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脸,迷惑着他们的父亲,任她残害家人,这样的女人,谁还有心思同情她,没一刀砍了她,算是他们耐性好了。
风扬沉着声音问着风老侯爷:“父亲,你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容不下二哥,设下那样的毒计吗?”
风老侯爷神色一震,随即惨笑,却不再对卫姨娘怒吼:他怎么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这这般恼羞成怒。
皇后娘娘倒是轻笑道:“四弟,姐姐不是说了吗?咱们的父亲最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清楚的很。”
皇后娘娘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她这么做,不就是想要让二房和四房撕破脸,不就是想他们兄弟离心,不就是想逼走二哥,逼走四弟。”
皇后娘娘说到这里又是一声轻笑,笑声中的讥诮和嘲讽,谁都能听得明明白白,她又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父亲是不是还要问女儿,为何她要逼走二哥,逼走四弟,为何要他们兄弟离心,是不是?”
皇后娘娘将目光从风老侯爷的身上,移了过去,落到三爷的身上:“三弟,这个问题就由你来回答吧!你向来嘴巴灵巧,一定会说的明明白白的,对不对?”
三爷那额头上的汗珠儿更大,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他用手去擦,却越擦越多,脸色灰败,整个人就如同在火上烤着的一般,他惊慌失措的摇着头:“不,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爷一边说着,一边跪在了地上,对着风老侯爷叩首:“父亲,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娘娘瞧着眼前这出苦情戏,唱的越来越精彩了,显然心情很好,掩着嘴巴,轻轻的笑出声来:“三弟,你这戏演得真是精彩,都快赶上卫姨娘了,姐姐在宫里这几年,什么人都见过,不过见得最多的人,却是那些哭天抹泪的喊可怜,实际上却是半点不可怜的人。”
皇后娘娘用茶盖儿轻轻碰了几下茶盏,继续悠闲的说道:“三弟,你不知道?那我问问你,你隔个年的清明前后就去卫姨娘的娘家干什么?姐姐可听说了,你这表侄子可好了,总是不忘了去那位表舅的坟前烧上些纸钱,这般殷勤,可真是难得的孝顺!”
皇后娘娘说这番话的时候,凌小小小心翼翼的瞧了风扬的脸色一下,在凌小小的意识中,这样的事情应该是风大侯爷的手笔,毕竟这等家丑,也实在没脸让人去办,显然风大侯爷也知道自家妻子对他源源不绝的敬意,立时给凌小小一个眼色,然后就继续低下脑袋,淡淡看着手中握着的一盏三月陶柳的粉彩茶盏,和皇后娘娘做出一般动作,茶盖翻覆在盏沿,清脆作响:这么个小动作做起来,倒是和皇后娘娘半点不差,果真是真到不能再真的亲兄妹。
皇后娘娘的话落,那苦苦哀求的三爷也不再求了,整个人如同被抽了筋的虾子一般,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三爷怎么也想不到,皇后娘娘居然连他偷偷拜祭自个儿生父的事情都知道。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谁还能不信,就是风老侯爷心中也信了九分,还有一份是半疑半信,但是这嘴里却依旧不肯松口,或许,他也松不得这份口,不管卫姨娘到底有没有给他戴绿帽子,不管他这个蠢蛋有没有帮人家养野种,他若是认了下来,只怕这辈子,在儿孙们的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风老侯爷双目赤红,面色青紫,厉声喝道:“你胡言乱语,你三哥怎么会做出这等……不过是瞧我宠爱你姨娘,就这般败坏她的名声,居心委实险恶……”
风扬静静地看了风老侯爷半响,她】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到此,风老侯爷居然还在为卫姨娘开脱,他邪魅的双眼,又大又长,眯成一种讥讽的神情:“父亲果然是情痴,对卫姨娘果然是情深意切,她害了你的妻妾,害了你的嫡子,还让你为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戴了天大的绿帽子,可是父亲却还能忍着,护着,实在是女儿平生未见。”
“父亲,你觉得,为了这么个蛇蝎毒妇,你值得吗?为了这么一个置您的颜面不顾的毒妇,你就难过吗?”每问一句,风扬就顿一下,一字字都如同刀凿剑刺,尖利异常
风老侯爷强自撑着,不愿意就此服输:“不件元帕,算不了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动了手脚,难道我能眼睁睁的诬陷了您们姨娘的清誉不成?”
“再说你三哥的事情,不过是顺便拜祭一下长辈,算得了什么大事?”
凌小小忽然觉得风扬周身的气息,都又寒上了几分,忍不住抬眼偷偷的看了看他,见他神色比刚刚又淡了几分,眉梢又微微上挑,形成了一个上扬的弧度,凌小小见他面色还算正常,心里就有些放下心来,刚刚低下脑袋,准备饮上一口茶水,却冷不丁的发现风扬的袖口中的手,已经紧握成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不过因为今日传的广袖极其的翻飞阔大,遮住了许多,才瞒过了她许久。
凌小小心下一疼,再不肯容忍下去,风老侯爷没多说一句,就更伤老夫人,皇后娘娘和风扬一份,虽说她这个媳妇过门时日甚短,对这些成年旧账没啥发言权,可是风扬这般模样,她哪里还顾得什么。
虽说下面的话对风老侯爷不敬,可是对不起,她这个人向来自私,这心里也只有在乎的人,风老侯爷的脸面,尊严,比起风扬的伤心,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凌小小心下定了主意,挺直背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目光在众人的面上掠过一圈,最后落在风老侯爷的身上:“父亲的话,可真让媳妇觉得好笑,元帕证明不了什么,拜祭证明不了什么,那父亲要怎么证明?是不是要亲眼瞧见,卫姨娘和那人脱了衣衫,睡在一张床上,才能相信?还是父亲,亲耳听见,三爷跪在那人墓前叫着父亲,这样父亲才能相信?”
凌小小的话,算是极为的犀利,半点情面也不给风老侯爷留了,活生生的剥了他脸上的最后一点遮羞布,将个风老侯爷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凌小小半点不惧风老侯爷那狰狞的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表情,继续冷笑一声,道:“姐姐,咱们不必再和这样冥顽不宁的人废话,他不是要证据吗?那咱们就给他证据,我倒要看看,在那些个铁证如山面前,他还有什么话说?”
虽然凌小小对所谓的证据,半点也不清楚,可是她却极为了了解自己的丈夫,没有十全的把握断不会出手,再加上这么个十分沉稳的皇后娘娘,她可不认为会没有证据。
皇后娘娘深深地看了一眼凌小小,被风老侯爷伤的千疮百孔的心里,因为凌小小的愤愤不平而温暖了许多:皇后娘娘历经多少世事,又怎么会不了解凌小小此举背后的用意。
她心里对凌小小又升起一股子满意:果然是个兰质蕙心,且对四弟一往情深的好女子,心中深感欣慰。
而刚刚,英俊面孔上还晦涩难测,那双幽深的眸子似大海般,透着无尽的冷漠的风扬,也因为凌小小的这番话,而荡起了一片的柔软,他不着痕迹的移到凌小小的一边,瞧瞧的伸出手,紧紧的握着凌小小纤细无骨的后,微微粗糙的大手,磨蹭着她滑嫩凝脂的肌肤,将那点点的温暖一直渗透到心里去。
皇后娘娘凤目扫过那紧握的手掌,心中又是一暖,神色也温和了几许,只是目光再转向风老侯爷之时,又是冰冷的如同刀锋般犀利。
她纤细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拍了一下,那曾经钳制过风老侯爷和卫姨娘的两个婆子中的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提着一股被套了黑色罩头的妇人。
凌小小瞧那妇人的手,皮肤松弛,横纹颇深,想来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婆子。
皇后娘娘目光流露出深切的怨恨和厌恶,深深震惊了风老侯爷,他自从皇后娘娘荣登太子妃后,就不曾再敢于她目光对视,就怕看到她目光中的嫌弃,却未曾想到,这个尊贵的女儿,对他已经不是嫌弃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皇后娘娘有些厌恶的移开目光,对着风老侯爷说道:“这位婆子,就是当年为卫姨娘接生的两位稳婆之一的王婆子,父亲应该对那位王婆子还有印象吧!当年这位王婆子可是很有声誉的,在京城里也算是很有名声,不少大户人家的媳妇产子都是由她接生的。只是当年她为咱们的姨娘,接生之后,就顿失行踪,女儿和四弟找了她这么多年,终于在前些时候,找到她的踪迹,只是,她早已该头换姓,若不是女儿和四弟手里有些能人,只怕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皇后娘娘抬眸:“王婆子,我说的可是正确?你告诉我,为何当年为风府的姨娘接生之后,就失去行踪?”
那蒙着脸的婆子浑身打颤,声音惊恐晚饭:“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王婆子?我已经二十多年未在帮人接生了,你是如何得知我之前的身份?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皇后娘娘声音依旧是淡淡地:“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你若是还想要头上的这颗脑袋,就老老实实的说实话。”
皇后娘娘顿了一顿,又道:“你该知道,我想听的是实话,而不是想要你的性命?”
若是想要她的性命,又怎么会蒙住她的脑袋,那王婆子也是在各个大户人家游走过的人,这点的道理还是知晓的。
所以即使双腿还打着颤,却还是稳住心神,力持镇定的将实情说了出来:“说起风府那位姨娘生子,距今也有二十多年,按理说,老婆子这辈子接生了不少,这般事情,早该忘记了,可是这风府姨娘的事情,老婆子还记得非常的清楚,一是那风府的赏银实在是多,比起寻常大户人家多出了数倍,二是,那位姨娘的情形也委实的奇怪——明明是足月的孩子,却偏偏说是未曾足月,滑了一跤,动了胎气,早产的。”
王婆子的话还没说,那风老侯爷就跟跳疯狗一般跳了起来。咆哮:“你血口喷人……若是足月生的,你为何当时不揭穿的,怎么到现在反而说出来了……”
那王婆子被风老侯爷的咆哮吓得双腿一软,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还是哆哆嗦嗦的说道:
“老婆子当年在京城也有些名堂,大户人家用我也是不少,这大户人家的龌踀事情,老婆子也见过不少,有些个小姐,在婚前有了身子,也不是没见过的,再说,当时老婆子瞧着那位侯爷,居然在外间守着,可见对这位姨娘的心思多重,心里就想着怕是遮住我们这些稳婆的口,才用了这么个说辞。”
堂堂的侯爷,陪着一位姨娘待产,这谁见了也不会疑惑这孩子不是他的啊!再说了纳妾纳色,男主子和妾室未曾过了明路有身子的,这天朝也不少,也难怪这位稳婆不觉的奇怪。
再说了,就是真的认为姨娘给男主子带了绿帽子,谁又敢说,还不怕灭了口,你家的事情,我丢了脑袋,又不是吃了酒,要胡言乱语的。
那王婆子眯起眼睛,竭力回想当时的情景:“风府的那位姨娘,当然虽然叫的凄凄惨惨戚戚的,不过老婆子是见惯产妇的,那胎位大正,哪里像是摔过跤的样子,当时老婆子心里就觉得这事情或许真的有些古怪。果然,等到那姨娘生下孩子后,我一抱那孩子,怎么瞧,都不像是未足月的模样,那男婴,长得虽然有些瘦小,可是身子骨却矫健,那模样不像是未足月,倒像是营养跟不上。”
王婆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当时,我就狐疑了起来,那风府那般的门庭,怎么可能会营养跟不上,想来定然是孕妇故意为之。此时,我心里几乎有些冥币,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想着早点摆脱,回到风府,连想都不愿意多想,这种事情,若是露了半点口风,只怕我老婆子这条小命就要丢在了风府。”
皇后娘娘见这婆子说的有条不絮,想必这事情这二十多年来,这婆子没少琢磨,毕竟女人对这种事情,就是喜爱琢磨的,她又问道:“因为你瞧出这中间的门道,所以你就连夜带着家人搬走,半点行踪都没露,是不是?”
谁知道,那王婆子去凄惨一笑:“我倒是想走,可是若是我走了,一大家子的人,又如何活命?”
那婆子惨笑过后,又继续道:“那姨娘生出男孩子,打发我们离开的时候,不但那侯爷赏了我们不少银两,就是那姨娘也赏了我们不少,另一位稳婆倒是满心欢喜的接了过来,因为我心里觉得这事情处处透着古怪,这心里很不踏实,回去之后,我就连夜打发了我的儿子和媳妇一家离开,原本我儿子就准备回老家,我就骗他们说是我夜有所梦,乃是大吉之兆,哄得他们离开,自己却躲在了家中。”
说到这里,王婆子又是一阵惨笑,不过惨笑之中却又透着一股子庆幸的味道:“果然,我儿子媳妇才走了小半个时辰,外面就传来异响,没一会儿,我家的屋子就烧了起来,好在我根本就没睡,见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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