，东野时生跟在我们後面。
电梯里三个人沈闷的气氛，让我不由自主看向小凡，小凡也看着我。然後我咧出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的只是小凡这个人，这已经足够了。因为我喜欢的也只是小凡本身而已。
“请进。”
“失礼了。”
“乌龙茶可以吗？”
“麻烦你了。”
“请随便坐吧。”
“失礼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机械的对话，这是普通的大人们的世界吧。小凡有很多面，我觉得只有在我一个人面前的小凡才是真正的小凡。不是所有事都有理由的，我只是直觉而已。
“我要说的，是这个。”东野时生从风衣里拿出一个黄色的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我做私家侦探几十年，无非是调查外遇，调查失踪的宠物，又或者是跟踪某个在意的人──”东野时生看向小凡，“你并不是我被雇主要求跟踪的第一个对象，确实我调查的对象里面最让我不可思议的。”
“理由呢。”
“这个文件袋，你打开看看。”
小凡拿起茶几上的文件袋，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茶几上。
“这些你的照片只是一部分，而今晚我一定要说的有两件事。”东野时生点上烟。
我看着茶几上的照片，从西装领带的小凡，到和我在床上的小凡──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的照片，但是这部分照片，应该是证据。
──等等，这个人，是嵯峨？！
小凡拿起另一边的一叠文件看了起来，我却看向东野时生。
东野也看着我。呼出烟的嘴，利索的动作着，用上了年纪的声音和语气，陈述着我所不想知道的事。
“最开始余先生只是要我跟踪你，慢慢的他要我调查和你有关的人。人数越来越多，而我在意的是──”东野时生抽出我和小凡的照片，还有嵯峨与另两个男人在一起的照片，其中一个男人长长的刘海下面隐约露出了眼部狰狞的疤痕；还有另两个男人的照片，另两个男人的照片中的一个人，和疤痕男的长的好像；接着是两张证件照，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上班族样子的男人，和栗色头发的男人的照片，“陈先生认识这里面的几个人吧。”
“我和行人，高桥裕和朝田孝介，和泉俊之吗......”小凡指着被嵯峨和另一个男人蹂躏的疤痕男说，“他的眼睛...”
小凡的视线转到那个我觉得和疤痕男长得很像的男人的照片上。
“具体发生了什麽，我调查不出来，但是伤是他自己弄的，和泉俊之和这个叫甲田隆行的男人......你知道一年前左右和泉俊之的跟踪狂事件吗，当时新闻里也有播出。”
“记得...他和这个甲田隆行，是恋人不是吗？”
“没错，但是我只查得到结果，他们在那件事之後几个月和泉俊之的眼睛就瞎了，然後搬去了别的地方，而最近新闻里播出的无名男性碎尸，就是和泉俊之。巧合的是，这两个人，”东野时生指向嵯峨和另一个男人，“嵯峨高久和大桥秋彦，大桥秋彦原本是这里f市的神科医生，但是因为前面高桥裕先生和朝田孝介先生的一些事，大桥医生所在的医院的一个护士品川亚美疯了，而大桥医生成了品川护士的主治医师。事情到这里，品川护士和嵯峨高久从高中时期是同学，一直到嵯峨高久步入社会，两人也似乎一直在交往。在品川护士发疯前不久两人停止了来往。调查嵯峨高久，大桥秋彦，品川亚美是应了余先生调查和泉俊之的要求。”
小凡看着照片，又看着手里的文件，表情比起疑惑，更有种愤怒和莫名的暴躁。我靠近小凡，拉住小凡的手，发现他的手没有温度。“小凡，没事吗？”
“嗯，没关系。你累了的话，先去睡吧。”
“不要，我要陪着小凡。”
小凡看着我，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的视线转向了东野时生，我想知道嵯峨高久做了什麽，从照片上看，他是杀了和泉孝之这个男人吗？
“就像照片上我拍到的，和泉俊之是被嵯峨高久和大桥秋彦杀害的。在和泉俊之眼睛受伤入院的时候，也在大桥医生那里接受了心理治疗。嵯峨高久和大桥秋彦似乎因为大桥秋彦调职的事，碰巧也搬到了和泉俊之与甲田隆行移居的地方。这也许就是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