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从玉米地里挣扎着站起来,并没有大碍,由于穿的短袖,胳膊上被玉米叶子划了几道浅浅的伤口。不知道胖子有没有事,老白拨开玉米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但是出来后就忍不住乐了,只见胖子坐在沟岸上,满脸都是土,从兜里掏出一颗烟放在嘴里后又吐了出来,连吐了几口才把嘴里的土清理干净。
老白笑着说,“知道瘦一点的好处了吧,遇到这种情况,我们瘦人飞天,而你就只能遁地了。”
胖子又把烟放进嘴里,“别他娘的废话了,今天出师不利,让我遇见他们非宰了他们不行。”
老白继续调侃,“不用着急,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把这件事当作业务爱好来慢慢干也可以。”
“滚蛋,我还没说你,连个弯都拐不过来。”胖子白了老白一眼,点燃了手中的烟。
“这么快你能拐得过来,你行你骑上追啊。”老白有些不满,自己的摩托技术可是一流的,不容别人质疑。
“你不是会漂移吗”胖子吸着烟,继续对老白的技术提出质疑。
老白楞了一下,对啊,自己会漂移怎么忘了用了,但随后又狡辩道,“你坐在后面你觉得我飘得起来吗”
“你的意思说我胖呗,我这还不算胖的,你见过真正的胖子吗。”胖子争辩着。
老白刚想还嘴,听到不远处的玉米地里哗啦哗啦拨动玉米叶子的声音,便对胖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哗啦,哗啦。
老白微微一笑,心里知道这一定是那对偷情的什么男女。小声的对胖子说,“胖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胖子会意,知道鱼已在网中,便也学着老白微笑,小声说,“今天是捉奸的日子。”
老白笑的有些阴险,“不对,今天是七月十四,鬼节。”这个日子老白记得比谁都清楚,因为每年的七月十五老白都会给自己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上坟。
胖子脸上的微笑僵硬了一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他妈的吓唬我,还告诉你,老子不怕鬼。”
老白故作惊奇,“哦你不怕鬼那咱们去捉住他们。”
“好,”胖子扔掉烟头。提起掉落在一边的球棒。
两人寻着声音在一片漆黑的玉米地中悄悄地前行,越往前走声音越大,哗啦,哗啦;;老白把自己的山寨苹果调出手电筒功能,准备随时为他们开灯,小心脏也随着这声音跳了起来。
哗啦,哗啦。
声音近在咫尺,老白觉得这声音离自己和胖子的位置大概在三到五米,差不多了,口中喝出一声开灯,同时手指拨动手机屏幕上手电筒的按键,山寨手机确实好使,一片白光瞬时把附近照亮,老白透过玉米颗的缝隙向前望去。
只听老白妈呀一声,后退了两步,什么玩意这是真的有鬼只见几只豆大的苍蝇围绕着一个人影嗡嗡的飞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很大的腥味。老白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而那个黑影已经向着老白扑了过来。这会儿可以看得清楚了,这个人似乎是个中年男人,头发没剩了几根,头皮血肉翻飞,像是被生生扯掉了头发,上身穿一件破烂不堪的蓝色背心下身穿灰色短裤,衣服上被一块一块的血污染成了黑色,裸露的胳膊和小腿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有的地方结着血痂,有的地方还渗着黑色的血。
这人低吼着向老白扑过来,老白本想兜头一脚把这人踹翻在地,但是看着这个不寻常的东西,自己的腿竟然一时间没有抬起来。一秒之迟,这东西已经和老白面对面,大有非分之想,大概是想和老白接个吻,劫个色这东西张开大嘴竟然把嘴角撕裂,就要对老白下嘴了。
老白只闻到一阵剧烈的臭气,不由得屏住呼吸,心想,可不可以刷个牙先。
胖子眼见老白危险,这些信息还没有经过大脑处理,手中的球棒便已经抡向这个东西,直击后脑。
这一棒非同小可,只听一声闷响,这东西左眼的眼球被打得飞了出来,后脑凹陷进去一块,颈椎发出咔嚓一声响,后脖处露出了一截白骨。由于是和老白面对面,这东西巨大的惯性直接把老白扑倒,脑袋沉沉垂下,枕在了老白的胸口上,不动了,姿势甚是暧昧。
漆黑的夜空,茫茫的大雾,两个大男人在玉米地中作出暧昧的姿势。
老白推开这个东西站起身,调整了一下呼吸,对胖子说,“这是谁啊”
胖子拿着球棒姿势定格,好像还在准备着抡第二棒,“不知道,把他翻过来看看。”
二人给这东西翻了个身,这东西左眼眼窝处还在渗着血,右眼圆圆的瞪着天空,两人看了一会儿,老白突然叫道,“老陈,这不是咱们村老陈吗”
胖子又看了两眼,“你还别说,真像。”
老白有些无语,啥叫像啊,这本来就是。
老白伸手探了一下老陈的鼻息,皱起了眉头。
“没气了,胖子,咱们杀人了。”老白声音有些低沉。
胖子蹲下了身,“不是吧,轻轻敲了一下就死了”
“确实够轻的啊,”老白沉沉的说道,“你再用点力气脑袋就飞了。咱们等着蹲号子吧。”老白从兜里摸出了香烟,他发现自己的手有些不自主的发颤。
胖子坐在地上,看着老白掏烟就来了一句,“听说那里边想抽烟挺难的。”
老白真的无语了,两个人坐在地上猛吸着烟,谁都不说话。
突然间老白听到胖子低低的笑了一声,便问道,“还能笑出来,你笑啥呢”
胖子有些疑惑,“不是我,我没笑。”
老白心里一惊,是啊,这声音不是胖子,可是声音这么近。
“嘿嘿。”又是一声笑,老白和胖子噌的一下同时站起身。老白拿起手机,手电筒照向老陈,这一瞧又吓了一跳,老陈浑身抽搐起来,时不时发出两声嘿嘿的笑声,嘴里流出深绿色的液体。片刻间,老陈坐了起来,挣扎着想起身,但是颈椎好像断了,头一直低着失去了平衡感。
老陈低着头右眼上翻盯着前方,张开大嘴,像是饿得不行了,目标再一次锁定老白。
老白只顾着看老陈,没发现胖子再一次抡起了球棒,一阵罡风袭向了老陈的面门,这次是从正面下棒,力道比上一棒还要强几分。
又是一声闷响,伴随而来的是咔嚓一声,老陈的脖子断了,但是还有一点皮肉连接,整个脑袋倒吊着背在了身背后。
老陈再一次倒下。
老白愣住了,擦了一把脸上被溅的黑血,见胖子姿势再次定格,好像是准备抡第三棒。
“什么情况”老白低低的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他又活了,是不是被人施了法术”胖子憨憨的声音说道。
老白缓过神来,“你把他脑袋打掉了,下手太黑了。”
胖子见老陈不动了,姿势稍微放松了一下,“他好像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老白手电筒照了一下,老陈又不动了。
老白盯着老陈的尸体,对胖子说:“他又被你打死了。”但是这么说好像有点问题,什么叫又被打死呢。老白疑惑不解,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老陈是真死了,蹲号子的事算是定下来了。
两人再一次坐在地上,沉默了。老白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而胖子大概是在想进去以后怎么才能有烟抽。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听到哧哧的响声,老白站起身,用手电照了照老陈,这一照又是吓了一跳。
只见老陈又坐起身来,脑袋在背后倒吊着,脖子断裂处时不时渗出黑血,气管应该也破了,这次发不出笑声,只能从脖子处发出哧哧的响声。
老白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因为老陈又活了,杀人的罪名不成立,最多只能算个重伤。
老陈这次行动能力大大受限,老白见此正要招呼胖子快走,却见胖子拎起球棒又想抡出第三棒。
老白大喊一声:“别打了,你今天是不是非要把他干死。”
胖子停住动作,说道:“他张嘴了,还想咬人。”
老白无奈地说道:“大哥,他不是没咬到人吗,再说他站不起来了,你打死他是要坐牢的。”
胖子这才收起球棒,指着老陈说道:“今天看老白的面儿,就饶了你丫的。”
老白拉着胖子往来路退去,“别说没用的了,他不一定听得懂。你觉得这还是人类吗”
胖子应道:“看他生命力挺强的,应该是进化的人类。”
老白心想,不进化还把地球祸害成这样,这进化了到底是想要干啥呀,真是讨厌你们这些万恶的人类,虽然自己也是人类。
两人原路返回,把宝驴从沟里推出来。老白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只是反光镜掉了一个,另一个也撞歪了。老白把满是血迹的短袖脱了下来,回村让人看见有血不好解释。
宝驴回到小土路上,刚才推车的时候胖子把球棒放在沟里,这会儿去取球棒了。老白刚想发动宝驴,就觉得一只大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这只手力道还不小,老白只觉肩膀一沉。
胖子去取球棒了,那自己身后是谁不会是老陈吧,不能,老陈已经丧失行动能力了,老白一瞬间冒出一身冷汗,感觉自己的辫子都竖了起来,如果他有辫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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