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蓝nǎinǎi看着大儿子满脸青肿的回来, 肯定不干啊。
“你媳妇呢?”自家男人被打了, 她咋不跟回来。
蓝大伯黑着脸, 不吱声。
凤娘有些控制不住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赶紧转身出去了, 省得被婆婆看见。
现在老太太肯定不待见“儿媳妇”。
出了门的凤娘没听到大伯子的话。
“娘, 我不想和她过了。”蓝大伯yīn沉着脸。
当年要不是看在马家是坐地户, 他也看不上马菊花。
好在马菊花肚皮争气,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 也够听话。
可是现在马家就是个累赘,马菊花还是个拎不清的。
看马二嫂那架势,是傍上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马家人还闹吵呢, 有他们受罪那天。
他可不想被连累。
“你说要…离婚。”离婚这个词还是马二嫂被批.斗的时候,从一大队传出来的。
大以前都是休书。
“不行。”蓝nǎinǎi摇头, “你得念着彪子还有虎子呢。”
过日子不就是过孩子呢嘛。
“不兴离婚, 不够磕碜的。”蓝老爷子也不允许。
蓝大伯黑着脸回自己屋了。
蓝大伯娘正和爹娘抹眼泪呢。
“爹娘,这咋整啊,大哥、二哥咋和当家的打起来了。”蓝大伯娘现在还没转过弯来呢。
她不是跑回来帮忙的嘛,为啥大哥他们还要打她老公呢。
“别在这哭哭唧唧的, 回你们家去。”蓝大伯娘的爹有些烦躁。
这事有些麻烦了, 最后那个女人是走了, 可是狠话也扔下了。
要是一个月后不把闺女接回来, 让他们全家被批.斗。
就是周家那两个娘们也不敢骂了, 因为被红卫.兵拿皮带抽了。
他问队长老哥了, 可是人家只是苦着脸摇摇头,让他尽快接孩子,还是亲戚呢。
他们马家是造啥孽了。
蓝大伯娘想到孩他爹yīn沉的脸sè,身上抖了抖,“让我大哥送我回去。”
她自己有些不敢。
“他老姑,可不行这么办事,看看妹夫给我们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啥深仇大恨呢。”马大嫂早就不愿意了。
有他们家什么事,老二那个窝囊废被带了绿帽子,结果村里人还拿这个说她当家的。
她家孩子也被挤兑。
给兄弟撑腰,结果被妹夫给打了。
这都啥乱八七糟的。
现在那个不省心的小姑子还想让孩他爹去送,这不是送上门嘛,到了蓝家地盘上,人家不定怎么收拾孩他爹呢。
“大嫂,你咋这说话呢,是我大哥、二哥先动手的。”蓝大伯娘梗着脖子吵吵。
憋了一肚子火的马老二蹭的一声站起来了,“咋地,你还怨我和大哥啊,要不是看你个怂货被打,我和大哥会出手么,他蓝满金算个pì,到俺们一大队装人来了。”
这就很无解了,人人心里都有气,人人都觉得自己做的对。
最后蓝大伯娘惹一肚子气回蓝家了。
少不得被蓝nǎinǎi骂了一顿,第二天去上工嘴角是青的。
周力和马二嫂的事又被大家翻腾出来了,这回啥猜测都有了。
有的说周力是舍不得相好的了,把罪名都抗了。
也有的说马二嫂身世不简单。
当然很有一部分猜到真相了,说马二嫂这个sāo娘们不定勾搭上啥大人物了。
老百姓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后续的事情蓝家关注着,但其实和蓝家关系不大,把蓝大伯娘拽住了,别让她瞎jī.巴参合,就更没蓝家啥事了。
也没蓝凤她们什么事。
她们作为学生,即将迎来第一次正规考试——期中考试。
蓝凤还有些小紧张呢,她的目标可是满百。
所以一点马虎不得。
考试当天,蓝凤拿出高考jīng神,提前把笔、草稿纸和橡皮准备好,不但她的还有小哥哥的。
铅笔统统再加工下,用玻璃片把铅笔芯刮刮。
没有专门削铅笔的小刀,蓝凤就用菜刀削第一遍,就是把木头削掉,等削铅笔芯的时候就用玻璃片。
没办法,上辈子铅中毒的报道太深入人心了。
至于慕婉给的自动铅笔让她给小哥哥用了。
她和谢星宇是一个想法,觉得这自动铅笔还不如铅笔得用呢。
但小哥哥没见识过啊,觉得按一按就出铅特别的神奇,眼巴巴的瞅着,索性就给他用了。
等拿到学校,整个班级除了少数几个,其他人都上小哥哥那看西洋景,都想亲手按一按,好在小哥哥护的紧,之后就不肯带学校去了。
“不许提前交卷哦,特别是数学卷,多检查几遍。”半路上,蓝凤还殷殷教导小哥哥。
不怕题目难,就怕“轻敌”。
一年级的数学对于小哥哥来说过于简单了。
“嗯嗯。”蓝小哥哥点着头,嘴巴里还在回味早上的煎jī蛋。
早上凤娘也不心疼油了,给闺女、儿子一人煎了两个jī蛋。
谁让俩娃子都嘴刁,不愿意吃水煮蛋。
蓝凤也想到她娘的煎jī蛋了,不过想的不是jī蛋的滋味,而是寓意。
上辈子父母在孩子们的重要考试,都会买油条和水煮蛋,一根油条加两个jī蛋就等于一百分了,这就是父母美好的祝愿了吧。
好在她娘不知道,要不然她和小哥哥肯定要吃水煮蛋了。
她知道水煮蛋有营养,可是蛋黄真的噎人啊。
这属于她童年yīn影了,小的时候抢着吃水煮蛋,也是她贪吃,小爪子一把把蛋黄塞进嘴巴里了,结果太噎人呛到了,越咳嗽蛋黄粉末在嗓子眼越堵,也越痒痒,差点被噎死。
所以条件允许下,她更爱吃煎jī蛋。
期中考试一上午完事,数学、语文、自然和思想品德一口气都考完,下午放假。
十月份秋收过后,家里分了粮食,不久酒下了雪。
冬天一下子就来了,她们已经把棉袄都穿上了。
上学了不能猫冬了,凤娘还给两人做了棉帽子和棉手闷。
其实蓝凤更想要脖套,能把口鼻都护着,可是毛线不好买。
家里的布也没弹性,做不了伸缩的脖套,所以只能做棉帽子。
棉帽子是这个年代最经典的款式——雷锋帽。
蓝凤还让凤娘给做了两个棉口罩,这么一配合,也能管很多事。
棉手闷是jī毛的,特别暖和,jī毛是蓝nǎinǎi给的,攒了好几年了。
手闷和手套不同的地方,就是手闷把手分成两部分,大拇指和其他。
手套都是五个手指的。
农村孩子带手闷,都会在手闷的一侧订一根线,或是麻绳或是布绳。
给两个手闷拴上,带的时候绳子要挎过脖子。
这样有事摘手闷的时候,手闷也不会掉到地上,这是为了防止丢失。
这个年代啥都是好东西,可不能因为孩子马虎丢东西。
这也算是家长们想出的招了。
可是孩子们却开发了新玩法,大冬天的外头冰天雪地的,除了拉屎niàoniào,谁也不愿意出教室。
下课就在教室里找乐子。
玩口袋、玩手闷最常见。
手闷的玩法也简单,就是拿着手闷绳子的中间,然后上下摇摆手,让手闷向相反方向旋转,但这也是需要技巧的,一个用力不好,两个手闷就会撞到一起,那就失败了。
就因为这两手闷,家里还闹了一场。
主要是蓝大伯娘觉得老太太偏心,咋就给两个小的做手闷了。
她就是觉得手闷是老太太做的,凤娘解释了人家也不听。
老太太攒好几年jī毛是为了做jī毛褥子的,放在被窝里对腰腿好。
蓝凤看到jī毛两眼放光啊,想到了保暖一级bàng的羽绒服。
蓝老太太看着可乐,就问蓝凤,剩点jī毛要不要。
这个必须要了,最后就有了jī毛手闷。
可如蓝大伯娘这种人她自有一套思维方法。
她们大房以后要养爹娘,所以爹娘的东西其实就是他们的。
三房给爹娘东西成,早晚东西也会是她们的。
但三房想从爹娘那拿东西,这不行,这就占他们家便宜了,即使是她看不上的几把jī毛。
话里话外,让老太太给蓝彪、蓝虎也做了。
姜还是老的辣,蓝nǎinǎi直接和她们要今年的孝敬。
蓝大伯娘不叨叨了。
马家到底认怂,把小闺女又给接回来了。
把人给马二嫂了,还没完,还赔了不少钱。
把孩子买回来得钱,人家不能白养这么长时间吧,回来的路费。
还有马家赔给马二嫂的钱,马家哪里有这么多钱,只能和亲戚借。
蓝大伯娘被亲娘一哭,脑袋一晕乎,就把家里钱全借出去了。
这可把蓝大伯气的够呛,好几天大房那屋都传出蓝大伯娘杀猪似的叫声。
所以老太太让蓝大伯娘现在给孝敬钱,她还真拿不出。
她现在提都不敢提钱的事,省得挨揍。
蓝nǎinǎi倒是不担心他们给不上孝敬,大米分粮当天三个儿子就给了。
用的是队上的称称好的。
至于钱,三家人都种生菜了,现在第一茬也差不多长成了。
能卖不少钱。
凤爹现在跟伺候孩子似的伺候这些菜。
今年凤爹为了大挣一笔,秋底搭了半截炕。
为了这个他和凤娘早早开始做土坯割芦苇。
土坯是用来做炕的,芦苇是烧的,炕大了,柴火不跟上,炕就不热乎了。
蓝大伯娘看到三房接炕种菜气的不行,认为老三耍尖,净顾着自己,也不和她们说一声。
她就是想跟风,今年也不成了,没时间做土坯。
让凤娘怼回去了。
凤爹这么高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批菜已经提前卖出去了。
他上次去县城卖鞋垫的时候,给宋哥送了几双。
然后宋哥问了价,就说下次让他多带点,替他卖了。
凤爹也没客气,主要是这几个月两人有来有往,互有帮忙。
凤爹真不是一味占便宜的。
他替宋哥买了不少jī蛋,当然在村子里的说法是他要去县城,可以帮忙卖了。
大冷寒天的,人们不愿意出屋,就有人把jī蛋送过来的。
反正只要不是特殊小的jī蛋,都是按照个头算钱,jī蛋送过来就知道多少钱,也不存在昧钱啥的。
秋天分粮的时候,他又从中穿线,给宋哥买了不少玉米面。
今年粮食算丰收,队上按照工分分了,再加上自留地的产出,很多人家粮食不少。
可是农民手里没钱,就有人想把粮食卖出去一点,这样手里能活泛一些。
凤爹就找这样的人家问了几家,给宋哥买了五十来斤的玉米面。
宋哥倒是想买大米,他是不差钱的,可是村里的稻米绝大部分都是要交公的,留下的一家分不到多少,都不舍得卖。
凤爹也没瞒着宋哥,说他冬天能弄到鲜生菜,问他要不要。
宋哥问准了,就把生菜预定了。
在凤爹看来高价的东西,在宋哥眼里价格还算公道,不论是给家里孩子吃还是送给领导,都浪费不着。
只能说层次不同,消费观念也不一样。
不说凤爹一天稀罕拔chā的围着生菜转。
蓝凤这边成绩出来了。
老师们的速度忒快了,一下午卷子都批改出来了。
张老师扬着笑脸进的教室,叫了两个学生去办公室抱卷子。
这活是和蓝凤、蓝龙绝缘的,主要是两人在班上年纪最小,老师爱护,搬卷子这种体力活当然lún不到她们了。
“同学们考的还不错,特别是班上的几位同学都考了满分,老师非常高兴。一会把卷子发给大家,这节课就是改错,看那些题是你确定不会的,还是马虎。”
“蓝凤,语文一百分,数学一百分,自然一百分,思想品德一百分。”
“蓝龙,语文一百分,数学一百分,自然一百分,思想品德一百分。”
“蓝招娣,语文一百分…”
“蓝来娣,语文九十八分…”
……
张老师念着卷子分数,心里还想着蓝家这几个孩子学习还真不错呢。
这就是根子好啊。
同时一班老师也在念卷子,“蓝彪,语文六十八分,数学三十六分,自然七十二分,思想品德七十五分。蓝彪,你和蓝龙蓝凤是一家子不?”
蓝彪低着脑袋如取卷子,就怕老师像打之前几个学生那样给他一脖搂子。
没想到被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懵bī了下,慌慌的点头,“我堂弟和堂妹。”
老师喃喃了句,“不是一个爹一个娘的啊。”
拿着卷子卷成筒,扇了几下蓝彪,“数学你给我考三十多分,掰手丫子不会啊。”
在如今老师都是臭老九的大环境下,车家小学老师敢这么彪,上手就打,这也跟实际情况有关。
首先这个小学是四个大队共同出资建立的,这里的老师有很小一部分是当地学历稍微高的村民,大部分是嫁到各个大队的知青,老知青。
这些知青们嫁(娶)了村里人,有了孩子已经就被村里人接纳了。
四个大队仔细算起来都有点亲戚关系,孩子送到学校来,家长们会跟老师说,孩子不听话得管得打,这种情况下老师就是打了,父母不但不会生气还得叫好。
车家远离县城,受文化.革命的影响也比较小,再说又是小学,学生们年纪小,翻不了五指山,所以在这里老师仍然是绝对的权威。
晚上回家,蓝小哥哥拿着满分卷子献宝。
把凤爹娘高兴坏了,自己看还嫌弃不够,还把卷子拿到蓝nǎinǎi那儿。
“看我闺女、儿子的卷子,都是满分,这得多尖,随我。”凤爹臭pì的不行。
蓝老太太看着满卷子的红勾勾,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哪是随你,你那时候也就数学好点,也没考一百分啊。语文考及格没?”
“娘!”凤爹羞恼,这老太太哪壶没开提哪壶,在孩子面前也不说给他留点面子。
凤娘捂嘴笑,该!老说孩子尖随他,好像就没有她这个做娘的啥事似的。“小龙,你们大哥考多少分啊?”
蓝龙摇头,“不一个班级,不知道。”
凤娘有些可惜,闺女、儿子考了满分,蓝彪考的再好最多不过是持平,可蓝彪比小龙他们大多少岁呢。
蓝凤眼珠一转,知道她娘想拿成绩踩大伯娘几脚。
她得配合啊,省得大伯娘有空和她叨bī女孩上学就是费钱。“好像没及格吧,恍惚听那么一说。娘你回头问问大伯娘呗,有可能我记错了,大伯娘总说大堂哥脑瓜活,这次考试又这么简单,不能不及格吧。”
哈哈…够婊气吧。
这坑挖的可不浅。
小哥哥也助攻,“题目是简单,招娣堂姐也满分,来娣堂姐就语文九十八,其他的科目也都满分。老师还夸蓝家的孩子都聪明呢。”
蓝nǎinǎi摸摸小孙子的脑袋,“哦,招娣、来娣学的也赖呢。”
虽然对比孙子,老太太对于孙女的关注度不多,但是能给蓝家长脸她还是高兴的。
“明个中午,我熬大米粥,一个娃一大碗。”蓝nǎinǎi这是给奖励呢。
除了她和老头子分的大米,三个儿子一人给了十斤,再加上她抠老鼠洞也没少弄,所以整整半袋子大米呢。
他和老头子土埋半截了,吃这么好的大米也是浪费,还不如给几个娃补补,让他们好好念书。
真把书念出来了,还是有用的。
就是村里的会计得会打算盘吧,队长会写字计数吧,真要是大字不识一个,咋地也当不了官。
而且村里的老娘们还说了能考上高中,说不定能留县城吃粮本呢。
真能成为城里人,她们蓝家才是祖坟冒了青烟呢。
“那我得告诉大嫂一声。”凤娘高兴响应,顺便问问大侄子到底考多少分。
蓝凤挠头,她要是拒绝了是不是特不知好歹。
可是她nǎi的大米里有从老鼠洞抠出来的,鼠疫不是开玩笑的。
学生也放秋收假的,她和小哥哥今年也没少抠鼠洞,可是都让凤爹卖了,换成面粉了。
这是她和小哥哥打滚求的。
为了这个,她还被打了pì股呢,羞耻ing…
要是快被饿死了,她肯定不矫情。
现在条件允许了,就应该规避下危险,别赌概率,她记得东北这旮瘩可是鼠疫重灾区。“nǎi,我们老师说了,最好不要吃老鼠洞的稻米,怕得鼠疫。”
拿老师做幌子吧,比她有力度。
“啥鼠疫,那都是好稻米。你也不吃,她也不吃,不浪费了嘛。人们连老鼠都吃,也没见着得鼠疫啊。”蓝老太太不以为然。
蓝凤:“……”她居然说不过老太太。
“得了,今年大米多,不吃那个就是了。”老太太把话听进去了,想着老鼠洞抠的大米留着她和老头子吃。
转天中午凤娘炖了半锅干菜,又贴的玉米饼子。
这些东西一家人也吃不了,拿去和老太太一起吃,也不算占便宜。
二房也炖的酱白菜、土豆,主食是乎地瓜。
大房倒是也没空手,也端过来两碗地瓜。
凤娘撇撇嘴,有些不乐意,“大嫂就没弄点菜。”
“我们没铁锅,做一样都费劲。”蓝大伯娘很好意思将地瓜往桌子上一倒,就去盛粥。
老太太虽然说是给孩子们熬粥,其实也把儿子、儿媳的份算上了,一人一碗的量。
凤娘看着大嫂还有彪子、虎子这娘三跟饿了好几顿似的,筷子都要飞起来了。
凤娘还不知道她的猜测真沾边儿了,蓝大伯娘把钱借出去了,家里一时没了收入,粮食是有,但是家里没油了,吃了好几顿水煮菜了。
蓝彪、蓝虎闹吵都被蓝大伯揍了,蓝大伯娘想说和老太太串换串换(借点),也差点被打,提都不敢提了。
凤娘总说闺女浪费,油放的多,可自从知道黄豆能换油,她不知不觉这手也松了。
所以她炖的干菜虽然没有肉,但也有油水,很好吃。
桌上的两份菜,她那半盆菜最先光溜的。
主力就是蓝大伯娘娘仨。
“彪子啊,考试考多少分啊?”凤娘故意提起。
昨天问大嫂,结果被支吾过去了,她就知道高不哪去。
也没追问,就等着今天老太太也在呢。“这大米粥也都是托你们这些孩子的福呢,要不然老太太还舍不得拿出来吃呢。”
“你没吃。”蓝nǎinǎi笑骂一句,“彪子,你数学、语文都考多少分啊?”
蓝彪筷子要拿不稳了,瞅瞅他爹娘,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七八十分。”没说哪科。
“咦?不是二十分么。”招娣表情疑惑,“我们老师说的,还问你和我们是不是一家的,主要是分差太多了。”
蓝凤一口粥直接喷了,输了输了,没婊过二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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