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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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块状的mp3,将耳塞递给了欧阳瑶,“给,你听听,这是头儿中途让我们录的,为了寻找凶手而进行的电话录音。头儿和那个变态的对话。”
欧阳瑶迟疑了几秒,接过了mp3,戴上了一只耳塞。
按下播放,里面传来夹杂著电流声的录音。
他能清晰的分辨对话的两个人哪个是颜锦程。
凶手:颜大警官,新婚快乐哦,几天不见觉得你变帅了。
颜锦程:变帅是因为和你玩游戏很爽!
凶手:很爽吗?哈哈,确实很爽!那今天我就让你更爽些?
颜锦程:你就不怕五分锺後被活抓吗?
凶手:在你心里,我原来是个白痴?不好意思,我决心要扭转这个看法呢。想知道我在哪里吧,颜大警官?好了,不和你打哑谜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我就在那位美得让男人女人都能心动的美人身前……我算算,不到50米哦~他叫什麽来著了?欧阳瑶?
颜锦程:你!你想做什麽?!混蛋!
凶手:不要挂电话哦,颜大警官,我听不到你的声音,手指一颤,扣动扳机,那位刚刚起床的美人就要被爆头了哦~
颜锦程:你他妈的想做什麽?!
凶手:我们来做个游戏吧,颜大警官,做个小小的选择题,现在是下午1:25,35分锺之後,我就会扣动扳机。你到底会去和女人结婚呢,还是会跑来?对了,如果他有离开房间的任何举动,我也会开枪哦~我很久没有狙击了,好担心会打偏哦。
颜锦程:混蛋!你要是敢开枪,老子就干死你!不!让你生不如死!
颜锦程的呼吸从此刻开始变得急促而粗重。
凶手却还是嘻皮笑脸。
凶手:哈哈,我不担心,反正我活著也没有什麽意义了,不如带走这位美人。还有个事情忘记和你说了,我在我身边安装了几十个信号干扰器,估计你要找到我准确的位置,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颜锦程:警告你!不要开枪!你伤了他,我就杀了你爱了二十年的导演!
凶手:哈哈,好啊,好啊,让他和我陪葬吧……颜大警官,听得出来哦,你在狂跑呢吧?跑吧,跑吧,快点哦~
颜锦程:滚!我不会放过你的!
凶手:没事,我等著你。不过……看样子,那位美人比我们更逍遥呢,和那个牛郎快要干起来!身材真棒!你不嫉妒吗?看著心爱的人与别人享受做爱的感觉,我也懂,心里就像著了火,烧的快要沸腾了!哈哈!
颜锦程:你不过是个小丑!一辈子都不可能换来他的爱!
凶手:闭嘴!看来你已经抛下新娘往这边赶了?哈哈,你有资格说我吗?一个正常男人,喜欢上男人不觉得羞耻吗?
颜锦程: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这孙子!你有本事去著郁彦啊!再把他抢回来啊?不许你碰欧阳瑶一根汗毛!
……
欧阳瑶跌入了这场匪夷所思的录音,眼神渐渐恍惚迷离,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不得不被真实的声音所震撼。
他脑中闪出颜锦程倒下时所说的话。
“这一次,我终於可以选择你了……”
简单的话语在欧阳瑶心里激荡出无法言表,无法轻易承受的情愫,在录音停止的瞬间烙下血肉模糊而滚烫的印记。
与悲伤无关,只是情不自禁的沈默。
巨大的情感融汇成炽热的潮流,层层包围,如同一座无形的囚笼,一座无形的炽热囚笼,将他锁住。
而他却没有一丝想要逃走的念头,只想就此困在这里,直到永远。
60那个叫做“一生”的承诺(下)
三个小时後,颜锦程被推出了手术室。
欧阳瑶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仔细打量著还处於昏迷的男人,掀起了遮盖病人身体的薄纱诊看包扎後的伤口,又看了看固定在推床上的监测仪器。
“血压和心跳变化如何?用了多少血?麻醉剂量效力还有多久?准备小剂量吗啡,抑制术後疼痛…”欧阳瑶扶了推车一路走到病房,边看著颜锦程,边说出了无数的话语。
因为柳景下了手术台便去换衣服休息了,在场的护士们无一人可以回答欧阳瑶一连串的专业问题,相互看看,露出不小的惊讶之情。
到了病房,唤来护士,将推床上的颜锦程合力抬到病床上。不过是一个平日术後最简单的搬运动作,在一旁下指令的欧阳瑶也严谨到一丝不苟的程度。
颜锦程顺利放到床上後,一位护士边更换输液瓶边笑著问:“欧阳医生,这种事情什麽时候让您也开始操心了?明明您下台下的比谁都快,我听说有些手术您都不管缝合的,直接丢给助理医生去做呢。”
欧阳瑶观看著监测仪器,一本正经的问:“说到缝合,这次是谁缝的?”
不等护士回答,一个男声冒了出来:“我亲自缝合的,怎麽了?你自己不做,术後又找别人岔?天下的道理都被你抢光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柳景呗。
欧阳瑶强势追问:“要是愈合伤口难看一点,你就别想混了!非搞死你不可!”
“他是疤痕体质,多少都会留疤的,你少威胁我,临阵脱逃的人没资格说我!”柳景哪里肯让他,说著走到其身边,一把就抢了欧阳瑶手中的病例,放回床尾的铁架里,“现在就说好,这个病例谁负责?你还是我?别回头随便指手画脚!”
欧阳瑶不甘示弱的瞪著柳景,想要开口,又欲言又止,严苛美丽的脸上竟泛了浅淡的粉红,“你负责!正式转入你那边。”
说著他已经甩手走出了颜锦程的病房,却还不忘回头望望,“柳景,一切就拜托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从简希童口中得知了颜锦程的婚礼出现了让人瞠目结束的场景,新郎和新娘双双缺席。欧阳瑶只是笑,因为他事前就知道了安静为了那个爱她的男人逃离了婚礼,只是没想到颜锦程为了自己也没能参加。
欧阳瑶时不时会从柳景或护士那里打听些颜锦程的情况。
得知他是20个小时後才苏醒,一直少言寡语的,家人们也都纷纷来看过了,也不过是坐上一个小时就回去了。
遇上这样的伤势,怎麽可能没有家人陪护呢?!
欧阳瑶总会装做路过的样子跑到颜锦程的病房外溜达上几圈,也会在外面坐下来,说是等,代不如称为止步不前。
他想进去看看他,特别想,听说术後恢复并不如预料那般顺利,一直处於低烧状态,而柳景偏偏不告诉他诊断结果,也从不将病例拿出病房。
到底是怎麽了呢!
欧阳瑶在脑子早已将所有可能的情况排查了遍,得到的一些结论,但毕竟不是亲自施诊,还是没办法得出确切的致病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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