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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听宫人叫他去一趟长寿宫,他偏头看着书架后边的太医院院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太后的病不是好了吗?”
院长点头又摇头,后宫中真病假病孰是孰非不是他们说了算,摆摆手,叹了口气“太后说病了你好好把把脉!”
上次他忽悠太后也是没办法,太后身子骨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一点不像晕倒或者郁结攻心的人,而且,太后脸色不好皮肤泛黄,该是大便不畅,这才开了大便燥结的药,后两日去,太后气色明显好了,吃东西胃口也好了,可见,还是人心在作祟。
小凉去了香榭宫,胡太医没叫大徒弟跟着,拎了药箱,跟在宫人后边,路上有意和宫人打听长寿宫的情况。
“李公公,你跟在太后身边几十年了,可知太后哪儿不舒服?”胡太医微微前倾着身子,与错过的宫人们微微点头,他入宫多年了,因着他看的病症难以启齿,后宫的许多娘娘都不敢轻易找他。
李公公瞥了眼胡太医,对他的恭顺很满意,眼皮一翻,轻晃着脑袋“咱家也不甚清楚,太后从香榭宫回来摔了一套南边进贡的瓷杯,后就嚷着不舒服了,胡太医哪,你可别学那些欺瞒之人随意给太后开个药方,要出了事儿,后果可不是咱家能担待的!”
“是是是,多些公公提醒了,长寿宫的事儿,还是您清楚!”胡太医点头哈腰,面色带笑,垂下的眼脸里却闪过一丝了然。
贵妃娘娘有了身孕,太后和贵妃娘娘不对付,没有当场红脸,要在其他地方捉弄贵妃轻而易举,常用的手段就是叫贵妃娘娘一直蹲着行礼姿势,宫人们紧张定会想办法拦下来,太后从中定是看出了什么苗头来。
想明白了,胡太医淡定不少,进了长寿宫门,苏嬷嬷肃穆的凝视也没让他眉毛动一下,在门口等了许久,苏嬷嬷才转身,推开了门,声音不冷不热,“进来吧!”
胡太医弯着腰,给太后行礼后站在桌边,苏嬷嬷推开凳子他才坐下,手放在太后手腕上,面无表情的他一会儿抿着嘴,一会儿拧着眉,太后都觉得她身子骨有毛病了。
“胡太医,哀家怎么了?”
胡太医摇摇头,示意太后别说话,神情凝重的换了中指敲了敲脉搏,良久,抽回手,对着太后的手腕发呆。
旁边站着的苏嬷嬷急了,“胡太医,太后的身子骨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说啊!”
回过神的胡太医起身,退后一步,猛然跪倒在地。
赵氏身子一晃,神情恍然,轻轻抬起手,声音发抖“胡太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恕臣直言,太后的身子骨硬朗,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赵氏精神一震,不自主的提着心问,“那刚才胡太医一脸凝重的表情是为何?”
“公公叫臣来为太后瞧瞧,臣下意识以为太后不好了,把脉的时候格外仔细,并无察觉有何不妥,还请太后可否告知臣,您可是觉得身体有何异样?”胡太医垂着头,双手撑地,说不出的虔诚。
得知身子好,谁都高兴,赵氏也不例外,一摆手,将宫里边多余的人全部打发了出去,只留下苏嬷嬷在一旁伺候,她起身扶起胡太医,“你坐!”
叫苏嬷嬷给胡太医奉茶,“今日叫你来,一是哀家觉得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事儿要发生,和苏嬷嬷一说,苏嬷嬷说哀家瞎操心,真要有事儿也是喜事,哀家一直盼望皇上多子多福,胡太医觉得哀家的心绪不宁是宫里边要添丁了还是其他?”
胡太医不好回答了,她不直接问贵妃娘娘是否有喜而是说心绪不宁,况且,苏嬷嬷说是喜事也得喜从何来,谁都知道皇上只歇在香榭宫,皇上多子多福只能是贵妃娘娘有喜了,太后在拐着弯问香榭宫贵妃娘娘的事儿了,他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慢慢拍着,“太后心绪不宁像是太操劳了,睡觉的时候枕头垫高一点,臣再开个方子,休息好了,心绪就稳了!”
香榭宫的事儿胡太医是万万不敢乱说,当日,香榭宫的宫人得了赏,消息却没传出来,定是皇上背地里敲打过了,他不敢忤逆皇上,犯了忌讳。
赵氏眼神一泠,即为不满,旁边的苏嬷嬷扯了扯她衣袖,她才镇静下来,接着道“也是,皇上登基后日理万机,极少来我的长寿宫,后宫他都不去了,要有喜事儿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本想胡太医会反驳她两句,谁知,胡太医像一尊神,坐着就不动了,赵氏讨了没趣,叫苏嬷嬷送人出去。
苏嬷嬷折回来,赵氏还坐在桌前,眼神狰狞,“嬷嬷,你说,那位是不是有身孕了?”
苏嬷嬷也说不准,“老奴也不好说,不过,是不是有了身孕,主子何不给长兴宫漏点消息,皇后不是个傻的,知道怎么做!”
赵氏抬起头,拿起胡太医没有动过的杯子,一倾,里边的菊花顺着茶水流了出来,“也是,左右是哀家的孙儿,哀家着什么急呢!”
俞璟辞催着萧珂缮叫柳康入宫,张多第二日就去柳府宣了圣旨叫柳康入宫,柳夫子是太傅皇上的恩师,其子来教导小王爷也说得过去。
念书的学堂在昭阳殿后殿,里边是宫里皇子们念书的地方,已经空置许久了,萧珂缮叫人重新清扫后布置了番。
磊哥儿舍不得离开香榭宫,俞璟辞叫山楂跟着,又端了好几盘甜点,给磊哥儿整理好领口,揉了揉他的脑袋,“磊哥儿跟着夫子好好学,回来了教姑姑,姑姑小时候没有博学多才的夫子心里遗憾着呢!”
磊哥儿扭捏着身子,抱着俞璟辞脖子不放,禾宛看得害怕,从后稳住俞璟辞,“磊哥儿,娘娘怀了弟弟,不能太用力了!”
闻言,磊哥儿立马松了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凉拍拍他的肩膀,“走,磊哥儿,凉哥哥陪你一起,回来给娘娘讲故事,肚子里的宝宝也能听到你的声音呢!”
磊哥儿仰头,小凉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是太医,不会乱说,走吧!”
太医院录用了小凉,他已经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了,爱显摆如他,还没找到机会回太医院跟胡太医和师兄显摆就罢了。
磊哥儿把手放在小凉掌心,摸了摸山楂提的食盒子,勉强的朝俞璟辞挥挥手,跟着小凉走了,俞璟辞直起身子,揉了揉肩和脖子,昨晚枕着萧珂缮肩膀睡,醒来脖子不舒服,肩膀不舒服,酸酸的,痛痛的。
“小王爷三岁了,启蒙是不是早了些?”
磊哥儿走到门口,偏头回望了一眼,俞璟辞站在石阶上,眼神一直看着他,脸上带着笑,他挥挥手,终究走了。
禾宛印象里,大少爷,二少爷都是四岁开始启蒙,娘娘抱去了老太爷跟前,三岁启蒙的,彼时,夫人偷偷哭了好多次,向老爷埋怨小姐年纪小,启蒙早了。
直到人看不见了,俞璟辞才收回视线,转身朝殿里去,“不早了,我问过柳康为人,他知道因材施教,不会为难磊哥儿!”
禾津叫人把俞璟辞陪嫁的布料找出来,婴儿的皮肤嫩,衣衫要柔软,光滑,不能膈应到婴儿皮肤。
七月了,俞璟辞明年开春就会生产,要做一些春天穿的衣衫备着,其次是夏衫秋衫,都要备好了,桌子上,椅子上,全是陪嫁的布匹,还有今年各地进贡的好的布匹,俞璟辞记着一个盒子里还有裁剪后的布料,“禾津,把之前裁剪好的布料拿出来先做些简单的寝衣吧!”
禾津一顿,俞璟辞记起来,当时里边还放了两双鞋和做好的两件衣衫,她提醒“当时搬宫的时候,你收在一个惯用的盒子里,找出来!”
禾津转身打开柜子,在最下边见着了,她拿起腰间的锁,找出钥匙,把盒子打开,里边整齐放着几匹裁好的布料,还有两双婴儿穿的小鞋子,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难受,还好,俞璟辞进了屋,看不到。
布料是方格朵花蜀锦,女孩子穿比较合适,俞璟辞握在手里,想起夏苏来,“对了,禾津,夏苏的肚子大了吧!”
之后夏苏说来找她磕头一直没来,她的卖身契还没给夏苏呢,入了宫,要见夏苏就更难了,“也不知夏苏什么时候生,想赏她一些东西也见不到她人!”
见夏苏难,入了宫,俞公府的人一次都没见过,现在要见谁不是她说了算了。
夏苏跟在她身边最久,她为人沉稳,俞璟辞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刚换了禾宛那会,俞璟辞多少不习惯,想起夏苏,就想起夏苏的厨艺来,也没注意禾津红了眼眶。
山楂从前殿回来,进屋,俞璟辞手里拿着裁好的布料,禾津站在一旁神情低落,她走上前,“小王爷在那边很听话,柳夫子讲课很有趣,他说小王爷年纪太小,讲一些人文故事,循序渐进夹杂着三字经较好!”
柳康把三字经拆分成许多小故事讲出来,小王爷听得可认真了。
她偏头,对着禾津发红的双眼,“禾津怎么哭了?”
禾津趁俞璟辞抬头瞬间急忙背过身去,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忍不住落了下来,俞璟辞也不懂,“禾津,你怎么了?”
“没,没事儿!”禾津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抽泣着。
山楂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神落在搁布料的盒子上,上边还摆着两双新的小鞋,她把禾津揽在怀里,轻轻安慰她,“别哭了,没事儿了!”
俞璟辞把盒子抱在怀里,仔细看着里边的针线,脸上的喜悦渐渐隐没,神情冷得可怕,“禾津,转过来,看着我!”
山楂被吓得身子一颤,对上俞璟辞冷漠的双眼,掰着禾津的身子,“娘娘,禾津是太高兴了!”
“山楂,你说说,没事儿了是什么意思,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吗?”俞璟辞拿出不看着禾津,转向山楂。
山楂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去,吞吞吐吐道,“不是,我,我胡乱说的!”
山楂不知道为何俞璟辞又把夏苏为孩子准备的布料找了出来,夏苏的事儿她们一直瞒着娘娘,她不敢想这时候娘娘知道了真相会如何。
禾津已经缓过来了,牵着山楂的手,回视俞璟辞,“娘娘,山楂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说话没规没距,我是想起小主子了,那么小的一团,说没就没了,当时我们在屋子,每天都想着要给小主子做衣衫,要弄许多好吃的给他吃!”
那时候,她们真的很高兴,她们甚至猜想小主子是向皇上多一些,还是像娘娘多一些,娘娘长得好看,皇上也俊俏,她们的小主子定是京城里极好看的人物。
谁知......
俞璟辞狐疑的瞧了瞧两人,挥了挥手,“下去吧,我自己待会!”
山楂于心不忍,欲说话,被禾津拖出去了。
“禾津,你干什么提小主子,没看见娘娘很伤心吗?”
禾津捂着她的嘴,去了偏殿,“转移了娘娘的注意力就好,想到夏苏,我就忍不住......”
山楂点了点头,鼻头发酸,“我明白!”
当时,娘娘都说了禾津不跟着进宫了,后来禾津主动求到皇上跟前要进宫伺候娘娘,她们都明白,禾津要进宫伺候娘娘,是不能怀孕,不然,会乱了宫里的规矩,宫里有规矩,后宫人怀孕,只能是皇上的骨肉。
山楂不明白,还是刘嬷嬷和李嬷嬷叹息时,她听到了,摸着禾津的头,她只希望娘娘健健康□□下宝宝。
晚膳时,俞璟辞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又吐了出来,萧珂缮以为有问题,夹起尝了口,“怎么了!”
俞璟辞摇头,“不好吃!”
萧珂缮脸色变了变,给她碗里夹了块三鲜鸭,“试试这个!”
俞璟辞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是不是臣妾嘴太挑了?”
“还是不行?”萧珂缮尝了口,以往饭菜也是禾宛弄的,俞璟辞也未说过什么,他朝外叫了声,“张多,去请胡太医来一趟!”
张多在门口听到还以为俞璟辞肚子有了问题,给一小太监挥手,叫他跑快点,小太监不敢耽搁,嗖的跑了出去!
又尝了几口,俞璟辞皆摇头,不是味道不好,而是咽不下去,萧珂缮叫御膳司重新备晚膳,很快,端着盘子的宫人鱼贯而入,萧珂缮给她夹了块莲藕,“尝尝这个如何?”
俞璟辞嚼了两下,“这个不错!”
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萧珂缮想到什么,夹了块肉,你尝尝牛肉,俞璟辞吃进肚里,感觉还好,萧珂缮一脸惊喜。
胡太医来得极快,可以说一路上跑着而来,萧珂缮还在给俞璟辞夹菜,夹什么俞璟辞吃什么,而且额头还不时会皱眉,萧珂缮就会重新换一种菜。
胡太医站在门外,擦了擦额头的汗,公公话也没说明白,他还以为贵妃娘娘肚里的孩子出了问题,张多站在门口,扯了扯嗓子,“皇上,胡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吧!”
萧珂缮心中有了大半的把握,亲自拿了沙包给俞璟辞垫着手臂,让出位子,坐到俞璟辞另一边,“胡太医瞧瞧贵妃怎么样了!”
俞璟辞肚子还饿着,好像饿了很久似的,有些着急,“胡太医,我怎么了!”
胡太医抽回手,脸上也是轻松愉悦,“贵妃娘娘没事儿,臣不打扰贵妃和皇上用膳,先回了!”
萧珂缮给张多打了手势,叫他送送胡太医。
俞璟辞不说话,咬着筷子,以往没觉得有何不妥,她问道,“今日的饭菜谁做的!”
禾宛就在边上,听了俞璟辞的话上前一步,“是,是奴婢做的饭菜!”
俞璟辞不说话了,接着吃饭,萧珂缮屏退了所有人,专心给她布菜,良久了,才听她闷声闷气说,“皇上,臣妾是不是得病了!”
禾宛做的饭菜分明不好吃,她却吃了好几个月也没察觉出来。
“没有,爱妃的病好了!”吃出了禾宛的手艺,她的味觉又好了。
饭后,宫人们进屋收拾桌子,他对禾宛说,“明日开始都去御膳司拿拿菜,娘娘要吃什么,给御膳司的人说声即可!”
禾宛不知道俞璟辞没了味觉的事儿,心里边有点不好受,还是应了下来,萧珂缮进了内室,俞璟辞正在穿针,他上前一步,夺了下来,“天黑了,做针线对眼睛不好,叫针线房的做就可以了!”
俞璟辞伸手要抢他手里的针,被他躲开了,索性也不抢了,把篮子里的针线按着颜色分类好,喃喃道“臣妾是她的娘亲,想为她做件衣衫而已!”
萧珂缮接过篮子,把针线放好,搁在旁边桌子上,伸手要扶她。
“皇上,臣妾还不显呢,哪需要扶着?”自己站起身,注意萧珂缮还戴着玉冠,“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萧珂缮没有拒绝,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一张小脸低眉顺目,温婉可人,可能是怀了孩子的缘故,俞璟辞周身充斥着温馨,
“把头发束起来就好!”
俞璟辞的小手熟练的盘起他的发,拿了簪子固定住,再看看铜镜里的脸,她笑道,“皇上真好看!”
萧珂缮一把拖过她,抱在怀里,“爱妃也是极好看的!”
这边你侬我侬,长寿宫,赵氏听说胡太医去了香榭宫,张多亲自送人出来,当即摔了手里的碗,“收拾了!”
她已经找人和长兴宫的宫人透露了俞璟辞怀孕的事儿,那边还是没有动作,周瑾不是沉得住气的性子,难不成真的是她多心了?
苏嬷嬷在偏殿和宫人说话,听到正殿传来声响,恶狠狠瞪了宫人一眼,转身进了正殿,宫女们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碗,她走到赵氏伸手,手搁在她太阳穴处,慢慢揉着,“太后何苦自己与自己生气,不是想明白了吗?生气也是亏着了自己!”
苏嬷嬷琢磨过太后的心思,不喜欢俞璟辞多半归根究底在皇上身上,当年先皇年轻的时候,对贤妃也是有求必应,皇后的寝宫都是依着惯例,一个月来一两次,还好,皇后的肚子争气,生下了太子,不然,依着皇上对贤妃的宠劲儿,太子之位就是当时的三皇子的了。
“我哪是生气,他父皇的事儿还没给他一个警醒吗?当时的舒家有赵家压制着,你瞧着,现在的俞家谁压制得出!”
外边有消息,说皇上欲派俞家世子爷去查堤坝决堤的案子,大哥捎信来说千万不能叫俞家的人去。
当年俞家老太国公去世已经沉寂了,若不是先皇派俞致远随萧珂缮去查堤坝决堤案也不可能那么快出仕,当年的堤坝案子牵扯出许多官员,俞墨阳性子比俞致远还要沉稳狠厉得多,到时查出和赵家不利的东西来就麻烦了。
苏嬷嬷不知道太后心中所想,陪着又说了几句俞璟辞坏话,太后脸色才稍微好了些。
过了两日,朝堂又发生了大事,户部出银子赈灾,俞墨阳率领刑部兵部官员彻查堤坝决堤的案子,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萧珂缮下了决心要彻查。
朝堂上,很多人都站不住了,首先是赵阁老,“皇上,听说村子的死伤不大,哪需要兴师动众,侍郎是礼部侍郎,和兵部刑部一起不妥!”
更何况,刑部尚书就是俞清远,两爷子一起,还不得将朝堂搅个天翻地覆?
之后,有很多人出来表示赞同,户部尚书刘大人也闻出古怪的味道了,即使查案,交给刑部即可,和兵部有什么关系,他请示,“皇上,前两年战争不断,国库一直丰盈......”
萧珂缮抬手打断他的话,“朕圣旨一下,众爱卿可是要抗旨?”
殿内再次安静,萧珂缮登基以来,大家也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子,赵阁老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话,下朝了,他还朝户部和工部尚书瞪了两眼,俞清远身边围了许多人,他借口还有事儿,走了。
俞墨阳刚身为吏部侍郎,本就觉得突兀了,此时得了如此差事,大家状似恍然大悟,难怪皇上叫俞墨阳彻查,竟是担心俞墨阳官职低了,不好着手吗?
华国公府,礼部尚书坐在堂中间,恭顺的朝上首之人说道,“老国公,俞公府得了如此好差事,怕是会得罪不少人,您看着要不要再添把火候!”
“不用了!”老国公头发花白,颧骨微凸,精神很好,“皇上什么意思我们还不清楚,对了,我们的人不会被查出来罢?”
礼部尚书被看得全身冒冷汗,手一哆嗦,杯子里的茶差点溢了出来,“应该,应该不会!”
“你回去查清楚了,谁要是牵扯其中今早该除的全部除掉,别到时牵扯出更多的人来!”
“明白了,老国公还有何吩咐?”
“回吧!”
人一走,老国公也起身进了屋子,当年的四大家族,只华国公越来越没落了,不过,也快复出了。
俞璟辞还是从小凉口中得知俞墨阳升了官职,还要被派去查案,小凉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对萧珂缮满脸崇拜,“娘娘,您是没见着皇上往殿里边一扫,全部的人都不敢说话了,比我师父瞪我的时候恐怖多了!”
俞璟辞没琢磨他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等萧珂缮入了殿,就看到俞璟辞一动不动靠在美人榻上,见着他了,一眼就偏开了头。
想来是知晓了俞公府的事儿,他好笑,以往哪会给他甩脸色,过去,拿下盖在她脸上的画册子,胡太医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谬论,说,要孩子生下来好看,每日抽半个时辰多看些美人图,他不信,俞璟辞信得厉害,叫张多去他的书房找出了好些册子出来。
“怎么了!”萧珂缮扶着她,手放在她小腹上,怀这一胎安静得很,一点也不吐。
“皇上!”俞璟辞既然决定好好和他一起面对,不想私下暗暗猜想他的用意,“你给我大哥升官了?还叫他去查案?”
萧珂缮嘴角的笑意加大,在她怒视过来时,急忙焉下去了些,手轻轻抚摸她的肚子,“不会亏待你大哥!”
俞公府在朝堂惹了许多人忌惮了,有爵位在身,俞清远是国公爷任刑部尚书,俞墨阳和俞墨渊官职都不低,他要是就是这个效果,朝堂上的阴私,弯弯绕绕,在他有生之年要全部拔起。
不然,祖辈的江山就毁在他手里了。
这些和俞璟辞说了她也不懂,朝堂上暗中勾结的官员在先皇在位时就很明显了,国库虽然丰盈,可只是表面,户部一群人一直瞒着以为他不清楚,账面上的账动过手脚,不过,现在还不是查户部账的时候。
俞璟辞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点了点头,“皇上的好,臣妾知道!”
“知道就好!”萧珂缮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打旋抱起她,俞璟辞惊呼的搂着她胳膊,“皇上,您要干嘛!”
“沐浴!”
胡太医隐晦的找张多说了些事儿,张多不敢明说,这两日急着叫他翻牌子,他问了张多才支支吾吾说了些胡太医的话。
三个月最好不要同房,会影响胎儿的发育。
夏天,俞璟辞本就穿得薄,萧珂缮抱着她,她的衣袖滑到了肩膀处,隐隐可以看到里边的肚兜,不如李灵儿的大,看在萧珂缮眼里,却是刚刚好。
俞璟辞顺着他的视线,急忙将衣袖盖在上边,她穿的是件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薄薄的一层,不出门了,只在里边穿了件月白色的肚兜,腾出一只手捂住萧珂缮的眼睛,“皇上,放下臣妾,臣妾已经沐浴过了!”
天热了,吃完饭她全身都冒汗,躺着怕捂了汗,都会沐浴了再躺在美人榻上,等萧珂缮回来,已经习惯了等萧珂缮回来再一起睡觉了。
萧珂缮不依,抱着入了浴池,轻轻把她放下,然后解自己的衣衫,俞璟辞全身都湿了,衣服透明的露出了胸前的形状,两人什么都做过了,俞璟辞仍不好意思,她蹲在池子里,只露出一个头,萧珂缮坚实的胸膛朝着她走来时,她才直起身子,胡太医说不能在水里边待久了,她拉着萧珂缮的手,说是胡太医的意思,“胡太医说胎儿还小,要是在水里泡久了,不好,皇上,您慢慢跑会,臣妾先走了!”
还没错开身就被他拽了回去,两人贴得紧,俞璟辞喉咙发紧,她推了推萧珂缮的胸膛,“皇上?”
萧珂缮抱着她走到池子边,一把托起她坐在池边,她现在全身衣衫尽湿,一坐,衣服贴着皮肤很不舒服,她撑着地,还没动作,萧珂缮已经解开了她腰间的绳子,俞璟辞以为他要做什么,瞪大了眼,他解开后就没动作了。
“脱了吧,朕看你挺难受!”
俞璟辞没动,踢了踢他的小腿,“皇上快些!”
扑通一声,萧珂缮跳入了水里,然后,冒出个脑袋,靠在她腿边,脸贴着她的腿,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俞璟辞敏感极了,他稍微磨蹭两下,她差点张嘴溢出声来,还好,萧珂缮只是磨蹭着。
随即,他就把手伸了进去,俞璟辞急了,按住他的手,书籍上说刚怀孕的那会不能做,早前她不知道和萧珂缮乱来了好几晚,以至于她一直提心吊胆,担心胎儿有问题。
还好,萧珂缮被她按住了没接着往里,他的头却是不老实起来,由膝盖慢慢往上她的脚贴着他的肚子,然后,她耳红心跳的抬了抬脚,却是叫他的头往上,顶着她肚子了。
随即,他直起身子,隔开了她双腿,俞璟辞还没抬起头,他一手环着她的腰,往边上靠,四唇相接,她瞪大了眼。
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浓黑的睫毛上还淌着水珠,黑而深沉的眸子,里边是她的影子,是她放大的脸。
被松开的时候,俞璟辞全身软在了他的怀里,他还没结束,手伸着伸进她的衣兜,低头,那处明显的拱起了老高,她左右摆了摆身子,趴在他肩头,看到他坚实的后背,往下,收拢的腰身,再即,是他挺翘的臀瓣,不自主吞了吞口水。
躺在浴池边,看着屋顶的房梁,上边的图案若有似无的映在她脑海里,听着他发出的声音,俞璟辞拢了拢腿,又被他的身子隔着,直到,感觉熟悉的唇贴向她的柔软,她忍不住全身一颤,咬紧了嘴唇,身子往上拱出了弧度,双眼迷离,嘴里边说着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外边还黑着,屋里掌了灯,她翻身,腿挂在他腰上,以前她睡觉规矩老实,不知何时开始,只要他在旁边,她就习惯贴在他身上。
她拿她的一撮头发,轻轻扫了扫他的耳朵,看他皱眉,用另一只手挥了挥,她好笑,接着又来,他还是没有睁眼。
“好玩吗?”
俞璟辞拿起头发,还没扫到他耳朵就被他躲开了,“皇上醒了?”
后来她是怎么回的殿里她都记不得了,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她动了动手,在他身上画着圈圈。
“睡不着!”
萧珂缮抓住他身上的腿,轻轻拍了两下,闭上眼,脑海中还在想刚才的销魂,要是俞璟辞什么时候也那么对他来一回,光是想,他全身都振奋了。
“睡不着,我们就说说话!”萧珂缮的手在她腿上摩挲着,慢慢就变了味道,俞璟辞自然感觉出来了,她想要抽回腿,被他紧紧握住,身子还被他抬了抬,贴在他的肉上,俞璟辞感觉出不对劲,掀开被子。
“皇上,你......”
她以为穿了中衣,下边肯定也穿了裤子,谁知......
萧珂缮手一用力,她就趴在了他身上,俞璟辞明显感觉他的杵着她,动弹不得,萧珂缮却抬了抬脚,两人贴合得更坦诚了。
俞璟辞咬着唇,埋在他胸口上,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萧珂缮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慢慢把她往下,她张嘴咬了一口,嘟哝道,“太医说了不可以!”
萧珂缮喘着粗气,还在动,俞璟辞不懂他什么意思,又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听到他的闷哼声,抬头,看着他眼神都变了,额头上有了汗意,她左右摆动了两下,他的闷声又溢出了口。
“辞姐儿,还像刚才那样!”
俞璟辞知道他的意思了,气他不要脸,又没有法子,思忖一番,照着他说的话动了动,不会伤着孩子就好!
许多个来回了,俞璟辞的瞌睡来了,她抬起头,“好了没!”
“再动动!”
俞璟辞动了一番,累到不行,正要说不做了,萧珂缮就一把按住她,然后,腿间热热的,湿湿的!
她羞红了脸,爬下去,拿被子捂着头,“你自己叫人进来收拾!”
禾宛她们进来,见着这番场景,暗地里指不定怎么笑她呢,死拽着被子,感觉他下了床,然后身下的凉席动了动,他应该在收拾,她腿间上还有,她伸出一只手,瓮声瓮气道,“帕子我用一下!”
她的手白皙光滑,萧珂缮知道不是逗她的时候,递过去,看她空出一小块,然后,下边鼓鼓的一团,他好笑,躺在凉席上,全身舒缓了,睡意也来了。
脸上猛然丢来一块帕子,上边的味道闻得他皱眉。
“收拾了!”
萧珂缮拿起帕子看了看,一时竟拿了她的手帕,搭在床脚,他也懒得动了,明日会有丫鬟收拾,扯了扯丝蝉被,“我要一块!”
“把我的寝裤拿来!”
憋久了,俞璟辞露出个脑袋透气,眼含戒备,裹在被子里的脚踢了踢萧珂缮,“拿我的裤子来!”
萧珂缮心情好,不与她计较,拿着裤子还问她,“需要我帮忙不?”
杏目圆睁,俞璟辞手拿着裤子就缩回了被子里,然后一阵悉悉索索,趁着空档,萧珂缮也穿好了裤子。
他本就怀着心思捉弄俞璟辞,得逞了,无比畅快,扯了被子一脚盖在心窝处,她的腿又搭了上来。
“皇上,你早有预谋!”
萧珂缮没否认,浴池里她晕过去了,他得不到缓解,还好她中途醒了过来,不然,明早闹一通,外边的丫鬟们知道了,还真抹不开脸。
翌日一早,俞璟辞伺候萧珂缮穿衣,禾宛拿着床尾的帕子左看右看,萧珂缮神色尴尬,“禾宛,你先出去,贵妃娘娘来就好!”
帕子昨日洗干净了放柜子里怎么又弄脏了,禾宛手里还拿着帕子,俞璟辞见着好几日没用的手帕,“帕子留下吧,配那套桃红色纱裙极好!”
萧珂缮什么也没说,走的时候,她还在柜子前找衣服,抓起旁边的帕子塞进兜里,又觉得不妥,拿出来,找不到地方藏。
俞璟辞转身,见他在屋里打转,“皇上,您找什么?”
萧珂缮晃了晃手里的帕子,一脸平静无波,“昨晚我拿你的帕子擦了凉席,待会叫禾宛抱下去洗了!”
“......”俞璟辞脸色一红,撅了撅嘴,拿起手帕,粉红的手帕上,乳白色的污渍一点一点,很是显眼。
萧珂缮绷紧的身体松了下来,嘴角一勾,“张多,摆膳!”
磊哥儿清晨要打拳,俞璟辞喝了燕窝粥垫垫肚子,叫禾宛装了一盒子好吃的甜点,拎在手里,欲出门。
“早上叫磊哥儿过来用膳,你过去做什么?”
即使二十几步就到了,萧珂缮还是觉得远了,俞璟辞不想与他说话,埋着头,自顾走了,张多瞪大了眼,刚才,贵妃娘娘在给皇上甩脸色?
再偷瞄皇上一眼,皇上竟然也不生气。
他脑子快速转动着,看来,是不能再帮着长兴宫那边叫皇上翻牌子了,皇上分明只宠着俞贵妃,多念叨几次,皇上没厌倦了贵妃反而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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