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裕汤想了想,“好像去社团的朋友家里玩。我和徐杰是兄弟会成员,就是我们每周四晚上去开会的那个。”
“好玩吗?”
“还好吧,怎么?你有想扮的人物吗?我们等会儿可以去逛逛。”裕汤边说边把芦荟胶拿出来,“刚和徐杰去他们家拿的,江尘言说这个好用。”他仔细看了看贺浔的鼻子,红通通的,在他脸上显得很突兀,一眼就看到他鼻子,“你这样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浔皱了皱鼻子,抿起了嘴角:“你生病我都没有笑你,你擦鼻涕的纸都是我给你丢的。”
裕汤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爱计较。”手上的动作倒是小心翼翼,就怕蹭痛了他。
贺浔眼睛下垂看着眼前的手:“你要弄到我鼻子里面去了,”他自己伸手碰了碰,“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没擦干净鼻子啊?”
裕汤后退一步,煞有介事地手撑着下巴端详他:“会吧。”说完自己觉得很好笑就开始哈哈,贺浔有点无语,感觉最近裕汤的笑点越来越低了。
贺浔抿了抿嘴:“老师来了,我先进去了。”
“好你去吧,我在沙发那等你。”
裕汤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包薯片,拍照发给贺浔:“只有你们建筑楼才有我最爱的烤肉味,我要经常来。”
贺浔偷偷看了眼手机,提了提嘴角,然后悄悄地自言自语:“傻。”
晚上回家的时候裕汤说要煲汤,结果等两个人都洗过头洗过澡,快到7点了还没炖好。贺浔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打开电饭煲,香喷喷的羊肉抓饭在向他们招手。
土豆炖得软糯又不粉,香菇的香味浸到每一粒饭里,胡萝卜和甜椒冲淡了一点羊膻味,偶尔还能吃到一颗葡萄干,每一口都是享受。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都没发现。”裕汤把碗里的大块羊肉筋放到贺浔碗里,贺浔的碗里全是红彤彤的胡萝卜,“太香了……你别把肉都给我,自己也吃。”
“你就顾着你的汤了,当然没发现。”贺浔想起刚刚裕汤围着砂锅转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明天就可以喝上了。”
“嗯,今天晚上你早点睡。”裕汤余光瞥见贺浔露出来的手臂,“手臂怎么了,看你一直抓。”
贺浔垂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今天下午开始的,可能被什么东西咬了。等会儿我找点药膏涂。”
吃完饭裕汤就坐在沙发上捏着贺浔的手给他剪指甲:“别乱抓,都被你抓红了。”他小心翼翼沿着指甲缝剪,留了一点点空隙。贺浔打了一个哈欠,靠在裕汤身上昏昏欲睡,今天中午吃的药有点让人嗜睡,鼻子稍微通了一点。
“睡吧睡吧,我陪你。”等两个人都躺在床上,裕汤只开了一个昏暗的床头灯,打算用手机继续写论文,“你抱着我睡。”
贺浔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把脚塞到裕汤的两腿之间,架在他身上,环住他的腰蹭了蹭,“我可能睡不着。躺一会儿起来看书。”结果说完还没几分钟,裕汤轻声试探着叫他就没回应了。裕汤笑了笑,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调整了一个姿势继续写。
等感受到旁边的人开始翻身,裕汤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十二点了,他把手机充上电也准备睡。刚躺下来没多久,贺浔就开始翻来覆去,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挠,腿也在不安地磨蹭,时不时发出急促的喘息。
贺浔感觉自己掉进一个蚂蚁洞里,全身都在被蚂蚁爬来爬去,时不时还有小虫在他身上啃咬,火辣辣地疼,他怎么甩都摆脱不掉。
“……宝宝?……浔浔?”有人抓着他的手束缚着他,他更甩不开那些虫蚁了。贺浔难受得快疯了,剧烈挣扎起来。贺浔的手不小心打到裕汤的额头,他嘶了一声,拍拍贺浔的脸要把他叫醒:“怎么了宝宝?做噩梦了?”
贺浔从梦里挣出来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全身还是火辣辣地痒,细细麻麻的,让他不得安生。裕汤遮住他眼睛:“我开灯,你等会儿。”他把床头灯打开,调到昏暗的模式,让贺浔适应了一会儿才放开手,“怎么了?”
贺浔没有回答他,嘴里发出气恼的哼声,动作粗暴地搓挠自己身上,那架势要把自己的皮都蹭掉了。裕汤赶紧抓住他的手,拉开衣袖看,一整片通红,小疹子布满整个手臂,乍一看吓了一跳:“别抓别抓,听话。”贺浔没有听,使劲地掰裕汤的手:“难受,痒...”
“好我知道我知道,我给你抓,你自己别动,乖。”裕汤一边抓住他的手一边凑过去用嘴吹气,凉凉的风让贺浔稍微舒服了一点,渐渐安静下来了,眉头还是死死地皱着,自己和自己较劲。
裕汤看他冷静下来了:“可能是过敏了,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涂的,明天去买过敏药。”见贺浔点点头,又交代,“我下楼去,你乖乖的不要乱抓。”
裕汤下楼之后想了想,又跑到三楼自己代购的物品里翻了翻,找到了一瓶婴儿用的无比滴,是别人买的还没给人家寄出去,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看了下说明书确认是对症下药的,放心了。回到房间里贺浔果然乖乖地坐着等他,醒了之后忍耐性都强了很多,也没再抓了。裕汤把他衣服裤子都掀开,密密麻麻的,很是吓人。贺浔自己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觉得恶心。裕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小心翼翼地把他全身都涂了一遍。很多都分布在手臂内侧和大腿内侧,容易肌肤摩擦的地方,裕汤全都仔仔细细地顾及到了。
“我下去弄点冰块,先晾一下,”裕汤拉过被子给贺浔盖着肚子,“要是太冷我就把暖气开起来。”虽然贺浔摇头,裕汤还是把暖气调高了。下楼去找出保鲜袋,从冰箱上装了一袋子的冰块,上楼之后拿上自己的毛巾包在外面:“我给你冰敷一下,可能会舒服一点。”
贺浔靠坐在床头,盯着裕汤的脸看。裕汤嘴唇抿着,刘海挂在额头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上的红疹,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东西,裕汤却一点嫌弃的表情都没有,动作轻柔地在他身上按压。本来心里满是烦躁,碰到临界点就要爆发,这会儿却随着敷在身上冰块的温度渐渐熄灭。贺浔偏过头,看墙上的影子,裕汤坐在他旁边躬着身低着头,贺浔伸出一只手在他脑袋上比划,看影子的变换,裕汤察觉到他的动作,抬眼看他:“舒服多了吧?”
“嗯。”贺浔突然想起什么,“你这是什么毛巾?”
“我擦脸的。”
贺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毛巾今晚之后他不会再用,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被他接纳的感觉。贺浔咽了咽涌上来的情绪,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折腾到三点多,贺浔身上的疹子慢慢都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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