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不遇

分卷阅读165

年在月色中后退着过招。白衣少年道服蹁跹如鹤,手中雪色的剑影优雅凌厉,将矮半头的箭袖劲装的鸦影少年打得节节败退,后者数次想从怀中掏出尸毒粉,都被绵密的攻势逼得无暇得逞。
什么明月清风,捅起尸体来招招狠辣,一点犹豫不安都没有。薛洋一面腹诽,一面手边再无尸体可用,霜华倏地掠至他额上。
薛洋惊悚得头发根根炸开,那剑却停了停,向下移到他喉结处。
随后又往下,停在心口位置。
薛洋瞠目结舌,看晓星尘面露苦恼之色,灵敏地将霜华回剑鞘,双手握住降灾,像抡擀面棒似地一剑横着冲自己挥过来。
捡回第三条命。
他只觉得太阳穴上被冰凉的降灾重重抡到,眼前一黑,双膝跪在地上挣扎了一瞬间,终究“噗通”一声,脸朝地四肢齐软晕倒过去。
02.撅着的屁股
黑眼睛毫无过渡,猛地睁开,薛洋眸中全是清醒。
晓星尘回头望了一望,温柔平静,又继续自顾自地去翻草丛。
薛洋不知该为自己从脖子到脚踝被麻绳绑成粽子而惊怒,还是该为晓星尘高高撅起的屁股而惊愕。
他道袍宽大,方才将身段遮住还看不出来,只知道高瘦得很。薛洋胡思乱想,现在这个动作,跪在地上翘起屁股,上身前倾双手伸直摸索,还真是屁股又翘又
更多的赞美还来不及想,薛洋惊呼道:“臭道士,你拿降灾干什么!”
晓星尘已站起来,弯腰左手揪住一把过膝的草,右手的降灾已利索地挥舞过去,柔声答道:“割草。”
“老子知道你在割草!”薛洋失声叫道,“你拿降灾割草干什么,自己没剑吗?!”
“我在给你的剑找剑鞘。”晓星尘心安理得道,“当然是用你的剑割草。”
他在抱山上大概什么粗活都做过,手法相当熟溜地一把把割草,提剑四顾的模样清冷淡然,将粗活干出了高雅的气质。
“降灾?这名字不好。”晓星尘对着手中屈尊纡贵为他除草的宝剑道,“霜华是师尊传的镇观之宝,乃除魔歼邪所用,岂能沦为割草杀鸡之器。”
薛洋生来孑然,对人类没有好感,降灾于他如亲似友,闻言什么甜蜜天真的画皮都统统撕破,对着晓星尘破口大骂起来。
他从来不喜欢夸夸其谈,说要屠人全家,便连一条狗都不会留下活口。加之邪恶嗜血的眼神,恶毒至极的言辞,所以每当他发火的时候,连金光善都会惧怕。
“若有朝一日,你拿着降灾劈柴除草。”但他越是阴毒发作,晓星尘越是目露失望,不怕不怒,淡淡道,“反倒是件大好事。”
又是这种既不巴结、也不痛恨、更不害怕的寻常语气。薛洋心中恨火陡然冒起,转眼想了想,却敛怒容歪头一笑,露出虎牙,换上许多轻佻的淫词浪语嘻嘻闹闹。
不知说了多少句,晓星尘左手握着一大把草,右手提拎沾满草叶的降灾,转身一步步逼近薛洋,清清冷冷道:“谁是宋岚的姘头?谁又在修采阳取之术?”
“我方才将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也没见你动气当真。”薛洋反而不再激动,绑在地上表情得意而调皮道,“一说宋岚,你就受不了啦?”
晓星尘才十七岁,虽然文静,却不懂掩饰情绪。薛洋什么人没见过,瞧他唇一抿便知是更听不下去。
“抱山散人二百余年才逃下山三名弟子,你拒绝各大门派的招募,不图财不图权,不是饥渴思春跑来山下当人姘头又是图什么。”薛洋龇出虎牙笑嘻嘻道,“你用麻绳将我绑得死死,可不就是要采我的阳、续你的命么?小道士,你可要悠着点,孟浪过了头,当心宋岚嫌你脏”
他眨了眨眼。
方才晓星尘脸上,是流露出伤心的表情了么?
一种莫名的杀意腾然而上,却并不是针对眼前人。薛洋刚要开口,却猛地睁大双眼,疯狂蹬动其实动弹不得的身子,口中呜呜抗议。
晓星尘将左手那一大把草木深深塞满薛洋的嘴,温温柔柔摘掉薛洋发间的几片草叶,又转身手起剑落地除起草来。
他寻到降灾剑鞘,自顾自去了无人的厢房,出来时手中拎着茶壶与空碗。薛洋口中的草束被拔出时,也没了脾气,就着晓星尘的手喝水漱口。
“臭道士。”十五岁少年笑意盈盈地说,“你最好干干脆脆杀了我。”
“不然给我逃了,如同放虎归山,”这声音又甜又腻,“你可要后悔的。”
晓星尘双眸中那一直萦绕不散的伤心,突然被一种坚定替代了。
“不会的。”白衣少年道,“我们走吧。”
他将薛洋双腿上的绳子解开,拽着绳头,可薛洋并不起身,坐在地上与他角力。两双神采气质截然相反的眼睛瞪视彼此,终究是晓星尘力气更大,将薛洋“噗通”一声拉倒,往前走去。
地上全是沙土血污,薛洋便这般五花大绑、俊脸朝下地被拖着行进。他极能忍痛,一声不吭地擦在地面,反倒是晓星尘走了两步便停下来,道:“你站起来,自己走。”
“臭道士,”薛洋闷声道:“倘若有人将你绑去寻仇,你难道会乖乖地跟着走?”
“……”晓星尘竟仔细想了想,认真答道,“大概不会吧。”
他越是这样寻寻常常地对薛洋说话,薛洋心中越是恨他,只是此刻趴在地上,晓星尘没瞧见那狰狞的表情。
下一刻,晓星尘起身将薛洋打横抱在怀中,往外走去。
薛洋浑身僵硬,眼看晓星尘这般抱住自己,一进进走过州牧府邸中的院落,要出了大门坦荡荡走到街上。
晓星尘用肩膀去抵开大门时,薛洋道:“我自己走。”
有人将他绑去寻仇,而他到底乖乖跟着走。
03.对三堂会审的迷之执着
薛洋想不明白,仙家杀人难道还要三堂会审不成?
可这件匪夷所思之事,就这样清清楚楚地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了。
他趾高气昂地看着晓星尘背着以符篆封住的降灾,与州牧说话。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朝晓星尘拱手致谢,唤人牵来一匹良驹,又将可在四川全省官道上畅通无阻的文牒郑重交给了道人。
薛洋哈哈大笑起来。
“不敢押我审我,便将我丢给臭道士了事,”薛洋乐不可支道,“你我在夔州从暗到明斗了足足八年,如今有了救兵,依旧怂得不敢亲自动手吗?”
“薛少侠。”州牧心有余悸地瞄了眼全军覆没的府邸,推卸道,“这位来杀你的道长,并不是我搬来的。”
“我不会杀他,”晓星尘牵着马走向薛洋,道,“金麟台即将举办百仙清谈盛会,我要带他去那里当众受审,将是非罪责判个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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