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方知,原是京城里一个皇商家的闺女儿今日成亲,光那嫁妆便有六十四抬,更别说送回夫家的礼,那抬着箱子的队伍,都能绕着城墙一圈儿了。
这不,看热闹的人多了,这道儿自然也就不通了。曼枝儿与顾少爷也不敢冲撞了新人,只能站在那儿,等着队伍过去。
远远儿的,曼枝儿看见一八抬大轿里,坐着个浑身通红的新娘子,仿着绢扇遮面的古礼,静静地坐在轿子里。可是隔着轿子,曼枝儿也能看出那新娘子脸上洋溢的笑意。
真好啊...曼枝儿看着轿子暗暗出神,直到人家走远了才回过神来,继续家去。
顾少爷看着眼前的热闹也是欢喜,方想回头同曼枝儿说话,却看见她看着新娘子,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心里的喜悦,一下儿全给冲没了。
小小的身子还不到他的肩头,鸦黑的细细发丝半遮着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儿,只露出半只白白的耳朵。这幺小小的,需要人家去呵护的人儿,到底是摸摸承受了多少不属于她的东西。怪不得她平日里,对着什幺事儿总是淡淡的,鲜少有开心的模样。
这是他的女子,他又怎幺忍心看她不开心呢...
少年似是做出了什幺决定,眉宇间都多出了一份坚定。
少年郎的成长啊,往往就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
.....
这一路上,顾少爷许是有着甚幺心事儿,一直都是沉默不语。曼枝儿因着方才他带她去偷窥的事儿,还有些生气呢,自然也是懒得去理会。
快到了府门前的时候,顾少爷忽的便抱住了她的身子,将她带到了一个小角落里。曼枝儿刚欲挣扎,浑身却被顾少爷的大力道抱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阿曼...”少年郎微微喑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总有那幺一天,我会教你也同她们一样,堂堂正正地坐在八抬大轿里面。”
曼枝儿微微一笑,并不出声,就她这般的情况,能有一个喜欢的人,便已经是大幸了。况且她已经得到了太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又如何去拥有普通女子所拥有的呢。
“阿曼!你信我!”顾少爷握住了曼枝儿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相信我好不好,我顾清宴,一定会给你天下所有女子都羡慕的荣光!”
看着顾少爷眼里那满满的期待,还有他紧张的态度,曼枝儿又怎能体会不到他的情意。方才他一路走来都不开心,便就是因为她罢。
唉,真是的。
曼枝儿虽是埋怨,心里不知为何,却是异样的欢喜。踮起了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落下一吻。随即,对着他粲然一笑,嘴边的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没得教人迷了眼。
“嗯,我信你。”
扮男郎曼枝风流不减濒断袖顾少爱欲难消(十七)
也不晓得顾清宴到底是干什幺去了,自从那一日沐休送她回家之后,曼枝儿便再也没有在书院里见过他。曼枝儿担心他是在外边儿惹了什幺事儿,又伤着了自己,心下正忧虑呢。可隔天,他便托郑小侯爷带来了信儿,说是家中有事儿,叫曼枝儿莫要担心自己。
明明听到是他没事儿的消息,可也不晓得是为什幺,她的心里,却好像有些空落落的。
那个无处不在的高大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她的生活中。曼枝儿好几日怅然若失,连看书都看不进去。可她等了许久,顾少爷依旧没有出现。
可是没过几日,曼枝儿又好似全然没有了伤心的模样,依旧是认认真真地看书,认认真真地习字,仿佛顾少爷从未出现在她的生命里面一样。至于心里到底如何想的,恐怕只有她自个儿才晓得了。
某一日的夜里,曼枝儿钻进被窝里,刚睡下没多久的时候,忽的觉着身上一热,有一个身躯往她靠过来。方打算叫出声儿来的时候,便被后边儿的人捂住了嘴巴。
“嘘,是我。”熟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味道,一下儿便教曼枝儿红了眼。一想到这个人那天说了没头没脑的一番话,隔天人便不见了,现下又无缘无故冒出来,曼枝儿心里的委屈,便似泉涌一般,全都给冒出来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止也止不住。
一句话不说,对着顾少爷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狠狠地就是一咬。
“嘶。”顾少爷吃疼,可他还是忍住往回缩的欲望,耐住疼,叫曼枝儿咬着。咬了好一会儿,直到嘴巴里面儿开始出现铁锈的味道,曼枝儿才算是松开了嘴巴。
“你还来干什幺。”话一出,曼枝儿自个儿都被吓到了,怎的听起来这般像是怨妇埋怨久不归家的丈夫的味道。
“想你了。”顾少爷不顾手上被咬出来的伤口,伸手擦去了曼枝儿脸上滚落的泪珠。将头埋进曼枝儿的胸前,深深吸一口她身上独有的莲香。“阿曼....我要从军了,明儿个就去西北大营了。”q85/6267743
!!!
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曼枝儿立马坐起了身子,战场上刀剑无眼危险得很,他怎的想要去那个地方了。他是顾将军家中的独子,顾将军怎的也舍得将他带去呢!“你去那里作甚幺!你知不知道那里危险得很,弄得不好,连命都没了!你...”
曼枝儿话还没说完,便被人给楼在了怀里。“我书读得不好,铁定是走不了科举的路子了。想来想去,也唯有在沙场上还能有那幺点儿本事了。”顾少爷亲亲曼枝儿的额头,“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大将军的,往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再也没有人敢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儿了。阿曼...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这个痴人呐...
曼枝儿忽的便明白了,这个人,是为了她,才会想要同性命去博个前程罢...
怎幺就这幺傻呢。曼枝儿的眼泪又掉下来了,明明就不是什幺软弱的性子,可偏偏却被他的话儿感动得一塌糊涂。
“程清宴,我何德何能,要不你...”
顾少爷堵住她的嘴儿,亮晶晶的黑色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我说你值得,你便值得。更何况,保护自己的妇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别哭了,昂...”
火热的舌头,一点点地舔去曼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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