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点点头,说:“我在香薰店挑的,我觉得很好闻。”
爱德华多从来没试过香薰蜡烛,但是效果挺好,他觉得自己的困意很快就上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跟马克说:“你今天还是跟我一起睡吧,这样你睡得好一点。”
马克点点,他就闭上眼睛睡了,半梦半醒之间,他忽然想到了,香薰蜡烛的味道很像他自己香水的味道。
爱德华多想起来之前,马克接了电话就回家了,他心安静不下来,想到白原市去找他。当时莱莉想拦着他,说要‘阻止他做蠢事情’,还说‘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回以前,他只会伤心’。
爱德华多记得自己纠正了她,他说,是可能会伤心,不是一定会伤心。
是会伤心,但是值得。
因为,他还想要再试一次,他还想要再相信一次。他还想要爱啊。
他还想要被一个人真切地爱着,没有一点虚假,没有一点迟疑,全身心的,值得信任,地爱着。
去相信人有很大的风险,被伤害会很痛苦,他从小就知道这个,但是这依然值得,因为等你找到了,那将会是真的开心,一瞬间让你原谅曾经遇到所有不好的事情。
想通了这些,爱德华多一瞬间心情激愤,他想到了过去,他想到了他被父亲无视和苛责,想到了他对弟弟的羡慕和忌妒,想到了因为前途生出的迷茫,想到了他所有被错付的善意和情意,所有没有得到回报的付出,所有对于命运的追问和深埋心底的愿望,它们环绕着他太久了,化成了阴影,化成了负担,它们坠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没办法挺胸抬头,它们缠在他的双腿上,让他没办法大步向前。
而现在,他想向前,因为只有向前,才能走向新生活,他想把它们拽下来,踩在地上,通通砸碎,把那些往事燃烧殆尽,把灰烬吹尽大海。
告别过去吧,亲爱的,告别那个过去吧。
告别无能为力,告别所有的淤青和伤痕,告别所有的心痛,告别所有未落下的泪水和失落时光。
然后你会得到无可比拟的平静。
爱德华多睡着了,睡得很沉,马克听到了他平稳的气息。他放下了手上的活,把笔记本合上,怕有光会让他睡的不安稳。
泳池的波光顺着没拉好的窗帘钻进来,夜色沉静。
马克记起来之前有一次,他和伊利亚在谈话,偶尔间提到了一两句他和莱莉的事情。
伊利亚说,他不想承认,但是他时常觉得很挫败。
马克记得当时自己怔住了,然后问他,爱很痛苦吗?
伊利亚说,爱总是痛苦的,爱的甜蜜不足痛苦的九牛一毛。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人们还总是追求爱的呢?
那大概是因为,爱和痛苦,赢得是总是前者。
追寻希望,追寻爱,这是人的本质,是多年的进化也没有消减掉的基因。马克想起来小时候对ai和幻想和对外星人的痴迷。他总是一边看大师们留下的著作一边憧憬,只是内心中深埋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么多人,不同领域,不同种族,不同年龄的人都这么痴迷这些呢?”
现在的马克能回答小马克这个问题了。
大概是因为我们太孤独了吧,人类作为一个种群,是目前知道的,唯一一个高智商种群,我们作为族群,在宇宙中,并没有朋友。
从这个角度来说,孤独不自知的小马克和现在总是以‘cool到没朋友’的话激励自己的马总,还是同一个人。
马克又想到fb,wardo,以及他的ai事业,忽然一瞬间,糟心事都消失了,只觉得内心当中一片平静,像是小的时候和兰迪一起依偎在家里沙发上午睡的那种感觉。他能感觉到,一大片像是阴影的东西渐渐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的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充实感。他对他的事业和生活又充满了信心。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爱’。
马克摸了摸胸口,伏身亲了睡在他旁边的爱德华多的脸颊。
这可能就是人类世代追寻爱的原因。
伊利亚说的没错,爱和痛苦,赢得是前者。
马克平躺下,躺在他身边,开了床头柜旁的一个按钮,对面墙一整面的投影投出来一张画。
一个少年,站在飓风的中心,身上的白衬衣被风吹的鼓起来,像是飞翔的翅膀。
那是他□□年前在一个画展上买的,他看到的第一眼就很喜欢。
他买下了它,把它做成投影的一个机关,等待着他的梦中女孩到这个房间来。
他那个时候还没意识到,这个少年的姿态,和爱德华多多像。
这是他建成之后,第一次打开这个机关。
他期待他明天早上起来看到它。
第37章chapter37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为什么有人能在
‘莫斯先生维权’事件基本告一段落,fbcouple的形象管理也进入了一个维护阶段,伊利亚也能闲了下来一点了,至少稍微有点时间就跑到楼下的茶水间里摸鱼。
有天他端着杯子,等着咖啡机做意浓,手里拿着平板看推送《从爱德华多萨瓦林到马克扎克伯格,大众审美的变动》。
大意就是,爱德华多是传统的人生赢家,但是近来大家更崇拜马克这种非传统类型的。
他老是标榜自己是工作和生活分开的专业人,但是平时没事就找两位大佬的瓜吃,连浏览器都捕捉到了他的偏好。
他一边看着,一边去茶水间的偏僻角落里找包司康饼吃,结果他一开柜门,爱德华多缩在立柜里正在狂吃一包薄荷巧克力,看到他打开了柜门,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伊利亚:
伊利亚艰难的开口:“萨瓦林先生”
他话还没说完,爱德华多就截住了他的话,警告他:“不许告诉扎克伯格先生!”
伊利亚:
伊利亚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爱德华多灵敏的猫耳就听见了走廊传来人声,他顺势一拉,就把伊利亚也拉了进来,然后一把把柜门关上了。
伊利亚:
伊利亚当时特别想皮一下跟他说‘先生您别挣扎了全美都知道您是弯的’。
但是他不敢。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倒不是不敢跟爱德华多皮一下,而是不敢挑战马克的控制欲。自从马总从莫斯先生的时间中腾出手来,他就对爱德华多保护的过分,以至于ceo办公室的所有人甚至爱德华多经常蹲在小角落里疯狂磕糖来维持生机。
他们两个静默中对视几秒,爱德华多开口说:“内华达先生,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伊利亚在心里疯狂的说‘担不起担不起’,打定主意,无论爱德华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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