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层的雪,跺了剁脚,呼了口气,去侧屋里拿了件衣服披着,坐在大屋外面的台阶上等着传召。
烨世兵权留宿中宫的消息已经传到各宫妃处,得寒夜里有人苦等,受凉伤身。
德清宫内,鸦魂正盯着求影十锋临摹字帖,宫女来报说陛下已经在皇后宫中歇下了,众宫妃不必守候,各自歇息。
鸦魂头也不抬,伸手握住十锋写字的手,纠正一个小小的错误,淡然开口,“你们都休息去吧,半夜里能有什么事,留几个人伺候就行了。”
说完窗外一阵寒气传入,灯芯晃了晃,鸦魂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众宫女行礼退下,只留下雪中声,关了窗户,拉下帷幕,把灯调亮,给鸦魂端了热茶,低声说,”早些休息吧,天色越渐冷了,当心旧疾复发,对身体不好。”
第2章
鸦魂隔着帘子看着端端正正拿着笔临摹的十锋,眉眼依旧冷冷的,“这种程度上的病,也只有在宫中才会一拖再拖好不得。”
雪中声在心底叹气,看着鸦魂一张雪白的脸,近几年身体越发的不好,下巴都尖削了,倒是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还是冷的能冻死人。
一边的求影十锋放下笔,拨开帘子走过来,握住鸦魂的手,少年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清亮,却并不刺耳,“兄长早点休息吧,今日的功课十锋已经学会了,若是不懂的,明日再来请教兄长也行的,下雪了,小心身体。”
鸦魂眼睛不知道看在何处,被十锋握住的手带着一丝冰凉,片刻之后抽出手,有些倦怠的揉了揉额头,挥手叫他退下,十锋看了他半响,眼底有些惆怅,朝雪中声点点头,掀开帘子出去,外头自然有人提着灯带他回休息的偏殿。
趁鸦魂面露倦色,雪中声拾好床榻,端上药来喝了,将鸦魂服侍休息,吹了灯在门外站了半响,听得里面翻身咳嗽的声音,叹了口气。
德妃倒是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性子,刚进宫的时候因为顶撞了陛下,也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陛下气的不轻,差点就要把他废了,还是皇后在御书房外跪了半天,替他求情才换了一条命回来,只是从此之后就落下病根,人一直都是病恹恹的,常年断不得药,倒是几年过去了,跟陛下的冲突也没那么大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在一起说说十锋殿下,只是一直都是这么冷冷的……
雪中声摇摇头,若不是皇后表明了态度要帮着德妃,依照他的性子,在宫内如何生存得下去,慢不说容妃那虎视眈眈,就是底下人一些闲言碎语都能要了人的命。
正在发呆想着,又听到屋内咳嗽声加重,雪中声掀了帘子进去,就着微弱的灯光端上热茶,“娘娘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这几日突然冷了,怕是受不住。”
鸦魂强忍着咳嗽了几声,一双眼睛在灯光下亮的吓人,“不用了,大半夜的也不用打扰,明日吧。”
说完喝了茶压住,重新躺下,闭上眼睛,雪中声退了出去,看了看时辰,打算等天一亮就去找皇后说说,还是请太医来看看。
次日天未亮,有近侍进屋,服侍烨世兵权梳洗更衣,按理是太君治服侍的,烨世兵权怜惜他一晚身体酸痛,安抚了片刻让他重新睡下,径自下床来换了衣裳便出了门早朝。
太君治在床榻上昏睡了片刻,虽然全身疲惫,但是常年的习惯还是让他起了床,江南雨正服侍他梳洗,有宫人通报说德妃宫里的雪中声求见,雪中声早年也是太君治身边之人,只是见德妃鸦魂身体不好,又没有可靠之人,就给了鸦魂,从此尽心服侍。
雪中声进来,跪下行了礼,太君治端了茶问发生何事,雪中声思索了片刻,说,“德妃的身体似乎又差些了,昨晚咳了整晚,估计又是没睡的,我想还是叫太医好生瞧瞧比较好。”
太君治叹了口气,鸦魂的性格太过强烈,近些年虽然好些,但是还是冷冷的,又加之刚进宫闹出来的事,把身体底子给弄差了,自己又不爱惜身体。
江南雨接过太君治手里的茶碗,“不如叫素太医来看看吧,昨日听闻他外出游历归来,刚入宫觐见过陛下,眼下想必还在皇城内,素太医有国手之称,想必能开出好方子好好调养。”
太君治点点头,挥手叫人去传召素太医,刚巧素太医觐见了陛下之后去了太医院,见人传召就干脆一起过来,在殿外等候。
这素太医乃前朝将军一页书之义子,姓素名还真,天生一双漩涡眉,眉心一点红印,自小通医理,对其他的倒是万事不在心上,一页书见他如此好学,便将他托付给好友海殇君,自小在他处学习,性格古灵怪,常把身边的人气的人仰马翻,长大后倒是越见稳重,海殇君见他已有名医之风,遂举荐他入太医院,自己则与好友一页书游历山河去了。
这次出宫多日,乃是为寻访一味珍奇药材,也不知道是否遂意。
在殿外等了一会,太君治到来,素还真行了礼,太君治把鸦魂的病情跟他说了说,素还真敲了敲桌子,神色凝重,表示是否可以去亲自把脉。
德清宫处雪中声早已布置好,鸦魂穿着常服,披散了一头长发,只用一根金绳在背后松松的打了个结,面容冷淡,给太君治行了礼,伸出手给素还真把脉,这次皇后亲自带了太医来,又是称为国手的素太医,闹的阵势极大,求影十锋也行了礼,站在屋外等候结果。
素还真摸了半天,微微闭着眼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换了只手又摸了一会,神色倒没什么紧张,少刻回手,吩咐身边的药童拿了纸笔上来。
太君治关切的问是否有什么异样,素还真眯着眼笑,“皇后多虑了,只是德妃娘娘体虚,猛的一冷下来,有些跟不上,好生调养便是。”
太君治点点头,“若是需要什么药材素太医尽管开口。”
素还真笑吟吟的写了方子递给身后的药童,“药方子只能治标,心病终须心药医,德妃娘娘心事太重,何不放宽些,需知人生一世,又有几年禁得起伤春悲秋?
鸦魂唇色有些苍白,尖削的下巴越加显得楚楚可怜,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瞳孔暗沉沉好似埋藏一切情绪,雪中声已经将暖手炉递了上来给他握住,才使得两颊多了一点血色。
“那一切都劳烦素太医了。”鸦魂朝素还真点点头,低眉敛目,太君治冷眼旁观,也只好在心底叹气,站起来打算同素还真好好说说鸦魂的病根子,只听的外面有人高声通传,容妃娘娘到。
第3章
话音未落,一个淡紫色的身影已经到了殿前,来人衣着华贵,一双凤眼眼尾高挑,脸上虽然是笑意盈盈,却带着说不出的阴冷,扫了一眼全场,瞧见太君治坐在上头,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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