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由于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又是一大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才上班不久,整个办事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一对人。
在踏入门口的那一刻,贺培安停了下来,转身把手伸给了她。江澄溪觉得高大的身影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而来,她缓缓地伸出了手。下一秒,便被他的手握住。
填资料,复印,拍照,最后登记成功。
工作人员微笑着把本本递给了他们“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江澄溪望着红红的结婚证,照片上的两个人瞧着镜头,由于工作人员要求,所以嘴角轻扯,各自浅笑。
她跟贺培安结婚了
自己居然结婚了,跟一个几乎不认识的陌生人,结婚了
这不是电视,也不是电影,是现实生活这是她江澄溪以后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不好意思撒。文章在这里要停更了。此文这个月中旬上市,估计18日左右。
下接书版手打内容
结婚登记后,贺培安便把她带回了自己所住的老别墅,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家里。江澄溪一个人在卧室里头,直到夜幕降临,贺培安也没回来。她一个人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心下惶然。
她意识到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已经到这地步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她换下了小礼服,径直去浴室洗了澡。
沐浴好出来,贺培安还是没有出现。她坐在沙发上,打理自己已经吹干的长发。偌大一个房间,落针可闻,安静得让人有些心里发颤。四周散发着强烈的贺培安的气息,更是加剧了她的惊惶不安。
指针转啊转,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指向了深夜两点。江澄溪前一夜本就失岷,加上白天到现在精神紧绷,到了这个时候实在支撑不住,便阖眼睡去了。
不过睡意到底清浅,蒙蒙胧胧中听见楼梯有动静,她便倏然惊醒过来。虽然未睁眼,但她依旧感觉到有人推开了房门,脚步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她闻到了贺培安身上的味道,感觉到他的脚步似停顿了数秒,然后径直进了浴室。
卧室里安静极了,可以听见浴室里头流水泠泠之声响起又消失。这一过程中江澄溪只恨自己怎么不晕过去。不过片刻,浴室的门被人啪嗒一声拉开来,她被这声响弄得心头猛地一紧,手不由得揪紧了薄被。
贺培安带着与她一样的沐浴露香味,掀开了薄被“过来。”
江澄溪唯有屏气装睡。除了装睡,她还能怎么办
贺培安在边上嗤的一声冷笑,缓声道“再憋就要断气了,给我过来”江澄溪心惊胆战,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贺培安不耐烦了,翻身压上了她“今天是洞房,我可不想触我们贺家的霉头。”
三元有个说法,洞房花烛夜新婚夫妻如果不同房的话,新郎家会倒霉。这个说法由来已久,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倒鲜有人去探究。毕竟新婚夫妻怎么可能不入洞房呢
江澄溪又惊又怕,贺培安带着酒味的唇一直落在她的脖子上,他微笑地威胁她“不要再乱动了,否则我就疼死你。”他的呼吸杂乱无章地喷在她脖子上,那么烫那么重,令江澄溪产生了一种他真的会一口咬下去的错觉
婚后第一天,贺培安便消失了。江澄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生活,一个人吃早餐,一个人吃午餐,一个人吃晚餐。她没有问贺培安的去向,她根本不想知道,甚至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来。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天晚上,她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偌大的餐厅里吃饭。小九才对她道“贺太太,贺先生有事出国了。”
小九大概也觉得贺先生把新婚的妻子扔在家里,一声不听地走了,这件事情做得不够地道。但是贺先生是boss,轮不到他来非议。小九说完,见江澄溪的脸色依旧不是太好,以为她是在生贺先生的气,于是,支吾着补充了一句“我听向先生说贺先生应该过几天就回来了。”
还要过几天才会回来江澄溪心里暗喜,可面上不敢露出半分。那个晚上,江澄溪大约是精神放松了下来,睡得极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阳光普照大地了。她睁眼的瞬间,只觉得身体懒散的,有睡饱醒来的那种舒畅欢悦,底下被褥软如云团,叫人深陷其中,再也不愿起来。她习惯性地想伸懒腰,可下一秒,突然意识到她跟贺培安结婚了。
江澄溪倏然睁眼,惶然地环顾四周,四周还是昨晚她阖眼前一秒的那个模样,窗帘拉得严严密密,所以室内光线昏暗温柔。
卧室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个认知让她彻底松了口气。她翻个身,将自己深深地埋进枕褥。如果这是场梦境,那该有多好啊。可卧室里陌生的一切都冰冷地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是啊,不是梦。唯一庆幸的是,贺培安还要过几天回来。江澄溪决定先回家看老妈,再约王薇薇去看场电影,放松放松绷紧的神经线条。
可一坐进车子,她便见小九拉开门也跟着坐在了驾驶位置上。江澄溪一怔,不会吧,人高马大的小九难不成还要继续跟着她
小九不等她发问,便已经开口 “贺太太,是贺先生吩附的。”
江澄溪无奈,最后只好怏怏不乐地默许了。
虽然才隔几天未见,且在这几天中还通了好几个电话,但石苏静一见江澄溪,就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回。大约是没发现什么被虐待的痕迹,才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是免不了优心忡仲地问起贺培安“怎么样他对你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
看母亲的模样,似自己随时会遭遇家暴一般。江澄溪不免含笑着说些粉饰太平的话“妈,其实他对我很好,只是他习惯板着脸而已。”什么事情都是习惯的,哪怕是撒谎。江澄溪发现自己说谎都说得快飞起来了。看,现编现卖,多么的溜啊
江澄溪忽然意识到一点,就算她再怎么想家,她也不能经常回来,多说多错,搞不好哪一天就露馅了。反正嫁都嫁了,让父母以为她和贺培安彼此相爱才结婚、过得很幸福之类的比较好。否则两位老人日愁夜愁的,这日子都没发过了。
石苏静将信将疑“真的”
江澄溪重重点头“当然啊。”然后她扯开话题说起小九,似是而非地吐了一肚子的不满,“他啊,还给弄了那么人高马大的一个人,我都快烦死了。我都这么大的人,难道还会迷路不成”
这些喋喋不休的怨言听在石苏静耳中便是另外一种味道了看来小贺还是很紧张自己这个糊涂蛋的。
见母亲的脸色微松,江澄溪从沙发上起来转了一圈,嘟囔道“我这几天醒了吃,吃了睡,都快胖死了。妈,你看我是不是胖了我觉得我肚子上肉多起来了”她顺势抓起母亲的手摸自己的腹部,“你摸摸看”
石苏静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把她的手从腹部拍打了下来“哪里胖了你还年轻,可千万别学那些不好的,乱减肥,把身体折腾坏了你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身体不好,老了可有苦头吃了。你看看妈妈这个活榜样就知道了”
石苏静一辈子就吃亏在自己的病上。她向来争强好胜,无奈自己的这个病,在单位的时候,哪怕是手上的技术活再好,可三天两头的病假,眼挣睁地看着身边的同事一个个升做了小领导,说话走路都带风。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好在江阳的工作稳定,收入也尚可,所以后来她就提早办了退休。
几个小时在母亲石苏静甜蜜轰炸中度过,说来也奇怪,以前每次江澄溪只要一听母亲的话起了个头,她就赶紧各种“遁”。这一天居然没觉得厌烦,还恨不得像条哈巴狗似的一直围在母亲边上打转。
吃饭前,她从柜子里取了小药箱“妈妈,我给你打针吧。”石苏静的糖尿病必须在饭前注射短效胰岛素以控制餐后高血糖。
石苏静摸了摸她的头发,感慨地道“囡囡,妈妈觉得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把你健健康康地生下来,让你健健康康地长大。”
江澄溪眼眶微红“妈”如果不是母亲拼死也要替父亲生下个孩子的话,这世界上哪里会有她的存在所以啊,一直以来她都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一时间,母女两人在沙发上静静相依。
王薇薇的电话打过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江澄溪,半个小肘后,新广场咖啡吧见。”
临走时,江澄溪特地把苏小小和它的窝一起带了出来,这些年,苏小小一直陪着她。以后,在贺家,至少还是有苏小小陪着她,她不会那么孤单吧。要孤单,至少也有苏小小陪她一起孤单
那天下午,江澄溪带了小九这个跟屁虫与王薇薇一起逛街,江澄溪看小九,看哪儿就觉得哪儿不舒服,心里头一百个别扭。
不过王薇薇大小姐却觉得不错,趁小九提着东西亦步亦趋地进在她们后面,压低了声音在江澄溪耳边道“你傻啊多好的劳动力,司机、保镖、还兼职提货工、搬货工,最重要的是免费免费的唉这年头,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节奏,就是你这样的”
江澄溪“让他一天到晚跟着你试试不出三天,你就会发疯了。”
王薇薇耸耸香肩“我ok啊。前提只要你们家贺先生同意就行。”
提及了贺培安,江澄溪就自动自觉地封了嘴。王薇薇这家伙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能见血封喉。
王薇薇兴致高昂地从广场的一楼逛到了五楼,走过路过绝不错过任何一家。不知不觉逛到了内衣部。她也不管小九铁柱似的杵在走道一旁,挑了几件,在身上比画。比着比着,她忽然想起某事,转身冲江澄溪撇了一个媚眼,脸上尽是促狭的笑“澄溪,我送你的新婚礼物你派上用场没有,是不是战况激烈”
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陪逛的江澄溪,正饮着小九刚买来的咖啡,结果被王薇薇的话给惊着了,咖啡一下子呛到了气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一阵狂咳,眼泪都出来了。
王薇薇她的礼物是一套性感内衣,那两块薄薄的网状物至今还留在她自家卧室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
王薇薇一边拍着她的背帮忙顺气,一边佯装大吃一惊“不会吧,激烈到这种程度”说罢,她吃吃大笑,凑过来,“你丫小样,具体啥情况,你且细细说来。”
江澄溪咳了片刻才恢复,瞧了不远处的小九,又急又羞“王王薇薇,你要是准备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呢,我会跟你菊脸。”
王薇薇咯咯大笑,斜着眼糗她“还脸红呢拜托,你都已经是已婚妇女了。”
她俯在江澄溪耳边,说出一个结论“这么说来,至少证明了一点,贺培安不是个弯的,但还是有可能是个双的。”
如果贺培安是弯的,真好男色就好了,可问题是他不是呀。江澄溪瞪了她一眼,不说话。她哪敢议论贺培安这个啊,万一被他知道了,那还不一把拧了她的脖子她记得那个晚上,贺培安的呼吸那么急促那么重那么烫,一直落在她的脖子上,一度令她以为他真的会咬掉她的脖子。
江澄溪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似那里还残留着贺培安那可怕的热度。他要是个弯的,整个三元城大概就没一个男的是直的了吧
王薇薇显然不愿意放过她“澄溪,作为你的好友,我不得不说一点,你那老公长得吧,其实算是对得起党和人民,对得起我们这个和诸社会。”
江澄溪横了王薇薇一眼,不情不愿地开口道“他长得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又不准备跟他过一辈子。”
王薇薇缓缓一笑“反正已经到这份儿上了。你得学会阿q精神。再怎么样,至少你老公长得平头正脸。你想一下,万一是属于那种睡在边上会半夜惊醒、午夜凶铃那种呢”江澄溪侧头想了想,终是没好气地笑了出来“薇薇,不错嘛。你现在安慰人的本事真的是渐长了。”
贺培安新婚后消失了整整十天才回来。
在这十天中,江澄溪是想继续到父亲江阳的诊所上班的,但她又吃不准贺培安的态度,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他。再者,去了诊所,她又怕在父亲面前露出马脚,想来想去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办。一动不如一静,最后决定一切等贺培安回来再说。
贺培安回来那天正好有一部好莱坞动作大片上映,江澄溪跟王薇薇两人一起去吃了晚饭,然后去看了七点多的那一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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