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就是身体,有时甚至几天起不了身,可是胸膛里的那颗心脏总是木然。
可为什么这几天莫名其妙地就会心疼?每每念及李景宇的那一瞬,心就会这样细细密密的疼,虽然不剧烈,却同样让人难以忍受。
也许我对李景宇的感情真的不像我自己认为的那么简单!也许从露台上他将外衣搭在我肩上的那刻起我的心头就烙下了他的影子?后来在宾馆里我并不抵触与他莋爱,甚至还是我主动撩拨了他;再后来在仓库里被他舍命保护,我也是心甘情愿地跟他回去;然后在这一个多月里我和他生活在一起,虽然有时有些辛苦,但我不也是不断勉强自己日渐衰弱的身体,为只为在他身边再多留一日……
我难道真的爱上他了?这些君茹看出来了,冯振威看出来了,只有我自己自欺欺人地把它当做报恩?
不!绝对不是的!
“我不爱他!我只是想要报答他!”我有些神经质地对冯振威吼道,声音很大,我希望我自己首先能相信。
冯振威摇头,叹息道
“安然,你难道忘记了最后是我把你们俩救出来的吗?若我晚去一步,只怕你们俩都已经死在刺头豪的手里了!你若想报恩是不是应该先报答我?”
“我……”我哑然无言以对。
男人的眼里弥漫开一种情绪叫做疼惜,他轻轻抚着我的眼眉:
“明明就只是爱上了一个同样也爱着你的男人,为什么就是死不承认呢?”
爱上了一个同样爱着我的男人?他是说李景宇爱我?
我笑了,李景宇对我的确很好,可是那毕竟离爱还是有些距离的,那样一个有钱有势有型有款的阔少爷,那样一个名声不雅的浪荡公子,他喜欢的不过是女人娇媚的容颜,享受的是女人馨软的身体,等他看腻了玩够了,剩下的不过就是潇洒地挥一挥手,说一句“拜拜”而已,这些和爱情又有什么关系?
愉快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我笑着笑着胸口却不知为何锥心地一疼,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笑声、咳嗽声混杂在了一起,这种声音听上去连我自己都有些寒意。
“安然!”冯振威一把拥住了我,闷声道:“你不要这个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李景宇他应该是真的爱着你的,不然他绝对不会花那么大的代价从我手里换走你!”
我一直就非常困惑,李景宇那日究竟与冯振威达成了什么协议,冯振威会那样毫不犹豫地放了我?看来今天终于有机会知道了。
“他用什么来换我?”我问。
“雅莱河的一块地!他们灏华今年唯一能确保盈利的一个项目,他却用来换了你。其中的损失一进一出间大约已经上亿,这个几乎掏空了他所有的家底!”
我闻言怔在了那里,李景宇你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来换我这样一个女人,究竟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这样做……”我喃喃地问。
“傻瓜!”男人轻叱,那面上也分不清是酸涩还是疼惜:“不是告诉你了吗?他爱上你了,就像你爱着他!”
爱!
这个字此时此刻听来有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像夏日的一道惊雷划开我的血肉直接击中了我的心房,我借着那光亮第一次可以认认真真地审视自己的心意。
我原以为爱情的种子正试图从我的心上破土发芽,我还来得及在它萌芽之初将它扼杀,其实早就已经晚了,这颗细小却倔强的种子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生根发芽,那茂盛的枝条如今已撑满了我整个胸膛。
它如同荆棘条般密密匝匝,深深嵌入我的血肉,勒得我的心头伤痕累累疼痛非常,而我却还在自欺欺人地当做没看见,不断地抹杀他对我的好,不断不断地欺骗自己说服自己,让我自己相信我只是为了报答他!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懦弱,我不敢承认我爱上了他,在他将外套披上我肩头的那刹那,爱情已经霸道地不容反抗地将我俘虏。
伸手扣上被扯开的领口,我对上了冯振威的眼,坚定地道:
“威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我想我的确是爱上李景宇了!我答应过他,从今以后只跟着他,所以现在我不愿跟威哥你做,请威哥你放了我吧!”
也许真正爱上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充满勇气,我这时对着冯振威的眼睛居然没觉得害怕。
他侧开了脸,却没有松手!
我拽紧了掌心,我十分明白我与他比气力的话,绝对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较量,但这不代表我会如同往常一般低头认命,为了那个我亲口许下的诺言,我会反抗,尽我所有的力量,哪怕结果早已注定,但我绝对不放弃抵抗!
“安然,再留一会好吗?”他摸了摸我的颊,轻声恳求:“就一会,你别担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的,我只想抱着你睡一会,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我没有一天睡得安稳过。”
男人将面庞埋入我的的胸膛,就那样枕着,皮肤贴合着皮肤,呼吸对应着呼吸,体温慰藉着体温,感觉很温暖很平静,没有任何欲望的气息。
“安然……,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我真的没有要挟你的意思。”他闷闷的声音仿佛从我的胸膛里传出,说得很慢却很清晰:“那两个黑人是墨西哥数一数二的黑帮夜鹰的两个头目,当年合联用他们城东的码头开放给夜鹰运毒品做条件,要和他们联手取我的性命,那时的情况真的很危急,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如果我死了肯定就无法再保护你和你的弟妹们了。”
他沉默了许久,换了口气接着道:
“没想到那两个黑鬼子却看中了你,所以……”
所以他就把我给卖了?我苦笑。
“对不起!”他忽地提高了声音:“安然,对不起!两年半前我没有勇气对你说这三个字,我怕别人笑我,我也怕你笑我,为了苟且自己的性命,竟把自己的女人亲手送了出去,把自己的生意垫在女人的身体上。今天我有勇气对你说了,对不起!安然,若是没有你,绝对没有我冯振威的今天!”
唇角的笑容愈见苦涩,到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冯振威,你是希望我原谅你吗?其实我早就告诉了你,我从来不恨你,就是两年半前,那两个黑人将我同样压在这张床上肆意凌虐的时候,我也不曾恨过你,既然没有恨,哪有何来原谅与否?
只是我现在对上你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很无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从此只是两条平行线,再没有任何交集。
“安然,告诉你这些不是希望你原谅我!”他再一次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更是低了下去:“我是想告诉你,我比不上李景宇,他用他所有的利益来换你,而我却用你换取了我所有的利益。今后好好跟着他吧,安然,我希望你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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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依然我手写的底稿意外丢失,所以星期六的更新只能暂停,如果周末有时间让我写文码字的话,我尽量保证下星期一恢复更新,大家抱歉了~
第五十五章 景宇
景宇
突然发现时间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过得好快,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过去了大半天的时光,还记得去年年末我和邵峰加班赶一个案子,两个人一直埋头猛干,直到负责公司里清洁的两个阿姨清晨来上班,才将我们从冗杂的工作中惊醒,看一看表居然已经过去了近十个小时,我们两个竟然毫无知觉。
但是有时候却过得极慢,比如现在,我盯着墙上的挂钟,那长长的时针缓慢地爬动,四十一分、四十二分、四十五分四十六分,往往我抬头看一眼,它只移动了那么小小的一格,我甚至怀疑这钟是不是坏了。
好不容易,那细长的时针终于直直指向天顶的方向,我如蒙大赦一下推案而起,安然,你是不是已经烧好了鱼等我回家呢?
我一手提过包,邵峰却不早不晚地正好推门进来,哎,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他总喜欢在下班的当口找我。我刚想对他说,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等明天再说,却见他一脸的深沉,反手将办公室的门落了锁。
邵峰这般郑重的模样,让我改了已到唇边的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的面色愈加难看,将手中的一沓东西往桌上一摔,道:
“景宇,你看看这些!”
照片?我疑惑地拿了起来……
双手的温度在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上缓缓流失,当最后一张照片从我手中滑落的时候,我只觉双手冰冷,简直像一条冰线,一路冷到了心。
咖啡店里女人面前那厚厚一沓钱抄,然后上了那辆纯黑的凯迪拉克,再然后便是宾馆的客房,连房间号码拍得都清清楚楚,这整的一出戏码实在太齐全了,就差没拍到那香艳刺激的床戏了!
我真希望我可以不认识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可是我偏偏认识,这个女人昨夜还柔顺地雌伏在我身下,温柔妩媚百般迎就,这眼眉,这唇齿,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我都反复细致一次又一次地亲吻过抚摸过,我怎么能人不出来?
“哪来的?这些照片哪来的?”我的声音也被心头的冰块冻得生冷坚硬,听来异常刺耳。
“景宇……”邵峰迟疑了一下:“我知道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没听进去,所以我总是不放心那女人,总觉得她出现得过分巧合,而且那媚人的手段也不是一般女人有的!为了以防万一,我请了个私家侦探跟她,今天才跟第一天没想到就拍到了这些……”
该死!我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拳头下的那张照片是女人从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一个男人正将那纤巧的身体紧紧箍在怀里,男人背向着镜头看不见容貌,我只觉得那高大壮硕的身形依稀有三分眼熟,但我看得见女人的表情,她笑得淡淡的,好温柔,漂亮的眼眸间都是暖意。
这个笑容我熟悉,我一直以为她只有对我会如此幸福的微笑,原来她对每个男人都这么笑,对那些出钱买她的男人也毫不吝啬!
陈安然,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背着我出去卖?是我在经济上不能满足你?还是在床上不能满足你?
你等着,我这就回来,我要你亲口回答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重重推开家中大门,出乎意料女人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候在门口,而是佝偻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见我进门,抬起头来暖暖笑道:
“回来啦?”
对!就是这笑容,温暖的柔顺的带着幸福的淡淡喜悦,往日里面对这个笑容我总是有些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在这个女人的心中很是特别,其实直到刚刚我才明白,我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嫖客罢了。
胸口似乎有一股气流横冲直撞,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向前一抬脚……
她一愣,随即会意地走过来,熟稔地俯身为我换鞋,我看着她,看着这个几个钟头前还在宾馆客房里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情意缠绵的女人,如今却顺服地跪在我脚下,漆黑的发从两侧肩膀处垂落,露出颈子间一截白生生的皮肤,如同粉嫩的鲜藕,我不自觉地将手指触了上去。
她微微一个震颤,随即慢慢抬头,干净澄澈的一双眼睛直直望向我,唇角依旧嵌着暖暖的笑。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也不知多少次就这样匍匐在不同男人的脚下,用这双眼睛和这种笑容蛊惑了男人的心,让男人们心甘情愿地为她沉沦,甘心供她驱役,她却同时游走在数个男人之间怡然自得。说不定她在用这样表情看着某个男人的时候,心里正在嘲笑那个男人的愚蠢与痴傻,如同玩偶般牢牢控制在她的手心,而我正是这些男人的其中之一。
念及此处,我禁不住恼怒地一脚踹去,女人一下扑倒在地,一手抚胸,一手掩唇,拼命地咳嗽了起来,从肺腔中发出的闷咳不响,但她咳得两颊都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难道我这一脚踹重了?可我知道我明明根本不曾使力!我缩住了本能地伸去扶她的手,因为我明白了,这个女人又在玩弄她的小手段,扮柔弱扮可怜本来就是她的强项。
她又咳了许久,大约是见我总不上她的当,终于还是停下了这恼人的假咳,扶着墙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不安地问道:
“你怎么了?”
我不答,只是盯着她反问道:
“今天一整天你干嘛去了?”
她一怔,低声回答:
“出去了一会!”
“干什么去了?”我追问。
她低头呐呐道:
“也没干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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