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管。”
云端之上宁玄予控制方向,失去仙力的宁长闲连极目远视都成问题,只能疲惫地闭着眼睛假寐。
过了许久,当脚重新接触到坚实的地面,宁长闲诧异发现居然是在昔日的夕云后殿。
这里的景致是宁玄予成为魔君陛下之后,仿造着子归山建造的,宁玄予将她带进房间,因为夕云后殿在不归中是禁地,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失踪许久的魔君陛下归来。
宁长闲一向是极冷静的人,她平静坐在凳子上,翻开手心研究他对她下的封印。
宁玄予却伸手掩住了她的手心,“师尊,你放弃这个想法吧,徒儿的封印,除了我,无人能解,而在你身体大好之前,我不会让你再动用仙术。”
宁长闲闻言淡淡道,“如此也罢。”
宁玄予看她神色又恢复了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模样,心中早有准备也忍不住黯然了一下,他缓缓抬起手,向她的衣带伸去。
宁长闲身子一僵,突然开口,“且慢。”
“你要反悔不成”宁玄予心中一紧,脑中瞬间过了十几条对策。
宁长闲只是僵直着脊背,略略沉吟一番,才说道,“为师,对双修当真是”她似乎在斟酌哪个词更合适,“一窍不通。”
宁玄予知道,他的师尊从不说谎。所以这句话,应该是真的。
那边宁长闲略尴尬地扶了一下额角。
她是个一直以来都有些自负的上仙,让她承认自己在某方面几乎于空白的无知比赞同双修其实更辛苦。那仙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着实让魔君陛下恨得牙痒痒。
魔君陛下收回了手,“那我”他又想了下,把“教你”俩字咽了回去,“我这里有几本书,师尊你看一下,我们明天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党的自尊心也让某姬恨得牙痒痒
、48唤你阿闲
宁长闲当初能年纪轻轻修成仙骨,理解能力自然不是旁人能及的,魔君陛下看她简单翻了一遍手中的三本书,一目十行。
稍后她慢慢合上最后一页,干净利落地起身解开衣带,一下露出了胸口一片雪白的肌肤。
魔君殿下没心理准备,慌张背过身去。
宁长闲疑惑出声,“玄儿”
宁玄予重新转过身来,看她有条不紊地脱下外袍,闷声问道,“您不后悔”
宁长闲将外袍随意丢在书桌上,扬起手中封印丝丝缕缕血红色的痕迹,语气略有不耐,“你给我后悔的机会了么即使选择同人双修,我却真的不愿选你,可惜我的想法,你能听得进去吗”
自然不能。
两人都知道答案,空气中尴尬的沉默。
宁玄予突然问,“师尊,若是可以选择,你会选哪个”
宁长闲抬手放下头发,漆黑如墨的发色如同一泻而下的瀑布,她平静吐出三个字,“顾乐安。”
魔君陛下的妒火腾地一下烧得旺盛。
而宁长闲这几日着实生他的气,只说了个名字也懒得解释。
这时候宁玄予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恨恨威胁,“我就知道,顾乐安他恋慕你那些年,你对他,是有怜悯的吧。”
宁长闲没有出声。
“那你对我呢”
宁长闲叹息着转身,“为师说过许多次,我对你,只有师徒之情,只是如此。”
宁玄予轻笑,“我却觉得不是。”他低头飞快亲了一下她的唇,“你应该认真去看自己的心,去看你自己的态度喜好,而不是苍生的,也不是别人的。”
宁长闲微微垂眉,面色依旧平淡,似乎是倾听思考的样子,但是魔君陛下却明白,她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于是他只叹息一声,道“良宵苦短,阿闲,我们做些别的事情。”
这个称呼,他在脑中排演了千百遍,终于有机会叫出口。
宁长闲皱起眉头冷冷看他。稍后缓缓垂下了眼帘,任凭他的手解开了她里衣的带子。
其实说来,宁长闲心中是有些自暴自弃的,她痛恨自己无能和现如今的手足无措,无论眼前的徒儿怎么对待她,心中除了震惊,也只余下哀凉。不过修行多年的上仙,即便是这个时候,终究是存着几分大局观和非凡的冷静的,她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活下去。
这个h真的没法写嗷会崩的啊抱头哭
魔君陛下心中着实挫败地很,她究竟是寡情到什么地步才能在床上依旧态度冷清,除了最初进入的时候似乎弄疼了她才难耐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外,旁的时候她简直像庙堂里悲天悯人的神祗般无悲无喜。
当然,也不排除魔君陛下的技术确实不怎么地。不过,这点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清晨醒来的时候,他身边已经人去床空,他慌张起身穿戴好衣物,生怕她不守诺言私自离开,待他打开房门,才发现宁长闲只是在桃花树下静坐凝神修炼。
她盘腿坐在垫子上,眼睫一动不动,连上边飘落了一小片桃花瓣都没有察觉,夕云后殿的威风吹得她衣袖鼓风,满袖桃红。
宁玄予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只觉着这么静静的坐着,心里却满涨涨的是幸福,他伸手拂去她眼睫上的桃花瓣,宁长闲眼帘动了下,却没有掀开。
宁玄予知晓她心中怒火未散,只得无奈叹息一声,起身朝夕云殿走去。
他好长日子没有回来,想来天虞和南水应该叫苦不迭了。
这天的子归,正在孜孜不倦的种桃树的宁长庚收到了一封信,送信的是一直肥到极点的青鸟,它下落的时候直接跌进了宁长庚的水桶里,幸亏信是用小竹筒封着,这才没有被浸透。
信是魔君陛下手写的,说宁长闲和他在一起,三个月后即能除掉情花毒。信写的含蓄模糊,没有说他们现如今在哪里,只说了能解毒,旁的一字未提。
不过这个消息让一直低迷的埋头种桃树的宁长庚欣喜了一番,虽然不知道魔君陛下的方法是什么,不过他和宁长闲一样,都是不会说谎的人,既然说能根治,那就绝对不会再留任何隐患。
他给魔君陛下写了回信,哪料那肥胖的青鸟却死活不肯飞走,两个纤细的翅膀托着臃肿的身子飞了一圈重新栽倒在宁长庚的脚底下,宁长庚面皮抽抽,把它拎起来丢到了他的茅草屋,和院子里的鸡鸭养在一起。
这天,宁长庚正在院子里喂鸡,碰到了面带难色你推我我推你的来到他的茅草屋的长汀和长平。
长汀最先耐不住子,见了宁长庚直接问道,“长庚上仙,你知道师姐现在在哪里吗”
宁长庚一直是个闷头种桃树的散人,自然不知道他们俩脸上的难色是什么意思,只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这个不知道,不过,兴许在不归山吧。”
不归山一来一回要费很长时间,绝对赶不及,长平和长汀相视苦笑。
“怎么了”
长平叹息一声,才回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报来说有妖魔作祟,还一个比一个凶残,甚至东边似乎还有应龙作祟,应龙这种东西几百年没有重新见过了,这次不知道又要惹多少灾祸啊,而西边,竟然说有饕鬄。”
宁长庚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四个方向,同时”
“是”长平点头,“都是今天早上收到的,我们人手不够,只能派往两个方向,这样一来,该选哪两个该放弃哪两个我们无法决定,吵了小半个时辰了,所以想去请教师姐。”
宁长庚弯腰走向鸡窝,从里边拎出那只似乎又吃胖了的青鸟,笑眯眯地说。“青鸟一来一回顶多半个时辰,你我等等吧。”
长汀不置可否,“那是青鸟”
宁长庚戳戳它的肥肚子,“应该是吧。”
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他写了信,绑在青鸟身上,青鸟脱着尾巴转圈不想走,宁长庚拔了两根它尾巴上的毛,它立刻像屁股着火一样消失在天边。
“最近这事确实不对劲。”宁长庚揉揉眉心,他有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关于他的女儿,还是关于子归
作者有话要说加快节奏加快节奏嗷嗷。。
、49倘若负心
宁长闲在不归山上待了一个月多之后,她感觉曾经疲软虚弱的精气神稍有了恢复,虽说不太明显,但是对于一直每况愈下的不曾好转过的身体来说,这点变化是非常值得欣喜的。
魔君陛下很开心,但是宁长闲看起来却依旧冷冰冰的像个冰块。
魔君陛下只认为是因为她在生气,只能好言好语的哄了一番,像寻常人家夫君哄妻子一般。
宁长闲觉得浑身别扭,可却对徒儿说不出口,只能找了个借口散心出了夕云后殿。
双修术确实能解情花毒不假,可是两者本就属于相生相克的属,能解除情花毒,却也能使毒根更深种,而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在一念之间。
一念成仙,一念成魔,如今搁在她宁长闲身上却是一念生,一念亡了。
宁长闲纵使在仙术上自负,却也从来不在对待情感的态度上高估自己,她修成仙骨太早,众多世事看不通透,这是她最大的缺点,不过好在她生冷淡,这些年倒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可是她当真没有自信能看通世间情爱。
这情花毒究竟是解除还是更深种,堪忧啊堪忧。
对待铁了心要救治她的徒儿,这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断了他最后的希望,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宁长闲走下夕云殿,靠着栏杆揉揉眉心,闭上了眼睛。
“我当是谁,原来是长闲上仙,真是失礼失礼。”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口气中带着笑,能让人酥到骨子里。
宁长闲回头,仔细看她一眼,回忆起她是谁,这才平静说道,“红莲。”
南水姣好的细眉皱起,“我有名字,我唤南水。”
宁长闲却觉得无妨,无论她叫什么名字,她也只是思我池里的那朵红莲。
“长闲上仙。”南水绕着她走了一圈,“如今你仙力尽失,却想不到在这里碰上那个曾经你要杀死的红莲吧”
宁长闲淡淡看她一眼,道,“思我池沾染子归仙气,莲花皆纯白无暇,可突然那年盛开一朵红莲,我知不同寻常,便想除去,可玄儿说喜欢你的红色,便也留下了,这样说起来,曾经我确实是想杀你的。”
南水微眯着眼睛,“你一定会后悔留下我的。”
宁长闲却低头轻轻一笑,“宁长闲从不做后悔之事。留下了便也是留下了,玄儿喜欢即可。”
南水因为她这话微微一愣,甚至连宁长闲自己也有些怔忪,她抬手揉揉眉心,回头对南水说道,“红莲,你执念太深,恐伤及魔身。好自珍重。”
可南水对她敌意甚笃,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待看到她转身要走,这才开口问出了刚才的疑惑,“倘若当初劝你不要杀死那个情花妖的是魔君陛下,长闲上仙你又要如何抉择”
宁长闲突然回头,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这事你如何知道”
南水勾勾嘴角,“别管我如何知道,可我就是知道。”她问,“你敢回答吗长闲上仙”
两人对峙良久,南水受不了她探究的视线,再加上她本身就心虚,撑了没一会儿就招呼也不打的转身离开。
而宁长闲却斜靠着栏杆陷入了沉思。
南水问的那个问题真的难到了她,那答案就挂在嘴边本该脱口而出,可是却像坠了千斤重担,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初顾乐安劝她留情花妖一条命,她觉得妖就是妖,留下只是后患无穷,而玄儿要护住那朵红莲,她却包容地随他去了,觉得一朵红莲不会成什么气候。
宁长闲想通了一些事情,难堪地用手掩住了脸,微微弓着腰,姿态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小包”
这时候,突然有人唤起她这个名字。
宁长闲一愣,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回头看去,来人却是顾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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