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挥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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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尾相连间倒像是一只只飞燕相互追逐嬉戏,轻灵可爱。燕危台本是明镜一般的台面,现下却荡起微波,层层叠叠,先是柔和,后愈激烈,刹那间泛起涛波,从中冒出一个硕大的头颅,顶上三簇雀翎翩跹摇曳,纵然只是风云凝结的有限幻象,也依稀可见其无限风姿。
大孔雀狭长眸子本是紧闭,于八人猝不及防间蓦地睁开,双目无珠,青白相间,诡异之中却暗藏无上奥义,八位元尊仰视下,竟觉自己只是在参天巨木粗壮树根间爬动的蝼蚁甲虫一般。
自从八人位列尊者之后,再不曾有这般感触,心惊之下浑身血液竟在体内翻涌不休,难以自抑,众人方要实行应对之策,那孔雀法相呼一声直冲九霄,华丽尾翎从八人身上一扫而过,看似凶猛激进,实则举重若轻,刹那间消散于无形,而五阳之上,一点拇指大小的金芒突兀现身,这点光灿到极致刺目,令人不能直视。
金芒不止于此,而是向着四周逐渐扩散,足足变为其余五阳两个大小,方才停止长势。金阳一出,其余五道红日超脱五位元尊掌控,以金阳为正中心徐徐旋绕起来。
玄尊老人笑意不改,背手而立,只是腰身更弯了一些,池深虽觉惊诧,但毕竟于尊者修为大道的见识感触浅薄,心中只是想这位三道同修的新尊果然厉害,却没太过妒忌忧愁之情,然而剩余几位脸色多少不大好看,尤其以男尊为最。
其中一个妖媚至极的女魔尊红唇微挑,溢出一丝冷笑:“现在有多风光,届时便会惨烈百倍,且让这自以为是的后辈得意几日也无妨。”
话一出口,众人耳畔飘来一声轻笑,低沉男声缓缓道来:“前辈短短一句话,竟然错了三处,其一,这不算什么风光,更风光的还在往后,其二,晚辈再自以为是,到底也比前辈数万年苦修厉害许多,自然有狂傲的资格,好过说上两句酸话,其三,元尊也并非多了不得,晚辈丝毫没有自得之意,天外有天,倒是前辈,坐井观天了。”
池深一听这声音,两眼泛出湿意,已然痴了。
第123章元解
众人循声一看,新升九尊不知何时,已在他们身后站定了。元尊若想了解中小界面的人与事,只消用神通用心一探便知,更何况是第九尊这样绝世难遇的奇才,故而今日面对面见了,也算不得陌生,反倒是池深瞧去,竟觉有丝恍如隔世般的陌生感。
向天游变化不小,五官越发凌厉却不邪佞,有刚直之相,气度却较之以前更显从容平和,不似第一第二世时,不论他表现有多淡泊名利,池深还是能感受其内心有所野望,只是秘而不宣隐而不发罢了。至于身形相貌也有多处与以往不同,高了些,更难掩薄衫下的完美体魄,眼下各有一条靛青色图腾延伸至下颌,上有一指宽,到最后细如丝线逐渐隐没。
向天游眼中带笑,神色淡然自若,扫视众人,先前被他一番话堵了嘴的女魔尊也不恼,反而坦然嬉笑,冲他一眨眼道:“没想到向尊在下界处事果毅不乏狠厉,嘴上竟然恁地客气,你坏了我们四魔尊的好事,大家早已势如水火,哪还有什么架子要端呢?”
向天游微笑以对:“魔尊干涉下界,搅乱凡尘,伙同魔修投毒祸害苍生,不仅是修者,就连凡人也受牵连,向某除魔道灭毒尸,虽阻了你们四人的好事,却解了天下人的危局,如此也算功德无量,此番上界更是要规劝诸位切勿逆天行事,以尊位不保,永无轮回。”
女魔尊脸上笑嘻嘻神色,双眼却阴沉沉如黑窟,忽而扭头冲玄尊说道:“玄老,你吩咐来燕危台,我已照办,府中尚有琐事,便不多留了。”说罢这句,也不避讳旁人,转而向其余三位魔尊说道:“新尊独大,又一副瞧不上魔修的做派,我们也该好好商议今后如何自处了!”
她身旁二人,男尊器宇轩昂,身形魁梧,眉目周正,气度倒与战无敌有七分相似,全无邪魅之气,而那女尊,说是老妪也不为过,年过半百,面色蜡黄,如有病容,眉发稀疏,身长只到男尊腰际,拄了根狗头木拐。
这二人皆是应声离去,丝毫也不在意他人看法,池深自然一千个一万个不肯,却也不敢太仗着身份为所欲为,惹其余三人共怒,只好与人妖二族几位尊者言语两句以示告辞,最后目光同新尊交汇时,向天游只轻轻一瞥便错开眼神,脸上无喜无怒,更无亲近,径直朝玄老走去。
池深心底微叹,并不十分难过,想着时日还长,不怕没机会坦诚身份,便跟在老妪身后,两帮人背道而走,几个眨眼间燕危台便重归寂静。
四人来到女魔住处,乃是一座穷奢极华的赤金白玉宫殿,日下璀璨夺目,似有千层金芒层叠焕,刺目夺人。殿外长道两侧有数辆香车宝马,砖瓦车马皆为白玉所制,灵气逼人。白玉马见主人带客归来,四蹄一展,无需指使,竟然活动自如,小跑至每一位尊者面前。
池深学着样翻身上了车,车无顶无壁,却安置了金玉宝座,后有华盖高高竖起遮挡六阳之烈。车马穿过层层宫道,池深一路看去,心中奇道:“这女魔虽喜奢华,却偏爱白色,不论宫宇还是所用物件,大多为白玉所制,所需布料也是月白银白之色,元界除却九尊再无生物,偌大宫殿已然十分空荡,满目望去白茫茫的,更显萧寂寒彻。”
“怎么?三位一语不发,莫不是被那向天游震慑住了?”
女魔发话,池深只等另俩人先应对,老妪闭目不言,倒是男子反问道:“白帝,不是只你一人不甘心,只是他已破了我们心谋划的尸毒之计,甚至用前魔尊之躯练成法外化身,又修成人道、妖道,如今位居三道元尊,实力不容小觑,恐怕只有玄尊才有把握压制,着急也是无用。”
白帝冷冷一笑,眼厉如刀,刮过三人:“小元解不足年余,千年一次的大元解也近在眼前,这已不是急与不急的问题,而是生死陨落之大事!难为你们几个,面上一派淡然,若是心里也如此就好了。”
向天游神色不动,淡笑一声:“哦?如此说来我运气竟这样不好,飞升头一年就要面临百年一次的元解之苦。”
五人聚于玄尊府邸,玄老随意捞了把小凳坐着,其余四人便盘膝分散在他身侧,金发女尊闻言笑道:“你是新尊,承受的元解之力最弱,且你修三道之元,底蕴不浅,此番更无须担忧。倒是魔尊那边的胡婆婆,成尊已久,压力恐怕不小。”
老妪眼不睁手不动,佝偻着身子似是睡着一般,却突然开口,音色沙哑:“尸毒之计虽然败北,但下界亦死伤众多,此次元解想必不难捱过。”
白帝颇为不屑,摇头道:“下界有向天游力挽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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